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盯着脚尖，心里把电玩城的游戏设施骂了遍。

他不想来。

真的不想。

要不是姐姐眼睛亮晶晶地问“柯南要不要一起去玩”，他死都不会踏进这地方半步。毕竟谁不知道，他工藤新一的游戏水平，比毛利小五郎的推理还烂。

更别提旁边还跟着铃木园子。

那家伙一听说要去电玩城，笑得比中了彩票还夸张，柯南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肯定是来围观自己出糗的。

但姐姐最近太闷了。

自从日落那事之后，她虽然表面恢复了笑容，可眼底总藏着点落寞。柯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工藤新一欠她的，只能用江户川柯南的身份还。

所以他硬着头皮点头了。

结果刚进门三分钟，园子就把他堵在角落，爪子死死扣住他的肩膀。

“说！”

园子晃得他脑浆都快摇匀了，柯南龇牙咧嘴地挣扎：“说什么啊园子姐姐！”

“还！”园子眼睛瞪得像铜铃，“日落那次，你们是不是遇到怪盗基德了？瞒着我！”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

他就知道瞒不住！那天基德假扮成毛利小五郎混进去，虽然最后被他拆穿，但动静闹得不小。没告诉园子，多半是怕她又闹着要见基德。

“没、没有啊……”柯南试图蒙混。

“还嘴硬！”园子晃得更凶了，“都承认了！你是不是跟基德说话了？快说！”

柯南欲哭无泪。

姐姐你怎么叛变了啊！

他刚想辩解，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柯南回头，对上似笑非笑的眼睛。她手指点着下巴，语气的：“柯南那天跟‘爸爸’聊了呢，还笑得特别开心——平时你可不会对我爸爸那么哦？”

柯南：“！！！”

姐姐你的吧！

园子的尖叫声差点掀翻电玩城的屋顶：“你跟基德大人说话了？！不帮我要签名？！江户川柯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她晃得更起劲了，柯南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飞出去。他连忙求饶：“我哪有机会啊！那天乱成一团，基德转眼就跑了！我自己都差点被他耍了！”

园子终于松手，抱着头哀嚎：“那可是基德大人啊！我错过了！”她扑到身上假哭，“你为什么不带我去！”

无奈地拍着她的背：“你当时在跟京极真约会嘛……好了好了，我们去玩游戏吧？”

园子立刻停止假哭，眼睛一亮：“好！不过他！”

她一指柯南，笑得不怀好意。

柯南脸都绿了：“喂！太过分了吧！”

还点头：“好啊，柯南玩，我们看着。”

柯南：“……”

他就知道！

园子把他拖到一台陌生的游戏机前，“啪”地丢了个硬币进去。屏幕亮起来，是个看起来就很复杂的动作游戏。

“玩！”园子叉着下令。

柯南硬着头皮握住摇杆。

三分钟后——

“Game Over”的红色大字刺得他眼睛疼。

身后传来园子毫不掩饰的爆笑声。

“哈哈哈哈！柯南你也太菜了吧！第一都没过！”园子笑得直不起，“这操作，比我家管家还烂！”

柯南气得脸鼓鼓的，眼镜片。他心里骂骂咧咧：有本事你跟我比推理啊！玩游戏算什么本事！

但他不敢说。

因为他知道，园子玩游戏确实比他强一百倍。

园子把他从座位上扒拉下来，得意洋洋地坐上去：“看好了！姐姐教你什么叫高手！”

她投币、握杆、操作一气呵成。屏幕上的角色如同行云流水般躲过攻击、砍翻敌人，连说话都不耽误——她一边玩一边跟聊新老师的，手速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柯南撇撇嘴，走到身边。

他对游戏没，索性四处张望。电玩城的，机器的音效吵吵闹闹，虽然乱，但意外地让人放松。柯南看着周围笑着尖叫的人们，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常也不错。

如果没有黑衣组织的话。

他正发呆，一声流利的英文大喊突然传来：“Hey, come on!”

