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生时,花京院明没太在意。
刚打完又一个替身,一行人浑身是伤,急需。花京院不想麻烦别人,打算自己处理胳膊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可他一只手用不上力,试了三次都没把绷带缠好,额头青筋直跳。
就在他烦躁得想摔东西时,一只紫色大手突然覆上他的手,指尖轻巧地抽走绷带。
花京院抬头,愣住了。
空条承太郎的替身——白金之星,正低头专注地给他缠绷带。那动作精准得不像话,和它平时一拳轰碎混凝土的狠戾判若两人,不到一分钟就把绷带缠得服服帖帖,还细心地把末端掖好。
“欧拉。”白金之星轻声哼了句,松开手,地看着他。
花京院动了动胳膊,绷带结实又舒服,比自己缠的强十倍。他忍不住笑了:“谢了,白金。没想到你还会这个。”
“欧拉!”白金之星眼睛亮得像灯泡,尾巴都快摇起来了——如果它有尾巴的话。
可惜好景不长,空条承太郎突然冲过来,黑着脸吼他:“花京院!谁准你使唤我的替身了?”
第二次发生时,花京院开始觉得不对劲。
一路颠沛流离,他的护发习惯早就丢到九霄云外。有时候好几天顾不上梳头,原本柔顺的波浪卷发缠成一团乱麻,上次打架到头发上的血痂干了,更是雪上加霜。
空条承太郎霸占着浴室,一洗就是半小时。花京院坐在床上,拿着梳子狠狠扯着头发,头皮疼得发麻也不管——他只想赶紧梳完,好好睡一觉。这破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突然被攥住,梳子停在半空。
“欧拉。”白金之星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紫色的脸上竟带着点……难过?花京院摇摇头,替身哪会有,肯定是自己看错了。
“干嘛?”他语气有点冲,实在没应付。
白金之星指了指梳子,又指了指自己。
“你要这个?”花京院挑眉,随手把梳子递过去。说不定这替身像喜鹊,就喜欢捡 shiny 的东西玩。反正明天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计较这些干嘛。
下一秒,头发被温柔地撩起。花京院惊得回头——白金之星坐在他身边,舌头尖顶着嘴角,正小心翼翼地用梳子梳他头发末端的打结处。
“你……”花京院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白金之星没理他,专注地一点点梳开每一个结,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玻璃。
花京院闭上眼睛,心里泛起一阵暖意。没人这么细致地他了。这个平时能把敌人揍成的“杀人机器”,此刻温柔得像只巨型金毛犬,连一丝疼痛都没让他感觉到。
他甚至觉得,这是几周来第一次真正放松。
可惜平静没持续,空条承太郎擦着湿头发出来,看到这一幕当场炸毛:“花京院!我的替身是给你当佣人用的?!”
第三次发生时,花京院终于发现了规律。
一天的奔波结束,两人回到房间。空条承太郎躺在床上看刚买的书,看得迷,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花京院拿出素描本——以前他总靠画画放松。在纸上滑动,勾勒出大致轮廓,然后抬头看向空条承太郎。身边只有这家伙,只好拿他当模特了。
起初还画得正经,后来越画越离谱:把空条承太郎的眉毛画得粗如墨条,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完美还原他那副“都欠我钱”的臭脸。这家伙也就脸长得,不然早被人打了。
最后,他在旁边画了个巨大的白金之星:和空条承太郎的臭脸相反,白金之星笑得见牙不见眼,还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狗狗眼。
没等他画完,身后传来熟悉的能量波动。白金之星凭空出现,凑过来看他的画。
“欧拉!”白金之星指着自己的卡通形象,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勾起一抹傻的笑。
花京院死死咬住后槽牙,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太可爱了。
眼前这个通体粉红的替身,动作笨拙又透着股天真,怎么看都跟空条承太郎那副拽得二五的样子搭不上边。
白金之星指着桌上的纸笔,歪着脑袋看他,眼睛里满是好奇。花京院把东西递过去,替身立刻接过来,笔杆在指间转了个圈——那速度快得根本不像人类能做到的。
不过一分钟,画就完成了。
白金之星把纸递回来时,胸口挺得老高,尾巴似的飘带都跟着晃了晃,活像讨糖吃的小孩。
花京院低头看去,呼吸瞬间顿住。
纸上是他的肖像,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嘴角咧开一个灿烂的笑,连眼角的弧度都画得。更要命的是,这画比他本人好看十倍不止——他什么时候这么神采飞扬过?
脸颊地烧起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画画。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就这么传着笔记本涂鸦。花京院嘴角没下来过,连空气都变得暖融融的。
直到空条承太郎黑着脸走过来,冷冷吐出一句:“你们俩,背着我搞什么鬼?”
4.
