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工藤新一的身份,比想象中容易太多。
没上课?小意思。他天天着的笔记,再啃几本书,熬两个通宵就把进度追平了。
真正难搞的,是人。
警视搜查一课那帮老熟人,送走柯南时哭丧着脸,见他回来又笑开了花。服部平次更绝,直接把他堵在街角骂——说他追黑衣组织不喊,简直不够意思。
“下次一定。”新一敷衍着,心里却在打鼓。下次?最好永远没有下次。
园子偶尔会对着他发呆,眼眶红红的。有次他推理到一半,她突然崩溃大哭,喊着“那个戴眼镜的小鬼头去哪了”。毛利大叔嘴上骂骂咧咧,说“终于送走那个蹭饭的臭小子”,可新一不止一次撞见他对着柯南留下的侦探漫画发呆,甚至半夜起来想铺备用 futon,手伸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人早走了。
最让他意外的是。
她只是递给他一杯冰咖啡,笑着说:“我早知道是你啦。”
新一僵在原地,手里的咖啡差点洒出来。
“你每次撒谎时,耳朵尖都会红。”戳了戳他的耳朵,“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躲起来,但我相信你一定有苦衷。”
“可、可是毛利叔叔他……”
“我没说他哦。”眨眨眼,眼底满是狡黠,“我可是侦探的女儿,观察力比某人强多了。”
新一挠挠头,耳根更红了。
唯一让他松口气的,是少年侦探团。他编了个“柯南回美国找爸妈”的瞎话,灰原哀还着演了场“告别拥抱”的戏码。三个小鬼当时哭得稀里哗啦,他还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直到今早醒来——
眼前一片漆黑,被粗糙的绳子捆着。鼻尖萦绕着廉价胶带的味道,耳边传来熟悉的呼吸声。
“醒了?”
冰冷的童音响起,新一猛地睁眼。
刺眼的台灯直射他的脸,三个小脑袋凑在跟前,眼神比目暮警官审犯人还严肃。
“工藤新一!”彦叉着,那模样简直是迷你版的自己,“少年侦探团已经调查过了,柯南的事,我们很不满意!”
“我们找小林老师要柯南的地址,想给他写信!”步美吸着鼻子,眼眶红红的,“可老师说,柯南在学校登记的地址只有姐姐家!连他爸妈的名字都是空的!”
新一愣了。他当初着伪造身份,压根没填这些细节。
“我们又去问姐姐!”太攥着拳头,脸涨得通红,“她说柯南妈妈给的电话号码是空号,地址在谷歌地图上根本找不到!”
新一捂脸。他爸妈到底在搞什么?编不下去就别编啊!
“所以我们决定打柯南的手机!”彦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本来以为会打不通,结果……接电话的是你!”
糟了。
新一拍了下额头。他最近习惯了随手接柯南的手机,自己的反而要用变声器。那天他以为是骚扰电话,喂了一声对方就挂了——现在想来,那分明是三个小鬼在试探!
“说!柯南到底去哪了?!”太吼道,唾沫星子了新一一脸。
新一看着眼前三个一本正经的小鬼,突然有点想哭。
这观察力,这推理能力……简直是青出于蓝啊!以后就算自己再失踪,也有人能找到他了。
他活动了一下,绳子的结早就被他偷偷解开了。“那边书架上,有本封面粘了闪粉、还贴了丑贴纸的书,帮我拿过来。”
三个小鬼对视一眼,太冲过去,把书抱了回来。
“翻到23页,有证据。”新一耸耸肩,“但你们可能不会信。”
趁他们低头翻书的功夫,新一甩掉绳子,揉了揉被勒红的。
“哇!”步美突然尖叫,“是柯南!”
“他在踢足球!”
“为什么没戴眼镜?!”
“这是哪个队的队服?”
“这不是学校附近的吗?我怎么没见过这个队?”
“别急着激动。”新一跷起二郎,托着下巴,“看看右下角的日期?”
三个小鬼齐刷刷抬头,又低头看去。步美再次尖叫:“1999年?!”
“那是我出生前啊!”彦瞪大眼睛。
太突然一拍,地跳起来:“我知道了!柯南是时空!”
“错~啦~”
新一拖长调子,用的正是柯南常说的那种语气。三个小鬼猛地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
“爱因斯坦说过,时空只能去未来,不能回过去。”新一摊摊手,“除非你能飞行。”
彦没理他,自顾自翻着书。“这里还有更多!柯南好像长大了一岁!”
