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刚，快斗脸上的笑就垮了。
他拖着脚步走到楼下的台阶，一屁股坐下去。台阶冰凉，顺着裤子往上渗，像极了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
朋友们都很开心。青子拉着他逛了一下午，说下周的魔术秀一定要前排；红子塞给他一管“幸运符”，指尖的温度还留在上。
可他还是觉得孤单。
大概是因为那些藏在玩笑背后的谎言吧。
不能说的秘密像块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我早该猜到，你那活力四射的样子是的。”
熟悉的声音从左边飘来，带着点调侃的意味。快斗偏头，看见阴影里站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
是工藤新一。
那个跟他斗了三年的侦探，此刻正靠在栏杆上，眼神里带着点了然。快斗扯了扯嘴角，笑声里没半分暖意。
“哟，名侦探。你怎么认出我的？”
他问得漫不经心。反正这家伙要是想动手，早就动手了。
“我爸妈认识初代基德。”工藤新一语气平淡，“上次你帮了我，我妈把知道的都告诉我了。”
快斗愣了愣。脑海里闪过个模糊的画面——小时候跟爸爸去，他给邻桌的漂亮阿姨递过一朵纸折的玫瑰。
“你妈……”快斗指尖敲了敲膝盖，“我好像给她送过花。”
“她提过。”
工藤新一没再说话。沉默像潮水，快斗以为对话就这么结束了，谁知对方突然开口：“你带门卡了吗？”
“带了。怎么，名侦探把自己锁外面了？”快斗笑着掏出卡，在手里转了个圈。
“忘在桌上了。”工藤新一皱了皱眉，“给灰原打电话，她让我……算了，场合不说那个。”
快斗“噗”地笑出声。
“大名鼎鼎的工藤新一，栽在室友手里？”
他笑得正欢，突然反应过来不对：“等等，我们住一栋楼？”
工藤新一挑了挑眉，绕到他面前：“你才发现？我住你隔壁。”
快斗僵住了。
他选这时太急——下周末有场重要的魔术秀，急需大空间排练，连是谁都没看。
这也太疏忽了！
“有空来我家吃饭吧。”
工藤新一的邀请来得猝不及防，像随口问“吃了吗”一样自然。他走到门口，回头看快斗：“灰原喜欢给人做饭，人多她更开心。她大概很快就能看穿你，但你不用怕——她觉得你挺有意思的。”
快斗眼睛瞪圆了：“你跟那个小科学家住一起？毛利小姐呢？”
他歪着头，倒着看工藤新一，像只好奇的猫。
“？她跟一个朋友在约会。”工藤新一无奈地摇头，“灰原还没到能的年纪，非要搬过来。现在天天念叨我要好好吃饭。”
“所以才叫我吃饭？”快斗笑了。
工藤新一点头，耸肩：“算是吧。”
快斗站起身，利落地刷开门。两人并肩上楼，脚步声在楼道里轻轻回荡。
快斗心里盘算着。
他挺喜欢工藤新一的——虽然是对手，但每次交锋都让他热血。灰原哀是有点吓人，那双眼睛像能看透人心，但总比一个人在家对着空墙强。
“我去。”快斗在自家门口停下脚步，“什么时候？”
“半。”工藤新一推开门，回头笑了笑，“不用带东西。”
门的瞬间，快斗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口气。
里乱糟糟的——沙发上堆着没叠的戏服，茶几上是半完成的魔术，水槽里泡着今早的碗碟。他昨天把青子哄走，就是怕她看见这副狼狈样。
书架上摆着爸妈的，工作室的墙上挂着初代基德的海报。
孤单的感觉又冒了出来，但这次淡了点。
整，门铃响了。
工藤新一打开门，看见快斗站在门外，怀里抱着一大束向日葵，黄灿灿的像小太阳。
“你说不用带东西……”快斗挠了挠头，“但空手来太没礼貌了。”
“进来吧。”工藤新一接过花，转身去找花瓶。
厨房传来“叮”的一声，灰原哀端着盘沙拉走出来，看见快斗时挑了挑眉：“基德？”
快斗心里一紧。
“他叫黑羽快斗。”工藤新一从柜子里翻出花瓶，“是。”
灰原哀没拆穿，只是把沙拉放在桌上：“快斗君，帮我一下汤？”
“好嘞！”快斗麻溜地钻进厨房。
