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盯着后台的木门,眉头拧成了疙瘩。
活了十七年,除了黑羽盗一那个连他老爸都能偶尔骗到的老狐狸,还从没哪个魔术师能让他看不透戏法。
这场表演,简直是惊喜和憋屈的混合体。
更气人的是,他没法问快斗怎么做到的——魔术师从不揭秘,这是行规。
那就只能继续看,看到他破解为止。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来看表演了。散场后,他熟门熟路地溜进后台,没费力气就找到了快斗的化妆间。
敲门,探头。视线立刻锁定了那个正收拾牌盒的身影。
快斗抬头看见他,手一抖,整副“哗啦”撒了一地。
新一嘴角抽了抽,有点。
“新一?我、我没——你来了?看我表演了吗?”快斗瞪大眼睛,活像见了鬼。
新一下蹲捡牌,没理会快斗那张跪下来的样子。“看了。你很厉害,快斗。我只破解了一个戏法,还是最简单的纸牌。”他噘了噘嘴,“本来想问你怎么做到的,但我知道这破了行规。”
“你……你没看出来?”快斗眨了眨眼,脸颊红了,“你平时都能看穿魔术师的戏法?”
“当然。”新一耸耸肩,把手里的牌递过去,“无非是手法和错觉。找对了观察点,根本不难。比如开场那个,用的都是老掉牙的套路,一眼就看穿了。”
快斗的眼神忽然变得有点飘忽,像在做梦。他小声嘟囔:“你没看穿我的……”嘴角勾起一抹软乎乎的笑,整个人都有点懵,“那是不是说……你喜欢我的魔术?”
新一认真想了想,点头:“你的魔术是个挑战,我喜欢挑战。所以,算喜欢吧。”
快斗猛地闭眼,深吸一口气:“这绝对是我这辈子最棒的夜晚!当魔术师这么的努力,值了!现在退休都甘心!死而无憾啊!”
新一嗤笑:“别这么早退休。我还没破解呢。”
快斗的眼睛骤然亮起来,眼神变得锐利:“那我得更努力才行。绝不能让你看穿更多!”他挑了挑眉,“下次表演,连纸牌戏法都让你猜不到!”
“拭目。”新一歪头笑了笑,“在破解之前,你的每场表演我都会来。”
“每场……”快斗的脸“唰”地红透,从耳根蔓延到脖子,“你、你确定?不用……”
“我想。”新一打断他,“除了你爸,你是第二个让我看不透的魔术师。”他瞥了眼快斗通红的脸颊,道,“要是你觉得麻烦,那就算了。”
“不!”快斗立刻反驳,“你想怎样都行!只是……你可是工藤新一啊,没更重要的事吗?”
新一耸肩:“晚上没什么事。演员的生活,除了应付狗仔和偶尔的派对,挺无聊的。”
“那我给你留两张票!万一你想带别人来呢?”快斗赶紧转移话题,“那个……我得继续收拾东西了。”
“要帮忙吗?”新一问,“好歹你给了我票,这点小事应该的。”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
“那一起吃饭吧,我请客。”
快斗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叹了口气:“行吧……反正今晚已经够丢人了,不差这一顿。”
新一被他逗笑了。快斗这副天塌下来的,活像怕自己突然发现他是个笨蛋——拜托,第一天认识就看出来了好吗?
“不至于吧?”他边笑边说,“没那么糟。”
“怎么不至于!我一个魔术师,见了你就手抖掉牌!魔术师哪有这么笨的!”快斗气鼓鼓地哼了一声,脸颊红得更可爱了。
新一耸耸肩:“我觉得挺可爱的。”
“哐当——”
快斗手里的盒子直接砸在了脚上。他疼得龇牙咧嘴,抓着化妆台边缘嘶嘶吸气:“靠!疼死老子了!”
新一犹豫着上前一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小伤!不疼……疼疼疼!”
新一抿了抿唇。快斗好像经常这样?当魔术师还这么冒失,挺不容易的。
难道是因为自己在?
