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习武

乔禾趴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正出神，忽然听到院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

乔禾回头，只见曲灵风拿着一个食盒进来，笑道：“师妹，这是厨房刚炖好的莲子羹，师父特意嘱咐给你补身子的。”

乔禾连忙接过，食盒还带着温热，掀开盖子时，清甜的香气扑面而来。

“多谢师兄，也替我谢过师父。”乔禾笑了笑。

曲灵风摆摆手：“师父吩咐的，师妹不必客气。对了，明日卯时，你到听潮湖畔的亭子里寻师父，他要亲自教你习武。”

乔禾点头应下，目送曲灵风离开后，便捧着羹碗坐在桌前，一边吃羹，一边翻看桌上的书册。

竟是几本关于奇门遁甲的残卷，上面还有黄药师亲笔标注的注解。

乔禾越看越惊叹，这些注解竟比自己穿越前看过的任何典籍都要精妙。

乔禾感叹：“原来桃花岛的奇门之术，竟与五行八卦、地势水文息息相关，难怪能布下连周伯通都困得住的阵法。”

不知不觉间，夜色渐浓。

乔禾吹熄了烛火，躺在铺着软褥的木床上，辗转了很久，脑海里一会儿是黄药师那张俊脸，一会儿是烈火焚林的惨状，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乔禾便穿好行装，前往听潮湖畔...

听潮湖畔的雾还未散去，乔禾沿着小路走到亭外，便见黄药师已立在亭中，手中握着一卷蓝色封皮的册子。

“来了。”黄药师头也未抬，便已知是乔禾来了。

乔禾走上前，躬身行礼：“弟子乔禾，见过师父。”

黄药师将手中册子递给她：“这是碧波掌法的心法口诀，你先背熟。桃花岛武功，心法为上，招式为末，切不可只学其形，未得其神。”

乔禾接过册子，翻开一看，上面的字迹正是黄药师的手笔，口诀旁还画着详细的掌法图解。

乔禾仔细看着，只见碧波掌法的招式虽展现出来的是轻柔，可每一招都暗藏着借力打力的巧劲，与散打的刚劲蛮力截然不同。

“师父，”乔禾指着其中一句口诀，疑惑道，“‘掌随波走，力随气转’，弟子愚钝，不知这气转该如何拿捏？”

黄药师抬眸，目光落在她指尖所指之处，沉默片刻，忽地抬手，掌心微翻，带起一阵微风。

那风掠过湖面，竟激起一道涟漪，持续了很远。

“气沉丹田，以掌风引动周身之力，而非以蛮力催动。”黄药师的声音低沉，“你且试试。”

乔禾依言站好，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图解上的招式，缓缓抬手。乔禾自幼练散打，习惯了发力时拳拳到肉，此刻却刻意的收起力道，只以掌风带起气流，却总觉得滞涩不畅。

乔禾接连试了数次，不是力道过猛，湖面的水花四溅，便是气劲涣散，湖面毫无波澜。

乔禾有些泄气，额头竟渗出许多的汗珠。

黄药师看着乔禾，眉头微蹙，却并未斥责，只是道：“你这性子，太急。”

黄药师走到乔禾身侧，抬手碰到她的背上，一股内力缓缓涌入。

乔禾只觉丹田处一阵温热，全身的滞涩感竟瞬间消散，抬手再试时，掌风轻柔，竟真的在身前的水面上激起了一圈浅浅的涟漪。

“记住这种感觉。”

黄药师的声音近在咫尺：“刚易折，柔难摧。桃花岛的武功，便是要以柔化刚，以静制动。”

乔禾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后背真真切切的能感受到黄药师的触碰，乔禾脸颊都有些发烫。

乔禾定了定神，聚精会神的感受着那股内力的流转，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起手式。

雾气渐渐散去，阳光洒在湖面上...

乔禾终于能流畅地打出三招碧波掌法，虽然力道尚浅，却已有了几分形似。

黄药师收回手，淡淡道：“尚可。今日便练到此处，明日此时，在此处等我。”

说罢，黄药师转身便走，转瞬便消失在桃花林深处。

乔禾望着黄药师的背影，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低头看向手中的碧波掌法心法，指尖划过那句“掌随波走，力随气转”，眼中满是坚定。

“我一定能做到，一定会改变这结局。”

乔禾对着湖面又练了几遍起手式，渐渐地，掌风掠过水面，涟漪一圈圈漾开，比先前沉稳了许多。

日头逐渐高升...

乔禾正练到兴头上，身后便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去竟是曲灵风，手里还拎着个食盒。

“师妹，师父吩咐了，说是你练了一早的武，定是饿了。让我给你送些吃的来！”

曲灵风将食盒放在石桌上，笑颜道：“我今早瞧着师父走的时候，嘴角都带着笑呢，往日里他教我们武功，可从没这般耐心过。”

乔禾脸颊一热，淡淡道：“师兄别拿我打趣了。”

乔禾打开食盒一看，里面是几样精致的点心，还有一碗温热的牛乳。

“师妹，你先吃着，我先去忙了。”

乔禾点了点头：“师兄慢走。”

随后，乔禾坐在亭中石凳上，一边吃点心，一边翻看碧波掌法的心法。

忽然，那句“掌随波走，力随气转”旁，竟还有一行极淡的小字注解，是黄药师的笔迹：以柔化刚，可融散打之劲，另辟蹊径。

乔禾心中一惊：“原来他早就看出来我武功里的散打底子，竟还为了我特意批注。”

乔禾看到，嘴角藏不住的扬起，心里高兴的很。

直至晌午，乔禾才收拾好东西往回走。

刚到院门口，乔禾便看到黄药师站在廊下，手里拿着一卷书，似是在等着自己。

见乔禾回来，黄药师抬眸，言道：“今日掌法练得尚可，晚间来书房，我与你讲讲奇门遁甲中机关与武学的关联。”

乔禾眼睛一亮，连忙躬身：“弟子遵命！”

黄药师看着她开心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转身进了书房。

乔禾看着黄药师离开的背影，心里就像吃了蜜枣一样的甜。她攥紧了手中的碧波掌法心法，暗暗道：不仅要学会武功，破解机关，还要护着师父，让那些诬陷他的人，都付出代价。

乔禾的那眼神，从月牙形的笑意逐渐的转换成了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