第四次被惊醒时,花京院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巷子黑得像泼了墨,空气里飘着开罗特有的燥热。即使看不见脸,花京院也能认出对面那人——迪奥·度。
老套的反派独白在耳边响起,花京院闭着眼拼命挣扎。这梦他做了三个月了,每次都是同样的场景:迪奥的手掐住他的脖子,指甲刺破皮肤,肉穗即将钻进他的……
他想醒过来,像往常一样从噩梦中挣脱。
但这次不行。
指甲越嵌越深,弥漫开来。花京院能感觉到肉穗冰冷的尖端抵在太阳穴上,死亡的恐惧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就在这时,有人晃了晃他的肩膀。
梦碎了。
花京院猛地坐起来,大口喘着气。眼前不是开罗的小巷,而是熟悉的天花板。
心脏还在狂跳,冷汗浸透了睡衣,身体又冷又热。他抱紧膝盖缩成一团,试图平复呼吸。
没事了。空条承太郎已经把肉穗取出来了。迪奥死了,再也不能伤害他了。
可噩梦还在缠着他。三个月了,他还是找不到摆脱的办法。
床突然往下陷了一块。花京院吓了一跳,转头看去,却是白金之星坐在他身边。
对了,刚才是它把自己晃醒的。空条承太郎还在隔壁床睡,呼吸平稳得很。
白金之星没说话,只是张开手臂把他圈进怀里。花京院犹豫了一下,还是靠了过去——他现在真的不想一个人着。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花京院用力眨眼,想把它们逼回去。
就在这时,隔壁床传来床单摩擦的声音。
空条承太郎坐起来,揉着眼睛问:“白金之星,你他妈在干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花京院瞬间僵住,赶紧往白金之星怀里缩了缩,把脸埋进它的胸口。
完了,肯定是自己动静太大,把他吵醒了。
“你跑花京院床上……”空条承太郎的声音突然顿住。
花京院能感觉到他的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
“对不起,吵醒你了,”花京院哑着嗓子说,不敢抬头看他,“你回去睡吧。”
他想从白金之星怀里挣出来,却被抱得更紧了。替身的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动作笨拙却温柔。
沉默持续了一分钟。空条承太郎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你没事吧?”
“没事,”花京院撒谎,“就是做了个噩梦。”
空条承太郎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站在床边,手插在裤,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显然不知道该怎么人。
过了一会儿,他才憋出一句:“要……聊聊吗?”
花京院愣住了。
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过埃及的事,也没说过被肉穗控制的那三个月有多绝望——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那种被迫执行迪奥命令的恶心,他连想都不愿想。
但看着空条承太郎那双透过帽檐看过来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空条承太郎在床边坐下,没有催他,只是安静地等着。
花京院开始说。从第一次见到迪奥说起,说起被肉穗控制时的麻木,说起被迫攻击同伴时的痛苦……他不敢看空条承太郎的脸,只是盯着床单上的花纹。
空条承太郎一直听着,没打断,也没提问。
白金之星的手臂始终圈着他,温暖的触感透过布料传过来。花京院忍不住往它怀里靠了靠——他不敢想这是空条承太郎的体温,那太危险了。
5.
第五次被噩梦缠上时,花京院彻底确定——不对劲。
波鲁那雷夫扛着两瓶伏特加出现在门口时,花京院就知道,今晚别想睡了。
这晚糟透了。
至少在花京院灌下几杯之前是这样。
波鲁那雷夫的吵闹劲儿在催化下变得滑稽可笑,花京院终于能理解这家伙的“”了。可承太郎不一样——那家伙一看到就溜回房间,活像沾了毒。
花京院晃了晃空,心里吐槽:这家伙是天生跟快乐绝缘吗?
现在想来,承太郎大概是对的。
花京院撑着桌子想站起来,却软得像面条。他瞥了眼旁边的波鲁那雷夫,那家伙已经瘫在沙发上不省人事,要么就是死不理人。
无聊。
一个人醉着有什么意思?
花京院眼珠一转,目标锁定走廊尽头的房门。
去烦承太郎好了。
他扶着墙挪过去,开门时差点脸着地。妈的,原来自己醉得比想象中厉害。
“砰——”
门被撞开的瞬间,承太郎笔尖一顿。
“你干什么?”
他的声音比平时高了点,耳根似乎还泛着红。花京院没在意,直接扑到承太郎那铺得整整齐齐的床上。
“波鲁那雷夫睡死了,我来找新乐子。”
承太郎指了指桌上的笔记本和摊开的书:“我有事要忙。”
花京院懒得问那些书是什么——反正他现在只想捣乱。
“那我安静地烦你总行吧?”
“你什么时候安静过?”
“我现在就很安静!”
