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喂！那个会通灵的小鬼——”

“他叫快斗。”

老爸突然插话，快斗差点没翻白眼。

帮倒忙也没这么帮的，谢了啊亲爹。

地上那道半透明的影子却点了点头，还冲老爸比了个大拇指。

“行吧，快斗！你真能看见我？还是说这是《灵异妙探》那种整蛊节目？”

快斗根本不知道《灵异妙探》是啥。

但他一件事——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听不见尸体那边的动静。

这绝对是最明智的选择。

毕竟，他说不定是出现幻觉了呢？

要是运气好点，这女鬼说不定会再唱起百老汇音乐剧。那多好啊。

“喂！快——斗——！”

泽田在他眼前挥着手，快斗脑子里乱成一团，足足愣了半秒才强行压下，眼神直接穿透泽田，仿佛她根本不存在。

废话，鬼本来就不存在！更别说还会跟他搭话了！

所以无视这死丫头肯定不会有任何后果，绝对不会！

（拜托，他今天的脑子已经够乱了，要是真跟谋杀案的鬼魂对话——那尸体还躺在他面前地板上呢！这简直是天崩开局！）

（不行，他得去看心理医生。立刻，马上。）

（把所有能挂的号都挂上那种。）

不过严格来说，凶案现场在他身后三步左拐的地方。快斗瞥见那个小鬼回头瞥了眼紧闭的房门，脸上露出耐人寻味的。

啧，他要是想继续扮演“通灵侦探”的人设，好歹得听听证人证词吧？

“——喂！快斗！快斗快斗快斗！香蕉你个芭乐——快斗！”

……，他也可以选择不听。

反正鬼魂的碎碎念里肯定藏着线索。

（绝对不是因为泽田花生气的声音像极了青子！绝对不是！）

（大不了老爸之后会给他补嘛，反正那家伙现在哭得都快断气了，说的话也没几句有用的。）

而且这样还能顺理成章地无视泽田——他确实练过“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本事，但突然看见谋杀案的鬼魂？这已经训练范围了好吗！

快斗闭上眼睛，努力回想刚进门时的场景——虽然当时他确实晕了几秒，但那都不重要，反正他现在好得很！

……总之。

“我靠，你能从我的手指看出我是拉拉？这怎么做到的？说真的我好奇！哪里露了？我爸妈会不会发现啊？！”

快斗皱紧眉头。

他真不该多嘴的。

就算对方已经死了，出柜这种事也轮不到他来说。这不是他该做的——正常不会，就算是大部分非正常也不会。

“喂喂喂！看见没看见没！我可是神与动漫之力的化身——我无所不能！”

当时他的嘴就像不受控制一样自己动了。

这有点麻烦，毕竟他还有个……咳咳，“夜间”。更别说他的人生基本就是由谎言堆砌起来的。仔细想想还挺可悲的。

“喂！你们怎么都不听我说话啊？要是在动漫里，我肯定是那种连脸都画不完整的背景板！你们把我当空气，太伤我心了！可耻！”

（不过他有种预感，泽田要是真出柜，肯定会用官宣。所以刚才那波操作，也算圆了她的心愿吧？）

“——这主意烂透了！我当初为什么要喝她递的啊？她到底下了什么药？ LSD吗？这幻觉也太真实了吧！我好像看见两个自己，一个还被分尸了？好可怕！”

……就是这个！这绝对是线索！

快斗低头瞥了眼柯南，确认自己没打断什么重要调查——那小鬼眼神都放空了，脚还在不安分地蹭着地面，明显是在找机会溜回凶案现场。

行，那他就放心了。

“那杯怎么回事？”