工藤新一靠在门框上，看着两人在厨房忙碌——灰原哀递调料时，快斗顺手帮她够到了高处的罐子；快斗打翻盐罐，灰原哀递过纸巾，嘴角带着点笑意。
他松了口气。
灰原哀肯定已经看穿了，但她没说。就像她说的，“那个小偷挺有意思的”。
餐桌上摆着三副碗筷。汤冒着热气，香味飘满整个屋子。快斗坐在工藤新一对面，看着灰原哀熟练地给两人盛饭，突然觉得心里那块石头轻了点。
也许，孤单这种东西，是可以被热气的饭菜融化的。
他翻遍整个，终于在沙发底下摸到那个落灰的花瓶。
洗手间水龙头哗哗响，他把花瓶冲干净，又小心翼翼地把那束新买的花插进去。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在下亮晶晶的。
搞定。
他端着花瓶回厨房，脚步轻快。
“放桌上。”灰原哀头也不抬，手里的菜刀正切着胡萝卜，案板上的声响规律得像节拍器。
工藤新一依言把花瓶摆在餐桌中央，退后两步打量了半天。又伸手把它往空着的第四个座位推了推，确保每个人坐下都能看到花。
嗯，完美。
“工藤，摆碗筷。黑羽，去捞面条。”灰原哀的声音再次响起。
工藤新一瞥见黑羽快斗的——那家伙一愣，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你知道我真名”的震惊，不过也就一秒钟。下一秒他就皱起眉，嘴里嘟囔着“是黑羽啦”，却还是乖乖走向灶台。
灰原哀像是没听见，继续切菜：“工藤，盘子。”
黑羽快斗更懵了，偷偷往工藤新一那边瞟。工藤新一耸耸肩，没解释，自顾自拿盘子。
厨房里只有切菜声和水声，灰原哀突然开口：“你做什么的？”
黑羽快斗手一顿，随即笑起来：“魔术师，主业。不过现在在街尾那家花店打零工。”
“周一三五上班。”灰原哀头也不抬，手里的动作没停，“周二周四下午会和朋友喝茶，周二是两个女生，周四是一男一女。”
黑羽快斗手里的漏勺“哐当”一声掉回。
“你们怎么知道的？”他警惕地看着两人。
工藤新一擦盘子的手没停：“我们住对门，观察一下很正常。毕竟……防患于未然嘛。”
灰原哀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你懂的”的意味。
黑羽快斗摸了摸鼻子，没再追问。
很快，三个人围坐在餐桌旁，热气的拉面香气弥漫开来。
从那顿饭后，黑羽快斗几乎每天傍晚点都会晃进工藤新一的。有时帮忙洗菜，有时就坐在沙发上和灰原哀斗嘴，等开饭。
他渐渐了工藤新一的作息——那家伙没去警局，反而当起了顾问侦探，偶尔接几个民事案子，警察那边有棘手的案子也会找他。虽然忙得脚不沾地，但每次说起案子，眼睛都亮得像星星。
黑羽快斗觉得，工藤新一现在的状态，比他想象中要开心。
灰原哀还在上学，白天要么在家要么和朋友出去玩。每周五，那几个朋友会一起来吃饭——就是少年侦探团的孩子们。黑羽快斗每次都得从自己家搬过来，不然桌子坐不下。孩子们比上次见时高了不少，精力却还是那么旺盛，吵吵闹闹的。
工藤新一每次看着他们，眼神都特别温柔，只是从不承认。吃饭时总爱讲最近的案子，卖个子问孩子们怎么看，再说出自己的推理。
要是案子太吓人，灰原哀就会给黑羽快斗使个眼色。黑羽快斗心领神会，随手变个小魔术——比如从孩子耳朵后面变出颗糖，让一朵花突然在手里绽放。孩子们立刻忘了刚才的害怕，围着他问东问西，吵着要看下一次表演。
偶尔也有例外——比如工藤新一和灰原哀要去毛利家吃饭。这种时候，黑羽快斗就窝在自己的工作室里，最多热个 leftovers对付一顿。
但总体来说，自从和工藤新一、灰原哀熟络起来，黑羽快斗觉得日子有意思多了。能住在他们隔壁，简直是走了大运。
这天，工藤新一刚走进楼，就差点和一个往外走的人撞个满怀。他急忙侧身躲开，稳住身形，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笔记本——上面记着下午案子的线索。
“黑羽？”他抬头，认出对方，笑着把笔记本揣进，“出去？”
“嗯，和白马探吃午饭。”黑羽快斗侧身指了指身后。