“哈?!”步美凑过去。
“还有这里!”太指着下一页,“他小学毕业了!”
“哈?!”
“小学……初中……高中!然后……”彦越翻越急,突然停住了。到这里戛然而止。
他抬头看向新一,眼睛里满是疑惑。
“彦?怎么了?”步美小声问。
“!”太鼓着帮子嚷嚷,“彦你肯定发现啥了!跟柯南那家伙一样,揣着秘密不撒手!”
步美也扯着彦的袖子晃:“到底是啥呀?快说嘛!”
彦踉跄着后退半步,眼睛瞪得溜圆,磕磕绊绊吐出两个音:“柯、柯——”
“柯南君?!”
一声的笑突然插进来。
工藤新一倚在走廊栏杆上,嘴角勾着柯南标志性的狡黠弧度。
“答对了!”他冲彦眨眨眼,“就知道你能把线索串起来。”
接下来的十分钟,新一把整件事原原本本讲给三个孩子听。步美和太一开始死活不信,但架不住彦点头附和,加上新一对柯南的日常细节了如指掌——连柯南藏在阿笠博士家的侦探小说位置都能说得分毫不差——两人终于蔫了吧唧地接受了事实。
就像新一当初没得选一样,他现在也只能认栽,把少年侦探团收作“徒弟”。更离谱的是,连小林老师都被卷了进来。
得,看来就算变回工藤新一,也甩不掉这群小尾巴了。
新一正出神,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他回头,只见园子扒着窗户往外,则指着校门口示意:“他又来了。”
新一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到窗边往下看。
帝丹高中的铁门外,黑羽快斗靠在墙上,校服领口松松垮垮,正低头戳手机。
是在打游戏?还是在发消息?
新一还没猜完,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震。
【来接你放学!^o^ 去吃冰淇淋?】
新一扯了扯嘴角,指尖飞快打字:【你忘了?】
对面秒回:【忘啥?】
【今天周三,你跟中森同学约好的。】
屏幕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
然后跳出一个硕大的“……靠”。
新一无奈地叹了口气。
自从“循环”结束后,快斗就落下了这个。当天约好的事,他能分秒不差地赶到;可只要是提前一天以上的安排,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
上次快斗放了他五个小时鸽子,还是新一主动打电话过去——别误会,是有个案子从天而降砸到他头上了——快斗才支支吾吾解释:“我明明记得答应过你,连聊天记录都翻出来看了,可就是……记不住。”
新一懂。
在那个循环里,“明天”是不存在的。承诺说了等于白说,转头就被重置;死亡也只是暂时的状态,睡一觉就能重来。快斗的大脑为了活下去,早就适应了那种没有“未来”的日子。
新一懂他的痛苦。
但青子不懂。
她不明白为什么快斗开始躲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他总跟新一黏在一起,不明白为什么快斗最近总是走神,甚至在循环结束后的几周里,连课堂上的恶作剧都停了。
她什么都不懂。
新一也不是懂,但至少他有机会去理解。
青子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新一曾劝快斗把真相告诉青子,他相信青子会的。可快斗只是摇头:“我试过了,结果很糟。”
从那以后,两人再没提过这件事。
算算时间,循环结束已经快三个月了。青子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习惯了快斗的“恢复期”。她信了新一“案件证人”的借口,虽然一开始有点困惑,最后还是接受了他们的。现在她和新一还会时不时吐槽快斗那些幼稚的恶作剧。
手机又震了。
【新一哥救命!(T-T) 青子会杀了我的!】
【等着,我马上下来。】新一打字,【你就说临时有“恋爱紧急事件”,把她稳住。】
【……】
【这招绝了!!(≧∇≦)ノ 我这就去说!】
新一翻了个白眼,切换到和青子的聊天框。
【快斗在我校门口,你要是找他的话,我们马上过去。】
秒回的消息带着火气:【那个笨蛋!他答应今天陪我去买限定蛋糕的!】
【他说想让我帮忙参考给你挑礼物,临时跑来找我了。】新一面不改色地编瞎话。
【……真的?】
【嗯,我们十分钟后到。】
收起手机,新一转身往教室外走。好奇地问:“今天又要去哪儿?”
“陪快斗去哄青子,估计得去唱卡拉OK。”新一扯了扯嘴角,“你们要一起吗?”
园子脸瞬间白了,一把拽住就往反方向跑:“不了不了!我们还有事!祝你好运!”
