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一日的清晨，1-D班的教室里一片哗然
同学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手里攥着学生证终端，脸上满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怎么回事啊？我的点数根本没到账！”
“果然你也是！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出问题了！”
……
绫小路清隆垂眸扫了眼自己的终端屏幕，上面显示的余额依旧是上个月剩下的八万多点，分毫不增
坐在前排的呦呦看着身边此起彼伏的骚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果然如此，这世上哪有白掉馅饼的好事，贪一时的轻松自在，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
就在这时，茶柱佐枝抱着手臂走进教室，冷冽的目光扫过喧闹的人群：“都回座位上，早晨班会要开始了。”
山内春树立刻站起身，语气急切地高声质问：“老师！这个月的点数没有打进来！不是说每个月一号都会准时到账的吗？”
“不，点数早就打给你们了。”茶柱佐枝的声音毫无波澜
“根本没有啊！”
“我也没收到！”
……
质疑声接连响起，教室里的议论声愈发嘈杂
“点数早就打给你们了，不存在漏掉哪个班级，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茶柱佐枝重复了一遍，目光里满是讥诮，随即话锋一转，字字诛心，“你们真是一群愚蠢的家伙。迟到缺席加起来一共98次，上课时私下交谈、偷玩终端的次数更是高达391次——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就散漫到了这种地步。”
……
她顿了顿，将残酷的规则缓缓道来：“在这所学校，整个班级的成绩以及综合评价，都会直接反映在每个月发放的点数上。上个月审查的最终结果，就是你们失去了本该得到的全部十万点数。这个月打给你们的点数……为零。”
“意思是说，我们接下来就要身无分文了？”池宽治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惶恐
这句话像是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全班的情绪，所有人都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这、这算什么啊！学校完全没跟我们说过还有这种规则！”山内春树急得满脸通红
茶柱佐枝冷笑一声，语气里的嘲讽毫不掩饰：“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一介高中生能毫无限制地每月拿着十万点数挥霍吧？只要有点常识，就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天上会掉馅饼直接喂到你们嘴里吗？”
……
她看着台下一张张茫然的脸，声音陡然加重：“开学那天我不是就说过吗？这所学校是以实力来衡量学生的。现在的结果就是，你们所有人，都被评价为「0」的垃圾。”
“垃圾”两个字像针一样刺入耳膜，堀北铃音的眉头瞬间紧紧蹙起，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
……
茶柱佐枝抬手敲了敲黑板，冷声道：“这是S系统，会实时审查每一位学生的表现并计算出对应数值，你们自己看吧。”
黑板上的投影赫然跳出一年级各班的班级点数，一行行数字刺得人眼生疼：
A班：940
B班：650
C班：490
D班：0
……
“你们D班完美地证明了自己是全年级水平最低、最差劲的瑕疵品。”
茶柱佐枝抱臂而立，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但我反而很佩服你们，一个月内就把初始的一千点班级点数扣得精光，这在历届D班的历史上，也是头一次。”
平田洋介站起身，眉头紧锁，语气恳切：“老师，至少请告诉我们增扣点数的详细依据，这样我们才能针对性地改进。”
“进了社会也是一样，人事考察从来不会把详细标准逐条列给你看。”茶柱佐枝嗤笑一声，目光扫过满教室的学生，“这是现阶段各班持有的点数，班级点数的1分，就相当于全班每个学生的100点私人点数。开学时给了所有班级1000点的初始班级点数，也就是说，你们已经把这些点数挥霍得一干二净。”
……
“那我们还有增加点数的机会吗？”栉田桔梗连忙出声，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
“有。”茶柱佐枝终于松口，“如果你们能在下一次期中考试中拿到足够的成绩，得到的点数超过C班，那么你们就可以升级为C班，而原来的C班则会降级成D班。这次考试，根据最终排名，最多可以增加100点的班级点数。”
……
“只有100点啊……”池宽治耷拉着肩膀，满脸的失落
“但总比一点机会都没有强吧。”山内春树叹了口气，勉强打起精神
“但是——”茶柱佐枝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严厉，“这是你们之前小测验的结果，清一色的烂成绩。我丑话说在前头，下次开始，只要在期中、期末考试里出现不及格的人，立刻退学。”
这话一出，教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大部分学生的脸上都写满了恐慌
……
下午的游泳课自由活动时间，泳池里水花四溅，喧闹声一阵高过一阵
男生女生们穿着各式泳衣，在水里追逐打闹，溅起的水珠折射着阳光，晃得人眼晕
看台的角落，高町呦呦没跟着换泳衣，依旧穿着整齐的校服裙，安安静静地坐在冰凉的塑料座椅上
她手肘撑着膝盖，单手托腮，望着泳池里玩得忘乎所以的人群，忍不住轻轻叹气——都已经面临没点数可用的窘境了，这群人还有心思疯玩，难道都不担心接下来的生计吗？
她的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泳池里的栉田桔梗身上，又忍不住小小地惊叹了一声
对方被几个女生围着泼水，笑得眉眼弯弯，胸前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那傲人的弧度，少说也是D杯吧？
……
这么一想，呦呦又忍不住扫过泳池里的其他人。好像还真是这样，这所学校的学生，不管男生女生，颜值和身材都远超普通人的水准，随便拎出来一个，都称得上是亮眼
泳池边的遮阳伞下，绫小路清隆正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一幕
目光掠过看台角落，撞见少女那副打量的模样，他的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不过是一群人玩水而已，有那么好看吗？值得她看得这么专注？
……
“你怎么一脸兴致缺缺的衰样？”
一道清冷的女声自身侧响起，堀北铃音走过来，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目光同样落在泳池里，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明明上午才刚经历过点数清零的事，这些人的心也未免太大了。”
绫小路清隆回过神，视线依旧没离开看台上的少女，语气平淡无波：“也许，他们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排忧解愁。”
“真的是这样吗？”堀北铃音微微挑眉，明显不信
就在这时，泳池里又传来一阵嬉笑声
栉田桔梗被人泼了一脸水，娇嗔着喊了句“真是的，讨厌啦”，抬手抹掉脸上的水珠，胸前跟着动作轻轻起伏，惹得周围几个男生的目光都黏了上去
……
看台上传来一声小小的惊叹：“哇……”
绫小路清隆闻声，指尖几不可察地收紧，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恨不得立刻挡在少女面前，遮住她那双好奇的眼睛
“他们玩得倒是挺开心。”堀北铃音瞥了眼泳池里的景象，语气淡漠
“早春时节突然安排游泳课，大半节课还都是自由活动时间，对绝大多数高一学生来说，这确实是难得的放松机会，玩得开心也很正常。”
绫小路清隆收回目光，语气依旧是惯常的淡漠，只是眼底深处，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流
堀北铃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泳池里正互相泼水的须藤健、池宽治和山内春树，眉头微蹙：“简直就像一群没长大的小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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