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迟到了。”快斗心里哀嚎一声，差点直接甩上门把工藤新一在外面。但不行——那家伙肯定会更来劲。

最近这侦探总往他家跑，快斗都摸出规律了：每次按门铃都赶在早上七点半之前，简直比闹钟还准。

“哟，名侦探大驾，真是蓬荜生辉啊。”快斗皮笑肉不笑地拉开门，“托您的福，这周过得‘精彩’极了。快请进，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反正您也没少来。”

新一没搭话，一迈就跨进，那架势活像进自己家后院。

“你还没发预告函。”等快斗上门，新一才开口，语气里半是质问半是疑惑。

快斗挑眉：“发什么？”

“的怪盗基德预告啊。”新一抱臂盯着他，“离14号只剩不到一周了，你该不会打算拖到最后一秒吧？”

“呃……”快斗挠挠后脑勺，突然反应过来，“我没打算搞那茬啊？真的，今年想歇着。”

新一一脸“你骗鬼呢”的。

“不是吧？”他上下打量快斗，“你什么时候放过节日的热闹？这种自带浪漫buff的日子，明明是你的主场。”

“今年例外。”快斗往沙发上一瘫，“我打算锁门在家当咸鱼，连学都请假了。让世界暂时忘了怪盗基德一天，不行吗？”

新一的蓝眼睛骤然眯起，像发现线索的猎犬：“为什么？”

快斗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又勾起这侦探的好奇心了。他能想象到，接下来新一肯定要追根究底，说不定还会脑补出“基德遭遇重大危机”的狗血。

“历史教训。”快斗叹口气，决定说实话，“过去三年，我不是摔断住院，就是高烧不退，去年还被个疯婆子追着要‘基德的血’。算我怕了，今年认怂还不行吗？”

新一沉默几秒，语气终于软了点：“你没开玩笑？”

“不幸而言中。”

“我以为你真打算歇着？”快斗盯着手机屏幕皱眉，刚擦了擦指纹，就听见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工藤老弟，难得你主动联系我啊——昨天刚聊过吧？我最近忙得很，你那边的死人烂摊子处理得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冷哼，差点震破快斗的耳膜。

“开电视。”

快斗随手抄起遥控器，屏幕一亮，就看见新闻主播笑得一脸灿烂：“警方刚刚破译了怪盗基德的最新预告函！时间定在2月14日——没错，就是当天！”

镜头切到预告函的特写，字迹模仿得有模有样。

“靠！”快斗低骂一声。

“不是你发的？”新一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快斗差点忘了还在打电话：“当然不是！但很快就是了。”

屏幕上出现了目标物品——一条名为“心之血”的项链。金丝缠绕的链身缀着细碎的红宝石，垂在模特颈间像流淌的血痕，正中央那颗鸽血红宝石足有鸽子蛋大，一看就和潘多拉宝石脱不了。

——不管是谁他发的预告，这颗宝石他拿到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是潘多拉，他都不能错过。

“我就知道。”新一的声音带着点无奈，“那预告函太简陋了，根本不是你的风格。”背景里传来警局的嘈杂声，“别掺和。”

快斗愣住，赶紧把电视静音：“你说什么？让我眼睁睁看着别人基德？”

“对。”新一那边的噪音突然变小，应该是走到了没人的地方，“你每次和冒牌货对上，结果不是炸了半个街区，就是把自己搞进医院。上次圣诞夜的烟花秀，警视至今还在算账。”

快斗想起那次把圣诞树炸成火球的场面，忍不住笑出声：“那多刺激啊。”

“闭嘴。”新一的语气冷了几分，“这次老实在家里，听见没有？”

“呜——好吧好吧。”快斗拉长声音撒娇，手指却在背后偷偷比了个十字。

听筒里的抱怨声终于停了，新一似乎信了，直接挂了电话。

快斗看着黑掉的屏幕，嗤笑一声：这家伙还是太嫩了，真以为他会乖乖听话？

“我记得某人说要在家当咸鱼？”

快斗闻声抬头，就看见新一站在警车旁，脸色黑得像。他赶紧摆出“我是无辜路人”的，双手一摊：“哎呀，基德大人的秀，身为头号粉丝怎么能缺席？”

白马探在旁边看了一眼，默默往旁边挪了两步——这俩的火药味太浓，他可不想被波及。

新一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快斗的衣领，把他拽到警车引擎盖上，压低声音咬牙道：“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答应‘在家里’啊。”快斗无辜地眨眨眼，“但没说‘在自己家’啊？”

