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毒得离谱。
乔太郎眯着眼，第一次觉得窗帘这玩意儿简直是人类。可惜这现在被他亲闺女亲手掐灭了。
那丫头片子站在窗边，笑得像只偷的猫，正把厚重的窗帘扯得哗哗响。
“我说过让你去画画。”乔太郎闷哼一声，抬手挡开直射在脸上的。昨晚熬到三点整理，现在脑子还嗡嗡的。
“不要嘛！”徐伦甩着辫子，声音脆得像咬碎的糖果，“窗帘晃起来像海浪！”
乔太郎认命地坐起身。
这趟意大利之行本就不是他的主意。老婆闹脾气，把徐伦塞给他就玩失踪，连紧急电话都不接。最靠谱的保姆是仗助——想想都头疼。至于任务？更糟。那个吸血鬼还活着，而且这次是冲他来的。
他揉了揉眉心，走到女儿身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她的辫子。这丫头最宝贝头发，上次仗助随手揉了一把，她闹了半小时。
“吃早饭？”乔太郎声音还带着睡意的沙哑。
徐伦眼睛亮得像灯泡，疯狂点头：“要吃披萨！我们在意大利！”
“意大利人早上不吃披萨。”
小丫头脸瞬间垮了，嘴得能挂油瓶。乔太郎眼皮跳了跳——他现在可扛不住这祖宗哭。
“咚咚咚！”
门被撞开的瞬间，乔太郎差点以为是敌人杀到了。
仗助拎着个大篮子冲进来，头发梳得比昨天还高耸，活像顶着个菠萝。“早啊！”他把篮子往桌上一放，里面的卷滚得叮当响，“隔壁 bakery 香得我魂都飞了，买了一堆！”
“仗助叔叔！”徐伦眼睛立刻黏在篮子上，刚才的委屈忘了。她抓过一个就啃，含糊地问：“有披萨吗？”
仗助弹了下她的鼻尖：“早上吃什么披萨……对吧？”他突然转头看向乔太郎，眼神里闪着点。
乔太郎面无：“对。”
仗助的脸也垮了。
乔太郎看了眼表，金属表带硌得发疼。“乔鲁诺和他的人还有三小时到。梳理。”
仗助立刻收起嬉皮笑脸。也是，谁会真以为来意大利是度假？他们是来玩命的。“行，不过睡美人还没醒呢。”
睡美人指的是岸边露伴。那家伙昨晚画漫画到凌晨，现在估计还在梦里和编辑打架。
“我去叫他！”徐伦举着手跳起来，嘴里还塞着。
仗助眼睛一亮，笑得像只狐狸：“好！不过他睡死了，得跳上去才行！”
“好！”徐伦咯咯笑着，跟着仗助冲出门。
乔太郎看着空荡荡的门口，第一次觉得这俩活宝凑一起也不是坏事。至少……安静了。
他刚松口气，隔壁就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岸边露伴——！！！”
乔太郎捂脸。
得，睡美人醒了。
就是方式不太对。
他靠在墙上，听着隔壁传来的怒骂和仗助的狂笑，突然觉得这组合也挺眼熟。一个傲娇小学生，一个菠萝头笨蛋，一个有二十七步护肤流程的失眠漫画家……
比当年埃及那趟也没离谱多少。
“你说……他真的会醒吗？”
米斯达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像锤子砸在玻璃上，瞬间打破了短暂的平静。
乔鲁诺的房间里，空气沉得像灌了。
米斯达靠在门框上，第N次用脚尖踢着地板。床上躺着的那个男人，皮肤苍白得像百年古堡里的石像，三天了，连睫毛都没动过一下。
乔鲁诺站在床边，指尖悬在迪奥的额头上方。金色波纹若隐若现，却连一丝生命波动都探不到。他收回手，眉头拧成了结。
“你试过用黄金体验吗？”米斯达终于忍不住开口。
乔鲁诺没回头，声音冷得像冰：“试过。”
“没用？”
“至少我没看到效果。”乔鲁诺指尖摩挲着下巴，“这家伙的体质太诡异，百年吸血鬼的底子，普通的生命能量根本不够看。”
米斯达啧了一声，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操，这事儿他妈邪门透了。”
“确实前所未有。”乔鲁诺转身走向门口，脚步顿了顿，“不过我有个预感，空条承太郎那边，或许有能帮上忙的替身。”
米斯达眼睛一亮：“那家伙？你之前没杀他真是明智。”
乔鲁诺轻笑一声，推开门：“我从没想过杀他。毕竟……他是我的亲戚。”
米斯达跟在后面，听到最后一句差点呛到：“亲戚？那你之前还差点把他按在墙上摩擦？”
“摩擦是摩擦，杀是杀。”乔鲁诺头也不回，“最多……打断他几根骨头而已。”
房间里，空调嗡嗡作响。
空条承太郎瘫在沙发上，帽子压得低低的，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埋进去。旁边的小圆桌上，乔鲁诺正对着镜子摆弄自己的头发——那标志性的飞机头，被他梳得油水滑，连一根杂毛都没有。
“喂，你们看我这身怎么样？”乔鲁诺突然转身，摆了个自以为的姿势。黑色皮破洞牛仔裤，活像刚从80年代摇滚MV里走出来的。
岸边露伴头也不抬，手里的画笔在速写本上沙沙作响：“像个智障。”
“露伴老师！”乔鲁诺还没炸毛，旁边的小女孩不干了。空条徐伦把彩色往桌上一拍，气鼓鼓地瞪着岸边露伴，“乔鲁诺哥哥的！你才是笨蛋！”
岸边露伴的笔顿了顿，眼角抽搐了一下。他看着徐伦缺了两颗门牙的笑脸，又瞥了一眼沙发上那个气压低到能冻死人的男人，硬生生把到嘴边的“小鬼闭嘴”咽了回去。
“……你画得不错。”他干巴巴地开口，视线落在徐伦摊开的画纸上。那是蜡笔画，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牵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旁边还歪歪扭扭地写着“妈妈”两个字。
徐伦眼睛一下子亮了，把画纸往岸边露伴面前一凑：“对吧对吧！我还会画海豚！还有粉红黑暗少年！”
“粉红黑暗少年？”岸边露伴挑眉。
“嗯！爸爸给我讲过这个漫画！”徐伦手舞足蹈，“里面的主角的！能变身成黑暗战士！”
岸边露伴的瞬间转向空条承太郎。的帽子压得更低了，连耳朵尖都红了。
“你……看这个？”岸边露伴的声音里带着点难以置信。
