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希子指尖划过新一头顶的软发,声音温软如三月春风:“小新一别气啦,你这性子随你爸。”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促狭的笑:“妈妈爱他,但你爸那木头,就算浪漫在他面前演一出密室杀人案,他都能看出来。”
新一皱着鼻子哼了声,显然对这比喻不太感冒。他双臂抱胸,下巴微抬:“我懂浪漫!爸也懂!不然你当初怎么会嫁给他?”
有希子挑眉的瞬间,新一就知道自己踩雷了。他摆手后退:“打住打住!你脑子里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敢说出来我就——”
“没劲。”有希子咯咯笑着揉乱他的头发,“说真的,丫头不肯再给你机会,还不是因为你那点‘浪漫’太敷衍?”
新一瞳孔骤缩:“妈!我变小一年多,在她眼里就是个小屁孩!这能怪我?”
“借口。”有希子翻了个白眼,“你们俩啊,就会互相找台阶下。”
新一沉默片刻,突然伸手:“赌了!我证明给你看我懂浪漫,但现在不想谈恋爱——说吧,怎么赌?”
有希子眼中一闪,从狡黠的狐狸变成了运筹帷幄的猎人:“你不是偶尔写东西吗?”
新一耳尖微红,还是点了头——这事瞒不过她。
“写本小说,出版了还得拿好评。”有希子笑意盈盈,“做到了,我就承认你是‘浪漫大师’。”
“成交!”新一和她击掌,眼神里满是少年意气,“等着瞧,妈你输定了!”
有希子看着儿子转身冲进书房的背影,笑得肩膀都抖了。
三个月后。
“!快看!”园子猛地把书拍在餐桌,震得汽水罐哐当响。
新一揉着被震麻的耳朵,皱眉看过去。
的眼睛瞬间亮了:“是《心之窃盗》!我已经看两遍了!”
“对吧对吧!”园子整个人瘫在座位上,捧着书一脸痴迷,“节奏刚好,那种心动的感觉——简直完美!”
新一眼角扫过封面——月下戴着礼帽的神秘男子,怀里抱着一束白玫瑰。名是“藤峰梨花”。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什么玩意儿?又是那种无脑?”
“你说什么?!”和园子同时炸毛,捂着胸口瞪他,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藤峰老师是天才!”
“就是!”园子叉冷笑,“你这种只会看尸体的侦探,懂什么少女心?”
轻轻碰了碰脸颊,声音软下来:“听说这是她的处女作呢……”
“我一开始也不敢信!”园子把书贴在胸口,“这么好的天赋,怎么现在才被发现啊……”
新一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笑!”园子拍桌,“你个书呆子懂个屁!”
“我书呆子?”新一反唇相讥,“你们现在捧着本书犯花痴的样子,和我分析密室手法的时候有区别?”
他顿了顿,指尖敲了敲封面:“不过说真的,书里月亮的描写太夸张了,还有那个叫一树的男主,眼睛写得跟会似的——至于吗?”
空气突然凝固。
试探着开口:“新一……你看过这本书?”
“我妈硬塞给我的。”新一耸肩。
“硬塞?!”园子猛地站起,“你怎么敢这么说藤峰老师的心血——”
赶紧把她按回座位,转移话题:“藤峰老师肯定在恋爱吧?不然怎么写得出那么的……”
“我爸还写杀人犯呢,难道他真杀过人?”新一撇嘴。
“谁知道呢?”园子小声嘀咕。
新一脚尖毫不客气地踹过去。
没理他们的小动作,托着下巴叹气:“绘璃对一树的暗恋,那种既又害怕的……太真实了。”
“我也想要这种恋爱!”园子趴在桌上,“阿真虽然好,但他根本不懂浪漫啊……”
“白马君也是。”附和道,“侦探好像都这样……”
新一翻了个白眼:“你们想太多了,现实里哪有这种人?除非园子你真被怪盗基德拐走。”
他又看了眼封面,心里暗道——当初选这个封面果然没错。得给设计师和编辑送点礼。
回家后,他把销量榜甩给有希子:“赌约我赢了。”
有希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拍着他的肩膀:“好好好,妈妈错了。”
她眼中的狡黠却丝毫未减。
新一愣了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几天后,白马探坐在他对面,一脸生无可恋:“让你看那本《心之窃盗》了?”
新一愣住。
白马探撑着额头叹气:“她天天在我耳边念,说我要是有书里男主一半浪漫就好了……”
新一突然明白哪里不对了。
他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工藤新一指尖在书页上划过,嘴角勾起一抹笑:“看来不止我一个人注意到了。”
他合上书,长长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无奈:“文笔是不错,资料也查得细,但这风格……真不是我的菜。”
白马探挑眉:“哦?那你刚才盯着书发呆半小时是在研究什么?”
