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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弹丸论破2开局与狛枝痛觉相连

日向创捏着手里的邀请函,眉头拧成了疙瘩。

九点,台风夜店开派对?

Ibuki刚把这玩意儿塞给他就跑了。

派对理由没写,邀请函上只有龙飞凤舞的签名。日向创心里发毛——上次派对闹得鸡飞狗跳,差点出人命。可转念一想,Ibuki那家伙组织一次活动不容易,同学估计都会去,自己不去好像太不给面子。

纠结片刻,他还是锁上了小屋的门,朝着台风夜店走去。

门口只有两个人。

狛枝凪斗抱着胳膊站在阴影里,说什么“大家没到齐就进去太失礼”,死活不肯挪步。田中眼蛇梦则杵在路灯下,眼神直勾勾的,一看就是老犯了——又在跟他那不存在的“暗黑四天王”对话。

日向创懒得理这俩怪人,推门就进。

屋里炸开了。

同学们几乎都到了,舞池里人影晃动,音响震得地板发颤。可等了十分钟,终里赤音还是没来。

就在这时,舞台“唰”地亮了。

Ibuki抱着电吉他跳上台,凑到嘴边,声音炸得人耳朵疼:“嗨——各位!我是摇滚少女Ibuki Mio哒!感谢来参加本姑娘的派对!”

她确实玩嗨了,甩着粉色双马尾就开始弹唱。那歌声简直是魔音穿耳,所有人都皱着脸,唯独西园寺日寄子跟着节奏摇头晃脑。

眼看Ibuki要开第二首,终里赤音的男友——二大猫丸突然跳上舞台,脸涨得通红:“大家安静!听我说!”

“切!我要听Ibuki唱歌!”西园寺不满地嚷嚷。

“现在不是时候!”二大猫丸的声音带着颤,“终里她……她有危险!她没来派对,我胸口疼得厉害——那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啊!”

“终里同学在跟黑白熊决斗!”

门外突然传来莫诺美的尖叫。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说什么?!”日向创冲过去抓住莫诺美的肩膀。

“终里同学会被杀的!求求你们……去第一岛的海滩救她!”

不等莫诺美说完,人已经疯了似的冲出夜店。日向创心里又急又气——上次好不容易躲过了杀人案,终里赤音为什么要去跟黑白熊拼命?!

海滩上,终里赤音正跟黑白熊扭打在一起。可下一秒,黑白熊突然掏出电锯,嘶吼着:“违反校规!处死!”

“小心!”

二大猫丸扑过去把终里撞开,电锯“嗤啦”一声划破了他的后背。

鲜血在沙滩上。

终里赤音傻了,看着倒在地上的二大,声音发颤:“二大……你为什么要救我?”

日向创攥紧了拳头。刚才还在狂欢,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为什么平静永远这么短暂?

莫诺美哭着求黑白熊救二大,说他不是。黑白熊摸着下巴冷笑,答应得很勉强。日向创心里五味杂陈——把朋友的命交给这家伙,靠谱吗?可除此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

头痛欲裂。

日向创猛地睁开眼,额头上是冷汗。这痛感比平时强十倍,他揉着太阳穴坐起来,心想不会是昨晚熬夜熬狠了吧?

本来想去看看狛枝凪斗,可转念一想,还是去等他一起吃早餐吧。

刚进大堂,日向创就愣住了。

终里赤音蹲在墙角哭。

那个永远活力四射、一拳能打飞野猪的女生,此刻正埋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日向创心里咯噔一下——肯定是二大的事刺激到她了?可这反应也太反常了。

他瞥见狛枝凪斗坐在靠窗的位置,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喂,你没事吧?今天头痛得厉害吧?”

狛枝凪斗抬起头,笑容灿烂得刺眼:“头痛?日向君在说什么呀?我从小到大从没头痛过哦!今天感觉好!”