柯南循声望去。

不远处围了一圈人，中心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她正玩着一款射击游戏，动作夸张又，枪杆甩得像耍杂技，最后一击更是得冒泡。人群立刻爆发出掌声。

柯南挑了挑眉。

在日本的电玩城见到这么扎眼的外国人，还挺少见的。

和园子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园子甚至忘了玩游戏，蹭地站起来。两人看着那个女人，眼睛越瞪越大。

“朱蒂老师？！”

两人异口同声地喊出声。

外国女人回头，看到她们时眼睛也亮了：“毛利同学？铃木同学？”

园子拉着冲过去，柯南也好奇地跟在后面。

“朱蒂老师你怎么在这里啊？”园子凑上去问。

朱蒂还没回答，人群里有人好奇地问：“老师？她是老师？”

柯南的耳朵唰地竖了起来。

朱蒂老师？

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朱蒂浑身一僵，脸上瞬间闪过一丝。

“不是！不是我！”她猛地转向人群，双手胡乱挥舞着辩解，“你们认错人了！”

话音未落，她就拽着和园子往游戏角落挤。

直到远离人群，确认没人能听见，朱蒂才松了口气，连忙道歉：“对不起！求你们千万别告诉别人！外国人在日本找工作太难了，要是学校知道我在这儿……我会被开除的！”

沉默着摇头。

园子挑眉：“所以你平时上课才那么严肃？”

“对！我不敢有半点差错！”朱蒂眼睛亮了起来，语气却带着点委屈，“可日本的游戏太好玩了！我在美国根本玩不到……”

看着她突然高涨的，和园子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朱蒂的却突然往下瞟，落在了柯南身上。

“咦？”她弯下凑近，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好奇。

柯南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他叫柯南。”连忙介绍。

朱蒂脸上那过分甜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重的认真。她瞳孔微张，死死盯着柯南，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

柯南心里一紧，又往身后挪了挪。

“江户川柯南。”道，“现在住在我家，和爸爸一起。”

朱蒂的眉头皱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江户……？”

她眨了眨眼，那抹异样的飞快褪去，又变回了之前那副的样子，用着蹩脚的日语大声说：“哦！你好呀！”

柯南盯着她，心里疑云密布。

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朱蒂伸出手，是标准的美式问候姿势。

柯南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身后伸出手，小声应道：“你、你好……”

她握了握柯南的手，立刻直起身转向和园子：“对了！我知道一个刺激的游戏！要不要试试？”

柯南看着她的背影，脸色沉了下来。

的新英语老师，绝对有问题。

自从她，柯南后颈的汗毛就没顺过，总感觉有一道视线像针一样扎在背上。他敢肯定，那视线来自朱蒂。

好几次他偷偷回头，都撞见朱蒂在看他。她会立刻移开，但那动作实在太刻意，想不注意都难。

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已经快把他逼疯了。

柯南又悄悄瞥了朱蒂一眼。

正在玩朱蒂推荐的格斗游戏——据说能模拟真实痛感，柯南觉得这设定简直——朱蒂本该在旁边看的，毕竟打得不错。

可她没有。

柯南对上了朱蒂的眼睛。

这次，她没有移开视线，反而对着柯南勾起了嘴角。

不是友好的微笑，是那种带着深意的、让人毛骨悚然的 smirk。

柯南连忙转回头，看打游戏，身体却控制不住地发抖。

如果说之前只是不安，现在他是真的怕了。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为什么一直盯着他？太诡异了！他这辈子就不能遇到个正常人吗？

唯一的是，这里是热闹的游戏。就算她想做什么，也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手。目前来看，她只是盯着他的频率高得离谱，行为举止透着古怪而已。

但不知为什么，这种感觉异常熟悉，像是在哪里经历过。那股强烈的既视感缠着他，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真该死。

后颈的汗毛又竖了起来。不用想也知道，朱蒂又在看他了。柯南没理会，反而更专注地回忆那种熟悉感。

他拼命搜索记忆。

好像真的有过类似的经历。他认识这样的人吗？

没有。

朱蒂的太夸张，偶尔流露的认真却又无比真实，就像在刻意什么。服部平次虽然也爱闹，但那股劲儿是真的，和朱蒂不同。

（还有她的日语。语法明明没问题，却把词的重音读错，成不熟练的样子。这也是的？虽然奇怪，但不是重点。）

等等……服部第一次见他时，也总偷偷看他，因为怀疑他是工藤新一。难道朱蒂也知道什么？

这个念头让柯南浑身发冷。

不对，朱蒂的样子更像灰原哀。那种莫名的执着，偷偷打量的眼神，还有刚才那个 smirk……就像灰原一开始那样，因为早就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柯南猛地僵住。