工藤新一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白马探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本书。工藤新一抬手打招呼，笑容不变。
白马探的像是见了鬼。
工藤新一收回——得给白马探点时间消化，黑羽这家伙显然没说过他们是朋友。
“对了，灰原今天想做新菜，好像是法国菜。”
黑羽快斗眼睛一亮：“太好了！没吃新花样了！”
“我会提醒她，尽量……别搞太奇怪的东西。”工藤新一笑了笑。
黑羽快斗立刻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谢了！”
“黑羽，你住工藤附近？”白马探终于回过神，开口问道。他脸上的震惊还没退去，不过比刚才好多了。工藤新一心里吐槽——你自己不也是侦探吗？和黑羽快斗做朋友很奇怪？
“隔壁。”黑羽快斗说着，冲工藤新一眨了眨眼。
“你们认识了——”白马探话说到一半，突然皱眉，“黑羽，今天你请客。工藤，见到你，改天再聊。”说完，他转身就走。
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几秒。
“你没告诉过他？”工藤新一开口。
“没机会说啊。”黑羽快斗摊手。
“如果他想来吃饭，随时欢迎。灰原不会介意。不过让他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位置。”
“收到！回见，工藤！”黑羽快斗咧嘴一笑，转身追白马探去了。
工藤新一摆摆手，转身上楼。
“工藤说你可以来我家吃饭。”黑羽快斗追上白马探，开口道。
“你和工藤新一一起吃饭了？”白马探语气不善，显然还在生气。
“大概一个月吧。”
“你就没想过‘应该告诉朋友我生活里多了个新朋友’吗？”白马探头也不回，脚步飞快地往他们常去的咖啡馆走，像是在赌气。
黑羽快斗挠挠头：“我本来想说来着，就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而且刚开始，我有点想把这段藏起来，就……属于我自己的小秘密。不过现在看来，这种日子还会继续，所以……”
“我今天没空，改天吧。对了，青子也会想来的。”白马探的语气缓和了些，脚步也了下来。
黑羽快斗笑了：“行啊，到时候一起！”
“青子肯定也能来，工藤那室友就爱给一大帮人做饭。”快斗顿了顿，忽然一拍脑袋，“对了，周五不行，除非你自带桌子。”
白马探挑眉，语气里带着点意外：“工藤家晚餐能来多少人？我还以为他朋友不多。”
“周五固定，算上我和工藤。”
“？”白马探声音都高了半度，“另外三个是谁？”
“工藤和灰原的朋友，说起来也算侦探。”快斗咧嘴坏笑，正好对上白马探瞬间惨白的脸。
这事儿怪得很，每次提到别的侦探，白马探就跟见了鬼似的。快斗心里门儿——那家伙是怕别人把自己抓了，可这话他绝对说不出口，太掉价。
“黑羽快斗，你迟早把我吓出。”
“知足吧，那大阪侦探还没来呢。他最近就该来东京，说不定正好赶上你那顿饭！”
白马探扶额叹气，快斗笑得更欢了。
黑羽快斗在得越，工藤新一回家时就越习惯他的存在。
比如现在，他刚进门就开始走神——快斗今天练了什么魔术？帮灰原打下手时有没有偷吃食材？想着想着，脚下突然踩空，差点滚下楼梯。
他和灰原早就像家人一样，可快斗不一样。
到底哪里不一样？明明都是朋友。新一甩甩头，把问题抛到脑后。肚子饿了，吃饭要紧。
推开门，厨房飘来香味。快斗正和灰原说话，手里还抛着番茄和鸡蛋，动作花哨得像在表演。
“然后他直接开枪！你敢信？”快斗稳稳接住食材，转头冲新一笑，“欢迎回家。刚跟灰原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呢——就是你开枪那次。”
“我是朝旁边开的，别夸张。”新一换鞋放钥匙，嘴上反驳，心跳却漏了一拍。
不就是句“欢迎回家”吗？没什么特别的。绝对没有。
