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德盯着空座位,第三次确认时间。
柯南没来。
不只是今天,整整三天了。
那个总黏在毛利小五郎身边的小学生,就这么消失了。没请假,没打招呼,连服部平次都联系不上。
更诡异的是,米花町同时失踪了好几个孩子。
基德心里有数——工藤新一出事了。
那家伙多半是去追那些孩子,但为什么连最好的朋友都不通知?太不合理。
他转身走向,视线锁定中央展示柜。
粉蓝色宝石躺在黑色绒上,下泛着冷。
基德瞳孔骤缩。
他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基德大人,”助手压低声音,“警方加强了巡逻,铃木财团的安保系统也升级了。”
“我知道。”基德声音冰冷,“但那颗宝石……拿到。”
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查明真相。
柯南的失踪,孩子们的消失,还有这颗突然展出的宝石……
一切都太巧了。
他抬起头,透过天窗洒在脸上,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今晚,行动。”
助手一愣:“可是——”
“没有可是。”基德打断他,“我要亲自确认,这颗宝石背后藏着什么。”
他转身走向阴影,斗篷在风中扬起。
“准备好滑翔翼,还有……”
基德顿住,眼神锐利如刀。
“帮我查一下,最近有没有可疑人物接触过那些失踪的孩子。”
助手点头:“明白。”
基德消失在黑暗中,只留下冰冷的回音。
“工藤新一,你最好还活着。”
否则,他不介意让整个米花町陪葬。
,宝石依旧安静躺着。
但没人知道,今晚它将迎来最危险的访客。
一场猫鼠游戏,即将拉开序幕。
黑羽快斗把最后一块曲奇塞进嘴里,含糊地嘟囔:“那个侦探小子,从来没和白马探撞上同一场魔术秀。”
寺井黄之助端着刚泡好的红茶走过来,脚步顿了顿。
他仔细回想——确实。
每次白马探宣布要参与铃木次郎吉的挑战,工藤新一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要么借口感冒请假,要么干脆跟着毛利小五郎去外地查案。
“他到底为什么躲着白马探?”黑羽快斗把空盘子推到一边,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臂上,“铃木老头的挑战明明那么有趣。”
寺井没接话,只是把红茶放在他面前。
黑羽快斗呼出一口气,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可能是中森警部不想同时应付两个毛头小子吧?毕竟一个是‘基德’,另一个是英国回来的天才侦探,凑在一起准得炸。”
他顿了顿,又歪头猜测:“……那家伙每次都刚好?”
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寺井在旁边忍不住低笑出声。
黑羽快斗耸耸肩,拿起红茶灌了一大口:“谁知道呢。”
他把空杯子推给寺井,眼睛亮晶晶的:“再来一杯!要加双倍糖!”
寺井无奈地叹气,接过杯子转身走向厨房。
工藤新一正趴在桌上看推理小说,书页被他翻得哗哗响。
灰原哀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你昨晚没去铃木家的魔术秀。”
他猛地抬头,看到女孩抱着胳膊站在桌前,眼神里明晃晃写着“解释”两个字。
工藤新一眨了眨眼,还没从小说的里回过神:“嗯,没去。”
他说完就想继续看书,却被灰原哀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女孩伸手去抢他的书,工藤新一反应极快地躲开,脸上写满了“你干嘛”。
“为什么不去?”灰原哀终于问出了口。
工藤新一挑了挑眉,把书合上放在一边:“理由多了去了。”
他伸出手指,一条一条数:“第一,中森警部打电话的时候,语气都快结冰了。他说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两个自以为是的侦探同时出现在现场——一个被称为‘基德’的家伙。”
说到“基德”这几个字,他忍不住笑出声。灰原哀也勾了勾嘴角。
“第二,园子最近快疯了。白马探说要把基德送进监狱,她怕基德真的栽在白马手里,就拉着和毛利叔叔一起请假。我总不能一个人去吧?”
工藤新一说到这里,嘴角的笑意软了下来。园子虽然花痴基德,但比谁都希望那个小偷能平安脱身。
“第三……”他顿了顿,手指蜷缩起来,“是白马探本身。”
灰原哀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上次在案发现场,我的习惯差点被服部平次识破。如果在魔术秀上和白马探对上,难保不会露出马脚。那家伙要是怀疑我,肯定会查我的底——我现在这个样子,经不起任何调查。”
他伸出第三根手指,声音压低了些:“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白马探是在英国长大的。”
灰原哀皱起眉:“你怕他知道你是海豹人?”
“不是怕他偷我的皮,”工藤新一纠正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是怕他为了证明我不是海豹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白马探是那种非黑即白的人,他认定的事,会不惜一切代价去验证。”
灰原哀点了点头:“这理由说得通。”
她瞥了工藤新一一眼,又问:“那你以前为什么不怕?”
工藤新一拿起桌上的书,指尖划过封面:“你查过世界各地的‘婚传说’吗?日本没有哺乳动物的换皮。”
灰原哀挑眉。
“这里只有用羽衣变身的天女,像狸猫、狐狸那样的变形。他们的秘密不会因为失去皮毛而暴露——和我们这种海豹人不同。”
他合上书,站起身走向灰原哀的实验室:“我爸妈当年就是因为这个,才带着我搬到日本的。他们说这里相对。”
灰原哀没说话,看着他在实验室里翻找自己的笔记。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敲了敲门框。
工藤新一抬起头,看到女孩脸上没了之前的严肃,反而带着一丝的笑意。
“你错过魔术秀,会可惜吗?”
工藤新一嗤笑一声,没躲开她敲过来的拳头。
“可惜?”他揉了揉额头,“下次再看就是了。”
“别犯傻,我才没难过。”新一的声音带着点别扭的冷硬,“顶多是……失望吧。这算不上谁输谁赢,但我就是不爽现在的比分就这么僵着。”
怪盗基德比他多一分。
那个半吊子的计分规则还是某次两人针锋相对时,基德随口扯出来的。可就是这一分,像根刺似的扎在新一心里,拔不掉,硌得。
“所以你很再见到他?”她突然开口,语气里藏着点的意味。新一隐约觉得她话里有话,但还是老实应了。
“当然。”他顿了顿,像是在反驳什么似的道,“别以为我跟少年侦探团那群小鬼警察一样,离了命案就动不了脑子。我做事从来不是因为什么莫瑞甘的安排——”
话没说完,就听见她低低的笑声。新一眼神一沉:“笑什么?”
“没什么。”她嘴角的弧度压不住,“就是觉得有意思。你大概是跟妖精打交道最多的‘人’了,结果偏偏爱上了这世上最像妖精的‘人’。”
“你胡说什么——”新一猛地抬头,反驳的话卡在喉咙里。手里的笔记本“啪嗒”一声砸在脚背上,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他狠狠瞪着对方脸上那副了然的得意劲儿,脸却不受控制地发烫,“我才没爱上他!”
“哦?”她拖长了调子,显然一个字都不信,“那你想想,如果基德来偷你的皮,你会是什么感觉?”
“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
话刚到嘴边,新一突然顿住了。
不是恐惧,不是不安。
那句话里藏着的,是跃跃欲试的。是着和基德斗智斗勇、猫鼠追逐的快感。是哪怕对方真的来偷,他也能凭本事把人拦下的自信——甚至还有点……这场较量的开始?
新一僵在原地,脸色一点点变了。
“……靠。”
他低声骂了一句,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心脏却在里擂鼓似的狂跳。
他好像……真的爱上怪盗基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