快斗之前说过喜欢他,但这种好感通常撑不过五分钟——毕竟他自己也知道,有时候挺讨人嫌的。
但快斗……好像不一样?
这种感觉有点新鲜,甚至……有点不错。
算了,暂时不说“可爱”这种话了。等新鲜感过了,快斗应该就会像一样,对他失去吧。
他正想着,快斗偷偷抬眼看他。新一弯了弯嘴角,快斗“咚”地一声,撞到了柜子上。
虽然快斗一直很别扭,但到了就放松多了。手里有东西忙活着(比如摆弄),他好像就不那么紧张了。
新一松了口气——和快斗在一起,还是他自然的时候更有趣。
“你不会没读过《亚森·罗宾》吧?”快斗突然炸毛,“不可能!”
新一笑着摇头:“真没读过。没机会接触到原著短篇。”
“那至少比白马那家伙强!他连听都没听过!”快斗拍板,“就这么定了!下次表演完,我把书放在化妆间等你。你得过来拿!听到没?”
“你说的白马…该不会是伦敦那个侦探白马探吧?”
快斗啜了口可乐,挑眉点头:“就是他,怎么了?”
“我之前客串电视剧时见过他,那天他正好休假来剧组当顾问。”新一话音刚落,就见快斗“唰”地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打。
“那英国佬就是个骗子!等我见到他非拧断他脖子不可!”快斗咬牙切齿地嘀咕。
新一忍不住笑出声:“我还以为你们俩不错呢。”
“以前是不错,”快斗头也不抬,“可朋友之间总得互通消息吧?他瞒着我跟你见过面——你这种他嘴里的‘偶像’级人物!这规矩都喂狗了?”
提到“偶像”,新一耳根微微发烫。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我跟他第一次见面挺尴尬的…那天正好被堵着问初恋的事,他长得有点像我那倒霉前男友,我当时差,对他特别没礼貌。”
快斗闻言停下打字,若有所思地眯起眼。但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他低头扫了一眼,“噗嗤”笑出声,捂着嘴念道:“他说你‘爱出风头’,还让你别浪费他时间——‘爱出风头’?这话从白马探嘴里说出来,也太讽刺了吧!”
新一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我后来挺后悔的,要是道歉的话,他会不会我?”
快斗立刻扬起坏笑:“这好办,我帮你问!”
新一刚想阻止,就见快斗按下发送键。他无奈叹气:“不用这么麻烦…”
“晚啦!”快斗晃了晃手机,“他说只要你让他进新《福尔摩斯》电影的片场,就考虑你——哦对!你这次回来就是拍这部戏吧?我差点忘了!”
新一失笑点头:“嗯,带你和他去片场没问题。虽然没什么特别的,但你能看到我为什么要跟你爸学那些魔术技巧了。”
“真的?那太有意思了!”快斗眼睛亮得像星星,“我们不会打扰拍摄吧?”
新一笑着摇头:“不会。”
眼角似乎闪过一道,他没在意——大概是错觉吧。
但那根本不是错觉。
第二天一早,整个米花町都炸了。各大头条是“工藤新一神秘男友”,们疯了似的挖空心思要找出里那个和新一并肩吃饭的少年。
新一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拨通了的电话。
“神秘男友?”开门见山,连招呼都省了。
新一哀嚎:“园子干的?”
“不然呢?她憋着等你主动坦白呢。”的笑声从听筒传来,“老实说,是真男友还是误会?”
“当然是误会!”新一扶额,“他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魔术师朋友,快斗。昨晚他表演完,我请他吃了顿饭。”
“请吃饭?听起来很像约会哦,新一~”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调侃。
新一的脸“”地红了——反正也看不见,他索性破罐子破摔:“是快斗!行了吧?”
“好好好,我不问了。”笑得更欢,“要不要让园子采访他?至少让他有个心理准备,省得被堵得措手不及。”
“我问问他吧,别替他做决定。”
“记得问完给园子回个信!她肯定乐疯了。”
“知道了,晚点再打给你。”
电话响到第三声,快斗接了起来:“新一?怎么了?”
