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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文豪野犬港口黑手发现我已婚

港口黑手风总是带着铁锈味。

芥川龙之介站在门口,猩红的眸子里还残留着任务后的戾气。黑色风衣下摆沾着未干的血迹,脸颊上新添的疤痕渗着血丝,却丝毫不影响他挺直的脊背。

他刚解决了三个叛徒。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多余的犹豫。

这种生死一线的任务,才是他的归宿。

社交?宴会?那些虚与委蛇的场合,他避之不及。跟一群脑满肠肥的老家伙碰杯,不如让罗生门的黑纹撕裂敌人的喉咙来得痛快。

但有个人例外。

“芥川,晚上老地方喝一杯?”

红发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是中原中也。港口黑手最年轻的干部之一,与太宰治并称“双黑”的男人。

芥川脚步一顿,眉头紧锁。

又是。

他已经拒绝了三次。从港口黑手底层爬到现在的位置,他见过太多人失态的丑态。更何况,听广津老爷子和梶井基次郎说过,中原中也喝醉后简直是灾难——要么拍着桌子骂森首领压榨劳动力,要么把太宰治的名字翻来覆去地骂,活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

最的是,他打不过中原中也。要是真把这位干部惹毛了,别说罗生门,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且太宰治那家伙,指不定会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嘲笑他连上司的邀约都敢拒绝。

“不了,中原。我还有工作。”

芥川丢下这句话,转身推开了自己的门。

冷风扑面而来,带着常年不通风的霉味。他的总是这么冷,像个冰窖。

上门,芥川走到那张宽大的前。桌上堆着一沓文件,白得刺眼。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当初答应太宰治港口黑手时,他以为自己的是无尽的战斗和杀戮。那时候他才十五岁,在贫民窟里挣扎求生,唯一的愿望就是活下去。杀戮对他来说,是本能,是生存的手段。

可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多该死的文件。

五年了。他从那个在树林里瑟瑟发抖的少年,长成了能独当一面的干部候补。他不再是太宰治口中的“只会杀戮的机器”,也摆脱了“港口黑手奴隶”这种可笑的想法。

他经历过背叛,经历过生死,连心脏被刺穿都挺了过来。

一份文件而已,能难倒他?

芥川拉开坐下,皮革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里格外刺耳。他很少在这里,硬得硌人,桌面上落了一层薄灰。

除了他自己,只有樋口一叶、黑蜥蜴和干部们能进这间。

他拿起笔,指尖却有些僵硬。纸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像虫子一样爬进眼里,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撕碎它。

一个念头疯狂地滋生。让罗生门的黑纹将这些废纸撕成碎片,让它们消失在空气中。

芥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

他已经二十四岁了。不再是那个需要太宰治认可才能活下去的孩子。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谈什么变强?”

他低声自语,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樋口平时会主动帮他处理文件,但刚才他已经让她回去休息了。现在再叫她回来,太麻烦。

芥川叹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在背上,伸手拉开抽屉。里面堆满了尘封的文件,他需要找一份五年前的任务报告。

手指在文件堆里摸索,突然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不是纸张的触感。

他皱着眉抽出来,灰尘呛得他咳嗽了两声。

是一个红色的本子。

封面上烫金的字在昏暗的线下格外醒目——

结婚证书。

芥川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暖流瞬间涌遍。

他和银的名字并排印在上面,上的两人都穿着黑色的礼服,银的脸上带着的笑。

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他不记得了。以他的性格,就算再冷漠,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丢在的抽屉里积灰。

难道是银?上次她来送换洗衣物时,可能顺手放进来的?

芥川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眼底的戾气消散了不少。

但很快,他又想起桌上那堆该死的文件。

“啧。”

他把结婚证书小心翼翼地放回抽屉,重新拿起笔。

算了。等处理完这些文件,就把它带回家,放在卧室的床头柜里。

至少,现在有了个盼头。

刚念叨完,麻烦就找上门了。

两天后,芥川龙之介接到通知——中也找他。

他当场就想拒绝。

可念头刚冒出来,中也那双能捏碎钢板的拳头就在脑子里晃了晃。芥川心里掂量了下,自己这点本事,真能跑得过重力使?

