卡卡西觉得自己被耍了。
这种感觉来得，却又无比。就像此刻正好的午后，他踩着迟到的点晃进教室，迎头就被一块黑板擦砸中脑门——
“砰！”
粉笔灰簌簌落了他一头。
讲台下三张脸，个个面无。
梳着凤梨头的宇智波佐助，嘴角挂着冷笑：“真可怜。”
粉发女孩春野樱睁着小鹿似的圆眼睛，语气却毫无波澜：“老师您没事吧？对不起哦。”
卡卡西摸了摸后脑勺，心里门儿——这丫头半点歉意都没有。
最离谱的是那个黄头发的小子，趴在桌上睡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春野樱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鸣人猛地惊醒，迷迷糊糊地接话：“啊？奏效了？真可怜。”
“鸣人！”春野樱“惊恐”地瞪他，却飞快瞟了卡卡西一眼。
又是的。
卡卡西挑了挑眉。
佐助却有介事地点头：“说得对。”
这三个小屁孩，是他未来的队员？
卡卡西终于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威压：“你们给我的第一印象……该怎么说呢？”他顿了顿，看着三人瞬间集中的，道，“我讨厌你们。一分钟后，屋顶见。”
话音未落，他已化作一阵叶旋风消失。身后传来佐助毫无的吐槽：“我的心好像碎了。”
卡卡西：“……”
这届学生，有点不对劲。
他在屋顶等了足足十分钟，那三个家伙才磨磨蹭蹭地上来。春野樱还模作样地道歉：“对不起老师，路上被耽搁了。”
“耽搁？”
鸣人立刻跳起来嚷嚷：“是为了木叶的和平！那只蟑螂不能留！”
“蟑螂？”
“很大一只。”春野樱一本正经地。
佐助面无地点头。
卡卡西嘴角抽了抽。这三个蠢货是怎么通过预筛选的？哦对了，现在的毕业考试就走个过场。反正明天的测试一过，他们就得卷铺盖滚蛋，他也不用忍。
“行了，自我介绍吧。”
春野樱歪头：“自我介绍？要说什么？”
“喜欢的、讨厌的、梦想和爱好，随便说点。”
鸣人突然插话：“老师你！”
春野樱跟着点头，佐助依旧沉默，眼神却带着点玩味。卡卡西忽然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但又抓不到证据。
“我叫旗木卡卡西。喜欢和讨厌的事不想说。梦想？我没什么爱好。”
话音刚落，三人同步露出了笑容——佐助是冷笑，春野樱是窃笑，鸣人直接咧嘴。
卡卡西更懵了。
鸣人开口：“我叫漩涡鸣人！喜欢拉面！讨厌泡面要等三分钟，还有蟑螂！爱好是吃、训练和……”他突然脸红，“梦想是成为……”
春野樱猛地咳嗽，听起来像在说“长老会”。佐助低声咕哝：“ paperwork（ paperwork是英文，保留）”。鸣人脸色骤变，改口道：“被村子认可！保护重要的人！”
春野樱接着说：“我叫春野樱。喜欢喝茶吃甜点、训练……讨厌白痴和蟑螂！爱好是烘焙和做饭！”
鸣人跟佐助同时打了个寒颤，脸色惨白。春野樱翻了个白眼。
佐助最后开口，语气冷硬：“宇智波佐助。喜欢的不多，讨厌的很多，蟑螂。梦想是家族，完成对家人的责任。”
卡卡西看着这三个画风诡异的学生，感觉自己被骗了。说好的书呆子花痴、捣蛋鬼火影迷、毒舌呢？怎么变味了？要么是 academy（ academy是英文，保留）老师有误，要么就是这三个小鬼在联手耍他。
“你们性格挺多样的，我喜欢。”卡卡西打破沉默，“明天出任务。不过进行生存训练——二十七名毕业生，最后只会留九个。”
三人毫无反应，只是点头。
卡卡西哀嚎。吓唬新人是他为数不多的乐趣啊！这些家伙怎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更过分的是，第二天早上。
卡卡西按时（是迟到）来到约定地点，却发现三个小鬼睡得像死猪一样。都晒屁股了，他们还能打呼噜！
正常，听到“生存训练”“淘汰大半”这种话，新人不该吓得彻夜难眠吗？