“我该问你才对——你没被骚扰吧?”新一揪着裤上的线头,“杂志你看了?”
“看了,我今早买菜都戴假发口罩出门的。”快斗的声音有点含糊,像是在憋笑。
“小心点总没错。”新一犹豫了一下,“如果你愿意接受采访,我认识个…当然,你也可以继续躲着,不用勉强。”
“采访?没问题啊!”快斗的声音瞬间起来,“谁让我是你朋友呢?这都是附赠服务~”
听到那熟悉的玩笑语气,新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那我帮你安排?”
“好啊,我下午都有空,就在我家附近的咖啡店见吧。”
“行,时间定了我发你。快斗,谢了。”
“小事一桩,回头聊!”
挂了电话,新一立刻联系园子。对方秒回消息,三两下就敲定了时间地点。他本想陪快斗一起去,可今天是正式拍摄第一天,迟到的话导演能把他生吞了。
中午在化妆间吃盒饭时,园子把采访初稿发了过来。新一快速扫了一眼开头,没什么问题——无非是介绍快斗的身份、年龄和学生身份。他随手翻到采访正文:
铃木园子:请问你真的和工藤新一一起吃过饭吗?能说说当时的吗?
黑羽快斗:是真的。不过声明,我们是朋友——我爸妈和他爸妈早就认识了。那天我表演结束,他突然跑来找我,说看我演出时差点被我吓到,非要请我吃饭赔罪。我们吃了好吃的拉面,还分了一块蛋糕当甜点。
铃木园子:你说的“表演”是指什么?方便透露吗?
哦对了,忘了说我是个魔术师。出道时间和工藤新一当演员差不多长,上个月才刚熬出头当上主咖。现在每个周末都在市中心的里亚托剧院驻场演出,票务信息应该都挂在剧院官网上了。说起来,上次演出结束后我们还一起吃了饭,聊得挺开心的。
所以说,那些传你们在约会的谣言都是假的?
哈,当然是假的!你想想,工藤新一这种大明星,怎么会跟我这种刚冒头的魔术师谈恋爱?我长得太普通了,根本不上他啦。不过还是谢谢大家抬举,说我有机会——这话多少能一下我这颗被现实捶打过的小心脏。毕竟我之前出糗的次数,简直数都数。
今天你表现得不错,不过明天肯定要被围堵了。放心,你这张脸够讨喜,那些应该不会太为难你。还有什么想跟大家说的吗?
当然有!里亚托剧院对老年人、学生和军人有折扣,成人票还能带一个小孩进场——就是座位有点紧张,建议提前半小时到一小时去排队。另外要注意,半正式就好。周五和的场次是“晚餐+演出”套餐,大家可以提前预约。
她的结束语里又了些快斗演出的细节,两人的却只字未提。园子向来喜欢爆料,但后续就丢给别人去管了。平次正准备回复“可以发”,突然瞥见邮件里的第二个附件。
是张。快斗穿着休闲,手里捧着一束黄色雏菊递向镜头,笑得一脸灿烂——估计是在笑的人那副惊讶的,毕竟这花看起来像是凭空变出来的。背景是波洛咖啡馆,应该是采访时抓拍的。
平次赶紧保存了,默默祈祷排版能选这张。
确认没问题后,他给园子回了“通过”。不出意外的话,这篇报道几小时就会爆出来,接下来几天快斗肯定要被狗仔追着跑了。
白马探皱着眉,眼神锐利地盯着快斗,严肃得像块冰。快斗一脸无奈,摊了摊手,那意思明显是:“这事儿我也没办法。”
“你读过多少本福尔摩斯原著?”白马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新一笑了:“只算原版,还是衍生作品?”
“还有衍生作品?”快斗插了句嘴,但白马已经放松下来,脸上的怒气消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的神色。
“只算原版。”
“都读过,不过《巴斯维尔的猎犬》和《波西米亚丑闻》读得最多,是我的最爱。”新一顿了顿,道,“每本都读了好几遍,但这两本翻得最勤。”
“最喜欢的改编版本?”