得了,认命吧。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往高管挪,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推开门的瞬间,芥川就看到中也斜倚在桌上,手里捏着个高脚杯。

不意外。这位大佬总爱用润喉,在训人的时候。

芥川飞快扫了眼,突然顿住——侧边的相框,怎么看怎么眼熟。

那款式,那角度,跟侦探社太宰治桌上摆的简直一模一样!

他压下心头的疑惑,低头鞠躬:“中也。是任务出问题了吗?”

“不是。”中也立刻打断,翻了个白眼,“你最近任务完成得不错。叫你过来是别的事。”

芥川眉头皱得更紧,心瞬间沉到谷底。不是任务?难道是上次拒绝邀请的事?

“如果是的事,我恐怕——”

“闭嘴!”中也又一次打断,仰头灌了口,“不就是不喜欢和吗?直说会死?每次一邀你就躲,搞得我像要谋你命似的!”

芥川嘴角抽了抽。

他想起之前在黑手听到的传闻。

梶井基次郎提到中也的局时,脸都白了;广津柳浪更是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出窍——黑手上下都默认,这位老伙计之所以这么沉稳,是被当年的“双黑”出来的。

太宰治叛逃后,广津的血压都稳定了不少。

中也突然了嗓子,语气变得不自然,甚至有点紧张:“你的一个下属……跟我提了件事,挺有意思的。”

芥川心里咯噔一下。

这要是被太宰治知道了,那家伙不得扒了他的皮?

“就是总跟着你的那个矮个子金发女孩,叫什么来着?”中也敲了敲桌子。

“樋口?”

“对!就是她!”中也打了个响指,“她不小心说漏嘴了。”

芥川的手指猛地绷紧。

好你个樋口!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什么了?”他咬牙问道。

中也的更不自在了,像是嘴里含了块烙铁,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他的脸颊还泛起了红晕——芥川暗自庆幸,太宰治已经叛逃了,不然这场景要是被那家伙看见,自己下辈子别想安生。

“你……结婚了?”

芥川脑子里瞬间闪过太宰治拿着刀追杀他的画面——就像少女漫画里那种占有欲爆棚的疯子。

但现实的冷水很快浇醒了他。

他眨了眨眼,彻底懵了。

“您说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结婚了!”中也突然提高音量,语气严肃得像是在开高层会议,那双蓝眼睛瞪得溜圆,跟盘子似的。

里的气氛尴尬到极点,甚至有点滑稽。

芥川僵在原地,足足愣了三秒。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他终于找回声音,眼神古怪地看着中也。这位大佬什么时候开始下属的生活了?

“樋口前几天去你了。”中也解释,“出来的时候,她提到了你的结婚证。”

芥川的拳头“咔嚓”一声攥紧,眼睛都闭上了。

难怪!难怪他的结婚证会找不到!

看来得在立个规矩了——专门针对樋口!

中也又了嗓子,把芥川拉回现实。这位大佬正不耐烦地等着他回答。

“是。”芥川叹了口气,“只是件小事,所以没——”

“哗啦!”

刺耳的碎裂声打断了他的话。

芥川猛地睁眼,就见中也手里的高脚杯已经变成了碎片。还好杯子是空的,不然得他一身。

“你结婚了?!”中也的眼睛瞪得更大,“开什么玩笑?真的假的?”

“我像是会开玩笑的人吗,中也?”芥川面无地反问。

“不像……但这也太离谱了!”中也喃喃自语,“樋口说的时候我还以为听错了!”

