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猎的晨雾尚未完全散尽,马球教场已传来阵阵喧闹。梁晗与墨兰结束树荫下的交谈,正欲前往观赛,便见几位世家公子簇拥着球杖走来,笑着邀梁晗下场:“伯爷公子,今日可得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界!”
梁晗转头看向墨兰,眼中带着几分征询:“四姑娘可要一同前往观赛?”
墨兰颔首,与他并肩同行。刚至教场边缘,便见如兰气鼓鼓地站在明兰身边,腮帮子鼓鼓的,见墨兰与梁晗一同走来,立刻撇了撇嘴,凑到明兰耳边小声嘀咕:“你看你看,四姐姐又跟梁公子凑到一块儿了,从前在府里就总想着往高枝上攀,这会儿倒装起清高了,真是稀奇!”
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墨兰听见。墨兰指尖微顿,心中并不意外。剧里的如兰本就单纯直率,最看不惯她前世那般工于心计、刻意讨好的模样,此刻见她与梁晗同行,自然免不了腹诽。
明兰轻轻拉了拉如兰的衣袖,示意她小声些。如兰却梗着脖子,依旧一脸不忿:“我又没说错!从前马球会,她不是总想着在梁公子面前扮柔弱、刷存在感吗?今日倒好,跟梁公子聊了半天诗书,转头就装着不稀罕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不懂!”
墨兰没有理会如兰的抱怨,只是淡淡看向场内。梁晗被几位公子拉着下场,翻身上马时,还不忘回头看了墨兰一眼,见她神色平静,并未因如兰的话有所动容,才放心策马融入赛场。
场上角逐正酣,梁晗身姿矫健,球杖挥出精准有力,几次带球突破防线,引得场边贵女们阵阵娇呼。柳姑娘看得心痒,也翻身上马,借着争抢马球的由头,径直朝着墨兰所在的观赛区域冲来。
“哎呀!我的马不受控了!”柳姑娘故作惊慌,马匹直奔墨兰身前。
明兰脸色一变,连忙伸手去拉墨兰,如兰也下意识往前一步,虽脸上仍带着对墨兰的别扭,却还是急声道:“四姐姐,快躲开!”
墨兰身形微侧,指尖稳稳扣住身侧的备用球杖,在马匹逼近的瞬间,轻轻一挑,精准勾住马缰,手腕发力,硬生生将奔马稳住。前世嫁入伯爵府之后她也是刻苦钻研过马术的。
这一手利落干脆,如兰惊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识道:“你、你竟会控马?从前在府里,你连骑个温顺的小马都要哭哭啼啼的,装给谁看呢!”
柳姑娘脸色涨红,强辩道:“我真不是故意的!是马突然失控了!”
“马缰握得稳稳的,马蹄落地沉稳,哪点像失控?”墨兰淡淡开口,目光直视着柳姑娘,“马球会是玩乐之地,不是你用来害人、争风吃醋的地方。若想在梁公子面前表现,尽可凭真本事,何必用这般下三滥的手段?”
如兰闻言,也立刻附和:“就是!柳姑娘你也太过分了!明摆着就是嫉妒四姐姐,故意找事!” 虽她看不惯墨兰,但更容不得旁人这般欺负人,骨子里的正直让她下意识站在了墨兰这边。
话一出口,如兰自己也愣了愣。她本是顺口吐槽,却没想到墨兰竟有这般本事,想起前世墨兰种种柔弱的模样,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