新一犹豫了一下:“PBS的系列剧我挺喜欢的,不过小罗伯特·唐尼演的那版也不错——对原著的改编很有意思。”
“对BBC版的看法?”
新一眯起眼,认真思考起来:“一开始觉得还行,但后来越来越不喜欢他们对艾琳·艾德勒的塑造。而且他们根本不懂小提琴!细节处理得太敷衍了。”
白马探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笑了:“之前你那副臭脾气我了,这部新改编的福尔摩斯,你演主角我没意见。”
“能得到同是福尔摩斯死忠粉的认可,太荣幸了。”新一一把握住对方的手,用力晃了晃。
快斗嗤笑一声:“两个书呆子。既然没人问我,那我就主动说了——我最喜欢的福尔摩斯版本是《大侦探福尔摩斯》(动画版)!”
新一的心猛地一跳。快斗说这话时得意洋洋的样子,眼睛亮晶晶的,笑容又暖又亮。该死,他笑起来怎么这么可爱?新一深吸一口气,拼命压下心头的悸动——绝对不能在这里脸红!就算他再可爱,自己也没机会的。
虽然快斗之前说过“喜欢”他,但很多人都是在没见过本人之前就宣称“爱”他,这种话根本作不得数。等新鲜感过去,快斗肯定会发现他不过是个普通的演员,到时候就会离他远远的了。
新一甩甩头,把这些负面想法抛到一边,强行挤出一个笑容:“好了,准备好参观剧组了吗?”
快斗和白马立刻来了精神,眼睛都亮了。新一看着他们,嘴角的笑容终于变得自然起来。
“对了工藤,严格来说,你是快斗的初吻对象哦。”白马突然坏笑着开口。
快斗的脸“唰”地一下白了,随即又涨得通红,急得直摆手:“白马你别胡说!就那一次不算数!”
“哦?怎么回事?”新一不在意,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能让快斗这么害羞的事,肯定很有趣。
快斗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新一忍着笑,等着白马爆料。白马显然很享受快斗的窘迫,地开口:“初三那年,我们在快斗家开睡衣派对——”
“白马探!你再说我就跟你绝交!”快斗急得去捂他的嘴,却被白马轻松推开。
“当时红子和青子觉得好玩,就起哄让快斗去亲他墙上贴的你的海报。那时候他还没被青子逼着亲过,所以严格来说,那就是他的初吻。而且亲了挺的,我现在都记得……”
“白马你闭嘴!”快斗哀嚎着捂住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我的初吻是在片场,当时拍一部青春悬疑片,有场吻戏——”
“《秘密风暴》!”快斗从指缝里露出眼睛,脱口而出。
“靠,就是那回。”新一揉着太阳穴,语气里满是无奈,“我那时候连初吻都还在,哪知道拍电影要亲嘴啊?不是说搭戏的女演员不漂亮——主要是我不想把第一次交代在镜头底下。”
他说着,嘴角却勾起点笑意。
“当时我得一批,躲在间里不敢出来,结果突然有人拍我肩膀问‘你没事吧’。”
快斗眼睛瞪得溜圆:“你不会——”
“我让他亲我了。”新一坦然点头,“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就觉得反正不是拍戏,凑活凑活得了。”
白马探挑眉追问:“后来呢?”
“他跟见了鬼似的,但同意了。说真的,那吻不算太糟……亲完我才告诉他缘由,他点点头,报了名字。现在还联系着呢,住大阪。”
快斗笑出了声:“你初吻就这么没了?”
“千真万确。他爸是电影动作指导,人挺仗义的。这事儿被朋友笑了好几年,差点被起哄凑成一对——我可没答应,不想把唯一的朋友作没了。”
白马探有些意外:“明星朋友不该很多吗?”
新一耸肩:“他们说我不合群。你又不是没见过我那臭脾气。”
“倒也是。”白马探低声附和。
快斗一拍:“现在你有两个新朋友了!恭喜恭喜!”
新一耳根发烫:“谢了。对了,你们想不想见见我搭戏的?志保今天应该在。”
“她演艾琳·艾德勒?”白马探问。
“嗯,她人挺好的,估计正愁没机会损我呢。”新一叹气,快斗却眼睛一亮。
“那!”