“不意外，变小前的工藤新一，听着就像会干出这种事的人。”灰原低头切菜，嘴角藏着笑。
“喂！”新一瞪眼，快斗却点头附和。
“现在是稳重多了，可惜也没那么好玩了。我最近几次行动，你一次都没来。”快斗噘嘴，像在撒娇。
“跟你吃完晚饭再去抓你？太奇怪了。白马探能做到，我可不想逮捕你。”
“但他每次都解预告函。”灰原补刀，头都没抬。
“叛徒！”
“原来名侦探还在乎我嘛！”快斗眨眼，“你可以来看啊，我当场把宝石塞给你，保证气疯中森警部——多有趣。”
“步美要是知道，肯定求着你带她去。”灰原又补一刀。
新一叹气：“合起伙来欺负我就算了，还扯步美？灰原，你这招太损了。”他干脆拿起碗筷摆桌子，省得灰原再开口。
“我只是说实话。而且不用看也知道，快斗肯定盼着你去。”
“没错！你要是去了，下次晚餐我给你们做双份甜点！”
新一被逗笑：“行吧行吧，服了你了。下次行动我和步美去，除非有案子脱不开身。这样满意了？”
“非常满意！”快斗像跳舞似的转过来，把菜端上桌，嘴里还哼着小调。
新一看着他的笑脸，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想亲上去。
等等，什么？
快斗从消防梯翻进自己，好得想转圈圈。
这次偷的宝石不是目标，但工藤新一笑得太好看了。
他和步美在现场看了整晚，还小声讨论魔术手法。快斗早就把窃听器粘在新一外套上，听着他们聊天。后来他从新一身边溜过时，那家伙翻了个白眼，耳朵却红得像苹果。
工藤新一脸红的时候，真的很可爱。
快斗解领带时突然停住，盯着墙上挂着的外套发呆。
以前只觉得工藤新一长得好看，就像白马探和红子那样，是客观意义上的好看。可现在不一样——他觉得新一很“可爱”。
这种感觉很新鲜。快斗换睡衣时还在琢磨，最后得出结论：没什么不好的。
工藤新一人好，又是朋友。就算这份好感没结果，也比喜欢上坏人强。还是藏在心里吧，别让新一尴尬。
工藤新一现在就很尴尬。
自从上次去了快斗的行动现场，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家伙——下的单片眼镜，坏笑的嘴角，还有的笑声。工作时根本没法集中注意力。
他想专注办案，可又忍不住想……
“案子很难？”灰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新一回神，耳朵发烫。“还是……被别的事分心了？”
“才没有！我只是在想怎么告诉那个女人，她前夫偷了她的猫。”这个借口太烂了，灰原肯定不信。
“能让你脸红成这样，肯定是那两个人干了什么。说吧，我听着呢。”灰原的笑里带着了然，她绝对知道些什么。
新一放弃挣扎：“有话直说，你来找我肯定不是为了看我脸红。”
灰原哀甩下这句话时，指尖还停留在门把手上。
“步美家请吃饭，今晚我不回来了。”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厨房台面上的碗瓢盆，语气里带着点不放心的警告：“你俩自己解决晚饭，简单点就行。等我回来，这最好还能看。”
工藤新一翻了个白眼，嘴上却应得快：“知道了知道了，面条总行了吧？”
灰原哀没再废话，转身带上门。
新一盯着紧闭的门板，突然有点后悔。
面条？还是给黑羽快斗？
他揉了揉眉心，认命地系上围裙。
***
黑羽快斗站在门外，手抬了半天没敢敲下去。
不就是吃个饭吗？
跟以前一样啊。
灰原哀肯定在里面，他俩肯定又在斗嘴，自己进去插科打诨几句，一顿饭就过去了。
可他就是紧张。
衬衫换了五件，头发梳了三遍，手心都出汗了。
再犹豫下去，面都该坨了！
快斗闭着眼敲了门。
“门没锁！”
里面传来新一的声音。
快斗一愣。
不对啊。
以前要么是灰原哀来开门，要么是新一喊完后亲自过来。今天怎么……
他推开门，鞋都没换稳，就听见厨房传来“咕嘟咕嘟”的水声。
工藤新一在做饭？
快斗凑过去，鼻子动了动——是番茄鸡蛋面的香味。
“我知道你会做饭，但亲眼看见还是第一次。”他笑着开口，眼睛却没忍住往新一身上瞟。
