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茶几上的空杯子,第三次揉了揉太阳穴。
麻烦大了。
周末那场风波后,我心里一直悬着个难题——要不要给侦探君换个昵称?
毕竟,我已经确认了那个惊天秘密。工藤新一就是江户川柯南,柯南就是新一。可问题是,我早就给这俩“人”起了专属称呼:侦探君和名侦探。
现在他们合二为一了,这俩昵称该留哪个?
论实力,侦探君明明就是工藤新一,那脑子比成年人还转得快,破案跟玩似的,叫“名侦探”才得上他的身份。可转念一想,他现在顶着个小学生的壳子,圆滚滚的脸蛋,奶声奶气的,叫“侦探君”又特别贴切,可爱得不行。
“干嘛不两个都用?”突然开口,总算说了句有用的。
我瘫在沙发上哀嚎:“那不乱套了?一个人俩昵称,我这命名体系直接崩了!”
叉着挑眉:“简单啊,柯南就叫侦探君,新一就叫名侦探。反正灰原同学不是在做解药吗?等柯南变回去,这不就完美解决了?”
我愣了愣。
对啊!
怎么没想到这层?
侦探君归柯南,名侦探归新一。完美!
第一个难题解决,瞬间亮堂。
“对了,”我转向正在收拾行李的夫妻俩,“能借你们的秘密基地用用吗?”
博士推了推眼镜:“只要不做违法的事就行。”
我咧嘴笑:“放心,就是调点化学试剂。我是魔术师,偶尔给小孩表演节目,总不能在厨房瞎吧?万一搞砸了可就麻烦了。”
“那尽管用!”博士立刻点头,“里面有独立的喷淋和通风系统,得很。”
第二个难题也搞定了!今天运气简直爆棚!
“说到魔术,”托着下巴歪头,“你那个变玫瑰的手法,在哪学的?我总觉得特别眼熟。”
心脏猛地一沉。
“跟我爸学的,好多年了。他从哪学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爸爸?”想了想,突然拍手,“我记起来了!是土师老师!”
听到这个名字,我下意识绷紧了神经。我去看过他的表演,虽然他改了名字,但我一眼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老师?”我。
“对!土师老师教我易容术的!”眼睛发亮,“难怪觉得眼熟,他每次上课都用一朵花跟我打招呼,把新一嫉妒得不行!”
博士皱起脸,活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在他那张成熟的脸上显得有点滑稽。“你爸爸的手法,是跟墨良土师学的?”
我嘴角不自觉上扬:“谁知道呢?说不定吧。”
博士还想说什么,已经拉上了最后一个行李箱拉链:“搞定!”
博士回过神,任劳任怨地背起。也拎着两个袋子,两人一起看向我。
“我们走啦!”笑得灿烂,“帮我跟新一道歉,没能等他放学,我们订了最早的航班。”
博士严肃:“老在一个地方,落地了我们会联系他。”
“放心,我会转达的。”
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神恳切:“快斗君,帮我好好他,行吗?那孩子太倔了,聪明反被聪明误,肯定需要人帮忙……拜托你了。”
看着她眼底的和爱意,我心里一软。
“只要我还在,就会保护他。”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博士郑重点头。
门外突然传来汽车喇叭声,我们都吓了一跳。
“车来了,亲爱的。”
“那我们走啦!”挥着手,和博士一起挤出门,“再见,快斗君!认识你!”
