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天的村子静得能听见虫鸣,的一护猛地从榻榻米上坐起。
厨房那边有动静。
不是老鼠,是熟悉的脚步声——轻而稳,带着点微醺的晃荡。
是妈妈。
一护刚要推醒旁边的一郎,动作却顿住了。
哥哥今天跟着姐姐练了一下午手里剑,倒头就睡得跟小猪似的,连呼吸都沉得很。
还是别吵他了。
一护踮着脚溜下床,没穿鞋的小脚丫踩在冰凉的木地板上,一路摸到厨房门口。
昏黄的从门缝里漏出来,他扒着门框偷偷往里看。
妈妈坐在矮桌旁,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手里攥着个空壶。
一护知道妈妈会,但不像纲手婆婆那样醉得东倒西歪。毕竟是纲手婆婆的徒弟,偶尔被挑战拼时,她甚至能边喝边治好濒死的鱼。
妈妈从没真正醉过。可今晚,她的眼神有点空。
那是想起爸爸时才会有的——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飘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像在看很远很远的地方。
“妈妈?”一护小声喊。
樱猛地回神,飞快地用手背擦了擦眼角,才转过身对他笑:“怎么还没睡,宝贝?”
一护挠挠头,蹭到她身边坐下:“听见声音了……”
“是不是吵到你了?对不起哦。”樱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发顶。
一护摇摇头,小手攥着衣角,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妈妈,你是不是想爸爸了?”
樱的动作顿了顿,随即温柔地笑了:“嗯,一直都想。哪怕他只离开一天、一小时,甚至一分钟,妈妈都会想他。”
“那你告诉爸爸了吗?”
“不用我说呀。”樱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他永远都知道我在想什么,知道我们三个在想什么——因为他也在想我们呀。”
一护低下头,手指抠着榻榻米的缝隙:“那……爸爸为什么不回家?”
空气突然静了下来。
一护等了都没听见回答,忍不住抬起头。
樱正看着墙上的——那是爸爸离开前拍的,他抱着姐姐,妈妈抱着他和一郎,四个人笑得特别开心。
“爸爸以前走过一段他后悔至今的路。”樱的声音很轻,像怕惊醒什么,“不是对错的问题,是他心里的把他推到了那条路上。”
一护眨眨眼。妈妈很少说爸爸的过去,以前讲的都是他们怎么约会、怎么认识的。
“是什么妈妈现在不能告诉你,但爸爸后悔他做过的一切。”樱继续说,“他一开始离开村子,是想找到自己在这个世界的位置,弄明白自己真正的使命。直到姐姐出生,他才找到了答案。”
樱摸了摸他的头,笑得很暖:“后来你和一郎出生,他才学会接受自己的过去。对了,你知道爸爸在村子外面做什么吧?”
“保护村子!”一护立刻回答。每次问起爸爸,大人都是这么说的。
“不止哦。”樱的声音更柔了,“他也是在保护你们三个。四年前他离开的时候说,想给你们一个和他小时候不一样的世界。他不会阻止你们当,但他要拼,给你们最安稳的生活——因为这是你们应得的。”
一护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原来爸爸不是不想回家……是在替他们挡着外面的危险?
樱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等你以后见到爸爸,一定要好好抱抱他,好吗?现在你可能不懂,但妈妈希望你长大以后能明白——就算是走错路的人,也值得被爱。就像妈妈爱爸爸一样。”
一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好了,真的很晚了,回房间睡觉去。”樱拍拍他的背。
“可是我还想听——”
话没说完,额头就被妈妈轻轻戳了一下。
是熟悉的“樱式爆栗”,但力道轻得像羽毛。
“下次再讲。”
一护嘴,只好乖乖站起来往回走。
——
再次醒来时,天还没亮。
外面传来乱糟糟的喊声,把一护从梦里拽了出来。
“糟了!重吾的杀性又发作了!”
“佐助,快点!”
“别,重吾。”
“对、对不起……”
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推门进来。
一护迷迷糊糊坐起来,揉着眼睛看过去。
几个陌生人抬着一个人走进来,轻轻放在旁边的草席上。
那人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黑发,侧脸的轮廓像极了里的爸爸。
“爸爸?”一护小声喊。
他顾不上旁边人惊讶的,爬过去凑到那人身边,把小脑袋贴在他的胸口。
心跳很稳,只是有点。
一护的鼻子突然了,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爸爸……对不起……以前我不懂……对不起……”
旁边的人都安静下来。
“喂,香磷,都怪你瞎嚷嚷,把小孩吵醒了吧?”水月压低声音说。
香磷立刻瞪回去:“哈?我什么事?明明是你刚才喊得最大声!”