看着两人落荒而逃的背影,新一忍不住笑了。
算了,不戳穿她们想溜的心思了。
他拎起,快步往校门口走去。
快斗还靠在墙上,看见他出来,立刻眼睛发亮地挥手:“新一!快帮我想想怎么跟青子解释——”
“解释什么?”新一挑眉,“解释你为了给她挑礼物,特意跑来问我?”
快斗愣了愣,随即拍大笑:“对哦!还是你聪明!”
新一无奈地摇摇头,心里却软了一块。
虽然快斗还是老忘事,但至少他在变好。
三个月了,他们都在变好。
至于未来会怎样?
新一抬头看了看天,正好。
走一步算一步吧。
那一夜温存后,新一在被一阵急促的铃声惊醒。
电话那头是快斗,声音抖得像风中残叶。
“差点…差点就没了…”
快斗说,是闹钟。
那个该死的闹钟,让他瞬间回到了循环里。他以为自己还困在永无止境的重复中,差点扣下扳机——不是对别人,是对自己。
新一握着手机,指尖冰凉。他花了整整半小时才稳住快斗的,挂电话时,窗外的天已经亮透了。
不能再让快斗一个人着。
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炸开。
新一立刻让快斗向学校请了,把人接到自己家。接下来的一周,快斗就像只受惊的猫,一步都不肯离开他。
好在,快斗对现实的感知在恢复。
新一倒不觉得麻烦。反正他也快“回归”了,这段时间正好有人作伴。
他换掉了自己的闹钟——和快斗的不同,绝不能再触发那该死的PTSD。
又一个危机解除了。
但他们要面对的,还有千千万万个。
新一甩甩,走到鞋柜前换鞋。脑子里却是另一个大麻烦——怪盗基德。
他知道快斗有多爱当基德。哪怕潘多拉已经找到了,那家伙还是想和搜查二课玩猫鼠游戏,说什么要保持士气。
新一一口回绝。
不是因为基德是通缉犯(虽然这占很大原因),也不是因为基德偶尔会被那个他正在追查的犯罪组织追杀(这也是重要原因)。
是因为循环结束后的第一次行动,基德从楼上跳了下来。
没有滑翔翼。
没有钩爪。
连降落伞都没有!
新一当时魂都吓飞了,疯了似的冲过去,用里改良过的足球,硬生生垫在快斗身下。
那天晚上,他至少少活了十年。
从那以后,快斗被禁止当基德,直到他彻底适应循环外的生活。
中森警部收到基德的“暂时休假通知”时,是松了口气。看来那晚被吓到的不止他一个。
这段时间,快斗的恢复时好时坏。前进两步,后退一步…虽然,但新一知道,他总会好起来的。
总有一天,他会看到那个没经历过循环的快斗,然后…爱得更深。
“脸怎么红了?”
快斗突然凑过来,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脸。新一用手捂住脸颊,连鼻子都遮住了,却还是挡不住发烫的耳根。
“想我了?”快斗笑得像只偷的猫。
“我说是,你是不是尾巴都要翘上天了?”新一闷声抱怨。
“我说是,你肯定在撒谎。”快斗笑得更欢了。
“左右都是我输!”新一叹了口气,转身往地铁站走,“对了,我跟中森阿姨说我们要过去,迟到十五分钟而已,她应该不会太生气。”
“太好了!”快斗立刻挽住他的手,像怕他跑掉似的,“我们去干嘛来着?我忘了是哪次聊天说起的。”
“卡拉OK。”新一斜了他一眼,握紧了手,“别想跑。”
“哪能啊!”快斗嘴上应着,脚步却没动,“不过…你刚才脸红,真的是因为想我?”
“…嗯。”
新一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快斗的眼睛瞬间亮了,刚要开口,就被新一拽着往前走。
“再不走真的要迟到了!”
快斗笑着跟上,手指和新一的紧紧扣在一起。
“知道啦知道啦!不过 Shin-chan 脸红的样子,真的好可爱~”
“闭嘴!”
地铁里人很多,快斗把新一挤在墙上,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真的不能亲一下?”快斗的声音带着蛊惑。
新一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在遇到黑羽快斗之前,他从不相信APTX4869有解药,不相信黑衣组织能在一天被端掉,不相信那个罪犯能被抓住,不相信魔法、时间循环这种自然的东西,更不相信自己能放下。
快斗改变了这一切。
改变了他很多想法。
再改变一个,好像也没什么不行。
新一闭上眼,主动凑了上去。
——
“工藤新一!你是不是疯了?!”