空条承太郎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把帽子往下扯了扯，几乎遮住了整个脸。
岸边露伴看着徐伦亮晶晶的眼睛，突然觉得——或许和这小鬼打交道，也没那么难。
楼下，米斯达蹲在花坛边，手里的枪转得像陀螺。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大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眼的，门口的保安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没问题，里里外外都查过了，没有埋伏，没有替身波动。”米斯达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可以进去了。”
乔鲁诺站在台阶下，指尖摩挲着怀表的链子。在他金色的头发上，像撒了一层碎金。他抬头望着顶层的窗户，眼神深邃得像藏着一片星空。
会是陷阱吗？空条承太郎会不会突然跳出来，用白金之星把他的头按进地板？迪奥的存在一旦暴露，那些所谓的“亲戚”会不会立刻反目？
乔鲁诺笑了笑，推开了的旋转门。
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能玩出什么花样。
米斯达紧随，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旁边的特里休翻了个白眼，把头发往耳后一撩：“你们两个能不能别这么紧张？承太郎看起来不像是会背后刀子的人。”
“女人懂什么。”米斯达嘟囔着，“越是看起来老实的人，越可能藏着杀招。”
电梯叮的一声打开，空条承太郎站在门口，脸上写着“老子一秒都不想在这里”。他身上还是那件标志性的黑色风衣，帽子上别着个鲸鱼形状的徽章，上挂着一串海洋主题的钥匙扣——活脱脱一个行走的海洋馆周边代言人。
乔鲁诺的视线在那些徽章上扫了一圈，差点笑出声。这家伙，对海洋的执念还真是深。
空条承太郎没说话，只是侧身让开了路。乔鲁诺走进去，瞬间锁定了里的那个男人。
飞机头，皮，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活脱脱一个年轻版的自己。
乔鲁诺挑眉。
亲戚？
乔瑟夫·乔斯达的孙子？
那男人看到他，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走过来，伸出手：“你就是乔鲁诺·乔巴拿吧？我是空条徐伦的……呃，算起来是你的远房侄子？”他掰着手指算了算，突然挠了挠头，“操，这家族树他妈比意大利面还乱。”
乔鲁诺握住他的手，指尖传来的温度很真实——和迪奥那种冰冷的死寂不同。他笑了笑：“乔瑟夫·乔斯达的血脉，果然都一样……有趣。”
就在这时，乔瑟夫的突然落在了特里休怀里的乌龟身上。那只绿色的乌龟正探出头，用小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
乔瑟夫的笑容僵住了。
“这……这乌龟……”他指着乌龟背上的花纹，声音都变了调，“你是……波鲁那雷夫？”
乌龟突然动了动，背上的花纹裂开一道缝，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不见，乔瑟夫。”
乔瑟夫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他猛地往后一缩，夸张得像是见了鬼，嘴里还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
“靠！你带什么不好，非带只乌龟？！”
听到“乌龟”两个字，原本和乔瑟夫针锋相对的空条承太郎，眼神突然变了。
那是一种近乎探究的。
乔鲁诺被对方的反应弄得有点懵，挠了挠头解释：“抱歉吓到你了。这只乌龟……是我的同伴。”
“……它有替身？！”
“嗯，但不止。它身体里还住着一个人。”乔鲁诺不想细说前因后果，“说来话长。”
“懂了懂了……老子见过比替身乌龟更离谱的玩意儿。”乔瑟夫摸着后脑勺，还是不敢看那只龟，声音发紧，“就是这玩意儿看着渗人。”
乔鲁诺点点头表示理解，转头对着那只伪爬行动物开口：“波鲁纳雷夫，不如你跟空条他们打个招呼？也好让大家安心。”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
下一秒——
“……波鲁纳雷夫？！”空条承太郎失声喊道。
几乎同时，乌龟的方向传来同样震惊的声音：“……空条？！”
“我靠！会说话的乌龟？！”乔瑟夫彻底懵了，脸都白了。
又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乔鲁诺看看乌龟，又看看空条承太郎，试探着问：“你们……认识？”
“乔鲁诺！你怎么不早说要见空条承太郎？！”乌龟里传出波鲁纳雷夫的怒吼，“什么都不告诉我！你当我是行李吗？想带哪带哪？！”
乔鲁诺对着乌龟露出歉意的：“太急，我忘了。对不起。”
“波鲁纳雷夫……真的是你。”空条承太郎的眼神变得复杂，“基金会几年前就报了你失踪……我以为你已经……”
后半句没说出口，但所有人都懂。
尴尬的气氛在房间里蔓延。
“行了！都给我进乌龟里来！有话里面说！”波鲁纳雷夫的声音带着怒火。
“进、进什么？！”乔瑟夫跳了起来。
乔鲁诺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都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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