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守护

第九章 失控的守护

陈衍生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瞬间劈开了周围的空气。

黄毛几人闻声回头，看到陈衍生，脸上的嚣张顿时收敛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忌惮和不甘。

“陈衍生，你可算出现了。”黄毛梗着脖子，强撑着气势，“上次的账，我们还没算呢！”

陈衍生没理会他的叫嚣，目光落在被瘦高个抓住书包的徐栀荞身上，眼神更冷了几分：“我让你放开她。”

瘦高个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松开了手。

徐栀荞趁机往后退了几步，躲到了陈衍生身后。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冰冷气息，却奇异地觉得安心。刚才被吓到的心脏，在看到他出现的那一刻，就慢慢平复了下来。

“你想怎么样？”陈衍生向前一步，挡在徐栀荞身前，个子比黄毛高出一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气场全开。

“怎么样？”黄毛咽了口唾沫，色厉内荏地说，“当然是找回场子！上次你把我兄弟打了，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所以，你们找不到我，就想动她？”陈衍生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

黄毛被他问得一噎，随即硬着头皮说：“谁让她跟你走那么近？我们找不到你，找她问问怎么了？”

“她是我什么人，跟你们有关系吗？”陈衍生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黄毛的脸，“滚。”

一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黄毛几人对视一眼，显然有些怂了，但又拉不下脸就这么走掉。毕竟在自己的人面前，被一个高中生吓退，也太没面子了。

“陈衍生，你别太嚣张！”黄毛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甩棍，“今天要么你跪下来给我兄弟道歉，要么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身后的几人也纷纷掏出了家伙，有钢管，有木棍，显然是有备而来。

周围路过的学生看到这架势，都吓得远远躲开，没人敢上前。

徐栀荞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抓住了陈衍生的衣角，声音带着哭腔：“陈衍生，我们快走，别跟他们打……”

她害怕，不是怕那些人，是怕陈衍生受伤。他上次额角的伤还没好彻底，这次对方人多，又带着家伙，他怎么可能占到便宜？

陈衍生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动作很轻，却带着安抚的力量：“别怕，站远点。”

说完，他松开她的手，往前踏出一步，活动了一下手腕，指节发出“咔咔”的轻响。

“要打，就别废话。”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彻底点燃了黄毛的怒火。

“给我打！”黄毛怒吼一声，率先挥着甩棍冲了上来。

陈衍生侧身躲过，抬脚就踹在了黄毛的肚子上，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黄毛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其他几人见状，也一拥而上。

陈衍生没有退缩，像一头被激怒的狼，眼神凶狠，动作利落。他似乎对打架有着天生的直觉，总能避开对方的攻击，同时给予精准的反击。

钢管挥舞的风声、闷哼声、痛呼声交织在一起，场面混乱而惊险。

徐栀荞站在不远处，吓得浑身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想上前，却又怕自己成为累赘，只能死死地盯着场中那个身影，心都揪紧了。

她看到陈衍生的胳膊被钢管扫到，看到他后背挨了一棍，看到他嘴角被打出了血，却依旧没有倒下，反而打得更凶了。

他像一个不知疲倦的战士，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筑起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不知道过了多久，黄毛几人终于被打怕了，一个个鼻青脸肿，再也不敢上前，互相搀扶着，骂骂咧咧地跑了。

陈衍生站在原地，微微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嘴角的血迹格外刺眼。他的校服外套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胳膊上也青了一块，显然伤得不轻。

“陈衍生！”徐栀荞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扶住他，眼泪掉得更凶了，“你怎么样？有没有事？我们去医院！”

陈衍生摆了摆手，推开她的手，声音有些虚弱，却依旧逞强：“没事。”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徐栀荞急得快哭了，伸手想去碰他嘴角的伤，却又怕弄疼他，手在半空中停住了。

陈衍生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和满脸的泪水，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有些不是滋味。他伸手，笨拙地想帮她擦眼泪，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

“哭什么，我又没死。”他的声音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不自然。

“谁让你跟他们打架的！”徐栀荞带着哭腔，又气又心疼，“他们那么多人，还带着家伙，你不知道跑吗？”

“跑了，你怎么办？”陈衍生看着她，眼神认真，“他们是冲我来的，不能让他们动你。”

这句话，像一道暖流，瞬间涌遍了徐栀荞的全身，驱散了所有的恐惧和担忧。她怔怔地看着他，眼泪掉得更凶了，却不是因为害怕。

原来，他是为了保护她。

这个总是看起来冷漠疏离的少年，竟然会为了她，不顾一切地和那么多人打架。

“走吧，我送你回去。”陈衍生站直身体，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率先朝着小区的方向走去。

徐栀荞赶紧跟上，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胳膊，生怕他摔倒。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们身上，把两个身影拉得很长。一个倔强地挺直着背，一个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画面带着一种奇异的和谐。

徐栀荞看着陈衍生嘴角的血迹，心里暗暗决定。

这个周末，一定要让外婆好好给他补补。

还有，她以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能再让他为了她受伤了。

（第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