他差点拍自己一巴掌——这么明显的线索，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朱蒂是美国人。

听到“柯南”这个名字时，她突然变了脸色。

听到“江户川”时，她露出了困惑的。

因为她认识的不是江户川柯南，而是——

高山柯南！

柯南倒抽一口凉气，猛地抬头看向朱蒂。

……刚才好像因为太震惊失神了片刻，等他回神，朱蒂已经在玩赛车游戏了。他环顾四周，发现和园子就在不远处，正盯着大屏幕上的格斗游戏——和刚才玩的那款一模一样。

至少现在，朱蒂专注于游戏，暂时不会盯着他了。

柯南攥紧手心，后颈的寒毛根根炸立。

她到底知道多少？

那个叫朱蒂的女人，明明看穿了他不是普通小孩，为什么偏偏憋着不说？是在等单独相处的机会？还是……自己太敏感，把人家的奇怪举动想歪了？

他用力摇头，甩开那些自我的念头。

不对！证据太明显了。她的眼神、她的试探，哪一点像对普通小学生？可她又不像服部或灰原那样直接点破身份——那她反复念叨名字是什么意思？还有见面时握手的举动，日本人根本不会对小孩做这种事！是她不懂规矩，还是早就知道他有美国背景？

一个可怕的念头猛地窜进脑海，柯南浑身一僵。

她该不会是黑衣组织的人吧？

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冷汗顺着脊椎往下淌。但他强迫自己冷静——组织的人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盯着他。真要监视，早躲在暗处了。可周围的人都在盯着游戏屏幕，只有她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甚至像是让他发现……难道她是个比琴更变态的家伙，喜欢玩弄猎物？吓破他的胆，再动手杀人？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强行压下去。

别想了！越想越乱！

就在这时， arcade 里突然爆发出一声尖叫。紧接着，更多惊恐的喊声此起彼伏。柯南差点跟着叫出来——妈的，这简直是他此刻的完美！被人看穿身份就算了，还可能撞上黑衣组织，现在又死人？！

他挤开人群，视线落在角落的游戏上。

那个男人瘫在里，眼睛瞪得溜圆，嘴角挂着涎水，一动不动。

柯南头皮发麻。

偏偏是现在！那个女人还在旁边虎视眈眈，撞上了命案？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最的一次调查！

“是尾藤健吾，”的声音带着哭，“他刚才还在打格斗游戏，角色突然不动了……他是这里的高手，就是脾气太差，好多人都讨厌他。”

柯南心里有数——嫌疑人肯定一堆。但目暮警官和高木却围着尸体束手无策，连死因都查不出来。

“到底怎么死的？”目暮挠着头。

“没外伤啊……”高木蹲在地上，反复检查的脖子和手臂。

柯南踮起脚，噌地爬上旁边的游戏机。“会不会是中毒？”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把两个警察吓了一跳。

“柯、柯南君！”高木连忙把他抱下来，“别乱爬！”

“你们看嘛！”柯南在高木怀里挣扎着指向尸体，“他的像被掐住脖子，但脖子上没痕迹——不是中毒是什么？”他出天真的语气，心里却急得冒烟。

目暮蹲下来，像哄小孩似的笑：“可是他玩游戏时没吃东西，要是之前中毒，早该有症状了，大家不可能没发现啊。”

“那会不会是被针扎了？注射毒药？”柯南脱口而出——这根本不是猜测，是他已经锁定的方向。

目暮哈哈笑起来：“被扎了会没反应？早喊出来了！”

柯南咬了咬唇，正想再反驳，后颈突然一阵发凉。

他缓缓回头。

朱蒂就站在三米外，抱着胳膊，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笑，正盯着他看。

刚才着查案，把这个定时炸弹忘了！

“柯南君？你怎么了？”目暮的声音拉回他的注意力。

柯南猛地回过神，干笑着往后缩了缩：“没、没什么！目暮警官说得对！是我想多啦！”

“这就对了嘛。”目暮满意地点头。

柯南低下头，藏在刘海下的眼睛却死死盯着朱蒂的方向。

麻烦大了。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放过他。

身后传来一阵极不寻常的脚步声，沉重得像踩在人心上。

柯南浑身一僵，还没来得及回头，一个带着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啊，目暮警官……”

