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的里,阿笠博士盯着缩成一团的柯南,眉头皱成了疙瘩。
“所以……你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
柯南挠了挠头,心里发虚。他还没编好完整的,只能含糊辞——毕竟这种“被喂药变小”的经历,说出去谁信啊?
“是……”
话没说完,裤突然绊住脚踝。柯南重心一歪,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他捂着额头龇牙咧嘴,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阿笠博士赶紧扶他起来,及时打断了他的窘境:“换身衣服吧,你这裤子太长了。”
柯南松了口气,点头应下。
“知道你小时候的衣服放哪儿吗?”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他哪知道工藤新一的旧衣服在哪儿?差点露!他强镇定,挠了挠头:“了,记了……要不,去阁楼看看?”
阿笠博士眼睛一亮:“对哦!阁楼应该有旧箱子!”
两人直奔阁楼。阿笠博士推开积灰的木门,在一堆杂物里翻出个木箱子。他抱着箱子出来,往地上一放:“找到了,新一!这里面应该有你的旧衣服。”
柯南蹲下来翻箱倒柜。箱子里的,有工藤有希子的旧裙子,有工藤优作的裤,翻了半天,终于摸到几件小孩穿的衣服——灰色短裤、白色衬衫、蓝色小,还有个亮红色的领结。
柯南脸都黑了。
他平时都是牛仔裤T恤,这种规规矩矩的“小”,穿出去不得被笑死?而且这红领结跟衣服搭吗?简直土爆了!
可阿笠博士说这是唯一的衣服箱,再找就得翻半天。柯南没办法,只能认命:“行吧,凑活穿。我去换衣服,图书馆见——那地方大,我记得路。”
他抱着衣服溜到工藤新一的房间,换衣服时试了好几次。只穿短裤衬衫?怪。去掉领结?更怪。最后发现,这红领结是“灵魂”——没它,整套衣服都像少了点什么。
柯南欲哭无泪。看来接下来只能顶着这“小大人”造型过日子了。
换好衣服,他磨磨蹭蹭到了图书馆。阿笠博士早等着了,一见面就追问:“现在能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
柯南心里一紧,赶紧组织语言:“我当时看到个穿黑衣服的男人,鬼鬼祟祟的,就跟上去了。他和另一个人在做非法交易,我没注意背后还有个同伙……他把我推倒在地,然后喂了我一种奇怪的药。我醒来就变成这样了。”
阿笠博士倒吸一口凉气:“那些人太危险了!要是知道你还活着,肯定会来杀你!”
“我知道……”
阿笠博士抓住他的肩膀,眼神严肃:“这件事保密!除了我,谁都不能说——!”
柯南心里一沉。他本来还想找帮忙,这下彻底没戏了。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声喊——
“新一!你在家吗?”
柯南瞳孔骤缩。
才一天!就有人找工藤新一了?是谁?
阿笠博士脸色白:“是、是!快躲起来!”
柯南不择路,一头扎到最近的书桌后面。
脚步声越来越近,冲进图书馆:“新一!你回来了怎么不接我电话?哦——阿笠博士?新一呢?”
阿笠博士支支吾吾:“他、他……”
柯南缩在书桌后,突然瞥见抽屉开着,里面躺着一副眼镜——应该是工藤优作的。虽然不想戴眼镜,但眼下急需。他抓起眼镜戴上,结果度数太高,眼前天旋地转,一头撞在桌上,“咚”的一声响。
立刻警觉:“谁在那里?”
她朝书桌走来,柯南急得满头大汗,赶紧把镜片抠了出来。刚抠完,就绕到了书桌后,蹲下来看着他:“别躲啦,出来吧。你叫什么名字?”
柯南脑子一片空白:“我、我叫柯……”
坏了!差点说真名!他一扫,瞥见书架上两本书——《江户川乱步》和《柯南·道尔》,书名正好凑成“江户川柯南”。
“我叫江户川柯南!”
姓氏假的,名字真的,应该没事吧?
歪头:“柯南?名字挺奇怪的。”
柯南急中生智:“我在美国出生的,爸妈给我取的英文名。”——半真半假,他确实在美国住过几年。
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的日语说得真好!”
