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立刻关紧房门,脑袋凑在一起,开始谋划。
朱七七“沈大哥此行是往西北方向,快活王的势力也在那边。他轻装简从,一人一马,脚程极快。我们必须计划得比他更周密,行动得更快!”
朱七七迅速分析道:
朱七七“小泥巴,你去账房支取足够的银票,但要分批、找不同的理由,不能引起爹爹注意。再准备两套便于行动的男装,要结实耐用的。”
小泥巴“是,小姐!”
小泥巴既紧张又兴奋。
小泥巴“马匹和行李呢?咱们总不能大张旗鼓地从府里牵马出去吧?”
朱七七“马匹去城西‘追风马行’租,用我上次偷偷存在外面的私房钱,租两匹好马。行李从简,只带必备的衣物、干粮、药品和水囊。”
朱七七思路越来越清晰。
朱七七“我们明早天不亮就走。对了,须给爹爹留封信,就说……就说我心情烦闷,去城外的别院小住几日散心,让他别担心。”
计划已定,两人立刻分头行动。
小泥巴凭借多年在朱府练就的机灵劲儿,悄无声息地办妥了银钱和衣物。
朱七七则伏案疾书,给父亲留下一封措辞恳切又略带撒娇的信,小心地用镇纸压在妆台最显眼的位置。
夜深人静,朱府上下都已歇息。
朱七七却毫无睡意。
她换上一身利落的青色男装,将长发仔细束成男子发髻,对镜自照,竟有几分清秀书生的模样。
小泥巴也换好了装束。
两人将准备好的小包袱藏在床底,只待天明。
寅时三刻,天色仍是墨黑,正是守夜人最困倦的时候。
朱七七和小泥巴提着轻便包袱,贴着墙根,熟门熟路地溜到朱府后院的角门。
小泥巴轻轻拨开门栓,两人闪身而出,迅速融入黎明前最深沉的夜色里。
按照约定,她们在两条街外与马行伙计交接了马匹。
朱七七翻身上马,动作虽不如沈浪矫健,却也利落。
她回头望了一眼朱府高耸的围墙,心中默念:
朱七七“爹爹,请您原谅女儿的任性。沈大哥,等我!驾!”
一声轻叱,两骑便向着城门方向疾驰而去。
城门刚开,她们便随着最早一批商旅顺利出城,沿着官道,朝着西北方向追去。
一路上,朱七七充分发挥了朱家大小姐的精明。
她并不盲目疾追,而是每到一个较大的城镇,便让小泥巴去打听是否有年轻英俊、背负长剑、独行的白衣侠士经过,同时也留意朱家商号在此地的分号,借助商号网络获取更可靠的消息线索。
第一天傍晚,她们在一处客栈打尖时,便从掌柜口中得知,昨日确有一位气度不凡的白衣公子路过,只稍作休息,买了些干粮便继续赶路了。
朱七七心中一喜:沈浪果然走的是这条官道。
小泥巴“小姐,照这个速度,咱们快马加鞭,或许三四日就能远远追上沈公子了。”
小泥巴计算着路程。
朱七七“不。”
朱七七摇头,目光清醒。
朱七七“我们不能追得太近。沈大哥何等机警,靠得太近一定会被发现。我们只要确定他的大致路线,远远跟着,知道他平安就好。更重要的是……”
她顿了顿。
朱七七“我们要留意他可能遗漏的细节,或者……会不会有其他人也在追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