“我一年前就结婚了。”芥川再次叹气,有点无奈,“我以为您知道。”

“知道个屁!”中也突然吼道。

他的自从太宰治叛逃后就做了顶级隔音——毕竟当年红叶大姐总抱怨,双黑打架的声音能震碎玻璃。现在他就算对着芥川的脸吼,外面也听不见。

“你结婚了?黑手里没人知道?”

芥川点头:“我没说过。”

“为什么不说?”

“这跟工作。”芥川抿了抿唇,“而且我也没刻意隐瞒。”

中也挑了挑眉,眼神里写满了“我信你个鬼”。

芥川看着这位炸毛的大佬,突然觉得这场景有点眼熟——就像闹别扭的母亲在训犯错的孩子。

他的更糟糕了。

“真他妈难以置信。”

中原中也抱臂靠在前,上下打量着立在对面的芥川龙之介,眉头皱成一团,像是想起了什么糟心事,“你这种人会结婚?”

芥川眼皮都没抬,语气平淡:“中也和太宰不也一样?”

“闭嘴!”中原中也猛地一拍桌子,茶水都了出来,“这里不准提那家伙!”

芥川暗自诽——这两人明明都结婚了,中也却还把太宰治当成通缉犯似的避之不及,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不过说真的,”中原中也话锋一转,嗤笑一声,“要是让组织里的人知道你结婚了,估计得炸。”

“我没什么好羞耻的。”芥川坦然道。

“那你到底娶了谁?”中原中也突然来了,撑着桌子往前凑了凑,“好奇死我了——到底是谁能有耐心驯服你这种疯狗?”

“请不要用动物比喻我。”芥川皱眉,提到时,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浮现出那张脸。

那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脸。

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身后突然传来中原中也被口水呛到的咳嗽声,夹杂着难以置信的低吼:“你他妈笑了?到底是谁?!”

芥川立刻挺直脊背,微微颔首:“抱歉,中也,这件事我暂时想保密。”

话音未落,他转身就往门口走,脚步越来越快,几乎是用瞬移般的速度冲出了——他可不想被暴怒的中原中也用重力碾成肉饼。

要是早知道,那天随口一提的话会在黑手掀起轩然大波,他当初绝对会一五一十地交代。

——

芥川算是见识到了红发上司的新技能。

中原中也,竟是个 gossip 传播机。

谈话才过去三天,芥川本以为那天没被追杀已经是万幸,没想到更糟的还在后面。

“芥川,突然问这个可能有点唐突……”黑蜥蜴的指挥官立原道造挠着后脑勺,神色局促,“您真的结婚了吗?”

芥川第一反应是激活罗生门,把这家伙个对穿——毕竟以前遇到这种猝不及防的问题,他都是这么解决的。

但指尖刚碰到外套,理智就压下了冲动。

杀了黑手成员就是叛国,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小鬼了。

“谁告诉你的?”芥川眯起眼,语气冷得像冰,“立原。”

立原吓得后退两步——这是他每次靠近银时,被芥川用这种语气警告后的条件反射。他连忙举手投降:“是樋口姐说的!不对,准确说是中也告诉我的!”

“中也?”

芥川有些意外。他本以为中原中也不会把这种私事往外说,不过转念一想,他本来就没觉得结婚是什么丢人的事,甚至还觉得,结婚后是他这辈子最幸福的日子。

“昨天我跟他去,他还抱怨您又跑了呢。”立原苦着脸,显然也是被中原中也拉去的之一,“他说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您结婚了——说实话,我也有点不信!”

“我前几天亲口告诉中也的。”芥川面无,“你是在质疑我吗?”

“没有没有!不是那个意思!”立原连忙摆手,叹了口气,“主要是您的名声摆在那儿,就算您站在大街上喊‘我结婚了’,估计也没人信啊。”

芥川没有反驳。要是的他,说不定还会认同这句话,但现在,他懂了一个道理。

人是会变的。

这句话是樋口说的,当年与组合对战时,太宰治曾对她和银提过。芥川一开始觉得是狗屁,但看着现在脱离黑手、判若两人的太宰治,他不得不承认,这话有点道理。

而他自己的改变,拜所赐。

如果没有那个人,他现在恐怕还在黑暗里沉沦,更别说和太宰治修复那破碎的师徒了。

“芥川,我知道您可能不想说……”立原又小心翼翼地开口,“但您的到底是谁啊?”