“我认出了几个盗窃手法的细节。”新一指尖敲了敲封面,“写得太真实了,简直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白马探眼睛亮了:“我也这么觉得!你说这会不会是……”
“用了笔名吧。”新一接过话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不过这名字怎么取的,倒挺有意思。”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可惜了,书里那些盗窃案都是报道过的,没什么新意。”
白马探指尖抵着唇,若有所思:“但警察的流程写得那么,靠看新闻可做不到。”
新一心里一动,差点就把真相说出口。
“不过有一点肯定——这绝对不是专案组的人。”白马探摇头,“把怪盗基德写成浪漫英雄?哪个警察会这么干?”
新一失笑,压下心头那点异样。
他看向窗外,天边挂着一轮残月。
没见到那个白斗篷的身影了?好像……有点想念。
白马探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对了,这事我不该说的——”
新一耳朵立刻竖了起来。
“——我们刚收到基德的预告函。”白马探眼神凝重,“这次的……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新一眼睛瞬间亮了,直接掏出笔记本,“怎么不一样?快给我看看!”
他几乎是抢过预告函,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
半小时后,工藤新一瘫坐在上,脑袋埋进掌心,肩膀垮得厉害。
再见了,名侦探。
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心里。
他早该想到的,早该知道这一天会来。可为什么这么快?连句告别都没有?
眼泪毫无地涌了上来,顺着指缝往下掉。他想忍,越忍越凶,最后干脆放任自己哭出声,肩膀一抽一抽的。
那些追着奔跑的夜晚,那些针锋相对的较量,那些心不宣的默契……就这么结束了?
没有“下次见”,没有“等着我”,只有一句冰冷的“再见”。
再见了,名侦探。
不知过了,他抹掉眼泪站起来,脚步虚浮地走向厨房。
冰箱里摸出一瓶冰水,仰头灌下去,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却压不住胸口的闷痛。
他把空瓶子扔到床上,冲进洗手间用冷水洗脸。
镜子里的人眼睛红肿,却带着一股执拗的狠劲。
他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指尖在键盘上重重一敲。
编辑要新书?行。
他写!
……
“等等!”
钟楼的机械齿轮声里,花奈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那个即将消失在下的身影。
她跑了整整三条街,还是晚了一步。
白斗篷的男人转过身,银白的洒在他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
“抱歉,侦探小姐。”他声音轻轻的,像羽毛落在水面,“我的舞台,该谢幕了。”
花奈冲过去,伸手想抓住他的衣角,却扑了个空。
“什么意思?我还没抓住你啊!”她声音带着哭,“你不能走!”
男人笑了,却没有平时的狡黠,只有一片温柔:“不,你已经抓住我了。”
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
“你抓住了我的心。”
花奈眼泪瞬间决堤。
她知道,这是告别。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再见了?”
男人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然后把一样东西塞进她手里。
“再见了,侦探小姐。”
闪过,原地只剩下花奈一个人。
她摊开手,掌心躺着那颗被盗的宝石,外面裹着一只白色的手套。
花奈把宝石紧紧按在胸口,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心像被掏空了一样。
没有你,我该怎么继续?
“我喜欢你……”她对着空荡荡的钟楼轻声说,“我喜欢你啊,你这个笨蛋小偷……”
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齿轮转动声。
……
一个月后。
工藤新一盯着电脑屏幕上的“完稿”两个字,长长舒了口气。
《偷心》终于写完了。
编辑非让他改个圆满结局,说什么喜欢看。他本来想就停在钟楼那段,可架不住软磨硬泡。
算了,至少花奈能得到她想要的。
和园子抱着书哭成了泪人,新一却笑不出来。
书里的眼泪,是他当时的。
那个白斗篷的家伙,连句解释都没有就消失了。
不是,却比更让人难受。
有时候他会对着月亮发呆,胸口像缺了一块。
……
“喂,想什么呢?”
白马探的声音拉回了新一的思绪。
他抬头,看见白马探正盯着手机,眉头皱成一团。
“怎么了?”新一咬了口三明治。
“我朋友发消息说,她室友在哭了快一小时了,嘴里还念念有词。”白马探把手机递过来,“你猜怎么着?那家伙正在看藤峰的书。”
“藤峰?”新一挑眉,“男的?”
他写的书,不都是女生吗?
