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路笑个不停。
今日奈何桥边这场戏,
可比在地府这么多年看得都精彩。
怕是宜修在也不一定认出自家侄女吧!
回到殿中,我懒懒倚在座上,睨着底下站着的青樱:
华妃“说说吧,在人间都闹出什么笑话了?”
她垂眸摩挲着护甲,抬头看向窗外
青樱“哀莫大于心死,他早已不是曾经的少年郎了。
我嗤笑打断
华妃“究竟什么事,能让你这般寻死觅活?”
容佩“皇上疑心娘娘与侍卫凌云彻有私情。”
容佩急忙回话
就这?
我一听,我险些笑出声。
我抿唇讥讽。
华妃“当年甄嬛遭遇的阵仗可比这凶险多了, 人家不照样全身而退?乌拉那拉氏的后人,竟这般不济?”
难得地府无趣多年,我倒是来了兴致:
我饶有兴致地追问。
华妃“举报之人拿了什么证据?”
容佩“娘娘不过赠了凌云彻一双靴子,又在他大婚时送了对玉如意罢了。”
我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华妃“等等!你是说,这些物件都是你家娘娘所赠?”
我转向青樱,唇边勾起讥诮的弧度
华妃“乌拉那拉家的格格,竟连这点避嫌的道理都不懂?”
我转而看向虚空嘲讽道
华妃“若瓜尔佳氏遇上的是你侄女,根本用不着那般大动干戈。”
当年祺贵人构陷甄嬛,都没这般离谱。
转而继续追问
华妃“当时是如何辩驳这场危机的?”
青樱抬眸神情平静
青樱“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清者自清,臣妾百口莫辩。”
我简直要抚掌大笑。
好一个“清者自清”!
我冷眼打量她周身黯淡无光,宜修下来时好歹周围有光护体,看来她皇后宝册都没了。
眉宇间尽是小家子气,难怪会为这等蠢事断送性命。
这般蠢钝,够我笑上几百年!
既如此,我也懒得再问,只吩咐小鬼带她下去走流程投胎。
她却忽然开口
青樱“年大人……我不想投胎。我想打听一个人。”
华妃“谁?”
青樱“凌云彻。”
......
心中顿生讥诮。就为那个侍卫?
真是荒唐至极。
真后悔没留住宜修。
身旁的小鬼连忙禀报:
小鬼“年大人,那位…在受刑。
小鬼他来时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路哭笑着奔过奈何桥,说什么‘错把鱼目当珍珠’……”
我轻蔑地瞥了青樱一眼,连正眼都懒得给
华妃“听见没?。”
谁知她竟执拗道
青樱“那我也不去,我要等我的少年郎。”
我几乎气笑
华妃“你们不是恩断义绝了?”
青樱“我与他……终究是不同的。”
像还陷在那点自以为是的情愫里。
我彻底失了耐心。正欲离开,她却突然问道:
青樱“先帝,可曾在您面前流过泪?”
她微微一笑,带着几分莫名的得意:
青樱“皇上,曾在我面前流过。”
我彻底失了耐心。
我如同看一个疯子般看着她。
江山都给了旁人之子,几滴眼泪就让她念念不忘?
这般痴愚,倒让我平生头一回同情起甄嬛来。
华妃“本宫乏了,你好自为之。”
我起身拂袖,再不愿与她多言半句。
临走前丢下一句警告:
华妃“既不愿投胎,便安安分分在地府住下。 此地多有禁制,若擅闯触了什么机关便是本宫,也救不了你。”
我转身离去。
她若执意留在这暗无天日之处,那就随她去吧。
这等愚蠢之人,本宫懒得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