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人声鼎沸，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聚骤然打向场边的替补席，镜头死死锁定两个身影。
观众瞬间炸开了。
“那两个是新人？”
“国家队什么时候招了这么矮的主攻？”
“左边那个看着才二十出头吧？这身高在赛场上能行吗？”
议论声此起彼伏。
站在场边热身的日向翔阳，耳尖微动。他个子不高，身形单薄，在一众两米多的巨人队友衬托下，活像只狼群的小麻雀。可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却燃着比聚更亮的火焰。
他身旁的影山飞雄面无，双手握拳，指节泛白。冷硬的轮廓在下显得格外锋利，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周遭队友都下意识退开半步。
没人知道，这对被称作“怪人组合”的新人，早在高中时就已是所向披靡的黄金搭档。
哨声尖锐响起。
比赛开始。
影山的发球如利箭出鞘，带着破风的呼啸直坠对方场地。日向像颗出膛的炮弹，瞬间窜到网前，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一记暴扣狠狠砸在对方界！
“得分！”
裁判的哨声刚落，死寂。
下一秒，山呼海啸般的尖叫掀翻了体育馆。
“刚才那是什么速度？！”
“他飞起来了？！”
“那小个子怎么可能跳那么高？！”
日向落地时稳稳站定，转身冲影山咧嘴一笑。影山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却不着痕迹地调整了站位，摆出下一轮进攻的姿势。
漫长的拉锯战随即展开。对方的拦网密不透风，防守更是铜墙铁壁。眼看球就要落在日本队的场地，自由人一个鱼跃飞扑，将球稳稳救起。
影山瞳孔骤缩，飞身接住来球，手臂如弹簧般发力——
“日向！”
吼声未落，日向已如离弦之箭窜起，整个人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砰！
排球狠狠砸在对方场地的死角，激起一片尘土。
彻底疯了。
观众们尖叫着，嘶吼着，无数手机举起来，疯狂拍摄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日向落地时踉跄了一下，差点栽倒。影山伸手扶了他一把，眉头紧锁：“笨蛋，落地注意重心！”
“知道啦知道啦！”日向拍掉他的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刚才那球不？！”
影山没说话，却勾起了唇角。
比赛结束时，日本队连下三局，干净利落地拿下胜利。
赛后合影环节，所有队员都对着镜头微笑。日向笑得最灿烂，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一只手比着剪刀手，另一只手却死死拽着影山的衣角，硬是把面无的影山拉到镜头前。
影山一脸，耳根却悄悄红了。
这一战，“怪人组合”彻底震惊世界。
三个月后，日向刚结束训练，就被一个拦在了体育馆外。
“日向选手！作为新人却表现惊艳，能谈谈国家队的感受吗？”
日向擦了擦额角的汗，咧嘴一笑，洒在他汗湿的红发上，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他地蹦了蹦，语速快得像连珠炮：“棒的！能和这么多厉害的前辈一起打球，我简直幸福得要飞起来了！大家都很我，不过我们每天都在拼命训练，争取变得更强！我想和大家一起打进决赛！”
又问了几个问题，日向都一一作答。他说起高中时的排球部，说起和影山的搭档，说起对东京的喜爱，也说起对宫城老家的想念。
最后，笑着问：“有什么想对观众说的吗？”
日向眼睛一亮，突然转身跑出镜头。和摄像师面面相觑。
下一秒，日向拽着影山的胳膊，硬是把他拉到镜头前。影山一脸抗拒，却被日向死死按住肩膀。
“我要感谢我的家人，感谢国家队的前辈们，还有筑波大学的队友们！”日向的声音响亮而真挚，“最要感谢的，是乌野高中排球部的大家！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