日向创皱起眉。

狛枝这家伙平时就够怪了,今天更是离谱。他们疼痛——二大受伤时,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胸口闷痛,现在头痛这么剧烈,狛枝怎么可能没事?

再看终里赤音还在哭,日向创甚至怀疑自己还没睡醒。

“别了,”他沉下脸,“我们疼痛,你瞒不过我的。”

“我从不说谎!”狛枝突然凑过来,声音压低,“对了日向君,小心点——那边的九头龙冬彦,可能是冒牌货!”

他开始胡言乱语,一会儿说“白夜还活着”,一会儿说“班里有叛徒”。日向创听得一头雾水,刚想打断,就看见Ibuki被罪木蜜柑扶着走进来,脸色惨白。

“伊、Ibuki同学发了高烧……体温高得吓人……你摸一下她的额头就知道了!”罪木结结巴巴地说。

日向创伸手一摸——烫得像火烧。

他又去摸狛枝和终里的额头。

一样烫。

“哎呀呀,这可糟糕透啦!”黑白熊突然跳出来,笑得阴阳怪气,“这就是本大爷给你们的新动机——绝望!发烧只是小意思,真正可怕的是伴随的‘绝望症状’哦!每个人的症状都不一样~比如狛枝是‘说谎’,终里是‘懦弱’,Ibuki嘛……大概是‘轻信’?”

日向创咬牙——果然是这只熊搞的鬼!

同学们都了,纷纷议论着会不会被传染。只有狛枝凪斗拍着手大笑:“太棒了!绝望!绝望!绝望!绝望!”

“狛枝,你冷静点!”日向创抓住他的,心脏沉到了谷底。

这家伙的症状,比想象中更严重。

“太他妈爽了!你们都该得这!我们都死定了!根本没希望!只有死在绝望手里……才……是……唯……一……出……路……”

狛枝凪斗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几乎成了气音。他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指节泛白,头皮都快被扯下来了。那笑声和第一次审判时一模一样,尖锐得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日向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下一秒,狛枝直挺挺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意识消散的瞬间,日向创的头痛突然消失了。他心脏狂跳,几乎是扑过去的:“狛枝!醒醒!”

“不、不好了!狛枝同学口吐白沫了!”罪木蜜柑的声音带着哭,手指颤抖着指向地上抽搐的人,“快、快送医院!”

“知道了!我来帮忙!”日向创咬着牙,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一群人手忙脚乱把狛枝抬到医院时,罪木已经红着眼给换上了号服。

“得隔离起来!不然会传染!”西园寺日寄子叉着,语气带着惯有的刻薄。

“隔离了谁?”九头龙冬彦皱着眉反问。

“罪木留下啊。她都摸了个遍了。哼,要是这破靠什么恶心的羁绊传染,我要是被那猪头传染上,肯定杀了她!”西园寺一脸嫌恶,仿佛在说什么紧要的笑话。

日向创差点怼回去——这时候说这种话合适吗?

“应该不会吧……要是会传染,早就扩散了吧?小泉同学和日向君不都好好的?”七海千秋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

“我是没事,就是刚才有点头痛,狛枝晕过去就好了。话说回来,不能让罪木一个人留在这里,得再找个人……”

“日向哥哥也留下呗!”西园寺突然拍手,笑得像只偷的猫,“你不是给他们都量过体温吗?摸了那么多下,肯定也沾到了!加油哦!有事喊我们!”