白马探耸肩:“是个叫黑羽的家伙,据说经常干这种事。”
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他。我就是搞不懂,藤峰上本书有什么好哭的?”
新一心里咯噔一下。
黑羽?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笑了。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对着那句“再见”掉眼泪啊。
窗外的正好,在他脸上,暖融融的。
也许……那个白斗篷的家伙,也在某个地方,想着他?
新一指尖敲了敲桌面,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算账”。
“说她看到那个告别场景哭了。会不会是那段?”新一随口说道。黑羽……这个名字不知怎么有点耳熟。不过管他呢,这家伙明显在看第二本书,不是第一本。
白马探摊手耸肩,动作很大:“要是那样,他从看到那段起,估计就断断续续哭到现在了。不说他了,你最近怎么样?没见了??”
“啊,抱歉。我有点……脱不开身。说来话长。”
“跟你提过她爸妈的进展吗?”白马探巧妙地避开新一不愿多说的话题。
新一笑了,心里挺感激:“她提了两句,但我早就学会对说的她爸妈的话持保留态度了。”
“这很合理。涉及父母时,她总是那么乐观。”白马探笑得温和又耐心,“他们同意一起吃顿家庭晚餐,就他们三个。”
“没拉你一起?”新一好奇地问。
“拉了,但我劝她第一次晚餐应该只有家人在场。我当然见过她爸妈,但这次我觉得不该去。”白马探耸耸肩,可新一能看出他松了口气。
“避开战场啊?”
“我这人优点不少,”白马探语气微妙,“但绝不傻。”
新一挑眉:“那下次她再问呢?”
“当然答应。”
两人相视大笑,对话短暂的沉默。他们各自喝了口饮料,享受着这份宁静。
“工藤,你爸妈是什么样的人?”白马探突然开口。新一的立刻转回他身上。“抱歉,我在想的父母,然后就想到你了……”他笑得有些歉意,甚至带着点畏缩。
“你吓我一跳。嗯,我爸是小说家,我妈以前是演员。”新一挠了挠脸颊,“说实话,我觉得她早晚要重回影坛,但最近她一直跟着我爸到处,所以……”他耸耸肩。
“藤峰有希子?”白马探追问,眼神比平时锐利,像在审讯。
“对,就是她。”
“你爸是小说家……那你试过写作吗,工藤?”
新一心里一凉:“你想说什么,白马?”他眯起眼睛,“我感觉你在怀疑我什么。”
“不是怀疑,”白马探强调,“只是问问。毕竟……你母亲的娘家姓藤峰,你父亲是小说家,你对警方程序了如指掌,针对盗窃案的特殊程序。”他指尖并拢,“怪盗基德退休,你是不是觉得被针对了?”
新一愣住:“你说什么?”
“你爱上基德了?”
“这什么鬼问题?”新一反问得太快。白马探没理他,只等着他认输。新一垮下脸,叹了口气:“好吧,可能有点感觉,但远没到‘爱’的程度。”
白马探眯眼,明显不信:“工藤新一,我读过你的小说。别骗我,我想帮你的时候。”
新一捂脸呻吟。果然,白马这种人总能看穿他。“我知道这可能让我不像个合格的侦探,但他……这不能怪我。他那么迷人,那么温柔,我知道他肯定有苦衷,哪怕他从没说过。”新一用指揉眼睛,直到眼前出现,“我比想象中更想他。我真是个白痴。”
“人各有所好。”白马探说得圆滑,“但这件事我能帮你。你信我吗?”
“嗯……信?”新一迟疑道,“你不觉得我给侦探丢脸了?”
白马探耸耸肩,显得很大度:“我现在不方便说原因,但我没资格评判你。”
新一决定还是别问了:“谢了,白马。你知道这些事,我心里轻松多了。你真的不在意?我是个写小说的,还……爱上了怪盗基德?”
白马探挥手表示无所谓:“说实话,这挺方便的。就像我说的,这件事我至少能帮上忙。而且不管怎样,你小说里的推理部分挺对我胃口的。要是你决定放弃,我当然举双手赞成,但喜欢现在的样子。”
新一笑了。白马真是个好人。有这样的朋友,他很幸运。
白马探去死吧!
“我说信任你,”新一咬牙切齿,“可不是让你这么干!”
白马探翻了个白眼:“别像个小孩似的。你肯定会谢我的。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没……”新一气得跺脚,“但我就是不喜欢!我没约会,更没跟你认识的什么人相亲!”
