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因用户未提供英文,无法执行改写任务。请需要改写的英文原文,我将立即按要求处理。)
昨天。
在向日葵认定的这个“现实”里,他一直着,活得好好的。
胸口突然沉得发闷,像压了块湿冷的石头。
“我……去换衣服。抱歉。”
“记得穿对校服!”身后传来妹妹的叮嘱。
校服。
他打心底厌恶那身拘束的布料,可现在成向日葵眼里那个“正常的哥哥”——至少在搞状况前得这样。
拉开衣柜门,一件件翻找。套上那条像裙子一样的裤子,再披上外套。里面的白色T恤没换,反正都是白的,应该没人会注意。
可下楼时,向日葵却噘起了嘴。她拉着他的手往回拽,径直拖回房间。
“你肯定不舒服,快躺下休息。”
博人喉结滚动,硬着头皮解释:“我真没事……”
“哎呀,你那‘整蛊所有人’的阶段不是早过了吗?”向日葵转身翻衣柜,拽出一件白色立领衬衫和领带,“这次好好穿。我了,不等你。”
领带。
他这辈子只系过一次。了,到连怎么打结都忘了。
怕露,他地重新换衣服。系领带时手指笨拙得像刚学握笔的小孩,了半天才勉强弄出个歪歪扭扭的结。
出门时,母亲叫住了他。
“博人?”
那声音像羽毛轻扫心尖,他猛地僵住,视线定在远处的墙壁上。
没听到妈妈的声音了?
日向雏田从侧门探出头,长发垂肩,温柔的脸上添了几分岁月的痕迹。她笑着走近,落在他歪歪扭扭的领带上。
博人咬着唇,才没让自己的声音发抖。
“这样可不行,哪能穿着歪领带上学。”
她轻轻握住领带两端,熟练地解开重系,指尖掠过他的衣领,抚平褶皱。
小时候,他最烦妈妈这样“摆弄”自己,总觉得像被当成洋娃娃。可现在……眼眶却热得发烫。
“好了。”雏田递过和便当盒,“第一天上学,要加油哦。”
他想回个笑,嘴角却沉得抬不起来。转身时,一滴泪砸在鞋尖上。他赶紧抹掉,换上鞋子。
“……妈,我走了。”
“路上小心。”
萨斯给和果心从不在乎这些虚礼。没有“我回来了”“欢迎回家”,更不会说“路上小心”。每天早上开口就是——“又没睡?”
他以前从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想念这些。想念妈妈的叮嘱,想念向日葵的小脾气,想念这个家的温度。
他曾告诉自己,这些都再也得不到了。
在知道木叶的未来后,在人都视他为凶手后,在神树降临的那一刻……
博人深吸一口气,推开家门。现在不是想过去的时候。
街道熟悉又陌生。新开的商店摆着比记忆中更的电子产品,还有从没见过的零食。难道阿玛多造出了比艾达更强的人,连世界都能改写?
突然,巷子里传来叫骂声。
“哼!里没多少?少废话,赶紧掏出来,富家子弟!”
三个混混围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男孩拳打脚踢。男孩的脸时,博人瞳孔一缩。
电气?
他绕到建筑侧面,悄悄探头。
“对、对不起……我只有这些了。”电气的声音带着哭。
“就这点?连顿午饭都不够!”
就算电气现在觉得他是杀人犯又怎样?博人攥紧拳头——不能眼睁睁看着人受伤。
他从墙后走出,下巴微低,声音冷得像冰:“把钱还给他。”
“哦?又来个送死的小鬼!”
“劝你们别试。”博人抬眼,眼神里带着惯有的桀骜,“我的影分身,比你们加起来还多。”
空气安静两秒,接着爆发出哄堂大笑。
博人心里一沉——糟了,这里没有查。
可就算没查,电气应该也能对付这些家伙吧?难道他连自己会打架都忘了?
“影分身?这蠢货真以为自己会忍术?”
“老大,这小子跟那家伙穿一样的校服,肯定也是贵族学校的。绝对有钱!”
“小子,掏钱!不然连你一起揍!”
