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秧“靳朝”
靳秧靠在墙上,那双Adidas的白鞋下碾磨着靳朝刚熄灭不久的烟头。
她看着躺在沙发上醉醺醺的女人,整个出租屋都是酒气味,惹得她很烦躁,但靳秧又不好说些什么。
靳朝靠在那,女人躺在他的腿上,不知道在低语呢喃些什么。
靳秧“你什么时候能收收你的痞子模样”
靳朝短时间内没说话,他手里又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点燃了一根烟,那是靳秧最讨厌的一款烟。
煊赫门。
靳朝曾经被一个女孩甩了,伤心半天。
有人说抽煊赫门的含义,是一生只爱一个人,被他无意间听到,从那之后靳朝就只独爱抽这款,偶尔抽点利群。
靳秧每次看见他立人设的模样,就讨厌。
爱你妈,这是十月他带回家的第四个女人。
虽然每次都没做什么。
但是每次都把家里弄得一团糟,她很烦。
靳朝“秧秧”
躺在他腿上的女人感到不适,微微动了动身子朝着他怀里拱,靳朝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像是在安抚。
格外刺眼的一幕。
靳秧早就习以为常了。
靳朝“哥哥不就这样吗”
他笑得恶劣,靳秧最讨厌他这副模样。
但同样也最爱他这样。
...
十四岁那年,靳秧刚迎来人生中青涩稚嫩的青春期,在还不懂情情爱爱的年纪,遇到了穿着一身整洁校服手里拿着红袖标查违纪学生的靳朝。
就那一眼。
从此之后,靳秧从别人身上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
但少女情怀,往往最折磨也最让人难以启齿,小小年纪的靳秧,因为自己的长相和身材存在缺陷,整个初中三年从未靠近过靳朝半步。
她看着靳朝身边的女孩换了一个又一个。
自己说不清是羡慕,还是嫉妒。
靳秧带着这份窝囊又纯粹的爱恋,一直到高二那年,家里突然发生一场巨大的变故,父母双亡,短短不到一晚上的时间 家里仅剩下她独自一人。
三个月后,选择收养她的,是靳朝。
那天是个雨夜,父母的笑容在她的脑海里回荡,靳秧没选择回家,而是背着书包坐在那场轰鸣的雨夜里,望着地面发呆,眼泪却始终不肯掉下来一滴。
她不爱哭。
直到一把伞的出现替她挡住暴雨。
她抬头,是靳朝。
靳朝“你几月的”
靳朝垂眸看着她,眼底里翻涌着一股她看不出来的浓厚情绪,也许是心疼,又或许是带着些不太良好的目的。
靳秧“...”
靳秧“三月”
她抬眸看向靳朝的那一刻,一滴雨水滴落在她的眼角,随即顺着脸颊的轮廓滑落,靳秧的眼眶也红红的,看起来就像她在哭一样。
靳朝 突然痞痞地笑了。
靳朝“比我小三个月”
靳秧不懂,为什么他要在这种场合说这些。
但下一秒,她顿悟了。
靳朝“叫声哥哥”
靳朝“我带你走”
那年,靳秧十七岁,浑身湿漉漉的被笼罩在靳朝的伞下,像条可怜的落水狗,小心翼翼地攥着他的衣角,跟他回了家。
原本叫程秧的身份证,从此改名叫靳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