一番争论后,众人敲定让日向留下。七海小泉真昼也有感染风险,便让她也留了下来——西园寺虽然不满,但没人理她。左右田和一拍胸脯说会搞个通讯,便一哄而散,偌大的医院瞬间安静得可怕。

日向不介意留下。他自己也被那得难受,更狛枝的状况。至少还有罪木和小泉陪着,不算太孤单。

“日、日向同学……你还好吗?狛枝同学虽然不说,但看症状肯定很痛……你一定也很难受吧?要不你也躺下休息?”罪木怯生生地问,手指绞着衣角。

“不用管我,我只有痛感,没别的症状。倒是狛枝……他那,我都不敢想他有多疼。”日向望着门,眉头紧锁。

“是、是!我一定会治好狛枝同学的!这样你们都会没事的!”罪木猛地站直,眼里闪着决心。

“别太勉强自己。需要帮忙就说。”

“那、那……罪木要去终里同学和 Ibuki 同学,日向同学要是狛枝同学的话,能不能……”

“我……很明显吗?”日向脸颊发烫,试图掩饰。他以为自己藏得挺好,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

“对、对不起!是罪木多嘴了!但狛枝同学症状最重,你也是应该的……”

“没事。我去看看他。”日向逃也似的走向狛枝的,推开门时,心脏突然揪紧了。

狛枝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干裂起皮。眼睛肿得像核桃,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明明盖着厚厚的被子,身体却止不住地发抖,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枕巾。

日向第一次意识到——这家伙原来这么脆弱。

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啊。可总是把他当成怪物,当成空气。

这念头像针一样扎进心里,日向轻轻坐在床边的上,声音放得很柔:“狛枝。”

“日、日向君……你怎么在这里?”狛枝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每说一个字都像在吞玻璃渣。

“罪木要终里和 Ibuki,我你,就过来看看。不碍事吧?”

“当、当然碍事!我最讨厌你在我身边了!快滚!”

刻薄的话语像冰锥刺过来,日向创心口一痛,但很快反应过来——狛枝得的是说谎。他说的每一句都是反话。

道理他懂,可听到这种话,还是忍不住难受。

“我知道那不是你的真心话。我再一会儿。”

“啊……真倒霉……还要看你这张丑脸更……”狛枝咳嗽起来,单薄的肩膀剧烈起伏。日向的头痛又隐隐发作,这次是头,的骨头都像被敲碎了一样疼。

他咬着牙忍过去——至少,狛枝现在只承受一半的痛苦。

“为什么这偏偏对你这么狠?”日向忍不住问。

“谁知道呢……我也解释。”

日向眼睛一亮——这话有问题!“你知道原因?告诉我好不好?”

狛枝却突然别过脸,沉默得像块石头。

日向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里短暂的安静,只有狛枝微弱的呼吸声。就在日向以为他睡过去时,狛枝突然开口了。

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日向心上。

“你为什么……要我这种人?”

日向创猛地一怔,被那的问题问得措手不及。

这不是试探,更像真的困惑——狛枝凪斗会问这种问题,简直让人心。

或许说真话反而能让他明白,自己很在意他?哪怕这会让他忘记一切。

至少现在不用怕他记仇,是个坦白的好机会。

日向创伸手握住对方纤细的,指尖传来的温度让他心头一颤,下意识攥紧了些。

“我自己也说。”他声音发紧,“我没法理解你,更猜不透你的想法。你做过坏事,这点我不否认,但……我想了解你。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会有那些奇怪的念头。”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

“或许我只是在找借口你,只是单纯喜欢和你在一起。不管是哪种,昨天和你聊天时,我感觉你好像对我敞开了一点心扉……那让我。”

“我知道这些话很混乱,连我自己都理头绪,越想越矛盾。但我,现在心里堵着太多东西,乱得要命。对不起,我给不了你像样的答案。”

日向创深吸一口气,声音低得像蚊吟:“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点……记住,我很在意你。哪怕我自己都说为什么。”

“甚至……可能比‘应该’的程度,还要更喜欢一点。”

直到他抬眼看向狛枝,才惊觉自己说了这么多。

以前他也见过狛枝失态,但从没有过这种时候。

对方睁大眼睛,嘴唇微张,像是被雷劈中。脸颊泛着淡淡的粉色,死死黏在他脸上,仿佛一挪开他就会消失。眼尾泛红,起初日向创以为是没眨眼,直到泪珠滚落那片粉色的皮肤,才明白过来。