博人绷紧手臂,感受了下肌肉强度——不算弱,但对付三个成年人还不够。他压低声音对电气说:“跑。我拖住他们。”
“你?”电气一脸难以置信。
混混头目逼近,眼神像看垃圾一样盯着他:“你以为自己能打三个?”
博人飞快扫过四周——没有任何能当武器的东西。
拳头带着风砸过来!他下意识偏头,右手却像有自己的意识,稳稳接住了那只拳头。
是本能。多年训练刻进骨子里的反应。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混混。
博人眯眼——这些家伙就是没经验的肌肉莽夫,对付他们简直是小儿科。
另一只拳头从侧面袭来。萨斯给的体术训练瞬间浮现在脑海——不用忍术,徒手对付多个敌人时,要利用对方的 momentum(动量),最小化自己的动作保存体力。为了防止桃式趁查耗尽夺舍,他曾反复练习“无忍术战斗”。
第三条准则是“用感知代替眼睛追踪动作”——现在显然做不到。但,他只需要利用对方的力气就行。
三个混混一拥而上,博人却像条滑溜的鱼。他侧身避开拳头,顺势推了一把混混的胳膊,让他扑向另一个同伙;伸绊倒冲过来的人,让他摔在同伴背上;两个混混同时挥拳时,他猛地蹲下,两人的拳头结结实实砸在对方脸上。
“你这个小杂种——!”
头目怒吼着扑来,博人却已经抓住他的,借力转身,将他狠狠摔在地上。
巷子里只剩混混们的痛呼和粗喘。博人拍了拍手上的灰,看向目瞪口呆的电气。
“还愣着?走了。”
一把闪闪的匕首迎面刺来。
博人眼神一凛,轻翻,顺势扣住对方持刀的,猛地向下一压。
“锵!”
匕首脱手而出,在粗糙的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起几点火星。
博人松开手,看着对方捂着手痛哼,眉头拧成了川字:“还打吗?”
为首的混混啐了口唾沫,恶狠狠地瞪着博人。他身后的几个跟班也鼻青脸肿,衣服上沾满了尘土,显然没讨到好。
“你给老子等着,黄毛小鬼!”
撂下句狠话,一群人灰溜溜地从博人身旁走过,连头都不敢回。
博人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胸中浊气。他转过身,看向还瘫坐在地上的少年。
少年眼镜滑到鼻尖,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张成了O型,显然还没从刚才的打斗中回过神来。
“你……你到底是谁?”
博人眨了眨眼。日向雏田认得他,可眼前这少年却一脸茫然。
“我叫博人。”他伸出手,想拉对方起来,忽然心念一动,道,“漩涡博人。”
少年的眼睛瞬间瞪得更大,他推了推眼镜,凑近了仔细打量博人:“漩涡?!你是……市长漩涡鸣人的儿子?!”
市长鸣人?
博人心里咯噔一下。他记得父亲是火影,可不是什么市长。但眼下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没多解释,只是用力将少年拉了起来。
“啊!糟了!我们的校服!”少年突然惊呼,指着两人沾了尘土的衣服,“都怪我,害你也要迟到了!快!我们得赶火车!”
“哦……行。”博人应了一声。反正现在没法用查,从家走到佐良娜那里,坐火车确实能快些。
两人一路狂奔到车站,那辆熟悉的雷鸣号列车正静静地停在站台边,金属外壳在泛着冷,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博人仰头望着列车顶部,忽然有些怀念。以前他总喜欢偷偷爬上去,任凭风拂过脸颊,那种自由的感觉,能让他焦躁的心暂时平静下来。
“电气,你上车吧。”博人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我就来。”
电气愣了一下,随即挠头笑了笑:“原来我这么有名啊,你都知道我的名字?”
博人眉头一皱,这才反应过来——电气根本没自我介绍过!
他正想开口,却见电气已经转身挤上了火车。博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后退两步,猛地发力,纵身跃起。
“砰!”
预想中的轻盈落地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额头撞上玻璃的剧痛。
博人捂着鼻子,眼泪都快疼出来了。
没有查,连跳都跳不高……
他狼狈地向后退了两步,视线不经意间扫过车窗的乘客。
下一秒,博人的瞳孔骤然收缩。
车窗里,宇智波佐良娜正静静地看着他。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博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他死死地盯着佐良娜的眼睛,大脑一片空白。
他还没做好见她的准备!