“我妈妈是日本人。”柯南赶紧。
就在这时,阿笠博士突然插话:“!这孩子能不能暂时住你家?”
柯南懵了。
也懵了:“啊?为什么?”
阿笠博士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他爸妈出车祸住院了,托我。可我最近忙实验,实在没时间……”
心软了:“行是行,但得问我爸爸同意不同意。”
柯南眼睛一亮。
的爸爸是侦探!
这简直是天上掉!
有地方住了,还是侦探事务所——离那帮黑衣人最近的地方!说不定能从毛利小五郎手里挖到线索,就算暂时找不到,跟着查点普通案子也比无聊到发霉强。
“柯南,我们回去吧?”拉起他的手,声音软乎乎的。
“好、好呀……”柯南心里乐开了花,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两人一路聊着天,要是柯南还是工藤新一的模样,估计得尴尬到脚趾抠地——问的是小学生喜欢的零食和动画片。可现在他只能捏着嗓子可爱,好不容易熬到事务所楼下,柯南刚想开口坦白身份,脚步突然顿住。
“!”
楼梯口传来一声巨响,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连滚带爬冲下来,皱得像菜,脸上却。
是毛利小五郎!
“半年了!终于有生意了!”他挥舞着手里的委托书,唾沫星子横飞,“富豪千金被黑衣人绑架了!”
柯南脑子“嗡”的一声。
黑衣人?!
线索来得这么快?!
他想都没想就往门口的出租车冲,在后面喊着“等等我”也追了上来。
可到了现场,柯南的心凉了半截。
绑架千金的“黑衣人”就是个普通绑匪,跟给他灌药的那帮根本不是一路。
白激动了。
柯南撇撇嘴,扫了眼现场——后院的老树下,绑匪据说就是从这儿翻进来的,可树旁边拴着的大狼狗正吐着舌头喘气,连叫都没叫一声。
这漏洞也太大了吧?!
毛利小五郎还在那儿模作样地勘察,一会儿摸墙一会儿扒土,就是没往狗身上看。柯南翻了个白眼——这家伙比想象中还菜!虽然也没发现问题,但柯南今天本来就窝火,忍不住想怼人。
可他现在是小孩,不能直接说。
柯南眼珠一转,捏着嗓子尖声喊:“哇——这狗狗好乖哦!陌生人进来都不叫的吗?”
语气里的 sarcasm 都快溢出来了。
毛利小五郎猛地一拍:“对啊!狗不叫说明是熟人!”
他转身指着富豪家的司机,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就是你!你天天来喂狗,它肯定不咬你!”
司机脸都白了,当场认罪。
柯南松了口气,只想回去睡个三天三夜。可手机突然响了——绑匪又打来要赎金,电话里传来女孩的哭喊声:“我在学校仓库!窗外有烟囱!”
柯南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大半夜的还绑架?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揉着眼睛打开地图,圈出附近带烟囱的学校,又瞥了眼那只大狼狗。
……拼了。
柯南一蹿身跳上狗背,拍了拍狗脑袋:“走!”
大狼狗“汪”了一声,撒就跑,留下和毛利小五郎在原地目瞪口呆。
找了好几所学校才发现,女孩说的“烟囱”是远处的摩天大楼尖顶。仓库门虚掩着,柯南扒着门缝一看——绑匪正举着刀对着女孩,眼神凶得像要吃人。
他本来想等来,毕竟自己现在这小身板扛不住。可绑匪突然把刀举过头顶:“死丫头!别逼我!”
柯南心脏一缩。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孩被杀。
“上!”
柯南一声令下,大狼狗猛地冲进去咬住绑匪的裤,柯南趁机扑过去解女孩身上的绳子。
“你是谁?”女孩怯生生地问。
“我是柯南……啊不对,江户川柯南!”他赶紧纠正。
可没等解开绳子,绑匪就把狗踹开,一把拎起柯南甩到墙上。
“砰!”
柯南感觉五脏都移了位,刚爬起来,绑匪的球棒就砸在他肚子上。
“呃——”
他顺着墙滑下来,眼前发黑。绑匪狞笑着举起球棒,柯南闭紧眼睛——完了,这次真要交代了……
“住手!”