白衬衫被围裙勒出，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的皮肤在下泛着暖。
快斗赶紧移开视线，耳朵尖有点发烫。
“灰原去步美家了。”新一没抬头，手里着面条，“她嫌我做的饭没她好吃，今天正好躲。”
快斗“哦”了一声，心里却炸开了。
就他俩？
孤男寡男？
他想起昨天跟青子打电话时，青子说的那句“喜欢就上啊”，脸颊瞬间烧起来。
不行不行，得冷静。
快斗深吸一口气，转身去摆碗筷。
得像对青子那样，把心思藏起来。
绝对不能露。
***
餐桌上的气氛，僵得能刮下一层霜。
新一扒拉着面条，第三次试图找话题。
“今天天气不错。”
快斗“嗯”了一声。
“……面条咸吗？”
“还好。”
新一闭嘴了。
这算什么啊？
他俩明明是朋友！
以前跟灰原哀在的时候，快斗能把天聊到外太空去，今天怎么跟个闷葫芦似的？
新一偷偷抬眼——
黑羽快斗穿的那件蓝衬衫，跟怪盗基德的制服颜色一模一样！
简直是精准踩中他的雷点！
新一感觉自己的注意力被那片蓝色吸走了，连面条什么味都尝不出来。
他以为快斗能救场，结果这家伙比他还不对劲。
好几次，新一都觉得快斗在看他的嘴，可每次他一抬头，快斗就立刻移开视线，看窗外的月亮。
窗外根本没月亮！
快斗的脸越来越红，眼神也越来越飘忽。
新一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他想起自己变成柯南的那天，如果当时他早点说出真相……
算了，不能再等了。
再等下去，指不定又出什么事。
“黑羽，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新一的声音突然响起。
快斗嘴里的面条差点喷出来。
“啊？你说什么？我刚才走神了……”他擦嘴，脸颊红得能滴血。
新一深吸一口气，重复道：“我问你，有没有在跟谁交往？”
快斗猛摇头，头发都甩乱了：“没、没有啊！”
他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像受惊的猫。
新一的心提了起来。
“那……要不要跟我出去约会？”
快斗愣住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跟、跟你？”
新一挑了挑眉。
不然呢？
“当然是跟我啊！”他没好气地说，“不然你想跟谁？”
快斗突然不说话了，皱着眉盯着自己的手。
新一的心沉了下去。
完了，被拒绝了。
他刚想开口打圆场，就听见快斗的声音，带着点颤抖，却异常：
“好啊，工藤。我愿意。”
新一松了口气，后背都湿了：“我还以为你会直接拒绝我呢。”
快斗突然凑近，呼吸都喷在他脸上：“我想亲你，想了好几天了。”
新一的脸“唰”地红了。
他鬼使神差地回了句：“你穿基德那身衣服的时候，我觉得……挺顺眼的。”
快斗笑了，眼睛弯成月牙：“比平时还顺眼？”
新一捂脸。
他就知道！
黑羽快斗这家伙，永远能把天聊到他脸红！
可下一秒，快斗的嘴唇就贴了上来。
***
“欠我钱了。”
冰冷的声音突然炸响。
快斗和新一像被烫到一样弹开，转头就看见灰原哀靠在墙上， arms crossed，眼神里带着点“果然如此”的戏谑。
快斗的手还插在新一的衬衫里，后背凉飕飕的。
“你们……赌钱了？”他结结巴巴地问。
灰原哀挑了挑眉：“不然呢？”
“白马探也参团了？”新一的声音闷闷的，头埋在快斗肩膀里不肯抬。
“嗯，我跟他平分。”
新一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快斗却笑出了声，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输就输吧。
反正他赢了个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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