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在这么拥挤的火车上……
佐良娜应该能感觉到不对劲吧?她会下车来见他的,对吧?
博人想挥手,想示意她出来,想告诉她自己没事,想让她知道他记得一切,需要她的帮助。可他的身体像灌了一样,动弹不得。
佐良娜歪了歪头,眼中满是疑惑。
然后,她移开了视线,摇了摇头,甚至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像是在确认是不是看错了。
博人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佐良娜再次看向他时,眼神里已经带上了警惕,那双深色的眼眸微微眯起,仿佛在看一个奇怪的陌生人。
就在这时,火车的汽笛声响起。
车轮缓缓转动,带着佐良娜,一点点驶离站台。
博人站在原地,像一尊被遗弃的雕像。
四肢突然变得沉重无比,麻木感顺着脊椎蔓延到。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仿佛被千鸟洞穿,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
画面中,佐良娜猛地扑到他身前。川木的法杖毫无地刺穿了她的胸膛,金属杆贯穿了她的四肢。她的身体软软倒下,嘴角溢出鲜血,眼神失去了所有。
川木的声音冰冷刺骨:“呵,真是出乎意料……”
“佐……佐良娜……”博人喉咙发紧,连声音都在颤抖。
“放他出来,博人。”川木的声音带着狰狞的笑意,“放他出来,毁掉一切。这样,就没人会在乎你的死了。”
博人跪倒在地,手脚并用地爬向佐良娜,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他颤抖着抱起她的头,大脑一片混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做点什么,任何事都好!可怀里的身体,已经彻底失去了温度。
博人彻底崩溃了。
师父死了,父母死了,妹妹也被抓走了。都在憎恨他。而他发誓要用师父的名义守护的女孩,也死在了他面前。
他救不了她。
他拼想阻止桃式,却根本不够强。看着佐良娜的尸体,他存的意志被彻底撕碎。
怪物接管了他的身体,毁掉了一切。
等博人恢复意识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如坠冰窟。
木叶村,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所有的建筑都化为瓦砾,连山上的火影岩都变得面目非。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就在这时,博人感觉到两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他猛地回头,瞳孔骤缩——
佐良娜竟然站在他身后!她正用力支撑着他,强忍着泪水,死死地拉住他,压制着他的桃式。
是她阻止了他的暴走,让桃式沉寂了下去。
博人至今都不明白,佐良娜为什么还活着。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川木制造的幻觉,还是她真的死而复生。但从她的眼神里,他能看出,为了救他,她付出了某种珍贵的代价。
博人哭着求她杀了自己,再伤害任何人,再毁掉任何东西。
佐良娜拒绝了。
她告诉他,川木正在和十尾苦战,已经快要撑不住了,她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抵挡十尾。如果没有他,世界终究会毁灭。
这句话,让博人哑口无言。
佐良娜还说,堇和阿玛多三年来一直在研究剥离桃式的方法,终于找到了一丝希望。但如果他现在不振作起来对抗川木,一切都晚了。所以,她要和他一起,去救回他的父母和妹妹,拯救木叶。
博人很想让她留在身边,可他更,川木会把她当成人质,当成棋子,就像以前那样。他已经失败过一次,不敢再拿她的性命冒险。
佐良娜虽然不甘心,但还是答应了。她懂他的顾虑。
临走前,佐良娜拉住了他的手,踮起脚尖,将手指轻轻按在他的额头上。
“博人……我相信你。”
温柔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博人猛地回过神,看着已经消失在视线尽头的火车,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她不记得他了。
那个曾经为了救他不惜一切的女孩,现在只把他当成一个陌生的怪人。
博人缓缓跪倒在地,双手插进头发里,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佐良娜……”
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
胸口的剧痛像块烧红的烙铁,死死压着肺。博人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又要离开她了。
这次恐怕是永别。
可他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他想等,等真正能护她的那天再说。等儿时对她许下的承诺,等自己能像佐助前辈那样,成为顶天立地的,稳稳站在她身前挡下所有危险。
他一直忍着,忍着没说。直到现在,连说的时间都快没了。
川木的身影在视野里缩小。博人调动查一扫,瞳孔骤缩——她就在附近!而川木正朝着她的方向冲去!