我一直挥着手,直到他们坐进出租车消失在街角。
上门,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前两天还热热闹闹的,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静得像暴风雨后的海边,连呼吸声都格外。
侦探君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一个人守着秘密,孤零零地住在这栋房子里。我虽然也常一个人,但妈妈至少两周会来看我一次,视频通话。可侦探君呢?他的家人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想到这里,心里有点。
甩甩头,我压下。侦探君的生活是他自己的,我没资格指手画脚。我现在的任务,就是和他合作,在找到回家的方法前,确保他的。
不再犹豫,我快步走向书房,推开了那扇通往秘密基地的暗门。
里面堆着各种和零件,有些是我认识的魔术,有些则需要摸索。我得一下可用的材料,那辆藏在里面的摩托车,得想办法弄出去。脑海里闪过各种烟雾弹和安眠药的,但材料还得想办法搞到——时间不多了。
距离“镜中石英”开始巡展,只剩下不到两周。一旦错过这次机会,我可能永远都回不了家了。
一场硬仗要打,偏偏手里还没什么像样的底牌。
这种时候,我最想念的就是寺井爷爷。要是他在,肯定能帮我想出完美的计划……
三天的精密布局,终于等到今晚。
我刚把戴好,手机就震了一下。
是那侦探小子的消息。
「晚上有空?」
我盯着屏幕冷笑。
没空。
今晚是我的局,谁都别想打乱节奏。
他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干脆了机,任由夜色吞没身影。
计划第一步,是后门的保安室。
那老头正捧着咖啡打盹,杯沿还飘着热气。我算准了剂量,两粒安眠药早溶在里面。
三分钟后,他头一歪,睡得死沉。
我闪身进去,手指翻飞间,监控画面已经开始循环播放。报警器、感应灯,所有电子眼被我掐断。
还好是,不是博物馆。要换了那种铜墙铁壁的地方,今晚这趟侦察可没这么顺利。
保险起见,我绕去房。
预想中的发电机旁,本该空无一物。
可现在——
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正牢牢贴在机器上。
我瞳孔骤缩。
这是我的「断电宝」!
三年前第一次作案时用的老型号,侧面还刻着KID的专属标志。上次来检查时明明已经被了,怎么会……
我一把扯下来塞进,沉甸甸的触感让人心头发紧。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但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我换上提前备好的保安制服,大摇大摆地穿过走廊。
周末的格外热闹,保洁员们推着车来回穿梭,连廊灯下的地毯都被擦得发亮。正好,没人会注意一个「巡逻保安」往走。
里一片漆黑。
我贴着墙根溜进去,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猫着往中央摸。
脚下的路线早已刻进骨子里。
哪块地砖会响,哪个展台有暗线,甚至连上次藏烟雾弹的凹槽位置,我都记得二楚。
两周前我来踩点时,这里还是空的。可现在——
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
我猛地顿住。
烟雾机?
我明明早就撤走了所有设备,怎么会……
更让我心惊的是,那些藏在墙角的镜,也回来了!
镜面斜对着展台,角度和我当初布置的分毫不差。
怎么回事?
我强压下震惊,继续往目标靠近。
终于,我看到了它。
展柜中央,那枚环形石英静静躺着,在下泛着幽蓝的。
就是它了。
但今晚不是动手的时候。
我此行的目的,是展柜的锁。
两周前,我亲眼看见吉罗尼莫打开过这锁。那蠢货输密码时没避讳我,连钥匙串上挂着的头挂件都看得二楚。
可现在,锁孔变了。
我蹲下身,打开迷你手电。
锁芯的纹路很眼熟,要是普通钥匙,我十秒就能开。但这锁的芯是圆柱形的,后面还藏着个压力板——把钥匙插到底按住,才能触发密码键盘,不能松劲。
吉罗尼莫这老狐狸,防得还挺严。
我记得上次偷这石英时,它根本没锁。倒是那颗被传得神乎神的「皇后之心」,当时锁在玻璃柜里。现在倒好,「皇后之心」被扔在一堆珠宝里当陪衬,这石英反而成了重点保护对象。
明摆着是被调了。
不过。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KID卡,嘴角勾起弧度。
只要在动手前,从吉罗尼莫身上顺走钥匙就行。以我的手法,这不过是抬手间的事。
毕竟上次和工藤新一一起见他时,我已经了他的喜好——那老头就爱聊。到时候随便搭句话,就能凑上去。
唯一要注意的,是他身边那群保镖。
我正想着对策,准备起身,鞋跟突然勾到了什么。
嗯?
我低头用手电一。
是条细缝。
我的镜!
两周前明明还没有,怎么突然冒出来了?
我心头一紧,立刻起身在里转了一圈。
烟雾机、镜、甚至房里那个带KID标志的断电宝……所有我上次撤走的设备,回来了!
位置、角度、连烟雾机里的空罐都和我当初留下的一模一样。
这绝对不是巧合。
难道有人在模仿我?
可模仿怎么会知道我藏设备的暗格?怎么会用带KID标志的断电宝?
我掏出遥控器,按了个按钮。
墙角的镜突然转动,瞬间在里织出一片网。
频率没变。
这太邪门了。
魔法?还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我捏紧了拳头。
看来得找那侦探小子谈谈了。
这事,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