几人刚打完招呼,志保开口就爆了猛料:“你们知道吗?新一以前管导演叫‘妈妈’。”
快斗眼睛瞪得溜圆:“真的假的?”
“导演当着组的面亲了他额头,让他早点睡别耽误第二天拍戏。”
快斗笑得直不起。
“还有一次……”
新一捂脸叹气,却没打断。算了,早死早,至少快斗看他的眼神不再那么戒备了。他偷偷抬眼,正好对上白马探促狭的,耳根更热了。还好这家伙没多嘴。
新一把手机翻来覆去地转,心里七上下。坐在对面涂指甲油,瞥了他一眼。
“你能不能别晃了?他肯定答应,又不是瞎子。要是图你名气,早下手了,用得着等到现在?”挥挥手,“都好几个月了,你能不能别这么磨叽?”
“我是认真的!万一他不想跟我约会呢?”
“不想就当朋友吃饭呗,有什么大不了的?他能说什么难听的?”
“‘我讨厌你,再也不想见你’?”
“你觉得可能吗?”
新一泄气地趴在桌上:“好像……不可能。”
“那不就得了?赶紧打电话!你不打我帮你打!”挑眉,“你想让他从别人嘴里知道你暗恋他?”
新一打了个寒颤,抓起手机。不就是豁出去吗?世良能约,他凭什么不敢约快斗?道理都懂,就是心脏快跳出来了。要不还是当面说吧?去那家快斗最爱的拉面馆吃个饭,气氛应该能缓和点。
打定主意,他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通话键。
“喂?”电话那头传来快斗的声音。
“是我,快斗。这周末有空吗?”
“要给乔迪·霍珀暖场,时间都没事。怎么了?”
“想请你吃个饭。演出结束?周五、周日也行?”新一揪着牛仔裤上的线头,在旁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好啊!”快斗的声音里带着笑意,“不如你来看演出?我给你留了票,结束一起吃饭?”
“好啊!那见?”
“嗯!就这么定了——”快斗突然卡壳,声音陡然拔高,“不、不是约会!我是说——”
“我知道。”新一忍不住笑了,“回头聊?”
“……嗯,拜拜。”
挂了电话,新一捂着发烫的脸傻笑。快斗刚才那张的样子,说明有戏啊。平次以前也总把“一起玩”说成“约会”,但从没这么紧张过。
用胳膊肘了他一下:“看吧,我就说……”
“知道了知道了!”新一抓起外套,“我去买瓶水!”
他一路跑到快斗的化妆间门口,刚想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快斗的声音——像是在打电话。
“青子我真得挂了!新一马上就到——什么?他不是那种人!我知道他!但这不是约会!就是吃个饭!你平时也跟我吃饭啊!”快斗的声音越来越急,“行行行,回头跟你说!信号不好!挂了啊!爱你拜拜!”
里面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手机掉地上了。新一强忍着笑,敲了敲门框。
“谁——!”快斗的声音带着,紧接着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响动。
新一推开门,就看见快斗蹲在地上捡手机,耳朵尖红得能滴血。
“你、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演出结束见吗?”
“路过,顺便给你带了瓶水。”新一晃了晃手里的饮料,“刚在门口听见你说……我?”
快斗的脸“唰”地红透了。
工藤新一看着眼前手忙脚乱的怪盗基德,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这家伙紧张得耳朵尖都红了,却还在强镇定,真是可爱得紧。他甚至想伸手揉揉对方那头蓬松的银发,肯定软得像棉花糖。
“不用帮忙!”基德咧嘴一笑,笑容却有些僵硬,“马上就搞定了!”
“基德,今晚表现不错啊——哦抱歉,没注意你有客人。”身后突然传来女声,工藤新一回头,看到门口站着一位气质的女士。是朱蒂老师。她笑着伸出手,“认识你。”
“工藤新一。”他握住对方的手,语气礼貌却带着疏离,“您的表演很精彩。”
“谢谢。不过明天的报纸头条肯定是基德的消失魔术,那小子今晚简直是焦点。”朱蒂老师打趣道,“你父亲今晚来了吗?”