朱蒂蹲下身，手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柯南几乎是瞬间绷紧了的神经，连呼吸都了半拍。

“这孩子想说的是，这里是游戏哦。”朱蒂继续道，语气带着点俏皮，“所有机器都开着，灯却着——这么吵，视线又差，谁能注意到什么呢？”

她转过头，直勾勾地看着柯南：“对吧？”

柯南只能僵硬地点点头，指尖都在微微颤抖。

他甚至没注意到目暮警官倒抽一口冷气，对着朱蒂满脸惊恐，立刻下令安排尸检。

朱蒂好像真的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眼神里多了几分，收回手站起身。

距离拉开，柯南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了一丝——但也是一丝而已。

“等等！”目暮突然反应过来，指着朱蒂问道，“你是谁啊？”

“啊，我叫朱蒂·圣提米利翁！”朱蒂英语打招呼，却没伸手握手，随即又换回日语，“是英语老师哦！请多指教！”

“英语老师……？”目暮嘀咕着，突然眼睛一亮，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说道，“哈喽！我叫目暮十三！我是日本的……porisman！”

“不对不对，是policeman哦。”朱蒂笑着纠正，特意加重了“l”的发音。

“p-porisman？”

“是policeman！”

“poriiisman？”

旁边的高木捂着脸，尴尬得脚趾都快抠出三室一了：“警部……”

目暮猛地回过神，咳嗽一声掩饰窘迫，脸上泛起红晕：“总之，作案手法大概了，但这么多人里找嫌疑人太难了。”

“只能一个个问，看有没有人注意到谁靠近过。”高木道。

柯南心里，换作平时，他早就捕捉到线索了。可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对朱蒂的恐惧，哪还有心思分析？

“不过，或许不用那么麻烦哦。”朱蒂突然开口，柯南吓得一哆嗦。

她抬头看向天花板。

众人顺着她的看去，一个监控摄像头赫然出现在眼前，位置刁钻得恰到好处。

看完监控录像，警方锁定了三个嫌疑人。

第一个是游戏员工出岛仁，坐下前，他刚换过机器里的硬币盒。第二个是隆康，游戏里有名的高手，却总输给。案发那局游戏，他被“打得落花流水”，赛前还和说过话。第三个是江守敏次，一个老头，游戏中途曾在旁边捡过掉落的硬币。

（严格来说还有第四个——朱蒂。毕竟当时和园子走开了，柯南确实没注意她，但他实在不相信是她干的。朱蒂当时明明盯着他，而且要是动手了，怎么可能还能专心玩赛车游戏？）

不出所料，三个嫌疑人都有动机。但柯南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倒也没那么烦躁。

是右侧被注射的，江守只在左边出现过，排除。出岛换完硬币盒后，还和说过话，说明那时还没遇害，也排除。

只剩。

而且那局游戏根本没显示角色对应的玩家——所谓“被吊打”的，说不定只是死后一动不动的角色而已！

柯南唯一没想通的是，针管去哪了？直到他听到三个嫌疑人走路时，鞋底偶尔传来轻微的叮当声。

他立刻明白了——把针管扔在地上，被一人踩中，粘在了鞋底！

不过，那枚投进机器的硬币就是铁证。出岛刚换过硬币盒，里面的硬币不该有的指纹，除非他就是凶手！

现在就差最后一步——推理秀。

园子正好坐在游戏机的上，省得他再费劲把她弄过来。柯南掀开手表盖，瞄准，按下按钮。

园子应声倒下，脸结结实实地砸在方向盘上。

这一下，算是报了之前的仇。

“园子！”惊呼。

“园子姐姐，你没事吧？”柯南出的样子跑过去，把她扶起来坐好，趁势将藏在手里的扩音器塞进她领口，然后躲到机器后面。

他掏出蝴蝶结变声器，调到园子的声音，刚要开口——

一道阴影突然罩住了他。

柯南浑身肌肉瞬间冻结，血液都快凝固了。

他忘了朱蒂！怎么会忘了她？！

在他用麻醉针推理的时候忘了这个女人，简直是找死！她知道他的秘密，说不定还想杀他！要是让她发现这个手法，被黑衣组织知道的话……

绝对会死！

……不能就这么站着发抖，得看看是谁！

柯南缓缓抬头，来人后，愣住了。

“呼——”他长长地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差点瘫软在地，“原来是高木警官啊。”