卡卡西百思不得解。
突然，他一拍脑门——哦对了，昨天忘了说集合地点。
他耸耸肩，正好测试一下他们的追踪能力和。反正他打算晚点再出现，让这些臭屁的小鬼好好等一等。
（活该。）
训练场上空无一人，但卡卡西一眼就认出了这里——他每次都把铃铛测试放在这儿，毕竟旁边就是灵碑，万一真有哪个倒霉蛋通过了，也算沾点木叶的骨气。
可今天不对劲。
三个小鬼已经规规矩矩地坐在树下了。
樱正凑在佐助耳边说悄悄话，声音软得像棉花糖，佐助偶尔点头应和，嘴角甚至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而鸣人……这家伙靠在佐助肩上睡着了，口水都快流到宇智波的衣服上了。
卡卡西藏在树后，面罩下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这跟里写的不一样啊！
学院报告上，樱是个只会对着佐助犯花痴的恋爱脑，鸣人是个上蹿下跳的捣蛋鬼，佐助更是个谁都不理的冰山脸。可眼前这三个……哪有半分针锋相对的样子？
难道是学院的员都瞎了？还是这三个小鬼演给他看？
卡卡西想起之前的水木事件——那家伙差点把鸣人拐跑，可见学院的管理有多烂。他心里有了数，决定把那些狗屁报告抛到脑后，重新评估这三个家伙。
“早上好啊，各位！”
他突然跳出来，语气轻快得像只偷了的猫。反正不管他们是真乖还是假乖，通不过测试就得滚回学院，管他是不是最后一个宇智波呢。至于长老会的压力？让那群老东西见鬼去吧！
“准备好开始测试了吗？”
佐助抬眼瞥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都等了三个小时了，再没准备好，我们自己都该找块撞死。”
说完，他轻轻推了推鸣人：“喂，吊车尾，醒醒。”
“等等，佐助君。”樱突然开口，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老师，我们真的要开始了吗？要是只是闹着玩，我可不想叫醒他。”
卡卡西心里咯噔一下。
这丫头的话比佐助的吐槽还扎心！而且她脸上那副纯良无害的，差点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是谁？木叶第一技师！怎么可能被这种小把戏骗到？
这绝对是的！
“当然要开始了，樱。”卡卡西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哦，好。”樱点点头，突然提高了音量，“拉面——”
“在哪在哪？！”
鸣人像弹簧一样弹起来，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可环顾四周后，立刻瘪了嘴，眼泪汪汪地看着樱：“你骗我！太过分了，樱！”
“管用就行。”卡卡西小声嘀咕。
樱冲他比了个胜利的V字手势：“那是自然。”
佐助忍不住嗤笑出声，鸣人还在一旁鬼哭狼嚎。
卡卡西了嗓子，从后摸出两个铃铛晃了晃：“规则很简单——在这个警报响之前，从老子身上抢走这两个铃铛。抢到了，你们就通过；抢不到，滚回学院。明白了吗？”
樱突然举手：“老师，你少拿了一个铃铛。我们有三个人，你却只有两个。”
卡卡西愣住了。
这丫头注意到了？
他板起脸：“只有两个铃铛，意味着你们中只有两个人能通过。”
他等着看三个小鬼反目成仇——毕竟这才是铃铛测试的精髓，考验的就是团队合作。可没想到，三个家伙只是对视了一眼，脸上没有半分惊讶。
樱甚至还歪着头问：“那如果我们三个都没抢到呢？”
“一起滚回学院。”
“哦。”
三个小鬼异口同声地应了一声，然后……然后就开始讨论去哪里吃饭了！
鸣人吵着要去吃一乐拉面，佐助嫌拉面太，樱则说想去试试新开的寿司店。
卡卡西：“……”
他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人。