“你在扯谎。”
花京院坐起来,提高音量:“切,你就是个没的混蛋,根本不懂欣赏我这朵高岭之花!”
“欧拉!”
骤然炸开,白金之星凭空出现,皱眉叉挡在两人中间。那模样像是在说“不许吵架”。
花京院眼睛一亮:“那我烦白金之星总行吧?”
承太郎翻了个白眼,算是默许,转头继续写笔记。
“过来坐,大块头紫肌肉男。”花京院拍了拍身边的空位,没错过承太郎从肩膀后投来的眼刀。
“欧拉。”
白金之星乖乖坐下,又变回平时的傻乐。花京院凑过去,让承太郎听见:“还是你好,欧拉欧拉的。不像某个混蛋,整天摆臭脸。”
他冲承太郎的背影吐舌头,换来对方更凶的瞪视。
“欧拉!”
白金之星突然摇头,大得像拨浪鼓。花京院愣了:“喂,你什么意思?”
这家伙的沟通方式真该改进一下。
“太过分了吧?就算不喜欢我,一下不行吗?”花京院起嘴,心里莫名有点堵。
“……欧拉?”
白金之星又摇了摇头,眼神困惑。
鸡同鸭讲。
花京院嗤笑一声:“算了,反正这样更方便我烦你——”
话没说完,他的脸突然被两只大手捧住。
白金之星的掌心温热,带着承太郎身上的烟草味。花京院僵住,看着眼前放大的脸:“你、你干什么?”
白金之星皱着眉,像是在努力想说什么,可最终只发出一声低低的“欧拉”。
他的脸越凑越近,花京院才发现那双眼睛是绿色的——和承太郎的一模一样。
下一秒,柔软的触感落在嘴角。
很轻,像羽毛拂过。
花京院大脑一片空白。
“哗啦——”
倒地的巨响拉回他的神智。白金之星瞬间消失,房间里只剩他和承太郎两人。
“滚出去。”
承太郎的手突然攥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花京院被拽得踉跄起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到门口。
“喂!我干什么了?!”
回应他的是“砰”的一声。
+1
自从“亲吻事件”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尴尬到爆炸。
只要单独相处,承太郎找借口溜之大吉。和波鲁那雷夫住一起不算糟,但花京院还是怀念跟承太郎同屋的日子——至少那时候对方还肯跟他说话,不像现在,把他当空气。
这一切明明是承太郎的错!
白金之星是他灵魂的延伸,亲自己的明明是那家伙的替身!可承太郎却像没事人一样,半点要修复的意思都没有。
一周过去了,花京院忍无可忍。
这家伙到底能多少?
他决定主动出击。
白金之星对自己明显更亲近,甚至有点过分。或许从替身是个好办法?可承太郎最近越来越少召唤白金之星,摆明了是怕再出“意外”。
看来得制定个计划才行。
星尘斗士的从来不会太平。
过去这一路,只要花京院明受挫受伤,空条承太郎的替身「白金之星」总会突然现身。那些日子里,他们几乎天天都在和替身死磕,谁都知道这种早晚会重演。
可花京院的运气,偏偏就这么背。
下一个找上门的替身,是个他妈才十一个月大的婴儿。
乔瑟夫老爷子和波鲁纳雷夫那两个活宝摸不着头脑,最后还是得靠他花京院明抽丝剥茧,才把这群人的命从鬼里捞回来。
手臂上刻的警示字已经消失了,但那痛感却像新鲜伤口一样,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花京院用食指轻轻摩挲着皮肤,本以为会摸到的疤痕,指尖触到的却是一片。
“欧拉?”
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花京院抬头,就见白金之星正好奇地盯着他的手臂,学着他刚才的动作,指尖在空气里虚虚划过。
“欧拉?”
白金之星又问了一遍,还指了指旁边的急救箱。
花京院忍不住笑了笑,摇摇头:“没事的,星。我自己划的伤已经好了,只是……总觉得那地方还在疼。”
他顿了顿,认真地看向那双金色的眼眸:“不过还是谢谢你,一直我。”
白金之星显然不信。它抓起花京院的,把他的手臂抬得更高,然后低头,在他刻字的位置轻轻吻了一下。
那温柔的触感让花京院的脸颊瞬间发烫。
“所以,那个替身真的存在?”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低沉嗓音。花京院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嗯,”他淡淡地应着,“就像我之前跟你们说过无数次的那样。”
想起之前没人相信自己的场景,花京院心里还是有点堵。他们明明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生死,为什么偏偏在这种时候,连最该信任他的人都选择怀疑?