“哈……日向君,你这话真傻。”狛枝声音发颤,眼泪却越掉越凶,“别再说了,只会让自己难堪。这些话对我来说,根本毫无意义。”

看着狛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日向创瞬间后悔了。

他不该把心里的话倒出来的。明明是仗着对方会失忆才敢说,结果还是没管住嘴。万一狛枝记住了怎么办?太蠢了,真的太蠢了。

他脸颊烧得滚烫,手足无措。但他不能就这么走掉,看着狛枝哭成这样,他做不到。

日向创用力攥了攥对方的手,试图传递些温度:“我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谈这些,好吗?”

狛枝的哭声渐渐停了,日向创隐约看到他点了点头。

沉默再次笼罩房间,日向创再也不下去。他猛地站起身,松开狛枝的手。

“那、那我了!狛枝,你好好休息!”

他语无伦次地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房间。

天色已晚,他本想直接回宿舍,却在走廊撞见了罪木蜜柑。

“啊!日向君!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难道你也染上绝望了?!”

“没、没有!我好得很,别。”

“那、那能让我量下体温吗?保险起见!”

日向创点头,罪木立刻伸手贴上他的额头。

“唔,确实没有发烧……太好了!”

“我正要回宿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谢谢你今天帮忙!”

“没做什么,大部分活都是你在干……”日向创有些不好意思。

他匆匆和罪木道别,一路小跑回宿舍,拼命想把刚才的对话从脑子里赶走。

他默默祈祷狛枝千万别记起来——太丢人了。

“可能比‘应该’的程度还要更喜欢一点?”

日向创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日向创啊日向创,你到底有多厚脸皮?万一他记住了怎么办?

可转念一想,要是他真的记住了……好像也不算太糟?

毕竟刚才那些话,让狛枝哭了啊。

是因为?还是自己的话伤到他了?……是的眼泪?

他猜不透。甚至连狛枝见到他时,到底有没有一点开心,都不确定。

突然,一个念头撞进脑海,让他浑身一震。

头痛……消失了。

——

当罪木蜜柑说狛枝有生命危险时,日向创感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自从审判之后,狛枝总给人一种“死不了”的感觉。明明他总把“被谁杀死都无所谓”挂在嘴边,可在日向创心里,狛枝凪斗绝对是最后一个会死的人。

这太不真实了。

或许是害怕失去他?或许是因为两人之间那的羁绊?不管是哪种,他从没想过狛枝会落到这种地步。

他不敢相信。

但身体里传来的剧痛,却在狠狠抽他的脸。日向创踉跄着扶住坐下,疼得眼前发黑,连思考都变得困难。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染上了绝望。

“日向君!你怎么了?”罪木的声音带着哭,张地扑过来。

“疼……”日向创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快把他抬到里!我们不能只盯着狛枝、赤音和唯吹!”小泉真昼的声音响起,带着决断,“狛枝得这么重,日向君肯定也撑了!一起治疗!”

“不行!”日向创猛地撑起身,喉咙里的差点涌上来。

他浑身疼得像被拆开重组,但此刻顾不上这些。“我没事——真的!只是有点疼,又没发烧,死不了。”

他盯着眼前的两人,声音发颤却异常坚定:“可狛枝……他快撑不住了!”

那家伙的脸色白得像纸,呼吸弱得几乎听不见。日向创的心脏像被攥住,疼得发紧。

“你们别管我,扶我上楼躺会儿就行。去救狛枝!求你们了!”

罪木蜜柑和小泉真昼对视一眼,眼底满是犹豫。日向创都疼成这样了,怎么放心把他一个人留下?