基德摇头,脸上却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今晚只是试演,等我把细节都打磨完美了,再让老头子来看。”
“真是个完美主义。”
“彼此彼此。”基德挑眉反击,眼里闪烁着狡黠的。
工藤新一忍不住笑出声。
晚餐接近尾声时,工藤新一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他了嗓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布,心跳快得像要跳出:“基德,我有件事想问你……铃木财团的晚宴,你愿意做我的舞伴吗?”
基德猛地抬头,嘴巴微张,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铃木财团的晚宴,做我的舞伴。”工藤新一重复道,心脏砰砰直跳,“如果你有别的安排也,我……”
“我愿意!”基德打断他,脸颊瞬间染上红晕,笑容却灿烂得像盛开的向日葵,“我愿意!不过你说的舞伴,是那种……那种意思吗?”他凑近一步,眼神里满是。
工藤新一摇头,嘴角上扬:“不是普通朋友。我想让这场晚宴成为我们的第一次约会,一场特别的约会。”他低下头,耳根微微发烫,“还有比顶级晚宴更适合的第一次约会吗?”
基德噗嗤一声笑出来:“也就你们这些大明星,才会把晚宴当第一次约会。不过……我愿意!”他的脸更红了,却笑得格外开心,“我还以为你觉得我奇怪,我的暗恋让你不舒服了。”
“怎么会?”工藤新一连忙否认,“我反而你只是因为我的名气才接近我。不过拍摄最后几天你都见过我最狼狈的样子了,应该不会再把我当遥不可及的偶像了吧?”
基德再次笑出声:“放心吧,你熬夜拍戏时简直是个大魔王,不过不发脾气的时候,倒是挺可爱的。”
“抱歉,那时候确实有点失控。”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喜欢你了。”基德的脸更红了,声音也低了下去,“青子知道了肯定会笑话我一辈子。一个半小时前我还跟她说,不管那些怎么拍,我跟你都不可能。”
工藤新一想起那些新闻,脸色微变:“对了,我得问。我已经出柜了,但如果我们以身份出席,肯定会被媒体盯着。你介意吗?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基德眨了眨眼,一脸坦然:“麻烦?为什么会有麻烦?我私下里做什么,跟他们有什么?”
工藤新一的心猛地一跳,差点当场吻上去。但他忍住了,第一次接吻足够特别,足够让两人铭记一生,成为日后可以反复回味的美好回忆。
基德对他笑了笑,开始询问晚宴的细节。工藤新一耐心地一一解答,每一次对视都让他心跳加速。
当工藤新一按响基德的门铃时,里面传来一个女声:“上来吧,他马上就好了。”
推开门,青子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新一,你来了!基德那家伙已经对着镜子摆弄头发三十分钟了,等他反应过来时间,肯定会急得跳脚。”两人相视一笑,心不宣。
“还是老样子。我去看看他。”
“去吧,要是听到他尖叫,别,肯定是你吓着他了。”青子笑着说。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却也知道她说得没错。
走过时,他注意到桌上放着一本杂志,封面标题赫然是——《工藤新一与神秘男子深夜密会!》。青子看到他的,笑着解释:“他收集所有提到你们俩的杂志,还有一本专门的剪贴簿呢。”
工藤新一失笑,摇了摇头,继续走向基德的房间。他突然有点好奇那本剪贴簿里都写了些什么。
基德的房间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墙上贴满了他的海报,大部分都签了名,书桌上还摆着一个他的等身模型。至于的……估计是藏起来了。
他敲了敲门框,基德吓得跳了起来,捂着胸口尖叫:“新一!你想吓死我啊!”
基德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完美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蓝色领带衬得他的眼睛更加明亮,炭灰色的与他小麦色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简直得人神愤。工藤新一忍不住想伸手抚摸那的面料,甚至想把对方按在墙上亲个够。
他甩了甩脑袋,把那些不切的想法抛开,微笑着说:“抱歉,我只是来看看你准备得怎么样了。你不会后悔了吧?”