“我那是着急!”水月站起来,“再说了,我可没打算离开佐助——我有自己的理由!”
“谁管你啊!”香磷翻了个白眼。
一护没听见他们的争吵,他紧紧攥着爸爸的衣角,眼泪打湿了对方的衣服。
原来爸爸一直在保护他们。
原来爸爸不是不爱他们。
原来……爸爸这么辛苦。
他趴在爸爸胸口,听着那平稳的心跳,闭上了眼睛。
等爸爸醒了,他一定要好好抱抱他。
“我、我没干什么!”香磷结巴着往后缩,指尖攥着衣角发白,“水月你别瞎说……我只是……”
话没说完,一声低低的笑打断了她。
是一护。
那孩子坐在墙角,正托着下巴看他们拌嘴,眉眼弯成了月牙。每次香磷和水月掐架,他都憋不住笑,像只偷喝了蜜的小狐狸。
直到看见一护的笑,在场几人才松了口气。
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连空气都暖了几分。
“重吾叔叔呢?”一护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声音还带着点哭,“你觉得我爸爸……怎么样?”
重吾愣了愣——这孩子总喊佐助“爸爸”,他至今没习惯。
但还是老实回答:“我需要佐助。”
“君麻吕之后,只有他能当我的笼子。”重吾垂眸,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佐助说过,他会困住我的冲动。他做到了,只有他能做到。”
一护眨巴着绿眼睛,没听懂。
但他不想让大人们觉得自己笨,于是用力点头,小脑袋像个拨浪鼓。
“我不管她怎么想,”水月突然开口,晃了晃手里的斩首大刀,“反正我们的笼子早解锁了。想走随时能走。”
香磷脸一红,别过脸不说话。
“那太好了!”一护眼睛亮起来,软乎乎的笑像颗小太阳,“这样爸爸就不孤单啦!”
几人对视一眼,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原来他们这么需要这孩子的笑。
太干净了。
像雪山上的初阳,能把心底的阴霾都晒化。
“我见过爸爸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哦!”一护突然凑过来,声音压得低低的。
提到“哥哥”两个字,水月瞬间坐直,香磷也竖起了耳朵。
“爷爷和爸爸长得像!但爸爸比爷爷冷静多啦。奶奶很漂亮,还特别温柔,跟妈妈一模一样!”一护掰着手指头数,突然顿住,“还有鼬叔叔……爸爸以前从不提他,最近才开始给我们。”
佐助……讲鼬的?!
水月手里的刀“哐当”砸在地上,香磷的脸瞬间白了。
“可是我不懂……”一护的声音突然哽咽,眼眶又红了,“爸爸说,鼬叔叔是英雄!那他为什么要杀了族?爷爷奶奶那么好……我明明看到鼬叔叔哭了,他为什么还要动手?我不懂啊——!”
像是触发了什么,一护的绿眼睛骤然变成猩红的写轮眼!
三勾玉飞速旋转,映得他小脸惨白如纸。
下一秒,孩子直挺挺倒了下去。
重吾眼疾手快接住他,小心翼翼抱回床上盖好被子,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琉璃。
水月吹了声口哨,挑眉道:“这下实锤了——这小子绝对是宇智波家的种。”
“我、我们得告诉佐助吧?”香磷攥着衣角,声音发颤。
没人应声。
他们根本没机会说。
佐助去了重吾标记的某个晓组织据点,至今未归。
几人守着熟睡的一护,重吾背着孩子赶路,香磷时不时回头看他,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奇怪。
佐助看这孩子的眼神太不一样了。
看他的头发,看他的脸,看他背后的宇智波族徽……那种眼神,不像看陌生人,倒像看失而复得的珍宝。
时间?真的可能吗?
如果是真的,这孩子为什么这么信任他们?明明他们现在是晓的人啊。
他甚至对佐助的通都亲昵得很,像早就认识一样。
孩子的妈妈是谁?香磷偷偷打量一护的棕色头发——说不定随妈妈?可那双绿眼睛……比她的写轮眼还藏不住,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
“他一直喊佐助‘爸爸’对吧?”水月突然开口。
重吾点点头:“睡着了也喊,还喊‘一郎哥哥’。”
“连我们都喊叔叔阿姨呢!”水月冲香磷挤眉弄眼,被她狠狠瞪了回去。
他收敛笑容,语气沉下来:“他还喊鼬‘叔叔’。你们说,佐助为什么会跟自己的孩子说‘鼬是英雄’?”