芥川 sigh 了一声:“有问吗?”他扫了眼四周——满地尸体,身后的黑蜥蜴成员要么尴尬地别过脸,要么竖着耳朵偷听,“这里不是讨论私事的地方,我也不想在这里提到我的伴侣。”

立原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刚结束任务,还站在尸堆里。

“好像……确实不该在任务刚结束问这个……”他挠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枪身。

芥川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没给。

他还是太小看中也了。

中原中也的社交能力简直可怕,加上一群同样爱的朋友,消息传得比罗生门的速度还快。

有时候,他真的恨死中原中也这种面玲珑的性格了。

港口黑手什么都缺,就是不缺。

什么“芥川龙之介结婚了?”这种离谱消息,刚在地下通道传了半天,就霸占了本周榜榜首。

紧随的,是“樋口一叶没心碎?”。

知道芥川结婚的人本就没几个,所以大部分听到风声的黑手成员,反应统一得像被雷劈了——眼珠子瞪得比拳头大,嘴巴能塞进鸡蛋。

只有两个人例外。

一个是银。

毕竟是亲妹妹,知道点不奇怪。

另一个……是樋口一叶?

连红叶大姐都惊了。她特意把樋口叫到,盯着对方看了三分钟,确认那金发下属眼里没有半分泪痕,才缓缓开口:“你真没哭?”

樋口挺了挺胸,声音脆得像敲玻璃:“红叶大人说笑了!我可是芥川前辈最忠诚的下属,前辈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他结婚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这话刚落地,旁边突然传来一声嗤笑。

立原道造晃着手里的咖啡杯,眉头皱成了疙瘩:“幸福?我怎么没看出来?那家伙还是老样子,整天板着脸,跟谁欠了他百万似的。”

银突然开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叫:“他最近……确实爱笑了。”

话音刚落,她自己红了脸,手却已经摸向了的短刀——立原刚才那声嗤笑,明显触到了她的逆鳞。

立原识趣地闭了嘴,转而凑到樋口身边:“说真的,芥川前辈娶的到底是谁?总不会是侦探社的人吧?”

樋口斜了他一眼,语气里满是“你是不是傻”:“不然呢?”

立原差点把咖啡喷出来:“侦探社?!等等,该不会是……太宰?”

话刚出口,两道冰冷的视线同时射了过来。

樋口和银异口同声:“你想死吗?”

那眼神凶得能杀人,可惜比起中原中也的死亡凝视,还是差了点意思。

立原打了个寒颤,赶紧摆手:“当我没说!那……难道是几年前他天天挂在嘴边的那个白虎?”

樋口耸了耸肩,没说话。

立原一愣,接着眼睛越瞪越大,最后猛地倒抽一口凉气,差点从上摔下去。他捂着太阳穴,嘴里喃喃着“我的天”,踉踉跄跄地走了——看那样子,像是急需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等他走远,银突然凑到樋口耳边,声音带着点促狭:“姐姐,你真不打算告诉他,你当初听到消息时,躲在被子里哭了整整三天?”

樋口的脸“唰”地红透了,头埋得低低的,声音细若蚊蚋:“不许再提那件事!永远不许!”

银抿着嘴笑,没再说话。

但芥川龙之介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立原道造什么都好,就是继承了上司中原中也的一个“坏”——爱传。

而且是添油加醋地传。

芥川坐在里,看着眼前“砰”地一声被拍在桌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里的了出来,沿着桌面蜿蜒而下。要不是杯子质量好,恐怕已经碎成渣了。

对面的中原中也,头发炸得像个刺猬,脸涨得通红,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你他妈娶了侦探社那群伪君子里的一个!”中原中也吼得嗓子都哑了,双手死死抓着头发,“为什么啊芥川!你怎么就屈服了?我以为你比我有骨气!”