一声怒喝炸响,像一阵风冲进来,拳头“咚”地砸在绑匪肚子上,接着一个回旋踢踹在他脸上。
“轰隆!”
绑匪直挺挺地倒了,晕得像死猪。
柯南仰头看着,眼睛发亮——不愧是空手道冠军!比他想象中还能打!
案子结了,几人回到富豪家。女孩突然回头,脆生生地喊:“谢谢侦探!”
柯南愣了——她盯着的是自己?
他什么时候像侦探了?
不过……好像也不错?
柯南摸了摸下巴。
以后自我介绍的时候加上“侦探”头衔,说不定更像那么回事。
毕竟,他可是缩水版的名侦探啊。
回家的出租车上,软磨硬泡,总算让毛利小五郎松口收留柯南。
起初父女俩还争论要不要送他去医院。柯南却咬着牙摆手,说自己只是蹭破点皮,压根不用去。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浑身上下疼得像散了架,肋骨那处更是一呼吸就抽痛。
不能去医院。
他刚用“江户川柯南”这个身份活下来,一旦进了医院,抽血化验、身份登记……那些他答不上来的问题,会把工藤新一的秘密彻底戳穿。
这点疼,他还扛得住。
出租车在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停下。柯南推开车门,刚落地就踉跄了一下——右脚踝的伤比想象中重。他赶紧挺直板,没事人似的往楼梯走,只是步伐里藏不住的轻微跛行,还是被捕捉到了。
“柯南,你真的没事吗?”快步追上,眉头拧成了疙瘩。
“没事啦!”柯南拔高声音,强忍着脚踝的刺痛,刻意把步子迈得稳当些。可那股钻心的疼,还是让他额角冒出了细汗。
“别硬撑了。”不由分说抓住他的,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我扶你上去。”
柯南僵了一下,想挣脱,却被握得更紧。他看着女孩认真的侧脸,到嘴边的拒绝咽了回去——现在的他,只是个需要的七岁小孩。
算了,就当是小孩子的特权吧。
事务所的门“咔嗒”一声打开。熟门熟路地领着柯南往里走,一边走一边介绍:“这里是爸爸的区,那边是厨房……你今晚就住我房间吧,我去拿 futon——哦不,是被褥。”
柯南刚要点头,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
他是工藤新一啊!
让新一睡在竹马的房间里?那家伙指不定会脸红到爆炸,绝对不可能同意!
“等等!”柯南猛地喊出声,声音都变调了,“我、我睡毛利叔叔的房间就好!”
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确定吗?爸爸睡觉会打呼哦,大声的。”
“!我不怕吵!”柯南把头点得像捣蒜,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总比睡你房间,让工藤新一的脸丢要好!
“那好吧。”也没多问,转身去抱被褥。柯南跟在她身后,刚走到毛利小五郎的房门口,就听见震耳欲聋的鼾声从里面传出来——
“呼——哈!呼——哈!”
那声音,简直像台破旧的风箱,吵得人脑仁疼。柯南嘴角抽了抽,突然有点后悔,但话已经说出口,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轻手轻脚地铺好被褥,又帮柯南把枕头摆好。昏暗的下,女孩的动作温柔又仔细。柯南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如果她知道,眼前这个小孩就是失踪的工藤新一,会是什么反应?
“晚安,柯南君。”帮他掖了掖被角,小声说。
“晚安,姐姐。”柯南乖乖回应。
房门轻轻,房间里只剩下毛利小五郎的鼾声,和柯南自己的呼吸声。他终于松了口气,往被褥上一倒,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
疼。
累。
还有藏在身份背后的恐惧和迷茫。
可这些,在极度的疲惫面前,都变得模糊起来。柯南甚至没力气脱衣服,就那么蜷缩在被褥里,眼皮越来越沉。
毛利小五郎的鼾声还在继续,像一首难听的催眠曲。脚踝的刺痛、肋骨的抽痛,也渐渐被睡意淹没。
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柯南模模糊糊地想——
明天,又会是怎样的一天呢?
但现在,睡吧。
他闭上眼,很快就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