服部平次的吼声从手机里炸出来,新一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一点,震聋耳朵。
“那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
“我都说了,我有分寸。FBI、CIA还有秘密警察都在,基德也帮我盯着,不会有事的。”新一无奈地解释。
“就算的组织都帮你,那也太冒险了!”服部的声音更响了,“还有那个小偷,他到底哪里比我强?!”
新一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头疼。
这家伙的醋劲,什么时候才能小一点?
新一刚要开口反驳,突然顿住了。
服部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他对着手机狠狠皱眉:“你就是嫉妒我没喊你一起端掉黑衣组织,根本不是我冒险。”
“废话!老子就是嫉妒!”服部在那头吼得震耳欲聋,“你知道我等这种大场面等了吗?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工藤!”
新一无奈叹气。服部这家伙……“行,下次再对付通缉的犯罪组织,我第一个叫你,保证让你从大阪赶过来都来得及。”
“这还差不多。”服部的语气瞬间放晴,“对了,基德那事到底怎么说?”
园子皱着眉,死死盯着新一。
“所以凶器根本不是肉锤,真正的……园子?”新一正说着推理,突然被打断,“你盯着我干嘛?”
园子眉头皱得更紧了。
新一被她看得心里发毛。
“戴上。”园子把一副旧眼镜塞进他手里,语气不容置疑。
“那个……园子,我觉得……”
“戴、上。”
新一乖乖戴上眼镜。
园子盯着他,看了又看,足足看了半分钟。
然后突然哇地哭了出来。
“我就是太想那个小鬼了嘛!”她扑进新一怀里,新一要是敢躲开让她摔着,绝对会被她撕成碎片。
新一只能尴尬地拍着她的背,心里默默祈祷——能不能赶紧让他把推理说完?最好在凶手从后院翻墙跑路之前。
“我不明白,”新一皱着眉,“到底哪里露了?”
看着他,眼神里写满了“就这?”:“除了柯南跟你时长得一模一样,还有他戴的是你爸的眼镜,而且根本没镜片,戴了跟没戴一样?”
“那个……”新一缩了缩脖子,“除了这些呢?”
“你太聪明了。”说得轻描淡写。
“我……太聪明?”
“正好有个稀有本土花孢子当毒药的电视节目,而正好就是这么死的?工藤新一,你认真的?”的眼神更嫌弃了,“从那之后我就留意你看的电视,你根本没看那么多。”
新一暗骂自己——都怪这“老年人”习惯,宁愿看书也不看电视。
“还有你看的书!我都懒得说!”
新一有点惊讶——怎么就没发现呢?
“新一!”基德像只花蝴蝶似的蹦进新一家,“我给你带惊喜啦!”
“别是预告函就行。”新一头都没抬,继续看书。
基德在门口僵住,手里还攥着张白色卡片。他赶紧把卡片藏进袖子:“为、为什么这么说?”
新一抬头,眼神锐利:“你忘了自己的保证?两周不犯糊涂,才能再搞盗窃。”
“我做到了啊!”基德地举手,“整整两周!我彻底改好啦!”
“那为什么青子发消息问我你在哪?”新一举起手机,屏幕上正是青子的短信,“你不是应该在热带乐园吗?”
基德盯着手机,看了又看,脸色越来越白。
“啊啊啊啊啊——!”他发出杀猪般的惨叫,终于想起今天和青子的约定,“新一!我又搞砸了!又来!”
“嗯,确实。”新一翻了一页书,“现在去补救还来得及。”
“可是……可是我想跟你一天啊!我还想跟你商量这次的盗窃计划呢!”
“早干嘛去了?”新一漫不经心的声音里带着点幸灾乐祸,直到基德的抱怨声越来越大,才终于合上书,“这样吧,你去哄好青子,回来我就考虑帮你把预告函寄给中森警部。”
基德眼睛瞬间亮了。
“但是!”新一竖起一根手指,“不准在青子面前乱跑,想玩游乐设施的时候,听见没?”
基德噘嘴:“你把我当小孩啊?”
“哦?”新一挑了挑眉,“是谁上次想不带任何措施就从楼上跳下来来着?”