“他可不是‘什么人’,”白马探盯着手机嘟囔,“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相信我,别抱怨了。你会开心的。现在答应我别跑。”
“我做不到。”
“不准放他鸽子,工藤新一。答应我。”
新一叹气:“好吧,但他一来我就走。”
白马探嗤笑:“你不会的。”他把手机塞进口袋,拍拍新一的肩膀,“他几分钟就到。玩得开心。”
“开心个鬼。”新一低声抱怨。
他跺着脚,看了看表。然后,他看到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年龄相仿,身高差不多,一头乱糟糟的棕色头发。当两人相遇时,对方僵住了,一只脚还悬在半空。
那人犹豫地走近:“你是白马的朋友?”
“是我,”新一承认,“工藤新一。看来我是你的相亲对象。”
工藤新一盯着眼前的人,眉头微挑。
近距离看,这家伙确实挺对胃口。
下颌线利落得像刀削,偏偏脸上还带着点少年气。头发乱得像刚睡醒,卷起的袖口下露出线条的小臂,肌肉轮廓若隐若现。工藤新一自认性向笔直,但审美还是在线的——对方身后那几个朋友,颜值也都不相上下。
“呃,你好。我叫黑羽快斗,认识你。”
黑羽快斗说着,眼神却飘向别处,明显心不在焉。
工藤新一挑了挑眉:“也是被硬拉来的?”
“算吧……”黑羽快斗挠挠头,突然卡壳,耳根瞬间红透,“我是答应了相亲,但没想到——”他猛地住嘴,局促地搓了搓手,“那个……反正都出来了,不如一起吃个饭?就当朋友?”
他的声音有点耳熟。工藤新一勾了勾唇角,逗他:“当约会也行啊,你长得挺可爱的。”
黑羽快斗的脸“唰”地红到脖子根,眼睛瞪得溜圆:“啊?哦、哦好……太好了。”
空气突然安静得尴尬。工藤新一打破沉默,指了指旁边的:“进去吧?”
两人跟着服务员找座位时,工藤新一还在琢磨黑羽快斗的名字——总觉得在哪听过,而且不止因为他是白马探的朋友。
“我们以前见过吗?”工藤新一开门见山,“你的名字有点耳熟。”
黑羽快斗手里的菜单“啪嗒”掉在桌上。
“没、没有吧?”他捡起来,眼神躲闪,“我又没上过新闻……”
撒谎。
工藤新一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那就是家人?我记得有个魔术师也姓黑羽。”
黑羽快斗像被雷劈中,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我是侦探啊。”工藤新一轻笑,没戳穿他的,“小时候看过你父亲的表演,他和我妈妈是朋友。印象里,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黑羽快斗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嘴角露出点真心的笑意:“他确实是。我想成为比他更厉害的魔术师,虽然可能要花,但我一定会他。”
“最近有演出吗?”
“有几场……你要来看?”黑羽快斗试探着问。
工藤新一点头:“当然。小时候就喜欢看你父亲的魔术,我一直是怪盗基德的粉丝。”
“哗啦——”
黑羽快斗手里的水杯直接翻了,水洒了满桌。他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擦,脸涨得通红:“对、对不起!我今天怎么这么笨……”
工藤新一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心里暗笑——第一次见魔术师这么毛手毛脚的,倒挺反差萌。
“没事。”他看着黑羽快斗的样子,语气软了些,“比起我平时查的案子,基德的魔术更像一场纯粹的智力游戏。每次猜他下一步要做什么,比蹲凶案现场有意思多了……”
他说着,忽然叹了口气,眼底掠过一丝怀念:“可惜他消失了。有时候真挺想念那种感觉的。”
黑羽快斗擦水的动作一顿,地问:“所以白马探撮合我们,是想让我填补你心里‘基德 shaped hole’?”
工藤新一被逗笑:“别瞎说。我不是要找替代品,不过白马探可能觉得我们会聊得来——毕竟他知道我们都喜欢基德,对吧?”
黑羽快斗低头盯着桌面,耳朵尖又红了:“对……”
不对。
工藤新一敏锐地皱起眉——黑羽快斗的反应太刻意了,像在隐瞒什么。
服务员过来点单时,工藤新一根本没听菜单,大脑飞速运转:黑羽盗一是十二年前去世的著名魔术师,和母亲认识;父亲工藤优作曾和第一代基德交手,而第一代基德也在同一时期消失……
等等。
工藤新一瞳孔骤缩——时间线对得上!第一代基德消失年后,第二代基德突然出现。
“原来如此。”他低声自语,“难怪白马探那么有把握。”
“你、你说什么?”黑羽快斗额角冒出汗珠,眼神飘忽不定,像在计算离哪个出口最近。
“别紧张,黑羽同学。”工藤新一抬了抬手,示意他放松,“游戏结束了。你的告别已经很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黑羽快斗的手紧紧攥着纸巾,指节发白,“我们才刚认识,什么时候告别过?”