他顿了顿，猛地把影山推到镜头前，笑得灿烂：“还有他！影山飞雄！没有他的传球，我根本不可能扣出那些球！他是最棒的二传手！”
影山僵在原地，脸色爆红，一把推开日向：“笨蛋！谁要你说这些！”
日向毫不在意，反而笑得更欢了。
这段采访在体育频道播出后，瞬间引爆网络。
“影山选手好害羞啊哈哈哈哈！”
“怪人组合太可爱了！”
“这对搭档我锁死了！”
深夜的便利店，灯惨白地货架。
日向和影山正站在冷藏柜前，为买草莓牛奶还是牛奶争得面红耳赤。
“草莓牛奶才是王道！”日向叉着，一脸倔强。
“牛奶热量高，不利于恢复！”影山皱眉反驳。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没注意到身后站着一对。
女生捂着嘴，悄悄拉了拉男友的衣袖：“那是不是日向和影山？”
男生点点头，拿出手机偷偷：“怪人组合在便利店吵架……”
日向突然转头，正好对上女生的视线。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挥了挥手：“晚上好！”
女生吓得手机差点掉地上，脸瞬间红成了苹果。
影山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把日向拉走：“笨蛋，别打扰人家。”
日向嘿嘿一笑，乖乖跟着他走了。
便利店的门被推开，夜风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争吵声却还隐约传来。
“我说了要草莓牛奶！”
“不行！”
“小气鬼影山！”
“你才是笨蛋日向！”
下，两个身影并肩而行，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便利店货架前，日向猛地把五盒零食塞进影山怀里。
影山差点没接住，脚边的购物篮晃了晃。他咬牙低吼：“你疯了？拿这么多吃得完？”
日向哼了一声，举着手里的泡面晃了晃：“还不是因为你厨艺烂到家！要是再连续吃一周泡面，我的味蕾都要发霉了——你请我吃这些！”
“谁让你差点把烧了？”影山打断他，眉头拧成疙瘩，“连热油都不会预热，还好意思说？”
“我至少尝试了啊！”日向涨红了脸，手里的泡面差点飞出去。
两人吵吵嚷嚷地走到收银台，没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女孩。
收银员戴着耳机，音乐声大得能震碎玻璃，根本没心思管这两个吵翻天的家伙。
优希攥着手机，心脏砰砰直跳。
日本排坛冉冉升起的两颗新星——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
她和男友是忠实球迷，上周还特意去看了他们对阵泰国队的比赛。那惊天动地的，至今想起都让她热血。
可现在……这两个在赛场上所向披靡的家伙，在便利店为了几零食吵架？
日向怀里堆着廉价泡面，影山手里攥着运动饮料和两盒牛奶，日向还在往他怀里塞玉米棒，跳着脚逼他收下。
优希看得目瞪口呆，嘴巴都忘了合上。
直到两人终于抬头，对上她的视线，才猛地停住。
“那个……”优希紧张得声音发颤，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侵犯了隐私。国家队球员工资很低吗？怎么会买这么多便宜货？还是说他们还没转正？
她脑子里一团乱，连自己知道的那点信息都记了。
“抱歉。”男友圭介拉了拉她，笑着解释，“我女朋友是你们的粉丝，不是盯着看的。”
影山的眉头皱得更紧，活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优希吓得缩了缩脖子——他为什么瞪我？我哪里惹到他了？
日向却眼睛一亮，笑得像个太阳：“真的吗？你们看过我们比赛？还认出我们了？影山！他们认出我们了！谢谢你们来看比赛！”
他激动得浑身发抖，怀里的泡面差点撒一地。影山无奈地叹气，默默走近一步，帮他稳住怀里的东西。
“能……能合张影吗？”优希终于找回声音，举起手机。
日向立刻点头：“当然可以！”
影山还是那副臭脸，优希赶紧避开他的视线。
四人挤在一起，日向和优希差不多高，凑得很近。他肘击了影山一下，压低声音：“笑啊！别摆着张臭脸！算了算了，你还是别笑了……”