新一额角青筋暴起：“你的？”

“哪能啊。”快斗笑得分外欠揍，“谁让冒牌货选的目标那么诱人？‘心之血’的红宝石，你就不好奇是不是潘多拉？”

新一的眼神暗了暗——他当然知道那宝石的分量。

“算了。”他松开手，没好气地说，“别添乱就行。”

快斗揉着衣领，看着新一转身走向警察群，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里，快斗靠在墙边，双手插，眼神扫过舞池中央的女士。她脖子上戴着那条“心之血”，红宝石在下闪着妖异的。

“她戴的是假货。”快斗低声说，语气笃定。

旁边的新一翻了个白眼——他早就习惯快斗的“基德雷达”了。

快斗转头看向白马探，对方正用“你又搞事”的眼神瞪他，快斗立刻回了个的笑容。

“赌不赌？”快斗撞了撞新一的胳膊，“我猜这是她男朋友搞的求婚套路——用假项链引开冒牌货，然后当众拿出真货表白。”

新一冷淡地吐出三个字：“不赌。”

快斗撇撇嘴：“真没。”

“你不会还在为我出现在这儿生气吧？”

新一没说话，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快斗啧了一声，往后退了半步：“我本来真不想来的，但这机会摆在眼前，傻子才会拒绝啊！”

话音刚落，新一猛地转头看他，动作快得快斗都怀疑他脖子要拧断了。

“什么机会？”新一一字一顿，语气冷得像冰。

糟了！

快斗心里警铃大作——忘了，自己可是工藤新一最的谜题，这话一出口，绝对要被追问到底！

他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试图往后溜，却被新一一把按在墙上。冰冷的墙壁贴着后背，快斗抬头就撞进那双锐利如刀的蓝眼睛里。

“说，黑羽快斗。”

这根本不是问句，是命令。

快斗正绞尽脑汁想怎么蒙混，突然骤灭。

瞬间黑暗，惊叫声此起彼伏。

快斗松了口气，差点当场给老天爷磕一个——得救了！不用分心糊弄，更不用老实回答了！

果然是那个未婚夫要求婚。快斗暗叹可惜，本来赌局他稳赢的，谁知道这老家伙想借着求婚杀了准儿媳？

用心脏不好当幌子，是被基德的“假预告”和求婚刺激死？亏他想得出来！也不看看这满场的警察，还有两个少年侦探在场——真当工藤新一和自己是摆设？

不过自己嘛，确实不算执法人员，但论救人，他可是专业的。

新一破案总喜欢从结果倒推，而快斗习惯从源头布局。

他早就了：准儿媳心脏弱是真的，但老家伙准备的“惊喜”里藏着毒。那颗展示柜里的“红心之泪”是假的，上面沾了接触性毒药，只要她戴上，不出十分钟就得毙命。

昨天快斗就把真宝石和毒假宝石都“借”走了。毕竟预告日之前，真宝石的安保最松，何况主人自己都知道是假预告，根本没设防。至于毒假宝石？是他翻老家伙保险柜时意外发现的，顺藤摸瓜才查到这家人的龌龊——无非是嫌准儿媳出身不好，想用“意外”除掉她。

阶级歧视什么的最恶心了，快斗偏要黄这档子事，给他们一个“圆满结局”。

哪怕自己的结局从来都不圆满。

当老家伙看着准儿媳活蹦乱跳，正一脸懵逼时，快斗从天而降。

左手举着真的“红心之泪”，在下折射出璀璨；右手捏着那颗毒假宝石，对着老家伙晃了晃。

老家伙的脸“唰”地白了，像见了鬼。

完美。

快斗蹲在天台栏杆上，指尖捻着真宝石，洒在上面，红得像血。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新一。

“你早就知道那是假的。”新一的声音带着笃定，“提前偷走真宝石和毒假宝石，换成了你自己准备的赝品。”

快斗把玩着宝石，头也不回：“这种，我更愿意叫‘借用’。”

“借用需要经过主人同意。”

呼吸声突然近在耳边，快斗甚至能闻到新一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这家伙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依旧没动：“他们伪造基德的预告函，不就是变相邀请我吗？”