“喂，你们到底要不要开始测试？”
“要啊！”鸣人第一个跳起来，摩拳擦掌，“不过老师，你可得小心了，我们可是很厉害的！”
佐助也站了起来，双手抱胸，眼神里了：“吊车尾说得对，别被我们打得太惨。”
樱则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老师，我们会手下的。”
卡卡西：“……”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测试开始了。
鸣人第一个冲了上来，手里还结着螺旋丸的印——这小子偷偷学会了螺旋丸？！卡卡西吓了一跳，连忙侧身躲开，可鸣人却突然改变方向，朝佐助跑去。
“接招！”
鸣人把螺旋丸扔给佐助，佐助接住后，立刻转身朝樱扔去。樱则跳起来，用掌仙术在螺旋丸上轻轻一点，原本狂暴的查瞬间变得温顺起来。
然后，三个小鬼一起朝卡卡西冲来。
卡卡西懵了。
这是什么操作？！
他想躲开，可鸣人已经缠上了他的，佐助用写轮眼预判了他的动作，樱则趁机朝他的铃铛抓去。
“铛——”
警报响了。
三个小鬼同时停手，樱手里拿着两个铃铛，脸上笑得像朵花。
卡卡西看着空空如也的，彻底傻眼了。
这三个家伙……真的通过了？
而且还是用这种诡异的方式？
他还没回过神，樱已经走到他面前，把两个铃铛递了回来：“老师，谢谢你今天的指导。”
佐助和鸣人也跟着鞠躬：“谢谢老师！”
说完，三个家伙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讨论着去哪里吃饭。
鸣人：“我要吃一乐拉面！”
佐助：“太了，吃烤肉。”
樱：“我想去试试新开的寿司店。”
鸣人：“樱！你怎么也帮着佐助说话？！”
佐助：“吊车尾，闭嘴。”
卡卡西看着三个小鬼的背影，突然觉得头皮发麻。
他转头看向灵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现在叛逃还来得及吗？
这两周过得相当平静。
卡卡西准时出现在第三训练场，迟到的老一点没改。他的三个小鬼头倒是学聪明了，每次都变着花样怼他，要么吐槽他迟到的借口太烂，要么在他看《亲热天堂》时放大招，把他炸得灰头土脸。
训练完就接D级任务。除草、找猫、帮老奶奶搬东西，循环往复，枯燥得像村口的老槐树。但卡卡西渐渐发现，这三个小鬼的有点意思。
小樱总出一副娇弱无害的样子，动不动就脸红；鸣人咋咋呼呼，像只精力过剩的金毛犬；佐助则永远冷着张脸，一副“你们都是垃圾”的高傲模样。
可呢？
卡卡西用写轮眼偷偷观察过——小樱能在三秒算出最优战术，鸣人看似莽撞却总能抓住敌人破绽，佐助更是心细如发，连地上的蚂蚁搬家都能记。更的是，他们护短护得要命。
上次任务，雇主家的熊孩子总盯着小樱的背影看，眼神黏糊糊的让人不舒服。卡卡西刚想出手，就见鸣人“不小心”把一桶泥浆泼到熊孩子身上，佐助则“恰好”在熊孩子路过时放出几只毒蜂。熊孩子哭着跑回家，小樱还一脸茫然地问怎么了，鸣人跟佐助却出无辜样，仿佛刚才的恶作剧跟他们半点没有。
卡卡西合上书，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群小混蛋，有点意思。
任务结束后，三人组往火影楼走，准备交报告。半路上，一只黑羽鹰盘旋了几圈，尖啸着飞向商业区。
卡卡西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一把抓住鸣人跟佐助的后领，推着小樱加快脚步：“走快点，报告要来不及了。”
到了火影楼，他把三个小鬼留在：“你们自己交报告，我去见火影大人。”说完就冲上楼梯，脚步快得带起一阵风。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像块冰。