影山的嘴角抽了抽，勉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
优希连声道谢，收银员没抬头，显然没认出这两个未来的排球巨星。
日向挥着手说：“能遇到你真好，优希小姐！”
影山只是哼了一声，低头盯着怀里的零食堆。
付完钱，影山拎着大袋子走在前面——谁让日向总是乱跑，东西肯定会被他晃洒。日向偷偷往他袋子里塞了更多零食，逼着他付钱，影山虽然瞪眼说要他还钱，却没把零食拿出来。
优希看着他们的背影，忍不住笑了。
赛场上的他们和现实里不一样。一个像小太阳，一个像大冰山，却又莫名地合拍。
她赶紧把发了推特，还贴心地裁掉了那些廉价零食。
第二天，日向用官方账号转发了，感谢她是个可爱的粉丝。
这条推特瞬间火了，连职业球员都来凑热闹。
Oikawa Tooru留言：“日向君真幸运，有这么可爱的粉丝~飞雄要对女孩子好一点哦，别笑得像个色鬼，不然会掉粉的~”
优希捧着手机，感觉自己要幸福得晕过去了。
日向和影山为什么这么亲密？这是所有球迷的未解之谜。他们的争吵已经成了传奇（还因此吃了不少罚单），但在赛场上，两人的却天衣无缝，简直可怕。
网上有无数论坛讨论他们，有人爱他们的燃组合，有人吐槽他们的幼稚争吵，但没人能否认他们的实力。
他们的团队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卖点。影山虽然采访时是灾难，但他高大，比赛时专注的迷倒了无数人。只要不单独被伏击，和日向在一起（他总是和日向形影不离），日向就能完美分散注意力，让影山在后台尴尬地（说愤怒地）躲着镜头。
日向则成为观众的宠儿。一开始，大家都觉得他身高太矮，是个不起眼的黑马，但他那非人的速度和反应力，证明了身高不是问题。他永远活力，哪怕打完比赛累得要死，也能笑着给球迷签名。他性格开朗，善于社交，不像影山那样讨厌媒体。
他甚至能和对手打成一片，但所有和他交过手的人都知道，他藏着一头——那是在比赛，被人低估时才会觉醒的、永不言败的。
影山的“恐怖脸”经常被拍到，但球员都知道，日向的“脸”同样可怕。
Oikawa Tooru是日本队的另一位二传手，和影山飞雄是两种风格。
“哦？想聊小影山啊？”
男人唇角勾起抹恰到好处的笑，洒在他栗色发梢上，身后体育馆看台上的女生们顿时发出细碎的抽气声。有的偷偷跺脚，像是在抱怨——我们更想听你说自己啊，及川前辈！明明刚才他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自己的训练心得呢。还有人眼冒星星，小声嘀咕着“及川前辈真是温柔”。
“那家伙从国中就是我学弟啦。”及川彻指尖转着排球，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骄傲，“球场上是天才没错，但场外嘛……啧啧，没有可言。”
他忽然笑出声：“国中时更糟！整天板着张脸瞪人，活像谁欠了他几百万。现在倒是有点可爱了——不过啊，是拜那只小不点所赐！”
“要是能学学我这当前辈的，他早就不是现在这样咯。你们知道他当初花了才……”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风声擦着及川彻的脸颊飞过！
“啪！”
排球狠狠砸在他身后的墙壁上，反弹回来时力道依旧惊人。看台上的女生们尖叫着抱作一团，及川彻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又若无地转过身。
“抱歉。”
场边，影山飞雄收回发球的姿势，声音冷得像冰。他刚结束一组发球练习，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
及川彻挑眉，双手叉：“啦小影山。不过你的瞄准得练练哦？再这样下去，这赛季的主力二传位置，我可要取而代之了——”
“咻！”
又是一记快得几乎看不见轨迹的发球！这次及川彻早有准备，猛地矮身躲过，排球擦着他的发顶钉进了墙壁。他直起身时，发型丝毫不乱，笑容反而更灿烂了。
“喂！笨蛋！要是砸到本大爷，你下一场比赛就别想上场了！”
远处传来炸雷般的吼声，日向翔阳叉着跳脚，伸手就去拍影山的胳膊。“让你练习发球不是让你攻击前辈啊！快点道歉！”