是啊……刚才怎么不看看是谁，就自己吓自己呢？

高木挑了挑眉，一脸疑惑，但没深究，只是问道：“柯南，你在这里干什么？”

柯南心脏狂跳，喉咙发紧。他张了张嘴，却只挤出几个磕磕绊绊的音节：“那、那个……”

糟了！刚才太放松，差点露！还好来的是高木不是朱蒂……他强镇定，猛地扬起笑脸：“没、没什么啦！”

话音刚落，他才发现自己还攥着领结。手指触电般松开，把领结理回原位，双手背在身后，努力挤出最无辜的笑容。

高木却不为所动，眉头皱成一团，显然不信这套。

柯南心里发，手忙脚乱地挥了挥：“你、你去那边着！”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命令的语气也太明显了！

高木叹了口气，眼神里写满“真是拿你没办法”。换作平时，被个小鬼指挥早就火了，可今天他只觉得这孩子古怪得很。

“等等——”柯南突然想到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行，不能用和警察做实验了！朱蒂还在外面盯着，万一被她看穿……

他轻晃脑袋，压下杂念：“算了，你去那边站着。”手指向两台机器的缝隙，正好能挡住——挡住朱蒂的视线。

高木撇撇嘴，脸上挂着嘲讽的假笑，嘴里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不不愿地退到指定位置。

“转过去！”柯南又补了一句，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圈。

高木无奈地叹了口气，乖乖转身。

柯南终于松了口气，第二次！他猫着躲回机器后面，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还好还好，至少朱蒂没法从背后偷袭了……可高木肯定更怀疑他了。不过比起被朱蒂发现沉睡小五郎的秘密，这点代价算什么？

突然，目暮警部的吼声炸响：“园子！你倒是说话啊！”

柯南猛地回神——糟了！园子已经僵在那里一分钟了！他赶紧抓起领结，了嗓子，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沉声道：“抱歉啊警部，这群人的蠢样实在让我无话可说……”

——

人行道上，朱蒂跟着和园子往家走。柯南缩在身后，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她的影子里。

为什么非要和朱蒂一起走啊！和园子倒是聊得热络，可他浑身发毛！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离朱蒂越远越好。

“园子你刚才太了！”满眼星星，“那推理简直能媲美新一！”

朱蒂眼睛一亮，快步走到园子面前，凑近：“新一？是祭上那个男孩吗？”

柯南浑身一僵，本能地往身后缩得更深。他甚至顾不上羞耻——现在哪还有空管这些！朱蒂要是想杀他，肯定会选晚上趁他独处的时候……今晚，他可能真的活不过去了！

虽然怕得要死，但他还是强撑着没扑进怀里。至少要留点尊严吧？哪怕是在这种生死。

点点头，笑容里带着一丝落寞：“对，就是他。”

朱蒂突然用英语说：“他哦！”笑着点头回应。

“啊！”园子突然指着另一条路，“朱蒂老师，我们要走这边啦！”

“老师再见！”挥挥手，拉着园子转身就走。

“再见！明天学校见！”朱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柯南立刻窜到前面——离朱蒂越远越好！他第三次松了口气，虽然心里，朱蒂现在更方便动手了……但眼不见心不烦，躲一时是一时。

“拜拜，小哥~”

冰冷的声音像毒蛇般缠上后背，柯南浑身一颤，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敢肯定，这话是冲他说的！朱蒂绝不会对和园子用这种诡异的昵称，更不会用这么阴森的语气……而且，他们中间只有他一个男生！

柯南僵硬地转过身，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他只看到朱蒂的背影，她正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完了……今晚别想睡觉了。

——

朱蒂打开门，钥匙“叮铃”一声落在桌上。

屋里传来一个声音：“回来啦？怎么样？”

“很好。目标确认了。”朱蒂回答。

“太棒了！”

“她已经成学生在学校，暂时不会动手。而且……”朱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可能还有意外收获。”

“哦？”

朱蒂摇摇头：“没什么。”

“那代号呢？叫什么好？”

朱蒂拿起桌上的苹果，在手里转了转：“就叫……的苹果吧。”

第3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