芥川心里咯噔一下——这话明显是在影射中原自己和太宰治那点破事。他干咳了一声,老实回答:“我也不知道,中原。”

“港口黑手完了!彻底完了!”中原中也哀嚎着,把头埋进臂弯里,“我,现在是你……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红叶大姐了?”

旁边的广津柳浪推了推眼镜,脸上是惯有的无奈:“中原,您喝多了。”

“我没醉!”中原中也猛地抬头,抢过保刚递来的,仰头灌了一大口,“再来一杯!今天谁都别拦我!我要喝到不省人事!”

保刚要动手,却被中原中也一眼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没听见吗?倒!”

广津柳浪叹了口气,转向芥川:“是不是该给太宰打个电话?”

芥川点头:“如果让太宰知道我们把中原扔在里烂醉如泥,他会杀了我们的。”

角落里的梶井基次郎突然笑出了声,声音尖锐得像指甲刮玻璃:“恭喜啊芥川!没想到你一步修成正果了!”

芥川皱了皱眉:“我结婚已经一年多了。”

“一年多?!”中原中也突然炸毛,拍着桌子站起来,洒了一身也不在乎,“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我们?!你把港口黑手当什么了?!”

芥川没说话,只是默默起身——他太了解中原中也了,这家伙一旦喝醉,准没好事。

果不然,中原中也见他要走,立刻扑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不许走!陪我喝!今天不喝趴下谁都别想走!”

芥川看着中原中也通红的眼睛,以及那明显已经站不稳的身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不该来的。

脚步踏在港黑总部顶层的大理石地面上,每一步都像踩在心跳上。

芥川龙之介很自己为什么会被召来。

走廊尽头的门虚掩着,隐约传来孩童的笑声和男人的讨好声。他刚走到门口,门就被猛地拉开——

尾崎红叶倚着门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她拍了拍芥川的肩膀,声音压得极低:“恭喜啊,新婚快乐。”

话音未落,人已经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芥川的脸瞬间僵住,攥紧的拳头里渗出冷汗。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森鸥外正单膝跪地,手里举着一条缀满蕾丝的粉色连衣裙,哄着面前叉鼓的爱丽丝。那小丫头把裙子劈头盖脸砸过去,布料精准糊在森鸥外脸上,然后“砰”地一声摔门冲了出去。

而森鸥外——堂堂港口黑手首领——只是斯理地摘下脸上的裙子,眼底还泛着痴迷的,仿佛刚才的闹剧是什么甜蜜互动。

芥川默默移开视线。

这场景他见多了。听干部们私下抱怨,森鸥外每天都要花至少两小时和爱丽丝拌嘴,有时甚至耽误正事。

“芥川君来了?”

森鸥外转过身,色的眼睛里闪烁着诡异的。他指尖转着一把手术刀,金属冷在下晃得人眼晕。

芥川低头行礼:“首领。”

“知道我找你什么事吗?”森鸥外笑得像只偷的猫。

芥川心里咯噔一下。他当然知道,但他宁愿自己不知道。

“是任务出了问题?”他试图。

“当然不是。”森鸥外走到后坐下,手指交叉抵着下巴,“你应该听说那些谣言了吧?”

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芥川咬紧:“……是。”

“我需要你的建议。”

芥川猛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森鸥外往前倾身,眼神严肃得离谱:“你是怎么做到的?让他注意到你,甚至和你结婚——把所有细节都告诉我。”

???

芥川的大脑宕机了三秒。

让他跟森鸥外讲自己和太宰治的恋爱史?不如直接让罗生门把他撕成碎片。

“这个问题……问中也更合适吧?”他试图溜之大吉,脚已经悄悄往后挪了半步。

森鸥外挑眉:“你确定?”

