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湖水裹挟着窒息感涌来的那一刻,林清晏以为自己这辈子算是彻底栽了。
她不过是个现代的小药材商,熬夜盘点货单时晕了过去,再睁眼,就成了大虞朝青溪县一个被继母推下河的农家孤女。
刺骨的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求生的本能让她拼命扑腾,好在岸边水浅,她呛着水爬上岸,浑身湿透地瘫在芦苇丛里,脑子里涌入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原主也叫林清晏,爹在她幼时病逝,继母王氏过门后,就没给过她一天好脸色。这次更是因为她不肯把外祖留下的唯一一支人参交给王氏给继弟补身子,被王氏假意拉着去河边洗衣,冷不丁推了下去。
“真是个贱命!淹不死也得冻个半死!”芦苇丛外传来王氏尖利的咒骂声,伴着脚步声渐渐远去。
林清晏咬着牙,攥紧了冻得发僵的手指。她前世靠着祖传的药材知识养家糊口,这辈子落到这步田地,难道还要任人宰割?
她挣扎着起身,踉踉跄跄地回了家。那间漏风的茅草屋,是原主在这个家唯一的容身之处。她翻出仅有的几件粗布衣裳换上,又摸出藏在床板下的那支人参——这是原主最后的念想,也是她翻盘的底气。
王氏果然没安好心,见她活着回来,先是一惊,随即叉着腰骂道:“你个丧门星!怎么没死在河里?那支人参呢?赶紧交出来!”
林清晏抬眼,目光冷冽,全然没了往日的怯懦:“想要人参?除非我死。”
王氏被她这眼神慑住,一时竟不敢上前。林清晏冷笑一声,转身进了屋,反手锁了门。
她知道,这个家是待不下去了。青溪县背靠云雾山,山里有的是野生药材,她前世学的本事,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林清晏就背着个破旧的竹篓,揣着那支人参,悄悄出了门。她没有往镇上走,而是直奔云雾山。
山里的路难走得很,荆棘划破了她的衣裳,脚底也磨出了血泡。可她不敢停,王氏那人睚眦必报,若是被追上,怕是难逃毒手。
凭着记忆里对药材的认知,林清晏很快就在山脚下找到了几株柴胡和黄芩。这些都是常用的药材,拿到镇上的药铺,多少能换些银子。她小心翼翼地把药材挖出来,抖掉泥土,放进竹篓里。
越往山里走,药材的种类越多。她甚至还发现了几株罕见的何首乌,心里一阵狂喜。
就在她弯腰挖何首乌的时候,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呻吟声。
林清晏被他的气势吓了一跳,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是进山采药的,看你伤得重,想帮你看看。”
男子打量着她,见她一身粗布衣裳,背着竹篓,不像歹人,才缓缓松了警惕:“不必,我自己能处理。”
林清晏却看出他的伤口已经发炎,若是再不处理,怕是会有性命之忧。她前世最擅长的就是外伤处理,当下也顾不得男女之别,蹲下身道:“箭上有毒,你自己处理不了。我略懂医术,信得过我,就让我帮你。”
男子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林清晏先拿出随身携带的草药,嚼碎了敷在伤口周围,暂时压制毒性,又用干净的布条帮他包扎好。她的动作熟练又轻柔,男子看着她专注的侧脸,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多谢。”男子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举手之劳。”林清晏收拾好东西,“此地不宜久留,你还是尽快离开的好。”古风小生
林清晏心里一紧,握紧了手里用来防身的柴刀,慢慢走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着玄色锦袍的男子倒在地上,腿上中了一箭,鲜血浸透了衣料,脸色苍白如纸。
男子察觉到有人靠近,猛地抬眼,眼神锐利如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