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

深冬的第一场雪来得猝不及防，清晨推开窗时，天地间已经裹上了一层薄薄的白。书店的玻璃窗蒙着一层雾气，萧遥用手指在上面画了歪歪扭扭的爱心，旁边还写了个小小的“0”。

0靠在门边看她，指尖捏着颗水果糖，是萧昨天囤的草莓味。他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环住萧遥的腰，下巴搁在他的颈窝，声音被寒气浸得软软的：“别画了，玻璃要擦不干净了。”

萧遥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冰凉，却被0捂在掌心焐得发烫。“就要画，”他偏过头，鼻尖蹭过0的脸颊，带着雪的清冽气息，“这样客人一来就知道，我们书店有两个主人。”

0失笑，把那颗草莓糖塞进她嘴里。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萧遥眯起眼睛，像只偷吃到糖的猫。

雪越下越大，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萧遥搬来两张懒人沙发，挨着窗边放好，又抱来两床厚厚的毛毯。两人窝在沙发里，盖着同一条毯子，膝头摊着一本没看完的诗集。

0翻书的动作很慢，目光却总忍不住往萧遥那边飘。少年的侧脸在暖光里柔和得不像话，睫毛上沾了点不知从哪飘进来的雪沫，像落了两颗细碎的星。

“看我做什么？”萧遥忽然开口，没等0回答，就伸手勾住她的衣领，轻轻吻了上去。唇齿间满是草莓糖的甜，混着暖融融的气息，窗外的雪落得更急了，却像是给这间小小的书店，拉上了一层温柔的帘幕。

午后的时候，雪停了。萧遥拉着0的手跑到店门口，在积着薄雪的台阶上，画了两个并排的小人。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两人相握的手上，落在书店门口挂着的木牌上——那上面写着，营业中，贩卖温暖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