“怎么可能!”基德连忙否认,却又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可是我的头发怎么弄都不满意!”
工藤新一看着他那头凌乱却恰到好处的银发,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这分明是被人揉过的样子,要是就这么出去,媒体肯定会脑补出无数香艳画面。他的脸微微发烫,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两人在房间里亲热的场景,基德的头发被他揉得……
“工藤新一!”基德突然叫出声,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你不许用那种眼神看我!宴会快开始了!”
“哪种眼神?”工藤新一无辜,心里却乐开了花。这家伙,果然什么都懂。
基德指尖抵在新一胸口,眼尾微挑:“工藤新一,你那眼神——当我瞎?”他声音压低,带着点咬牙切齿的意味,“等会儿要面对那么多媒体,你再这么勾我,我今晚怕是要在红毯上失态。”
新一喉结滚动,不受控制地滑向基德的唇。他原本设想的告白该更盛大些,可现在看着眼前人这身量身定制的高定礼服,金边眼镜后那双狡黠的蓝眼睛,他忽然觉得自己撑不过今晚。
不行。
第一次亲吻绝不能在镜头前。
“基德。”新一忽然开口,头微微歪着,视线在对方唇瓣和眼睛间来回逡巡。
基德“嗯”了一声,尾音带着点疑惑。
“我能吻你吗?”新一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等会儿整晚我都想亲你,但第一次……我不想让围观。”
基德呼吸猛地一滞,耳尖瞬间泛红。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反复两次才哑着嗓子道:“你……”
“嗯?”新一凑近一步,温热的气息拂过基德耳廓。
“……要亲就快点。”基德别过脸,却主动踮起脚尖,把唇凑了过去。
新一低笑一声,伸手托住基德的后颈,吻了上去。
唇瓣相触的瞬间,基德浑身一僵,随即软了下来。这个吻很轻,带着点试探的温柔,却又像羽毛搔过心尖,痒得他忍不住喟叹出声。
分开时,基德眼神发懵,嘴角却挂着傻乎乎的笑。新一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又啄了啄他的唇角。
“比你房间里那张我的等身海报,哪个更好?”新一拇指摩挲着基德的侧,语气带着点调侃。
基德瞬间炸毛,推了他一把:“工藤新一!你的是不是?”可手却紧紧圈着新一的脖子,没让他退开半分,“海报上的你可比真人会亲多了——你这技术,得练!”
“那……”新一挑眉,“有没有哪位好心人愿意当我的陪练?”
基德翻了个白眼,却主动凑上去蹭了蹭他的下巴:“算我倒霉。谁让我是你朋友呢?勉为难陪你练练吧,你出去丢人。”
新一低笑,再次吻住他。这次的吻更深,带着点霸道的占有欲。基德被吻得软,只能靠在新一怀里,含糊地哼唧着。
“你会把我宠坏的。”基德埋在新一颈窝,声音闷闷的。
“你值得。”新一吻着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就当是……奖励你今晚陪我应付那些。”
“我还以为你才是奖励。”基德抬头,蓝眼睛亮晶晶的。
新一失笑,正要低头再吻,传来青子的咆哮:“你们两个磨磨蹭蹭干什么呢?再不走就赶不上红毯了!”
新一猛地看向墙上的时钟,脸色一变:“靠,真来不及了!”他连忙后退一步,手忙脚乱地帮基德整理头发,把刚才被他揉乱的发丝重新梳得蓬松有型,“好了,完美。走?”
基德笑着点头,主动牵住新一的手,十指紧扣:“走吧。”
第二天的娱乐版炸了。
两大组合同时——毛利和世良真纯被冠以“空手道女友”的称号,而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则被媒体称为“舞台与银幕的世纪之恋”。
他们在后台的那个吻,占据了所有娱乐头条的头版。
铃木园子一天拿到了两个独家专访,笑得合不拢嘴。
而基德,则把所有报道都剪下来,小心翼翼地贴进了他的专属剪贴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