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渡鸦凄凉的悲鸣在荒寂阴森的森林里循环往复。
“这都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过的那么苦”突兀的指责声打破了古殿的宁静,犹如恶寒般弥漫至房间的角落。
“不需要你虚伪的帮助滚开!你的脸让大家作呕”
“装什么好人”
“那个谁谁谁做了这种事还好意思来学校,生怕大家不知道吗”
“就是就是。凌晨的时候还在外面晃游卖的吧”
“来这里丢人现眼”
“还有你们不觉得他很丑吗?像小孩捏的泥娃娃一样。哈哈哈—”
“夸大了吧。没那么可爱。我觉得像阴沟里见不得人的老鼠”
“埃达不要跟那个毛小子玩了快走,会带坏你的”
“喂,你去坐到那边角落。我要这个位置”
“我对你无话可说失望透了。你表姐说得对。以你的得性,长大也不会疼父母白眼狼”
“不是我说你。你也太脆弱了这又没什么”
枫语弦站在白色的背景里,无数模糊的黑影向他投去厌恶、讥笑、失望的目光。他们的话语像剑刃纵横交错般刺向枫语弦万箭穿心。
心如刀绞,刺在往深处去挤压着他的身体。枫语弦瞳孔放大,脑诲浮现出不被别人理解、冤枉的过往、歪曲的事实,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像搁浅海滩濒死的无力地挣扎,最后只有回荡在思绪里的“好痛,痛—”。
不知过了多久。原本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落入一束微弱的光,再到后来淡紫色的月光照亮每一个阴暗的角落。
被禁锢在原地的少年已经血肉模糊,血水遮住了他的双眸看不到眼前的景象。
即使看不到,枫语弦也能感受到周遭的变化。
感到一层温暖的光包裹着他像冬季过后的第一场春雨、伤口不再汩汩流血、黑影的嘲笑声越来越小、自己恢复了神智能思考其他的事……
嘶……
这里是哪?我不是应该在小阁楼里挑灯看《如何成为骑士》吗?
枫语弦忍着头痛想大声反驳求救依然发不出声音,想动下指头却毫无力气。只能硬着头皮回想记忆还原这个房间的样子。
陌生硕大冷清的房间。破旧不堪的墙、 诡谲绮丽的画、零散的家具和陈旧的丝绸。也不难看出曾经的繁华。
我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这也说不通啊。我根本不是什么有钱人,住在一个发展落后的小镇,家里还欠亲人好几万,亲人也没着急催还债更不会来伤害我。
劫匪看我这穷酸样,天天都穿学校发的劣质校服也不会盯上我吧。
也不可能是他们,我们这山卡拉上哪找这么好的地方。
所以?
这是梦吗?可暗红的伤口也是真的,痛是,他们也是。
(T^T)这到底是哪啊。好绝望!好绝望—我会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在枫语弦内心咆哮飞速运转大脑时,他忽然感到似乎远处有一个高移速的物体朝他靠近。
或许是生物与生俱来对未知的恐惧性。
少年的神经又开始紧绷起来。
开什么玩笑?我只是想活着啊。
我上有老母老爸、下有不昌盛的老姐老哥、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的债务、需要抄作业的同桌、还有我还没有做过骑士呢。
我不想死。
少年拼尽全力却动弹不得。
越来越近了可恶。
一滴泪砸在冰冷的地板上。
祂也到了。
宽敞的窗台,一位瀑布般黑发鹿角少女轻浮在空中,月光倾泻而下,有似受到圣谕前来帮助主角的神使。
或许是心有灵犀亦或是愧疚。少女手重重一挥,黑影在哀嚎中灰飞烟灭。
没有支撑力的少年,眼看就要向下倒去。
少女轻轻一跃接住少年。半伏着让枫语弦靠在肩头,少年愣了神反应过来后勉强从胸腔挤出来一句:谢谢。克拉拉扬起弧度小的嘴角,欢快的哼起小调,它似乎有魔力般治愈少年 疮痍满目的伤口。
少年刚解开束缚不适感如暴风卷来。
尽管头晕的冒金星、胃里的翻江倒海、四肢的麻木、意识不断迷糊、但是枫语弦还是强撑着睁开眼看向那位少女。
头上的两角散发出昏暗的白光,黑如无边无际深渊的长发,由于鬓角的遮挡看不到双眼,脖子上挂着类似中间镶着血红宝石的钥匙。
少女停下了歌声轻轻地说着。
…
…莱塔奥莲…
……
我们期待你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