暗部指挥官站在最前面，声音冷得像寒冬的雪：“志村团藏死了。”
卡卡西瞳孔一缩。
“中毒。”指挥官继续道，“目前没有线索，但还有更紧急的事。所有前暗部成员，立刻归队。”
卡卡西心里咯噔一下。
他有种预感，接下来的话会让他很不爽。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从来都准得离谱。）
等他走出火影楼时，天已经黑透了。
虽然退役，但他还是戴上了暗部的——有些身份，一旦沾上就甩不掉。
他只有半小时收拾东西，然后就要跟一个小队执行S级任务，至少一个月，可能两个月。
他本想跟三个小鬼开个玩笑，说自己又去测试他们的追踪能力，但这次任务太危险，他不敢赌。只能留下一封信，让他们去找迈特凯训练。
（如果回来看到三个小鬼穿着绿色紧身衣，他绝对会宰了凯。）
但问题是，他找不到人。
小樱家空无一人，鸣人的门都快被他敲烂了也没人应。最后只剩佐助家。
卡卡西站在宇智波区的废墟旁，看着佐助家紧闭的大门。上次来还是测试他们成为下忍的时候，现在院子里的杂草都长到膝盖高了。
他刚想翻窗，二楼的窗户突然打开，鸣人打着哈欠探出头：“卡卡西老师，别鬼了，快进来，我困死了。”
卡卡西落在窗台上，逗他：“万一我是敌人呢？你这么大意，会被杀掉的。”
鸣人揉着眼睛，一脸理所当然：“我能闻到老师的味道，是《亲热天堂》的油墨味。”
卡卡西：“……”
他往屋里瞥了一眼，只见地上铺着张大 futon，佐助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小樱身边，两人睡得正香，呼吸均匀。
原来这三个小鬼经常凑在一起睡。下次直接来这里找就好了。
卡卡西收敛心神，蹲下身：“我要出任务，至少一个月，可能两个月。这段时间你们不能接任务，但训练，明白吗？”
鸣人打了个寒颤，连忙点头。
卡卡西掏出一封信：“要是有不懂的，去第十训练场找迈特凯，把这个给他。”
鸣人接过信，脸都绿了——他见过迈特凯那身绿色紧身衣，简直辣眼睛。
卡卡西笑着转身：“乖点，别被抓住。”
“等等，老师！”
卡卡西刚要跳窗，就见鸣人转身冲进屋里，速度快得像道黄色闪电。
鸣人正说得唾沫横飞，卡卡西眼角瞥见两个身影动了。
小樱和佐助醒了。
两人从被褥里坐起身，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睛半睁半闭，明显还没彻底。小樱反应过来，她从佐助身边挪开，手脚并用地爬到边，摸出个木盒。没等起身，直接跪在地上把盒子递到卡卡西面前。
卡卡西接过盒子，指尖刚碰到木盒边缘，小樱就像脱力似的倒回地上，蜷成一团，没几秒就响起轻微的鼾声。
佐助翻了个白眼，认命似的叹了口气。他起身摸出把短刀，同样递给卡卡西，然后把小樱抱回被褥里，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没弄疼她。
卡卡西摩挲着短刀，眼神好奇。这刀看起来是导电材质，柄上还刻着复杂的咒印。不错。他又打开木盒，里面是几颗深褐色的药丸，一看就知道是小樱自制的粮丸。也不错……前提是真的有用。
盒盖刚合上，鸣人就回来了。他手里拎着个纸，一股诱人的香气飘过来。卡卡西的肚子很不给面子地叫了一声，鸣人立刻得意地咧嘴笑。
“给，老师！”鸣人把纸塞过来，“别，是佐助做的！”
被褥里传来佐助恼火的闷哼，卡卡西忍不住笑了。
“老师保重，揍扁那些家伙！”鸣人挥了挥拳头。
卡卡西看着三个半大的孩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真的，真的很喜欢这几个没大没小的小鬼。
这趟任务，整整持续了一个月零十七天。
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卡卡西执行过的任务没有一百也有，但这一次，绝对能排进他“此生不愿再碰”的前十榜单。整个小队的人都这么觉得。