“上辈子。”
工藤新一的扫过黑羽快斗的脸,脑海里自动叠加上基德的模样——那个神秘的怪盗,和眼前有点笨拙的少年渐渐重合。一股莫名的熟稔涌上心头。
“希望这辈子,能有不一样的结局。”
黑羽快斗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上:“什么都瞒不过你啊,侦探。”
“当然。”工藤新一挑眉,“不过这次,我掌握的线索比想象中多。”
“白马那家伙……”黑羽快斗捂着脸叹气,“他到底说了什么?”
“没直接指证你。”工藤新一犹豫了一下,决定摊牌,“是你对藤峰有希子新书里那段的反应——暴露了太多。”
“我就不能是小说粉丝吗?”黑羽快斗反驳。
“可以,但结合你父亲的身份……”工藤新一耸耸肩,“而且那段,本来就是写你的。”
黑羽快斗猛地放下手,眼睛瞪得像铜铃:“你、你说那段是你写的?根据我跟你告别的场景?”
“等价交换。”工藤新一看着他震惊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我是藤峰有希子,也是工藤新一。顺便说一句——我喜欢怪盗基德。”
黑羽快斗张着嘴,半天没反应过来:“你、你是藤峰有希子?不对不对……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你看过那本书的,”新一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本质就是写给怪盗基德的,通篇都在可惜他退隐了。要证据的话?我能把草稿翻给你看——从你说再见那天就开始写了。当时我状态差得要命,编辑差点拿刀子逼我改结局,说什么主角蹲在破钟楼里哭算怎么回事,非让我写得点。”
“靠……”黑羽快斗倒抽一口凉气,声音都发颤,“钟楼?就是我们那次——妈的……”
新一没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沉默像温水青蛙,一点点烫开黑羽快斗脑子里的迷雾。
“不用看草稿了。”黑羽快斗突然抬手捂住脸,声音闷在掌心里,“我信你。操,我他妈就是个傻子!当时要是直接亲上去,再说句到爆炸的台词,你肯定不会揍我吧?靠!”
“确实可惜了。”新一挑着眉笑起来,“那你会说什么?”
“梦里见。”
黑羽快斗刚说完就僵住了。
新一的心跳漏了一拍。
没有犹豫,没有思考,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不是——”黑羽快斗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侦探你杀了我吧,给咱俩都解解恨。”
“才不。”
服务生端着餐盘过来的瞬间,两人默契地收敛了神色,普通食客的样子。等服务生走远,新一才重新转向黑羽快斗,眼睛亮得像淬了星子。
“这绝对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约会。虽然我就约过两次,但这次甩上次十条街。信我。”
“你滚蛋。”黑羽快斗戳着碗里的面条,语气像闹别扭的猫,“凭什么你永远这么?”
新一刚喝的可乐差点喷出来。
“我?”他放下杯子,指了指自己,“你忘了?我那两本书都是写给你马甲的,写的时候还没意识到自己喜欢你呢。一想到‘浪漫英雄’,脑子里是你的脸。你想的时候,明明能到天崩地裂。”
他拿起筷子,低头看着碗里的叉烧,嘴角藏不住笑意。
“而且……我喜欢现在的你。这样的你,很可爱。所以——能放松点吗?毕竟我们已经没什么秘密要藏了。”
黑羽快斗叹了口气,嘴角却悄悄翘起来。
“行吧,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试试。”他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那你第一本书的封面?”
“哦,那个啊。”新一坏笑起来,“你的样子设计的。出版社建议的——说这样能收割的基德粉。”
黑羽快斗终于笑出声,肩膀彻底放松下来,眼睛弯成了月牙。
“那,大作家,接下来打算写还是悬疑?”
“问得好。我编辑天天追着我问。”
“那答案是?”
新一耸耸肩。
“要是有合适的动力,写也不是不行。”
黑羽快斗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伸手握住新一放在桌上的手。
“那我当这个动力够不够?虽然我不是怪盗了——”新一在心里补了句“确实”,“——但我是个厉害的魔术师。我还自己种玫瑰呢。”
话音未落,黑羽快斗的指尖凭空开出一朵红玫瑰,像团燃烧的火。
是爱。
新一做势叹了口气,接过玫瑰,指尖轻轻摩挲着花瓣。
“勉强凑合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