芥川瞬间泄了气。他不会说谎,对森鸥外。

“……不确定。”

“听着,芥川君。”森鸥外突然放软语气,眼神里带着点少女怀春的羞涩,“我好像……喜欢上用剑的人了。”

!!!

芥川的胃里翻江倒海。他突然明白森鸥外说的是谁——那个整天背着木剑、笑得像一样刺眼的侦探社社长。

他看着森鸥外身后巨大的落地窗,突然产生了跳下去的冲动。

死也比在这儿听首领犯花痴强。

或许……他和太宰治真的越来越像了。至少这种想自杀的念头,绝对是跟那位前导师学的。

“芥川君!”森鸥外的声音陡然变得严厉,“我不接受拒绝。”

芥川认命地闭上眼。今天大概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天。

接下来的一小时,他被迫坐在沙发上,听森鸥外滔滔不绝地分析“如何追求剑豪”,偶尔还要被迫回答“第一次约会该选什么地点”这种离谱问题。

港口黑手狂犬,沦落成首领的恋爱顾问?

如果太宰治知道了,一定会笑到在地上打滚吧。

终于被放行时,芥川几乎是逃着冲出。他靠在走廊墙上喘气,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早知道就该把中也推出去挡枪。

***

“喂!芥川!发什么呆!”

暴躁的声音把芥川从回忆里拽出来。他抬头,看到中原中也叉着站在面前,蓝色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旁边的尾崎红叶掩着嘴偷笑,带着手下转身离开。

“我没有发呆。”芥川把冻得僵硬的手插进,“我什么时候退缩过?”

“你是没退缩过,但你总喜欢把自己往死里逼!”中原中也的声音软了下来,眼神飘向远处,“这……还不是跟某人学的。”

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炸响在耳边——

“中也~”

太宰治像只大型犬一样扑过来,精准挂在中原中也背上。中原中也猝不及防,两人差点滚成一团。

“靠!太宰治你找死啊!”中原中也的怒骂声此起彼伏,却没真的把人甩下去。

芥川看着眼前打闹的两人,突然有点。

在一起这么多年,中也甚至能提前感知到太宰的存在。这种默契……是他和太宰永远达不到的吧?

早知道就该让森鸥外去找中也请教恋爱问题。中也的建议肯定比他的有用一百倍。

“说曹操曹操到。”中原中也翻了个白眼,抬头瞪着挂在自己背上的太宰,“你来干什么?”

太宰治胳膊往中原中也肩上一搭,笑得像只偷的猫。矮个子的红发男人骂骂咧咧,却没真把他推开。

“侦探社刚破了第一万零五百个案子,大伙正搁旁边馆子庆功呢。”太宰治晃着脑袋,“不过说真的,四分之一功劳得算乱步的——那家伙眼睛跟似的,啥案子都瞒不住。”

“太宰治——!”

街对面突然炸响一声怒吼。国木田独步攥着笔记本,额角青筋直跳,“才放你五分钟假,你就跑这儿骚扰人?”

“国木田君怎么能这么说!”太宰治立刻摆出委屈脸,凑过去要亲中原中也,结果被对方一把推开,“中也才不是‘人’呢——他是我命中注定的小矮子!”

“滚你的!”中原中也踹了他一脚,“要发疯回你侦探社去,别在这儿碍眼!”

两人吵吵嚷嚷的声音飘过来,芥川龙之介却没心思听。他盯着街对面纠缠的两个身影,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侦探社都在庆功,太宰治却跑出来黏着中原中也。那是不是意味着……

突然一暖。

有人轻轻握住他,把他插在口袋里的手拿出来,温热的手指跟他冰凉的指尖交缠在一起。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这触感他太熟悉了,从横滨的雨夜到港口的晚风,已经记握过多少次。

可心脏还是漏跳了一拍。芥川猛地转头,撞进一双紫黄异色的眼眸里。

“嗨。”他开口,视线不由自主滑到交握的手上。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像春日里的风铃,挠得他心口发痒。

他最爱这声音了。

“嗨。”中岛敦回笑,嘴角咧得快到耳根,“龙,你手怎么又这么凉?”