说着，他收起宝石，今晚的事算结束了。宝石是红的，但没有传说中会随变色的诡异——果然是谣言。

“下来。”新一突然开口。

快斗低头看了看脚下的栏杆，哦，他刚才为了看宝石细节，直接坐上去了。但他是怪盗基德啊，这点高度算什么？

“有本事你让我下来啊。”他，地转身。

刚转了一半，就见新一瞳孔骤缩，猛地扑过来：“基德！小心后面！”

几乎同时——

快斗脚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耳边响起刺耳的枪声！

“我靠！我说的‘让我下来’不是这个意思啊！”

快斗感觉自己被新一死死拽住，两人沿着消防梯往下跳，每一次落地都震得骨头疼。新一把他甩到下一层平台时，力气大得快斗差点吐血。

“喂！你轻点会死啊？”

工藤新一扶着怪盗基德往楼梯下走，嘴里的吐槽像枪似的突突个不停。

“你能从栏杆上摔下去？！就因为这一枪才打偏的？”

“我真是服了你的狗屎运——传说中的怪盗基德，会摔断脚踝？！”

基德的白色礼服早就藏好了，假滑翔翼也被他扔到了屋顶另一头。现在半个搜查队都在隔壁楼里搜“狙击手”，基德心里他们啥也找不到，但至少能转移注意力。

“要是有人问，就说第二次停电时我摔下楼梯了。”基德撇撇嘴，“还有，不是断了，只是扭伤！”

新一扶着他的手猛地一紧。

“你经常遇到这种事？”

“当然没有！”基德炸毛了，简直是灵魂级别的冒犯，“我平衡感好得很——要不是某个多管闲事的侦探在旁边瞎嚷嚷！”

“我问的是被人开枪打！”

“哦。”基德耸耸肩，差点把新一的胳膊都甩下去，“那倒挺经常的。”

他不用看都能感觉到新一那副见了鬼的。

“你该不会以为我干这行是为了吧？”

“显然不是。”新一低声咕哝了一句，随即提高音量，“我知道你在找一颗特定的宝石，而且只有在下才能确认是不是目标。”

基德往新一肩膀上靠得更重，害得对方一个趔趄，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挺聪明嘛。不过——盯上那颗宝石的可不只我一个人。”

两人刚走到一楼，门就被推开了。外面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新一到嘴边的话（看他那，多半是要吼出来）硬是咽了回去——毕竟周围是想抓怪盗基德的人。

但新一显然没打算就此罢休。

除了基德本人，还有一个人对他的盗窃行动和幕后隐了如指掌。

白马探靠在咖啡馆的卡座里，指尖轻轻敲着茶杯边缘。

“我就知道早晚有人会注意到。”他抬眼看向对面的新一，“之前几次基德的行动里，都有听到枪声、看到狙击手，但这些报告从来没出现在官方记录里。”

新一眉头紧锁。这根本不是什么随机袭击——基德显然早就知道有人要杀他，甚至都习惯了，却连一个字都没透露过。

“他明明有危险，为什么不说？”

“他不能说。”

“是不想说吧？”新一没好气地啜了口咖啡。

白马探放下茶杯，眼神沉了沉：“我认识黑羽快斗了。他有些习惯，不是想改就能改的。”

“你是说他那爱演的和偷东西的癖好？”

白马探微微点头，算是默认：“他天生就不喜欢透露秘密——而且是被逼的。在你出现之前，他一直是一个人。身边能信任的，撑死也就一两个，还都是知道他底细的。”

他顿了顿，让新一消化这些话：“对他来说，‘求助’这种事，可能从来就没在他的选项里出现过。”

新一心里咯噔一下。这话虽然离谱，却偏偏该死地合理。

“所以他不是不想求助，是根本想不到要求助？”

“正是。”

新一盯着白马探，眼神越来越冷。突然“啪”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简直是疯了！他疯了！我才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打死——就因为他拉不下脸求助！”

“这才对嘛。”白马探看着新一怒气冲冲的背影，低声笑了笑。

新一扔下足够付账的零钱，转身就走。咖啡馆的风铃在他身后叮铃作响，衬得他的脚步更沉了。

第二天一大早，基德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一开门，就看到了满脸写着“我很不爽”的工藤新一。

（啧，这没完没了的。基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我好奇问一句——服部平次早上起来会看到你堵在他家门口吗？还是只有我有这‘荣幸’？”

新一根本没理他的调侃，甚至没等他邀请，就直接挤进门，“砰”地一声上门，劈头盖脸就问：

“到底是什么破宝石，值得你拿命去赌？！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别人恨不得杀了你也要抢？！”