但日向创的眼神太决绝,像淬了火的刀。小泉真昼最终叹了口气,妥协了。

“行。罪木,你保住狛枝的命。日向,我扶你上楼。”

“交给我吧!日向同学放心,我绝对不会让狛枝同学死的!”罪木的声音带着哭,却透着一股执拗的认真。

“谢了……”日向创刚说完,就被小泉半扶半架着往二楼走。

楼梯间静得可怕,只有两人的脚步声。日向创的软得像面条,每走一步都要耗尽力气。

突然,小泉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你……很在乎狛枝啊。”

日向创一怔,脚步顿了顿。

在乎吗?

他想起那个总是笑着说“我这种渣滓”的家伙,想起他藏在绷带下的伤痕,想起他看向希望时眼中的。

“嗯。”日向创低声应道,“我不想再有人死了。”

“只是这样?”小泉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了然的复杂。

日向创喉结动了动。

他知道小泉想问什么。

他在乎狛枝,远不止“不想有人死”那么简单。

可他说不出口。

那些混乱的像藤蔓,早已缠满了心脏。

他别开脸,继续往上走:“上楼吧。”

小泉没再追问。

推开门,日向创几乎是摔上床的。肚子还在打颤,意识却因为放松开始模糊。

“好好休息。”小泉帮他盖好被子,转身要走。

“等……”日向创抓住她的衣角,声音含糊,“有事……叫我。”

“知道了。”

门的瞬间,日向创彻底失去了意识。

……

黑暗。

冰冷的教室,刺眼的透过窗户,落在课桌上。

周围吵吵嚷嚷的,像一群蜜蜂在耳边嗡嗡。

“听说了吗?他要去希望之峰了!”

“真的假的?就他?”

“切,肯定是走后门吧?他明明跟我们一样普通……”

日向创猛地睁开眼,心跳得像要炸开。

他在哪?

这不是贾巴沃岛的房间。

他低头,看到自己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手里攥着一支笔。

窗外是陌生的街道,教室里是陌生的同学。

那些声音还在继续,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耳朵。

“他根本不属于那里……”

“就是个冒牌货……”

日向创猛地捂住耳朵,想把那些声音挡在外面。

他不属于这里。

也不属于希望之峰。

更不属于……任何地方。

他是谁?

这个问题像冰锥,狠狠扎进他的脑海。

日向创猛地坐起身,冷汗浸湿了后背。

“日向同学!”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罪木蜜柑的脸突然凑到他眼前,眼睛亮晶晶的。

“狛枝同学的好转了!”

日向创的大脑瞬间空白。

下一秒,狂喜像潮水般淹没了他。

他甚至忘了刚才的噩梦,忘了自己是谁的疑问。

“真、真的?”他抓住罪木的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没事了?”

“嗯!脱离危险期了!”罪木用力点头,脸上是劫后余生的笑容,“虽然还没好,但已经能说话了!”

日向创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人瘫回床上,眼眶发热。

太好了……

真的太好了。

他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狛枝死了,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那种恐惧,比刚才的噩梦更让他窒息。

“谢谢你,罪木。”日向创的声音带着哽咽,“辛苦你了……快去休息吧。”

他说这话时,语气虔诚得像是在感谢救命恩人。

罪木脸一红,连忙摆手:“不、不辛苦!能帮上忙我!那我去休息了……日向同学肯定想去看狛枝同学吧?”

“嗯。”日向创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等等!”他突然想起什么,叫住罪木,“我问你个事。”

“您说!”

“狛枝的症状,比严重太多了吧?”日向创皱起眉,“这个……为什么偏偏对他下手这么狠?”

昨天狛枝看他的眼神,分明藏着什么。他知道原因,却不肯说。

罪木了沉思,手指绞着衣角:“我没见过这种,不敢肯定……但一般来说,本身身体虚弱的人,更容易被攻击。”

她抬起头,眼神带着点不确定:“狛枝同学……可能本来就有旧疾?绝望只是把他的旧伤放大了……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理由。”

日向创的心沉了下去。

旧疾?