没人回答。
水月挠挠头,自己接话:“要么佐助疯了,要么他和鼬的决战出了岔子。”
就在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插进来:“佐助君,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是鬼鲛。
他扛着鲛肌站在树后,嘴角勾着冷笑:“鼬大人的命令。你们几个,在这儿等着。”
“凭什么?!”香磷立刻炸毛,“我们跟佐助一起去!”
“我没打架。”鬼鲛耸耸肩,扫过重吾背上的一护,“何况你们还得看孩子,不是吗?”
他突然笑了,露出森白的牙齿:“我们那边也捡了个小丫头。粉头发,落地时砸出个大坑,还开了写轮眼——跟这小子一样,晕过去前喊着‘为什么爸爸说鼬是英雄’。”
“难道是一护的姐姐?!”水月失声惊呼。
重吾瞬间绷紧身体,将一护护在怀里,周身查翻涌,眼看就要失控。
佐助的眼神骤然变冷,写轮眼唰地睁开:“鼬对她做了什么?”
“自己去问不就知道了?”鬼鲛戏谑道。
佐助沉默了。
半晌,他冷冷开口:“你们都别插手。”
说完,转身消失在树林里。
卡卡西站在树影里,盯着前方那个宁次的少年,已经跟了三个小时。
用写轮眼扫过少年的背影,卡卡西眉头紧锁——他的查已经耗尽,靠一口气撑着。
脚步虚浮,膝盖打颤,却像被什么牵引着,拼命往前跑。
跑向的方向,让卡卡西瞳孔骤缩。
雨隐村?!
那是晓组织最初的据点啊!是给的,绝不会错!
雨隐村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
卡卡西打了个寒颤,不祥的预感像乌云般笼罩心头。
但少年没停。
他熟门熟路地穿梭在雨巷里,仿佛早就知道要去哪里。
卡卡西咬咬牙,跟了上去。
然后,他看到了终生难忘的一幕。
自来也的身体从高空坠落,“扑通”一声砸进浑浊的雨水中,起大片水花。
佩恩和小南站在屋顶,冷漠地看着这一切,随即转身消失在雨幕里。
卡卡西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办?怎么办?!
“卡卡西大人!”少年的低呼拉回他的神思。
卡卡西低头,看见少年的白眼正死死盯着水面,眼白上布满血丝:“自来也大人还活着!他的查还在!我们快去救——”
话没说完,少年一头栽倒在地,白眼缓缓闭上。
卡卡西的心沉到谷底。
孩子说自来也还活着……可这孩子已经晕过去了……
等等。
他也有白眼?!
卡卡西来不及细想,身体于意识行动。
他开启写轮眼,查,像片叶子般飘向水面。
少年的白眼没看错——自来也的查确实还在,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卡卡西一头扎进水里,顾不上自己不会水遁,拼命朝那点微弱的查游去。
他不是医疗,但也知道——断了一条胳膊,意味着什么。
死亡的阴影,正步步逼近。
他回木叶。
可身后躺着两个昏迷不醒的人,怎么带?
没有别的选择了。
猩红的写轮眼骤然睁开,三勾玉飞速旋转,最终定格成扭曲的万花筒形态。这双眼睛是他濒死时意外觉醒的,当时为了立刻赶回木叶,无意识发动的能力竟直接把他传送到了村门口。
这一次,他主动催动了神威。
却忘了,刚追上来的鸣人分身已经尽数消散。
“动作快!赶在他们前面找到佐助!”卡卡西分身低吼,思维竟和本体一样敏锐——或许分身本就如此,只是平时大家习惯了鸣人那些咋咋呼呼的分身罢了。“日向雏田!四点钟方向!”
“白眼!”雏田应声开启瞳术,“前方十处,有大片强烈查波动!”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还有……森林着火了,是黑色的火焰。”
“天?”博人喃喃出声。
卡卡西分身瞥了他一眼,赞许道:“没错!所有人跟我走!”
“那这些孩子怎么办?”小樱一边给一郎疗伤,一边蹙眉问道。
“让我们一起去!”博人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我不信他们说的那些鬼话……”
鸣人理解他的——自己也不信。博人和一郎的事还没来得及细问,但他信这两个孩子。他们信任佐助,认定佐助是好人。鸣人想知道为什么。
他伸手拍在博人肩上,语气坚定:“走!我们!”
萨拉达昏昏沉沉地醒来,身体还使不上劲。
视线模糊,她摸索着找眼镜,却发现眼镜就放在身边,摆得整整齐齐。
她撑起身子环顾四周。
“下雨了……”
直到周围熟悉的废墟,以及地上那个宇智波族徽,她瞳孔骤缩。
这里是木叶外的宇智波秘密据点!是叔叔带她来的吗?可这些废墟怎么偏偏避开了她躺的地方?