脚步声越来越近。空条承太郎在对面坐下,离他和白金之星都远远的,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一句话也不说。
花京院早就料到他会这样。可心里那点隐秘的,还是忍不住冒了出来。
“欧拉。”
白金之星扯了扯花京院的手指,把他的注意力拉回来,然后低头,在他的指上落下一连串轻吻。花京院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别闹了,再这样下去,承太郎说不定会把我们俩一起打进太阳里。”
白金之星又吻了他一下,才松开手。
“我不会那么做。”
空条承太郎的声音闷闷的。花京院转头看过去,他还是固执地盯着地面,外套的领子高高立起,遮住了大半张脸。
“这话我可不信。”花京院语气里带着点嘲讽。
空条承太郎终于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我不讨厌你,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
花京院挑了挑眉。这家伙还好意思说这种话?之前整整一个星期对他视而不见,就因为他的替身对自己产生了好感?
花京院懒得理他,直接转开了头。谁不会冷战啊?
眼角的瞥见空条承太郎动了动,显然是坐立不安。
活该。
“对不起,”空条承太郎的声音低了下去,“那个替身的事,我不该不信你。”
花京院没说话。上又了沉默。
“还有……这一个星期对你冷淡,也是我的错。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问题。”
空条承太郎顿了顿,像是在犹豫什么:“……错的人只有我自己。因为我不想承认,我可能……”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又把头埋了下去。
“可能什么?”花京院追问着,身体转向他,仔细地打量着那张被阴影笼罩的脸。
天已经黑了,但花京院还是地看到,空条承太郎的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是同性恋。”
那声音轻得像蚊子叫,要不是花京院离得近,恐怕根本听。
能让他承认这一点,已经算是有进展了。花京院心里,空条承太郎肯定压抑这种了。
“是同性恋又怎么样?这很重要吗?”
花京院的话刚出口,空条承太郎立刻猛地抬头瞪着他:“什么叫‘又怎么样’?这根本就不正常,而且……”
“我也是同性恋。”
花京院打断了他,眼神锐利地盯着空条承太郎,像是在他继续说下去。
“……哈?”
空条承太郎愣住了,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以为这很明显,”花京院耸耸肩,“我从来没刻意隐瞒过。”
“……我不知道。”
空条承太郎的声音低了下去。上再次沉默,气氛尴尬得几乎要凝固。花京院等着他再说点什么,可空条承太郎只是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
这家伙,果然还是得逼一把才行。
“仔细想想,你最近的反常也说得通了。”花京院突然开口。
“什么?”空条承太郎抬头。
“每次白金之星对我表现出好感,你就躲得远远的。”花京院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因为你早就喜欢我了,对不对?”
“我没说过我喜欢你!”
空条承太郎反驳的声音快得有些心虚,眼睛还是不敢看他。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花京院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空条承太郎抬起头,金色的眼眸终于对上了他的视线。可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花京院耐心地等着,直到空条承太郎再次把头埋下去,才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家伙,真是没救了。
看来,只能他主动出击了。
“你喜欢我了?”花京院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我猜,你喜欢我的时间,比我喜欢你的时间要长。”
“我没……你说什么?”
空条承太郎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像铜铃,终于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
花京院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空条承太郎,你真是……又蠢又。”
花京院站起身,几步跨到空条承太郎面前。
承太郎几乎是瞬间弹了起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撞出火花。承太郎的瞳孔还没恢复平日的锐利,带着点不易察觉的。
“说吧。”花京院打破沉默,声音里藏着一丝紧张。
“说什么?”承太郎反问,喉结动了动。
“你打算怎么办?”花京院抬手指了指两人之间的空气,“我们。”
“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承太郎的语气硬邦邦的,却没避开对方的。
“吻我。”
三个字刚出口,花京院的后颈就被一只大手扣住。他惊呼一声,整个人被猛地拉近——承太郎的唇已经压了上来。
出乎意料的柔软。
没有想象中的粗暴,甚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承太郎轻轻含住他的下唇,动作放得极,像在试探什么易碎的珍宝。花京院原本以为他们的初吻会像街头斗殴一样激烈,可现在这触感,却让他想起刚才白金之星落在自己脸颊上的轻触。
吻结束得太快。
花京院还没回过神,额头就被对方抵住,鼻尖蹭着鼻尖,呼吸交织在一起。
“……可以吗?”承太郎的声音带着罕见的不确定,尾音都放低了。
“嗯。”花京院忍不住笑起来,嘴角越扬越高,“何止可以,简直完美。不过——”他拖长调子,“我觉得我们得多练习练习。”
承太郎点头,帽檐下的眼睛亮了亮:“嗯,这个主意不错。”
话音未落,他再次俯身。
花京院的手不自觉地插进承太郎的黑发里,指尖一勾,那顶标志性的白色帽子“啪嗒”掉在地上。可承太郎根本没在意,反而收紧了揽在花京院上的手臂,吻得更深。
身后隐约传来一声极轻的、带着得意的“欧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