他想起狛枝身上那些从未消失的绷带,想起他偶尔咳嗽时捂住胸口的样子。

原来如此……

“谢谢你。”日向创拍了拍罪木的肩膀,“快去休息吧。”

罪木走后,日向创几乎是跑着冲向医院。

推开门,里很安静。

狛枝躺在床上,侧对着门口,望着窗外的天空。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他比昨天好多了,但嘴唇还是没有血色,呼吸也有些。

日向创的脚步放轻,走到床边。

“狛枝!”

狛枝转过头,脸上立刻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日向君!我感觉好极了!比任何时候都好!”

日向创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鬼才信。

这家伙撒谎都不打草稿的吗?

“是吗?”日向创拉过坐下,语气无奈,“至少脱离危险了,这就好。”

“日向君不用来看我的。”狛枝的笑容淡了点,眼神飘向窗外,“我这种人……”

“闭嘴。”日向创打断他,声音带着点愠怒,“再胡说道,我就把你从床上扔下去。”

狛枝愣住了,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微微颤抖。

“日向君还是这么温柔啊……”

日向创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洒在狛枝的头发上,泛着金色的。

只要他活着,就好。

日向创的心脏,终于落回了原位。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狛枝的。

脉搏虽然微弱,却很稳定。

“好好休息。”日向创的声音放柔,“我在这里陪你。”

狛枝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转过头,看向窗外。

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

“……嗯。”

里再次安静下来。

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日向创看着狛枝的侧脸,突然想起那个噩梦。

那些“普通”“冒牌货”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但此刻,他不再迷茫。

他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现在在这里。

陪着狛枝。

这就够了。

“当然没有。我从来不会做噩梦。”

日向创盯着床上的人,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总觉得狛枝凪斗不对劲。

这家伙三天两头头疼得要死,脸色白得像纸,怎么可能没做过噩梦?可他偏要嘴硬。

日向创没戳破,只是重复了刚才的问题:“那你为什么问我这个?”

“没什么。”狛枝凪斗别过脸,声音轻得像羽毛。

日向创叹了口气,在昨天坐过的上坐下。他看着对方苍白的侧脸,语气软了下来:“我是真心的,看到你没事太好了。昨天你突然晕倒,真的吓到我了。”

他顿了顿,没敢再说“不想失去任何朋友”这种肉麻话。毕竟狛枝总把“希望”挂在嘴边,这种的话听了只会让他觉得虚伪吧?

“总之,你身上还有好多事我搞不懂。等你康复了,能不能……跟我说说?”日向创挠了挠头,“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你可能转头就忘了……算了,好好休息吧。”

他起身要走,突然被抓住了。

日向创猛地回头,对上狛枝凪斗的眼睛。

那双总是带着疯狂笑意的眸子,此刻竟然盛满了恐惧。

“狛枝?你怎么了?”日向创的心瞬间揪紧。

“没、没事。”狛枝凪斗的声音在发抖,“我才不怕呢,这里的人……谁都不值得我怕。”

越说越心虚。日向创看得,他的手指都在颤抖。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还是说……你遇到危险了?”日向创追问。

狛枝凪斗突然笑了,笑声却像在哭:“危险?如果真要说怕谁……那也是怕你啊!”

他明明怕得要死,嘴角却硬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

日向创急了:“别开玩笑!告诉我是谁!我帮你——”

狛枝凪斗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闭上了。他猛地松开手,把头埋进枕头里,再也不肯说话。

日向创知道再问也没用。他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出。

走廊尽头的电子钟显示七点五十九分。

离黑白熊的晨间广播只剩一分钟。

他快步走向,眼角突然瞥见墙上的监控屏幕在闪烁。

不对。

他们和约定的定时通讯是十点,现在才刚天亮,怎么会突然亮灯?

难道是紧急?!

日向创来不及等罪木蜜柑或小泉真昼,直接冲了过去。

他按下播放键,屏幕瞬间亮起——

画面里,一个模糊的人影正走向一架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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