这句话一出口，那个假男友的哭声瞬间停了。

挺好，快斗甚至有点嫉妒他——什么时候自己才能缩成一团哭一场啊？

显然，得等这案子破了才行。

（快斗后知后觉想起高山的闺蜜刚死，嫉妒人家哭好像不太道德。这种“我最惨”的T恤还是别穿了。）

“？”柯南重复了一遍，语气里带着惊讶，没出平时那种奶声奶气的。

快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玩脱了。

柯南的眼神像探灯一样钉在他身上，仿佛要洞穿他的灵魂。

……更要命的是，在场所有人的都集中在他身上。

幸运女神今天绝对是罢工了。下次去神社，他得把所有神像都拜一遍才行。

“对，那杯。”快斗缩了缩脖子，努力维持着“野圭介”的人设——这绝对是演技！不是因为缺觉导致脸崩了！绝对不是！

（妈的，他真的好想睡一觉。）

高山的眼泪刚擦干又涌了上来，他攥着衣角，声音发颤：“我……我没提过饮料啊？她只点了吃的，没要这里的饮品……你怎么知道——”

快斗松了口气。还好刚才那个叫泽田的小鬼终于闭嘴了，之前扯着嗓子喊他名字，净说些的废话，最后气呼呼飘走了。这下没人在耳边聒噪，他能理直气壮地胡说道了。

“我会读心术。”快斗面无地抛出这句话，瞥见高山和山村警部同时僵住。他才懒得解释怎么“看见”那个女学生——反正解释了也没人信，还得应付泽田没完没了的追问。

高山揉着通红的眼睛，茫然看向山村：“真、真的？”

山村警部猛地回过神，了嗓子想镇定，手却不自觉攥紧了警帽：“对！这位……这位是……”

快斗差点翻个白眼。连他的化名都记不住，这警察业务能力堪忧啊。

“是野启介哥哥！”柯南突然跳出来，脆生生打断山村的卡壳，“野哥哥可厉害了，能帮我们破案！”

快斗心里咯噔一下。这小鬼什么时候学会补刀了？

山村拍着恍然大悟：“对对对！野侦探！他自愿用能力协助调查！”

高山盯着山村，眼神像在看傻子。快斗几乎能听见他的心声：求你告诉我这是开玩笑的，求你了。

柯南摇头，眼底一片死寂。快斗赶紧移开视线——他才不要看柯南身后那个越来越的黑影，更不想承认自己刚才差点拿“死鱼眼”开玩笑。

等等，拐角就躺着真尸体，这时候玩梗也太没品了。快斗甩甩头，把脑子里那些的念头赶走。都怪之前写的那篇假论文，净扯什么文化挪用，现在脑子都糊涂了。

天没合眼果然要人命。快斗感觉自己的脑细胞正在集体叛逃。

他定了定神，重新聚焦在高山和柯南身上——一个得快哭，一个生无可恋，这诡异的沉默让快斗突然来了灵感。

他指尖一动，从外套暗袋里摸出张空白名片，又从袖管滑出支迷你笔，指尖燃起一簇蓝火，名片在烟雾中唰地变了样。

“野启介，通灵侦探。”快斗模仿柯南平时的语气，用启介的声线念出名字，还像模像样地递出名片。高山愣愣接过，山村警部直接塞进了卡，快斗心里一沉——这家伙不会真的以后找他破案吧？那这张临时办的手机号岂不是要一直留着？

柯南倒是毫不客气，嗤笑一声把名片塞进口袋，抬头歪着脑袋问：“启介哥哥，你是魔术师吗？”

快斗突然想揉揉这小鬼的头，说句“你演得不错，乖”。

然后他真的揉了。

柯南的笑容瞬间凝固，抬脚就往他踹：“对小孩子要温柔点啊，启介哥哥！”

快斗咧嘴一笑——不是基德那种张扬的笑，但足够欠揍：“可你不是真小孩吧，柯南君？”

柯南的瞳孔骤缩，身后的黑影猛地缠上他，像在护着什么易碎品。快斗心里一紧：糟了！才知道柯南身份一小时，差点就暴露了！

天没睡的脑子果然是摆设。快斗赶紧补救：“我是说，侦探和普通小孩不一样嘛！”

柯南的脸色丝毫未变。

“干得漂亮，儿子。”

快斗爹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不知何时飘到了他身后。快斗认命地闭了闭眼——只要他一丢人，他爹准能准时出现，这定律比魔术还准。

算了，反正他的人生早就被这些破事填满了。快斗耷拉着肩膀，看着柯南和高山僵持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笑话。

第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