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你得休息了。”

新一猛地回头，看到灰原哀站在身后，眼神带着一丝疲惫。他叹了口气，重新将钉在电脑屏幕上，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我得找到服部。”

“你现在这个状态，不睡不吃，根本找不到他。”灰原哀走过来，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你刚才看的那段资料，是什么？”

新一僵住了。

他努力在脑海里搜索，可刚才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瞬间蒸发，只剩下一片空白。

“靠。”他低骂一声，狠狠捶了下桌子。

灰原哀无奈地摇头：“看到了吧？你现在连基本的注意力都集中不了。下楼喝杯咖啡，远山会给我们做。”

新一只好妥协。他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脚步往楼下走，灰原哀紧随。

这几天，灰原一直借住在远山家。和叶把自己房间的床铺让给了她，自己打地铺——新一知道灰原原本想睡地铺，可和叶那性子，一旦决定的事没人能改。每天早上，和叶和灰原都会准时出现在客房，帮他一起查找服部的线索。

可新一自己呢？

他已经快三天没合眼了，每天最多睡一两个小时，剩下的时间泡在电脑前，翻遍了所有灰原见过的罪犯档案。那些档案少得可怜，他只能扩大范围，把各地悬案的卷宗都调出来看。

但没用。

服部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

“抱歉啊，咖啡壶坏了。”

刚到楼下，和叶就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带着歉意。“不过附近有家棒的咖啡店，走几分钟就到，要不要去试试？”

“冰箱里有咖啡吗？”灰原问。

和叶摇头：“喝完啦。”

新一想拒绝，他一秒钟都不想浪费。可灰原开口：“我们去。”

他瞪了灰原一眼，对方却面无。和叶已经拿起手机，朝楼上喊了句“妈我出去一下”，就拉开门冲了出去。灰原紧随，新一咬咬牙，还是跟了上去。

算了，喝杯咖啡说不定真能提神。

三人走了大概十分钟，终于到了咖啡店。新一扫了眼四周，发现旁边有家便利店。

“菜单在外面哦！”和叶指着店门口的黑板，“你们想喝什么，我去点！”

“谢了。”新一无精打采地扫过菜单，“冰咖啡吧。”

灰原也报了自己的饮品，和叶转身进了店。新一和灰原站在外面，空气里只剩下咖啡的香气。

突然，灰原浑身一僵。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脸色瞬间惨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下一秒，她猛地蹲下身，躲到了旁边一个巨大的盆栽后面。

新一反应极快，立刻跟着蹲了下去，压低声音问：“灰原，怎么了？”

“是……他们。”灰原的声音带着哭，几乎要碎裂，“组织的人，他们在这里！”

新一的心脏骤然停跳。

黑衣组织？！

就在这时，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新一从盆栽缝隙里偷偷看去，只见一个男人把摩托车停在便利店门口，径直走了进去。

“是他？”新一问。

灰原摇摇头，声音依旧颤抖：“不认识，但可能是底层成员。”

“不能就这么算了。”新一立刻摸出一颗口香糖，塞进嘴里快速咀嚼。他趁男人还没出来，猛地冲出去，把嚼软的口香糖粘在摩托车底部——一个绝对不会被轻易发现的位置。

刚跑回盆栽后面，男人就从便利店里出来了。新一后背紧贴着花盆，心脏狂跳不止。

“工藤！”灰原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愤怒，“你疯了吗？刚才差点被他看到！”

“我得窃听器。”新一边说边拿出两个耳机，递了一个给灰原。灰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新一自己戴上另一个，同时打开手机里的追踪APP，耳朵贴紧耳机听着动静。

耳机里传来一阵电话铃声，很快被接通。

“喂，老大，我这边东西买好了，现在回去。”男人的声音粗哑。

“很好。”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新一和灰原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是伏特加！

“没人发现你吧？”伏特加问。

“应该没有。”男人回答。

“线路有杂音。”伏特加的声音突然变得警惕，“跟上次基尔那次一样。检查摩托车，检查你带的东西，任何地方都别放过，有没有被窃听器！”

“糟了！”新一低呼。

耳机里立刻传来男人检查摩托车的声音。新一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追踪点，手指飞快按下截图键——

“老大，找到了！在车底！”

“销毁它。”伏特加冷冷下令。

耳机里传来“咔嚓”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一片死寂。

新一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他没摘耳机，只是死死盯着刚才截下的图。图上的红点还停留在原地，那是摩托车刚才的位置。

“我们还有时间。”灰原的声音冷静下来，“看摩托车的位置，能反推出它要去的方向。”

新一猛地抬头，眼神里重新燃起火焰。

他刚才已经截图了！只要顺着这个位置查下去，就能找到组织的临时据点，找到服部！

“喂……你们在干嘛？”

一个疑惑的声音突然响起。

新一和灰原同时回头，只见和叶端着一个托盘站在那里，托盘上放着三杯咖啡，脸上写满了不解。

她手里的咖啡还冒着热气，香气氤氲在空气中，和刚才紧张到窒息的氛围格格。

“和叶！”

新一猛地攥住手机，指尖因为用力泛白，屏幕上跳动的红点几乎要灼穿他的视线。他把手机狠狠杵到和叶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

“这是绑走平次的人最后出现的位置！信号正往平次那边移动——他们要转移他了！快告诉我，这条路通向哪里？”

和叶瞳孔骤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她死死盯着屏幕上的路线，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几秒钟后，她猛地抬头，声音带着颤抖：“那边……那边有栋废弃的老楼！荒了好几年了，根本没人去……”

“藏人最好的地方。”新一一字一顿地接话，眼神冷得像冰。

他转身抓起桌上的咖啡灌了一大口，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下心底翻涌的焦躁。他看向和叶，又扫了眼旁边的志保，语气斩钉截铁：

“没时间等警察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