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贵被带回了审讯室。
这一次，齐陌没有废话，直接将那把刻着“陈”字的斧头，还有那份承包协议，扔在了他的面前。
“陈富贵，这些东西，你怎么解释？”
陈富贵看着眼前的证物，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是不是因为王大爷不同意你承包老林子，所以才杀了他？”齐陌步步紧逼，眼神锐利如刀。
陈富贵的肩膀垮了下来，他抬起头，脸上满是绝望：“是……是我杀的他……”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陈富贵粗重的呼吸声。
苏铭站在单向玻璃后面，看着里面的一幕，心里五味杂陈。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看起来和善可亲的村主任，竟然会是杀人凶手。
“你详细说说，案发的经过。”齐陌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陈富贵叹了口气，开始交代自己的罪行。
原来，陈富贵早就和镇上的一个木材商勾结好了，想承包红枫村的老林子，砍树卖钱。可王大爷是老林子的护林员，死活不同意，还扬言要去镇上举报他。
陈富贵怕事情败露，就起了杀心。
案发那天晚上，他趁着夜深人静，偷偷溜进了老宅院的柴房。当时王大爷正在编竹筐，他拿起柴房里的斧头，从背后偷袭了王大爷。王大爷来不及反抗，就被他砍中了颈动脉，当场死亡。
杀了人之后，陈富贵拿走了王大爷身上的钥匙，去了老林子的木屋，想销毁那份被王大爷藏起来的承包协议。可他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只能悻悻而归。
“那本笔记本，是你涂掉的？”齐陌问道。
陈富贵点了点头：“是我。我那天去木屋的时候，看到了王大爷的笔记本，上面写着发现我砍树的事情，我就把后面的内容涂掉了。”
“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是谁？”
陈富贵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知道。那是几十年前的照片了，我没见过那个女人。”
齐陌点了点头，示意身边的警察将陈富贵带下去。
真相大白，压在所有人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走出审讯室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苏铭看着齐陌疲惫的侧脸，轻声说道：“辛苦了。”
齐陌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那笑容，像是冰雪初融，瞬间点亮了他冷峻的眉眼，让苏铭的心跳漏了一拍。
“多亏了你。”齐陌说道，“如果不是你提醒我看那个窗户，还有发现木屋后面的斧头，这个案子不会这么快破。”
苏铭笑了笑：“我只是说了我看到的而已。”
两人并肩走在警局的走廊里，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对了，那个李二狗怎么办？”苏铭忽然想起了那个偷钱的村民。
“他盗窃未遂，而且隐瞒了去过案发现场的事实，会受到相应的处罚。”齐陌说道。
苏铭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回到老宅院的时候，摄制组的人都在等他。导演看到他回来，连忙迎上去：“苏老师，案子破了？太好了！我们的综艺可以继续录了吗？”
齐陌在旁边冷冷地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这段时间，你们不能离开青川县，随时配合警方的后续调查。”
导演连忙点头：“没问题，没问题！”
苏铭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他想起了陈富贵那张绝望的脸，想起了王大爷慈眉善目的笑容，心里有些难受。为了钱，竟然能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人性的贪婪，真是可怕。
他又想起了齐陌，想起了他在案发现场忙碌的身影，想起了他刚才那个浅浅的笑容。苏铭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
这个男人，真的很有魅力。
第二天一早，苏铭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打开门，看到齐陌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早餐。
“刚买的，趁热吃。”齐陌将早餐递给他，语气自然。
苏铭愣了一下，接过早餐，鼻尖萦绕着豆浆和油条的香气。
“谢谢。”苏铭的心里暖暖的。
“不客气。”齐陌说道，“今天下午，我们要把王大爷的遗物还给村里的人，你要不要一起去？”
苏铭想都没想：“好。”
下午的时候，苏铭跟着齐陌，来到了红枫村的村委会。村里的人都来了，看到王大爷的遗物，很多人都忍不住哭了起来。
苏铭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有些发酸。他走上前，将那本泛黄的笔记本，还有那张黑白照片，递给了村支书的儿子。
“这是王大爷的东西，希望你能好好保管。”
村支书的儿子接过东西，哽咽着说道：“谢谢……谢谢你，苏老师，还有齐警官。”
齐陌拍了拍他的肩膀，没说什么。
仪式结束后，村民们纷纷散去。齐陌和苏铭走在回老宅院的路上，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暖洋洋的。
“案子破了，你是不是很快就要走了？”苏铭忽然问道，心里有些莫名的失落。
齐陌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深邃：“不一定。青川县的风景不错，我想多待几天。”
苏铭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齐陌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那一刻，苏铭觉得，青川县的雨，停了。阳光，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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