可惜，为了木叶的脸面，团藏那些龌龊事永远烂在肚子里。不然，队里至少有一半人想把他碎尸万段——反正他已经死了，听不到惨叫，正好能好好欣赏他的血淌满地。
小鬼们送的礼物，比他想象中有用得多。小樱的粮丸味道堪称灾难，用队友的话说，就像从老鼠洞里爬出来滚过猪粪，最后还被狗尿淋过。但只要能咽下去，效果简直逆天——比他用过的任何粮丸都好，还没有副作用。现在，他手里一颗都没剩了。
至于佐助的短刀，更是宝贝。它传导雷属性查的度，简直像做梦一样。柄上的咒印能让查从刀刃流失的速度，比他用过的所有导电武器都。刚开始他还不太适应这刀的威力，差点把玄间和雷德电熟……还不止一次。但熟悉之后？简直是救命的神器。
卡卡西从没想过自己会说这种话，但他真的很想念那几个没大没小的小鬼，想见到他们。
希望他们别穿着绿色紧身衣出现在自己面前。
卡卡西打了个寒颤。
卡卡西觉得自己要被这几个小鬼气死了。
他去找凯，凯说没见过他们。整个木叶翻遍了，连个影子都没有。最后还是从红豆嘴里得知——那三个家伙把他“要么训练要么滚蛋”的话当了真，自从他离开，就一直在44号训练场搞生存训练。
“我靠，旗木！”红豆拍着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赞赏，“我就知道我没看错你！”
“嗯？”卡卡西只哼了一声，不知道她在什么。
“你这是把他们往小怪物的方向啊！”红豆笑得像只偷的猫，“我从没见过刚毕业的下忍能在死亡森林里活下来！你到底给他们吃了什么？”
什么？
“这、这太不青春了！我的永恒对手！”凯在旁边听得脸色发白，失声大喊。
“嘛，吃点苦对心性有好处。”卡卡西面无地说。
“就是这个理！”红豆笑得更欢了，“对了，一周前我还见过他们，活得好好的！”
他一定要杀了这几个小鬼。
如果他们还没死的话。
卡卡西找到他们的时候，鸣人正指着一只比他还大的蜘蛛，一脸认真地问：“你们说，这玩意儿能吃吗？”
那只蜘蛛明显刚被他们解决掉，尸体还瘫在地上。
小樱嫌弃地皱起脸：“好恶心啊鸣人！”
佐助嗤笑一声：“吊车尾。”
“你说谁吊车尾呢？臭屁佐助！”鸣人炸毛了，“我饿啊！”
“你什么时候不饿？”小樱翻了个白眼。
“我们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个啊？”鸣人摸了摸肚子，有点委屈。
“因为想让卡卡西老师骄傲啊。”小樱小声说。
卡卡西在树后听得——他们根本就知道他来了。
他从树后走出来，用夸张的语气喊：“啊，我可爱的小们！”
三个小鬼同时回头，脸上出一副惊讶的。
“老师，您回来啦！”他们异口同声地欢呼。
卡卡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语气冰冷：“……我要杀了你们。”
三个小鬼瞬间僵住。
“跑！”鸣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喊一声。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卡卡西，再对视一眼。
然后，撒就跑。
自来也大人和纲手大人突然来到木叶，和三代火影在里了整整三个小时。从那以后，三代火影就烟不离手，一天到晚都在猛抽烟。
卡卡西心里好奇，但他知道有些事不该问。
接下来的一个月，卡卡西把三个小鬼往死里练，每天都练到他们累得爬不起来。除此之外，他们还得一天做两个D级任务，把他离开这段时间落下的都补回来。
，卡卡西对他们闯死亡森林的惩罚表现很满意，但他没直说。作为奖励，他给他们接了个C级任务。
结果任务做到一半，直接升级成了A级。
“汇报。”三代火影坐在后，眉头紧锁。