萨拉达立刻开启写轮眼,在雨幕中扫视。心脏猛地一沉——不远处的废墟旁,躺着两个背对背的身影。
是叔叔鼬,还有父亲佐助!
两人浑身是血,伤痕累累。
他们……打起来了?!
这个据点的破坏,难道是他们造成的?!
为什么没人告诉她这些?!萨拉达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什么都不告诉我……”
她甩甩头,强迫自己冷静,快步冲了过去。靠近时,心像被狠狠揪住。
检查叔叔鼬的。她不是医疗,但跟母亲学过些基础急救。
鼬的眼睛半睁半闭,已经昏迷。萨拉达屏住呼吸,指尖探向他的颈动脉——微弱的跳动传来,还有一丝几乎要断绝的查波动。
还活着!
虽然只剩一口气,但还活着!
找人帮忙!父亲肯定也活着,他经历过那么多事,不会有事的!
突然,一股阴冷的查毫无地出现在身后。
“哦?又一个宇智波小鬼?”
那声音里的恶意让萨拉达浑身发冷。她颤抖着摸出苦无,猛地转身掷出——
苦无却径直穿过了对方的身体!
“来自木叶?”戴的男人低沉开口,“该怎么处置你呢?”
“离我们远点!”萨拉达又甩出三把手里剑,结果还是一样,从对方身体里穿了过去。
“你迟到了。”
地面突然钻出一个植物状的脑袋:“我又不像你能随便瞬移,急什么?”
“我带佐助和鼬的尸体,他们马上就到了。”
萨拉达目眦欲裂:“我不准你们碰他们!”
她结印:“火遁·豪火球之术!”
这个术父亲才教她,还不熟练。但为了家人,她挡住他们!
“碍事。”男冷哼,“他们来了!带佐助走!”
萨拉达的豪火球还没吐出来,男已经抓起佐助,而起。
“爸爸——!”
“鼬的尸体可惜了,本可以当好用的傀儡。算了,反正已经死透了。”
“不——!”
两人瞬间消失在雨幕中。
萨拉达瘫坐在泥水里,眼泪混着雨水滑落。她看向奄奄一息的鼬——他们没发现叔叔还活着,算不算不幸中的万幸?
“叔叔……对不起……我没能救下爸爸……”
“那边有人!”
熟悉的声音传来,萨拉达猛地抬头。
人群里,金发的鸣人、粉色头发的母亲……她终于松了口气,眼前一黑。
“是鼬!还有个孩子?!”
“萨拉达!”
一双有力的手臂接住了她软倒的身体。
“博……人……”
“喂喂!这到底怎么回事?那是你叔叔?!”
“他们把爸爸带走了……我拦不住……对不起……”萨拉达哭着说。
“小樱阿姨!萨拉达她——”
“妈妈!”萨拉达挣脱博人的搀扶,不顾阻拦扑到鼬身边,“求你救救叔叔!他还活着!求你……”
小樱看向卡卡西分身,对方扫了眼鼬和孩子们,点了点头。小樱立刻小心翼翼地靠近,指尖刚触碰到鼬的身体,瞳孔骤缩——她认出了那熟悉的查紊乱。
“不妙!”小樱沉声道,“佐助能赢,根本不是因为实力碾压……”
“什么意思?”鸣人急问。
小樱咬着唇:“他得了,至少好几年了,一直靠药物和草药拖延,根本没想着治!”
“你是说……”鸣人话音顿住。
“他早就接受了死亡,只想让佐助亲手结束自己。”卡卡西分身接口,“拖着躯和佐助打,还弄出这么大动静?”
“我只能暂时压制他的,但立刻送医院!”
“回木叶。”卡卡西的声音冷得像冰,“两个孩子昏迷不醒,不对劲。鸣人,真正的我和那个少年呢?”
鸣人猛地低下头,肩膀垮了半截。本就紧锁的眉头拧得更紧,仿佛又压上了千斤。他咬着牙,声音发颤:“我只看到你消失前的瞬间……你抱着那个昏迷的少年,还有……好色仙人……”
话没说完,鸣人已经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卡卡西眼神一沉,没再多问。他扫过地上昏迷的两人,沉声道:“佐井,赤丸,鸣人。把昏迷的都带上。我会去找大和汇合,然后解除分身。”
“收到!”三人齐声应道。鸣人,小心翼翼地背起一个孩子。佐井也立刻上前,将另一个昏迷的少年扛上肩头。赤丸则警惕地蹲在一旁,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眼睛死死盯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