基德立刻蔫了,耷拉着脑袋。
“快去陪青子。”新一重新拿起书,“预告函留下,回来再说。”
基德叹了口气,认命地用手指一弹,预告函就出现在掌心。他把函件递给新一,磨磨蹭蹭地换鞋:“我明明坚持了两周……”
他一边碎碎念,一边走出了大门。
听见声,新一强撑着看了两分钟书,好奇心终于压不住了。他夹好书签,把书扔到一边,抓起沙发上的预告函。
指尖划过函上的谜语,基德快一年没写过正经预告函了,手法有点生,但那股熟悉的调调还在。新一的心跳突然加速——和基德斗智、追着那个小偷满街跑的画面在脑子里炸开,哪怕最后基德只会躺进他的被窝而不是监狱,这种挑战就让他热血。
趁基德回来前把预告函寄出去,应该吧?就说基德跟青子在一起,不可能自己送——完美的借口。
而且基德确实坚持了两周……如果从上次搞砸的那天下午开始算,到今天早上结束的话。
新一勾了勾嘴角—— loopholes什么的,真是太好用了。
中森警部刚踏进,就被下属拦住了。
“警部,怪盗基德已经不是通缉犯了。”
“基德?什、什么?!为什么?!”中森差点跳起来。
“上面的命令,说是刑警那边把他的案底消了。”下属递上一封正式信函,“松本警视长让您亲自确认。”
中森银三捏着手里的信,眉头拧成了疙瘩。
怪盗基德那家伙,最模仿笔迹伪造文件,十年了,他就没少用这招戏耍警视——戏耍他中森银三。这次的信是警视总监松本长亲自转来的,特意让他核对真假。
可该死的是,这信是真的。
“混小子!”中森银三一拳砸在桌上,信纸被他捏得皱成一团。十年!他追了那小偷整整十年,眼看就要把人揪出来了,刑警要收手?那贼到底干了什么,能让他们既往不咎?
现在怎么办?他还怎么抓基德?
“中森警部!”一名警员冲进来,手里挥舞着一张白色卡片,上面画着那个熟悉到令人牙的卡通头像。“是基德!他又发预告函了!”
中森银三愣住了。
刑警的是基德过去的罪行……
可没说不能犯新的啊!
“好!”中森银三猛地跳起来,眼里重新燃起斗志。“立刻破解预告函的谜题!今晚之前,我要他的目标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是!”警员们齐声应道,转身就往外跑。
工藤优作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后来,快斗好像就从时间循环里出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到让他有点。“千影女士?你还在听吗?”
“在。”黑羽千影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挫败感。“我只是……你能不能再说一遍?你是说我儿子单枪匹马挑了个比地鼠还能钻的犯罪组织,还赢了?!”
工藤优作眨了眨眼。“你纠结的是这个?不是他被困在时间循环里整整一年——这根本不符合科学规律的事?!”
“那事我当然。”千影的语气听起来却没多少的样子。“但我和盗一当年见过的魔法多了去了,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我更惊讶的是,快斗能带着一群秘密特工端了恐怖组织的老巢,还没伤着一个人,而且……他爱上了你儿子!一个侦探!”
“我真是对你儿子的能力边界感到既恐惧又佩服——等等,你刚才是在侮辱侦探吗?告诉你,我们侦探可是一群的……”
工藤有希子哼着歌走出书房,手里拿着洒水壶。书房里的植物在他们不在家时已经被浇过了,多半是那个爱臭美的FBI探员干的,但后院露台上的几盆看起来有点蔫。
原来盗一的儿子继承了怪盗基德的身份啊……
有希子并不意外。快斗那孩子从小就机灵,最近基德那些花哨的魔术,一看就是他的手笔。再说了,他肯定是找到了盗一那个宝贝似的“基德洞穴”。想起自己的导师,有希子心里有点难过,但……
或许她可以去看看快斗?顺便带上她的化妆箱,给他变个?
那一定很有趣。
佐藤美和子盯着不远处的工藤新一,他正和一个陌生的男生站在一起说笑。那男生和新一差不多大,乍一看还有点像,但佐藤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而且他们靠得太近了,根本不像普通朋友。
“高木。”佐藤拽了拽高木涉的袖子,指着那两个少年。“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高木看过去,皱着眉歪了歪头。“没有啊?新一君刚破了那个大案子回来,就是被端掉的那个组织。听说黑羽君是证人,所以他们最近经常在一起。”
“哦……”佐藤又皱起眉,继续盯着那两个男孩。
就在这时,两个少年同时朝她看了过来,动作同步得有点诡异,但……
佐藤耸了耸肩。
只要没犯法,管他们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