“我们在去波之国的路上，遇到了雾隐叛忍鬼。第七班表现得很出色，但那两个家伙跑了。”卡卡西站得笔直，语气恭敬，“后来又遇到了另一个雾隐叛忍，桃地再不斩。我们和他交了手，第七班默契，差点就把他拿下。但就在我们动手前，一个成暗部的人突然出现，杀了再不斩，带走了尸体。当时我查耗尽，晕了过去。”
卡卡西有点懊恼——他得重新开始高强度训练了，这种太丢人。
“醒来后我发现，那个假暗部攻击的都是非致命部位，再不斩很可能还活着。”
“所以你们又被袭击了？”三代问。
“没有。再不斩和叛忍都没动手。他说雇佣他的卡多已经死了，契约作废，然后就带着人走了。”
三代火影愣了一下，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哦”。
卡卡西靠在树干上，手指漫不经心地翻着《亲热天堂》，耳尖却捕捉到身后三人的窃窃私语。
鸣人突然蹦起来，指着远处的大桥嚷嚷：“喂喂！那桥叫‘伟大鸣人桥’？！”
卡卡西合上书，银白的发梢被风吹得微动。“嗯，确实。”他开口，“当时我们被再不斩的同伙围攻，我用影分身引开了大部分人，剩下的……”
他瞥了眼叉得意的金发少年，嘴角勾起一抹淡的弧度。“鸣人用他那堆分身，把杂揍得屁滚尿流，还帮着工匠们提前半个月完工了大桥。”
佐助抱臂冷哼，耳根却悄悄泛红。小樱捂着嘴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卡卡西心里却突然咯噔一下。
不对。
他猛地想起前几天的事——那几个叛忍离开时，这三个家伙在挥手道别？！
一股黑气瞬间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这几个小混蛋！
他恨不得立刻把他们扔进死亡森林，让他们在里面自生自灭一个月！最好是那种连地图都不给的绝境模式！
——
中忍考试的报名截止日，卡卡西把三张申请表拍在桌子上。
“你们，去考中忍。”
一句话，直接点燃了整个。
红和阿斯玛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抓起了自家小队的申请表。“既然卡卡西你都报名了，那我们也……”
卡卡西压根没理他们，注意力在眼前三个摩拳擦掌的家伙身上。“记住两点。”他竖起两根手指，“第一，保持，别被考题绕进去。第二——”
他的扫过鸣人蠢蠢欲动的拳头，声音陡然变冷。“不准揍考官。他们一句话就能让你们直接出局。”
鸣人垮着脸起嘴，佐助别过脸不吭声，小樱偷偷掐了鸣人一把。
卡卡西看着他们这副模样，低笑一声转身离开。刚进观察室，就听见身后传来安科的大笑。
“哟，卡卡西！我赌你家那三个小怪物能拿第一！”
卡卡西挑眉，拉开坐下。“巧了，我也是这么赌的。”
他已经能想象到，自己下个月的《亲热天堂》有着落了。
考试开始。
第一场笔试，整个考场鸦雀无声。
卡卡西的写轮眼扫过下方，差点没绷住。
鸣人趴在桌上，奋笔疾书——画的却是考官伊比基的丑脸漫画。小樱对着指甲涂得津津有味，佐助则在磨刀石上反复打磨苦无，金属摩擦声刺耳得让伊比基脸色铁青。
直到最后一道题，伊比基开始玩心理战，威胁答错就会连累队友。
佐助突然嗤笑一声，声音不大却传遍。“少废话。要淘汰就直接来，搞这些虚的有意思？”
鸣人噗嗤笑出声，小樱赶紧捂住他的嘴，肩膀却抖个不停。
卡卡西揉了揉太阳穴。
完了，这几个小祖宗是真不怕死。
第二场死亡森林，三人组直接和砂隐小队结盟。
飘进观察室时，卡卡西只是淡淡喝了口茶。
死了两个小队？
。三代目见过的政治风浪比这大多了，对付音隐村那点小动作，简直绰绰有余。
预选赛结束，鸣人拽着我爱罗的胳膊就往外跑。“走！带你们去吃最好吃的一乐拉面！豚骨叉烧双倍！”
我爱罗僵着身子，手却没甩开。勘九郎和手鞠对视一眼，默默跟上。
卡卡西看着他们消失在街角，指尖敲击着掌心。
接下来的一个月……
他抬头望向天空，正好看见自来也和纲手勾肩搭背地走过。
有了。