影山不耐烦地挥开他的手：“吵死了！我又没砸到他。要练你自己练去，你的垃圾发球才该好好反省！”
“谁的发球垃圾啊！你这个自大狂！”
“你的！”
“是你的！”
及川彻看着吵成一团的两人，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向场边的摄像机。没人注意到，他眼底闪过一丝。
【快看！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在被拍到了！】
论坛里的帖子瞬间炸了。上，两个穿着运动服的身影正在，跑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打起了排球。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看起来格外和谐。
【哇——好努力！休息时间都在训练吗？】
【影山君穿运动服也好……这身材不去当模特可惜了！】
【楼上+1！不过日向君也可爱啊！小小的一只，笑起来像小太阳！】
【等等，他们不是已经当过模特了吗？没看过他们的运动饮料广告？】
【看过！但还是觉得真人更！我上次在便利店偶遇他们，日向君温柔的，虽然被我突然拦住有点懵，但还是笑着给我签了名！】
【附议！我也拍到过他们在便利店吵架的样子！影山君皱着眉说“这个牌子的牛奶难喝死了”，日向君举着草莓牛奶反驳“明明很好喝！你这个没品味的家伙！”】
【所以他们是了吗？这两个家伙会做饭吗？】
【我可以去给他们做饭！！！】
【高中就是队友了吧？毕竟是“怪人组合”，住在一起很正常啊！】
【可是他们天天吵架！】
【但球场上同步啊！我去现场看过比赛，他们的快攻快到眼睛都跟不上！不知道是怎么传信号的！】
【而且日向君每次采访都会提到影山君！上次问他最感谢的人是谁，他想都没想就说“影山飞雄！”】
【对对对！影山君被问到刁钻问题时，日向君会偷偷在旁边提示！虽然嘴上吵得凶，但很对方吧？影山君可能只是害羞！】
【他们吵架真的好笑！小小的日向君拽着影山君的衣角把他往便利店拖，活像只橙色小奶狗在拉着只黑色大狼犬！www】
【形容得太贴切了！不过影山君也有温柔的一面哦……上次日向君训练崴了脚，他嘴上说着“笨死了”，却背着他去了医务室！】
【听说这是他们的相处模式啦！我表姐在国家队训练，她说要是哪天影山和日向不吵架了，都会觉得出事了！】
【这么奇怪的吗？】
【大概这就是他们的吧？】
松冈遥放下手机，轻轻叹了口气。她姐姐以前总拉着她去看排球比赛，，她自己也成了排球迷。现在，她正盯着手机屏幕上日本队“怪人组合”的讨论帖，眼底满是好奇。这对组合在网上的粉丝，毕竟他们拥有一切——年轻（姐姐说他们俩都很可爱，不只是日向君）、球技好到吓人（大家都说他们能带领日本队重返奥运，不过最近涌现了很多优秀选手），最重要的是，他们是一对。是彼此互补的搭档。球场上如此，生活中似乎也是——虽然听说是两个幼稚鬼。
她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看向面前喝了一半的奶昔。这家家庭的客人渐渐少了，姐姐已经迟到半小时了……
“太好了！西谷前辈回来了！今天他的救球神！就像这样——啪！然后扑过去——咻！球就飞回去了！”
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了松冈遥的思绪。这声音……好耳熟？
她缓缓转过头，眼睛猛地瞪大。
邻桌刚坐下两个人。
一个很高，黑色短发，额前的碎发有些凌乱，露出饱满的额头。他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可见，正皱着眉把运动放在上，但时不时会看向身边的人。
另一个很矮，却活力十足。亮橙色的头发像团燃烧的火焰，凌乱却透着股少年气。他正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嘴里发出“啪！咻！”的拟声词，似乎在模仿什么球的轨迹。
影山飞雄。日向翔阳。
松冈遥的心脏“咚咚”狂跳起来，她赶紧低下头，继续玩手机，生怕被他们发现自己在偷看。手指颤抖着给姐姐发消息——【姐！你快点来！我旁边坐的是影山飞雄和日向翔阳啊！！！】