基德瞬间明白——这事儿新一从那次行动就开始惦记了。一周前的事了，而且他还看到新一因为破了个大案子上了报纸，还没放下？有点意思。

“我不告诉你~”基德用最欠揍的语气拖长了调子。现在才早上七点，他从床上爬起来都得一瘸一拐的，能好才怪。早知道新一这么死缠烂打……算了，他心里，就算知道，自己也会和他“交朋友”的。

“你不是侦探吗？有本事自己去查啊！”

新一的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我查了！”他压低声音吼道，“你就是最直接、最靠谱的线索！”

“要是我不想当呢？”基德开始耍赖——在新一面前，他从来就没要过脸。

“晚了。”

行吧，看来今天早上是躲不过去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坐在了基德家的厨房餐桌旁。新一面前摆着一杯咖啡，基德则把脸埋在桌子上，试图和木纹融为一体。

最后，他终于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新一。

“的就这么欠揍？”

新一眼皮都没抬，斯理地啜着咖啡，眼神却像淬了冰，直勾勾钉在快斗身上。可惜快斗不吃这套，他眯起眼，语气陡然沉了下来。

“你昨晚根本没睡吧？”

“有点事想不通。”

等于默认了。

快斗盯着他，越看越心惊。这家伙何止没睡，恐怕连这星期都没怎么合眼。眼下淡青的黑眼圈遮都遮不住，头发乱得像被台风卷过，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整个人瘫在里，活像熬完三四天连环案的残将——偏偏他说话字正圆，半点不拖沓，那双蓝眼睛亮得吓人，锁定自己的样子，简直像了自动瞄准的狙击枪。

快斗心里咯噔一下。

这可不是什么好头。

“你这周到底睡过觉没有？”他追问，上周那起连环杀人案还历历在目。新一只挑了挑眉，没搭话。

“我睡不着。”新一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有个朋友出事了，了，他就是不肯开口求助。”

快斗猛地坐直：“喂，你——”

“我还没说完。”

快斗的话卡在喉咙里，硬生生咽了回去。新一眼里翻涌的太直白，像滚烫的岩浆，烫得他没法插嘴。

“我查了三天，翻遍了资料和监控，就是想找出帮他的办法。”新一的语气带着点无奈，“可他这个人，连自己的事都要搞得这么复杂。”

“你犯得着这么上心？”快斗低吼，问完就后悔了——工藤新一是什么人？自己就是他眼里最大的谜题，他怎么可能放手？

“你救人，也救过我。凭什么我不能救你？”

快斗愣住了，他眯着眼打量新一，对方却坦然回视。他皱了皱鼻子，新一一脸无辜地挑眉；他夸张地叹气，新一干脆抱臂靠在背上，摆出副“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你玩真的？”

新一耸耸肩，那无所谓的样子差点把快斗气笑。

“绑架你逼供的法子试过了，估计没用。”新一语气平淡，“那就只能说实话了。”

“诚实确实是美德。”快斗顺口接话，两人对视了几秒，新一眼里明显带着。快斗心里挣扎了半秒——认输可以，但绝不能输得太难看。

毕竟他就是这么个不省心的主，连自己的事都要拧巴到底。

哪怕这个人是真心想帮他呢？

“行。”快斗磨了磨牙，“你等着。”

他拖着伤脚一瘸一拐地上楼，在书桌里翻箱倒柜，终于摸出个皱巴巴的东西。等他回来时，新一还坐在原地喝咖啡，连姿势都没变——这家伙笃定自己会回来，而不是趁机跑路？

快斗低头瞥了眼缠满绷带的脚，自嘲地撇撇嘴。就这德行，跑得了才怪。

“给你。”他“啪”地把东西拍在新一肘边。

是张剪报。

“讣告？你爸的？”新一拿起剪报，声音里满是困惑。快斗重重坐回，长舒了口气。

“想掺和就从头来，别想走捷径。”他双臂撑在桌上，眼神沉了下来，“你之前查的都是半截子，这事得从二十年前说起。”他指了指剪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只负责点头或摇头，解释的事，你自己来。”

新一的在剪报和他脸上来回扫过，最终点了点头。

“明白。”

“赶紧去睡觉，名侦探。”快斗把头埋进臂弯，声音闷闷的，“十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几小时。”