卡卡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半个月后，训练场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卡卡西站在树顶，看着被纲手揍得鼻青脸肿的鸣人，被自来也扔进水里的佐助，还有被要求举着巨石扎马步的小樱，突然觉得自己的决定可能有点太狠了。
但……好像又挺解气？
——
中忍考试最终场落幕，三代目亲自宣布结果。
“漩涡鸣人、宇智波佐助、春野樱——”
“晋升中忍！”
卡卡西站在人群后，看着三个少年激动地抱在一起，心里突然空落落的。
这就……中忍了？
明明昨天还是跟在他身后喊“卡卡西老师”的小屁孩，今天就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他正感伤着，鸣人突然冲过来，一把勾住他的脖子。“老师！晚上去一乐庆祝！我请客！”
佐助和小樱也围上来，眼里闪着。
卡卡西失笑。
算了。
反正这几个小混蛋，永远都不会让他的。
就像那些层出不穷的怪事一样。
——
时间一晃而过。
救赎、战争、忍界联盟……纲手退位后，卡卡西成了代目火影。
他坐在火影里，看着窗外飞舞的樱花，突然想起了很多事。
从成为上忍老师那天起，那些匪夷所思的巧合——
比如鸣人总能在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比如佐助的写轮眼进化速度快得离谱，比如小樱的医疗忍术天赋同龄……
还有他们三个之间，那种无论怎么吵都拆不散的羁绊。
卡卡西突然轻笑出声。
“火影大人，您下班了？”
鹿丸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卡卡西抬头，看见绿发少年抱着一堆文件，脸上写满了“麻烦死了”。“嗯，今天提前走。你也一样。”
鹿丸挠挠头，无奈道：“可是我还有……”
“没有可是。”卡卡西站起身，把文件从他怀里抽出来一半，“火影命令——今天下班。去看云。”
鹿丸愣住，随即露出的笑容。“……没看了。”
“去吧。”卡卡西拍了拍他的肩膀。
鹿丸离开后，卡卡西也走出了。他没有走正门，而是几个起落跃上天台，踩着屋顶朝宇智波族地奔去。
到了那栋熟悉的房子前，他直接翻窗。
里，鸣人四仰叉地躺在榻榻米上，脸上盖着一本《亲热天堂》。小樱坐在他肚子上，正专心致志地涂黑色指甲油。佐助则坐在旁边，手里拿着小刷子，小心翼翼地给小樱的脚趾上色。
茶几上堆满了薯片和可乐，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樱花香。
“卡卡西老师！”
三人几乎同时抬头，异口同声地喊道，却没一个人停下手里的动作。
卡卡西走到他们身边坐下，突然开口：“问你们个事。”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你们……是不是穿越时空了？”
鸣人拿下脸上的书，咧嘴一笑，眼睛弯成了狐狸眼。“老师你终于发现啦？”
佐助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语气带着点嘲讽：“真。”
小樱嗔怪地瞪了他们一眼，却对着卡卡西吐了吐舌头。“抱歉呀老师，我们不是瞒着你的。”
——她的眼神里，半分歉意都没有。
卡卡西长叹一声，认命地拿起一块薯片塞进嘴里。然后，他缓缓拉下了脸上的面罩。
三双眼睛瞬间瞪大。
“哇——！老师你这么？！”
“……切，也就那样。”
“老师你的脸！我要发忍界论坛！”
惊呼声中，卡卡西的笑容终于蔓延开来，温暖得像窗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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