“都说了别在场合叫我‘龙’。”芥川皱眉,却没挣开他的手。

中岛敦翻了个白眼,“那你也别叫我‘人虎’啊?现在又不是十年前——我都二十三了,你也好歹成熟点?”

“那可。”芥川挑眉,“要是我偏叫呢?”

“那我就揍你。”中岛敦板起脸,下一秒却笑出声,“龙之介。”

芥川刚要应声,就见中岛敦突然笑作一团。他皱起眉,“你笑什么?”

“没笑你!”中岛敦立刻摆手,眼里却满是戏谑——这家伙跟太宰治混了,连读心术都快练出来了,“就是觉得……你刚才皱眉的样子,有点可爱。”

“可、爱?”芥川脸“唰”地白了(说更白了),耳根却悄悄泛红,“中岛敦!你胡说什么——”

话没说完,嘴唇突然被堵住。

很自然的一个吻。芥川甚至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回吻上去。中岛敦空着的手轻轻搭在他上,另一只手还紧紧牵着他,指节相扣,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直到两人分开,才听见不远处太宰治吹口哨的声音,还有中原中也“你们俩能不能要点脸”的骂声。芥川却不在乎——这几天执行任务攒的戾气,好像都被这一个吻抚平了。他甚至往中岛敦身边靠了靠,似的。

“镜花呢?”芥川左右张望,“别让她看见你胡说道。”

中岛敦摇头,“她跟与谢野医生逛街去了。对了,你下属樋口呢?要是让她看见你脸红,指不定又要哭着喊‘芥川前辈被欺负了’。”

“我才没脸红!”芥川立刻反驳,“中岛敦,你把话收回去——”

“好好好,我收。”中岛敦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不过说真的,你刚才真的……”

“闭嘴。”

芥川瞪他,可握着的手却更紧了。中岛敦笑得更欢,眼角弯成月牙,“对了,你不是说要出任务?”

“嗯。”芥川点头,“港口黑手跟侦探社合作的那个,目标是城西的军火库。”

“那还不快去?”中岛敦挑眉,“不过——你得把中原从太宰身上扒下来吧?”

芥川沉默了。

街对面,太宰治正挂在中原中也身上,跟树袋熊似的。中原中也脸都气青了,却甩不开他。

“……你帮我。”芥川低声说。

中岛敦立刻后退一步,双手举起做投降状,“别别别,我可不想被中原的重力碾压,也不想被太宰算计——你自己搞定。”

芥川叹气,却没真的生气。他看着中岛敦笑弯了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以前他从不求人。任务也好,麻烦也罢,都是自己扛着。可自从跟中岛敦在一起,他好像学会了——学会依赖,学会示弱,学会……不那么像个浑身带刺的刺猬。

中岛敦没说什么,却用眼神告诉他“我知道”。那种默契,比任何甜言蜜语都管用。

“走了。”芥川最后握了握他的手,转身要走。

“等等。”中岛敦拉住他,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亲了一下,“别受伤。”

“我什么时候受过伤?”芥川挑眉,语气里带着惯有的骄傲,却在转身时,嘴角悄悄向上弯了弯。

他回头看了一眼。中岛敦站在,白衬衫被风吹得鼓鼓的,像只的鸟。

三年前,他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有一个人,会牵着他的手,会笑着叫他“龙”,会在他执行危险任务前,认真地说“别受伤”。

他们结婚已经一年了。从横滨的教堂到现在的街头,从一开始的磕磕绊绊到如今的默契十足,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

芥川握紧拳头。

他会保护好这份幸福的。

就像保护横滨的黄昏,保护侦探社的咖啡香,保护中岛敦眼里的。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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