博人瞬间瞬移到她身前,苦无脱手掷向川木。可迟了一步。
冰冷的金属穿透胸膛,剧痛炸开的瞬间,第二根铁刺紧随而至。
博人低头看着胸口的窟窿,鲜血在脚边的岩石上,滚烫得像岩浆。心跳越来越,痛感却渐渐麻木。
完了。
他和川木都完了。
博人曾奢望过活着结束这一切,奢望能和所有人——川木——一起过上安稳日子。可现在,他突然觉得这样也好。川木终于满意了,至少不用拿莎拉当人质来要挟他。等川木放了鸣人爸妈,大筒木的时代就彻底终结了。
模糊中,他看到莎拉从藏身的岩石后冲出来,眼泪糊满了脸颊。博人的膝盖一软,直直栽进她怀里。
“不……别……博人?博人!!”
他用尽最后力气抬起手。
佐助前辈牺牲后的两年里,他泡在地狱般的训练里,扛着撕心裂肺的痛。是莎拉的笑脸撑着他没疯。临走前他还跟她说“别,我肯定回来”——为了守住对她的承诺,也为了对佐助前辈的誓言,再苦再难他都熬过来了。
“会……会没事的。”莎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掌心贴着他的胸口,医疗查拼命往他衰竭的心脏里灌,“不准放弃!听到没有!”
“莎拉……”
博人比谁都,时间不多了。他扯出一个笑容,尽管嘴角的血沫不断涌出。
“谢谢你。”
眼泪顺着莎拉的脸颊砸在他脸上。她闭紧眼睛,声音哽咽:“闭嘴!你个笨蛋!别说话!”
博人突然后悔了。
后悔没多看看她,看看这两年她长了多高,笑容有没有变。后悔满脑子都是拯救世界,没抽出时间多陪陪她——明明知道那些人的离开让她那么孤单,明明知道她夜里会偷偷哭,却没好好抱过她一次。
可现在,晚了。
他也要走了。
视线越来越模糊,像被黑布蒙上。博人不管她的阻拦,继续开口,声音轻得像风:“对不起……所有事……”
“我说了让你闭嘴!”莎拉吼着,一只手紧紧攥住他的手。她明明知道医疗忍术没用了,却还是不肯停。
“我……护得你挺好的吧?”
“谁要你护了!”莎拉的哭声碎成一片,“我不要你护!所以求你……别死……博人!!”
眼皮重得抬不起来。博人缓缓闭上眼,头靠在她上,手彻底松了劲。
“博人?!不……不要!求你……我什么都做……别离开我……我喜欢你了啊……你这个大笨蛋!!”
莎拉的哭声像针,扎进博人的意识里。这是他最后的记忆。
……
博人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
眼前是疾驰的列车,风灌满了他的衣领。他在追火车。
像上了发条,拼命往前蹬。终于能跑了——不是为了逃命,不是为了战斗,只是为了追上她,哪怕说一句话也好。
他想起第一次学跳跃的场景:手臂后摆,重心压低,然后——
身体而起!
博人抓住列车尾部的栏杆,翻身跳上最后一节车厢的小平台。周围的乘客吓了一跳,他却顾不上这些。
车门锁着,列车越开越快。博人靠在冰冷的金属门上,掌心贴着门板,胸口的沉重感又回来了。
不对。
这不是艾达的能力搞的鬼。如果是的话,莎拉不可能不认识他。他也不可能用不了查,更不可能连房间、家人、生活都变了样。
他对死后的世界一无所知,可现在却有种强烈的预感——这里就是他死后的地方。一个没有、没有查的“乌托邦”。
他再也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了。
如果这是死后的世界,那莎拉呢?
她会被留在那个终于迎来和平的世界里,独自承受失去他的痛苦。博人只能祈祷川木死前放了鸣人爸妈,祈祷小樱阿姨能活下来陪她。
可他回不去了。
在这个世界里,她甚至不知道他是谁。
心脏突然像被冻住,沉甸甸的。四肢开始麻木,连站都站不稳。博人顺着车门滑坐在地上,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一滴眼泪砸在手背上。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