“饿死了……”日向翔阳趴在桌子上，肚子发出“咕噜”一声。影山飞雄只是冷哼一声，视线却已经锁定了菜单，眼神像极了盯上猎物的狮子。松冈遥偷偷瞥了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哇！影山你点的薯条看起来好好吃！给我尝一根嘛！”日向翔阳突然坐直身体，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邻座端上来的薯条。
影山飞雄毫不地拍开他的手：“不行。自己点。”
“我用薯片跟你换！”日向翔阳从掏出薯片晃了晃。
“想吃薯条不会自己点？笨蛋。”
“可是我就想尝一根！别这么小气嘛影山君！”
“那是我的！”
“啊——吃到了！好好吃！再来一根！喏，给你吃我的薯片——”
“谁要吃你的垃圾薯片！”
邻桌的争执还在继续，松冈遥握着手机的手越收越紧，脸颊烫得快要冒烟了。
春菜指尖划过手机屏幕，嘴角微扬。
现实里的他们，果然和镜头前不一样。
刚坐下没五分钟，妹妹的消息就弹了进来——说抱歉，地铁满打不到车，得晚点到。春菜回了句“注意”，抬头就被邻桌的动静勾走了注意力。
算不上对话，更像俩小子在抬杠。
“喂影山，队长说明天比赛要用新快攻。”
“练得不够。”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队长非说能行……”
“你会接不住球。”
“才、才不会！是你会传歪！”
“你接飞的球比我传歪的多，心里没数？”
“但我扣中的分更多啊！”
“这不是重点！”
“就用新快攻！”
“哈？！”
“我说用新的！”
春菜好奇地瞥过去。日向整个人趴在桌上，眼睛亮得像燃着的小太阳，死死盯着对面的影山，嘴角还勾着点的笑。
春菜愣了愣。
上、比赛里，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日向。
忽然一阵凉意窜过，春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周围的空气好像都冷了几分。
影山声音没起伏，眼神却眯了起来：“你刚才还说不行。”
“我改主意了！我们什么做不到？吃完就去加练，行不？”
影山就那么盯着他，半天没吭声。
最后，他点了点头。
日向的笑容瞬间炸开，差点从上蹦起来，双手举得老高。
那股凉意倏地散了，空气又暖了回来。
日向声音放轻：“都快比赛了，干嘛怀疑自己？今天我们不是成功过一次吗？”
影山叹了口气，听着有点无奈：“行。我传你扣。”
日向笑弯了眼：“一起冲顶，影山！”
“冲顶。”
春菜揉了揉眼睛，怀疑是晃的——影山好像笑了？
不是平时那种冷硬的扯嘴角，是软乎乎的，有点甜。
……
日本队赢了赛季最后一场。
制胜分是日向扣的。一个漂亮的打手出界。
对面的拦网手比他高半个头，可他就是凭着那股劲，把球砸在了死角。
欢呼，队友们的吼声震耳欲聋，但日向什么都听不到。耳边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还有喉咙里吼出的战嚎。
他们离征服世界，又近了一步。
他会和影山站在一起。和所有队友站在一起。
日向尖叫着朝影山冲过去，纵身一跳就挂在了他身上。影山踉跄着退了两步，差点摔了，还是稳稳接住了他。日向缠在影山上，胳膊死死搂着他脖子，拼命忍着眼泪——赢了，他们真的赢了！
影山是不是哭了？日向不确定。只感觉影山的手紧紧抓着他的，把脸埋在他肩膀上，不让人看见。肩上湿湿的，是泪还是汗？他分辨不出来。
队友们纷纷拍着他俩的背，连一向严肃的队长都笑开了花，嘴角快咧到耳根。日向把影山抱得更紧，脸上的笑容傻气又灿烂，心里的欢喜快溢出来，笑声止都止不住。
第二天，报纸头版登了他们的。
日本奥运男排的双人特写——日向挂在影山身上，仰头闭着眼大笑，影山从他肩膀后探出头，紧紧锁着怀里的人。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最醒目的是那个大大的、发自的笑容。
是他第一次被镜头捕捉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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