可惜新一根本没听。等快斗抬起头时，里只剩空咖啡杯——那家伙拿着剪报跑了，连句“谢”都没有。

快斗早该料到的。

凌晨四点，手机突然炸响。快斗闭着眼摸过手机，刚按通就听见新一急促的声音。

“你爸就是第一代基德。”

“这还用你说？”快斗打了个哈欠，“四点打电话就为说这个？”

“他的死不是意外，有人动了手脚， negligence？那根本是谋杀！”

“继续说废话我挂了。”

“有人逼他偷宝石，你们父子都拒绝了，所以他们现在盯上了你。”

“四点了大哥。”

“你办盗窃案引他们出来，还主动当靶子？”

“是是是，求你挂了让我睡觉成吗？”

“快斗！”

“新一！”

“他们在篡改警方报告，你那套没用！”

“我早知道。”

“你知道？”

“不然呢？”

“那个杀手叫Snake。”

“哦？我还没问过他姓什么，下次得补上。”

“别作死想杀你的人！”

“……”

“别再火上浇油了。”

“潘多拉。”

“对。”

“真的假的？”

“真的。”

“他们真信这玩意儿能永生？”

“总比你三个月前还是小孩靠谱吧？”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快斗等了半天，只听见新一无奈的叹气。

“算你狠。”

“彼此彼此。”快斗挂了电话，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嘴角却忍不住扬了起来。

这个名侦探，还挺有意思的。

“算你狠。”

“今晚有空？”

“看。你这是约我？”

“勉强算吧，嗯。”

“那我有空。”

“来接你。”

天台的风有点凉。黑羽快斗靠在栏杆上，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调侃：“最近挺忙啊。”

工藤新一挑眉，手肘撑在栏杆上，扫过黑羽快斗没着力的那只脚：“彼此彼此。一个月三次盗窃？你这是嫌警察还不够忙？”

黑羽快斗没接话，下巴搁在交叠的手背上，望着楼下涌动的人影。“总得让他们有点事做。”他含糊地应着，心里却明镜似的——要不是你在查那帮人，我犯得着这么？

“现在呢？”

楼下传来手铐碰撞的脆响。四个楼层之下，Snake和他的同伙正被粗暴地塞进警车，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白马探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着Snake被押上车时脑袋“不小心”撞在车顶，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黑羽快斗低笑出声，可下一秒，他的语气却沉了下来，和脸上的轻松判若两人：“只要他还活着，我还没死，就得继续找下去。我确认。”

天台短暂的沉默，只有楼下警笛声和人群的嘈杂隐约传来。

“不过以后大概会收敛点，两个月一次吧。”黑羽快斗忽然笑了，“中森警部要是突然没了我的消息，指不定得急出。他肯定会想我的。”

工藤新一的嘴角微微抽动，露出一个奇怪的半笑不笑的。

黑羽快斗眼睛一亮，猛地凑近：“喂喂，你该不会……也会想我吧？”

工藤新一猛地后退半步，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黑羽快斗的眼睛。

晚了。

黑羽快斗已经捕捉到他瞬间的。

“你绝对会想我！”

“别胡说道。”工藤新一的视线落在脚边的碎石上，仿佛那堆石子是什么稀世珍宝，“我怎么会想你？你在哪我二楚。”

“口是心非哦~”黑羽快斗拖长了调子，像唱歌一样。

工藤新一肩膀一僵，耳根微微泛红。

黑羽快斗趁机伸手揽住他的肩膀，把人往自己身边拽：“放心，我可不会丢下我最爱的评论家不管。”

“白马探听到这话，怕是要乐疯了。”工藤新一咬牙切齿地说，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努力维持着镇定。

“哎呀，别这么刻薄嘛。”

工藤新一猛地挣开他的手臂，往后退了一步。

“我回家了。”

“喂！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黑羽快斗对着他的背影大喊。

“我没答应！”

“别这样啊！”黑羽快斗追上去，跟在他身后往天台的出口走，“你说这是约会的！”

“我说的是‘勉强算’约会！”

“‘勉强算’就不能吃饭吗？我为了这个连晚饭都没吃！”

“我请你吃饭，你就不跟着我回家了？”

“我不保证，但概率会大很多。”

“成交。”

“对了，你为什么总跑我家门口堵我？”

“你总喜欢把藏起来。”

“废话！魔术师的第一准则就是——永远保持脸。”

“我不喜欢。你不该在某些时候也用这招。”

“这个话题放放，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早上刚醒的时候，你的脸最容易破功。”

“……看来我得练练早上的管理了。”

“别练。”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