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马车停靠在溪边，苏昌河伸了个懒腰。

苏昌河哎，坐了许久的马车，累了。

苏喆小昌河，你这个样子能追得到人。

苏昌河追得上，大家长此行北上，无非就是想拖延时间。

苏昌河按照他的手段，老爷子有没有事我不确定，但是我们这一批跑腿的，定是要被他清算。

苏昌河所以在我这儿，大家长必须死。

苏暮凝轻轻靠在树干上，将最后一块桂花糕吃完，她侧目看向苏昌河。

苏暮凝昌河哥，话说你对我哥到底是何安排？

苏昌河我对于你哥的安排，应当已经到了，让他见见几个故人，拖延一下他追上大家长的时间。

……

大家长被噩梦所侵扰，好在白鹤淮及时出现，稳住了他心神。

苏暮雨策马疾驰在林中，有个戴斗笠的少年，拦住了他的去路。

苏昌离雨哥，好久不见。

苏暮雨昌河让你来的？

苏昌离嗯，是大哥让我来的，他说让拦住你，实在不行，就哭到你心软。

苏暮雨他自以为能猜透我的心，可我杀过这么多人，我也有无法控制住自己杀心的时候。

剑气闪过，擦过苏昌离身侧，令他脸色微变。

苏暮雨若我想杀你，你早就死了。

苏暮雨继续前行，一个白衣男子早已等在前方，眼上蒙着黑布，他翻身下马，朝那人拱了拱手。

苏暮雨昌河为了拦住我，居然把你也请来了。

“不必怪昌河，是我自己想来的，或许此事之后，我们便没有相见的机会了，就自请来见你。”

“顺道下一局棋。”

苏暮雨我在赶路，没有时间，若有机会再见先生，回到暗河，我定去藏书馆拜会。

“若我没有做到让你下完这局棋，昌河也许会杀了我。”

闻言，苏暮雨只好在棋盘前坐下。

苏暮雨先生来此，是想劝我和昌河联手？

“你们是暗河这百年来最不可思议的搭档，一起破过许多危局，我听昌河说，你们做过一个约定。”

“他做苏家家主，你当大家长，成为执掌暗河的新主人。”

苏暮雨那他有没有说过，我并未回答他的决定。

“大家长他值得你这样做吗？”

苏暮雨这个问题的答案重要吗？

“暮雨，当你用一个问题，来回答另一个问题的时候，就代表你的内心并不坚固。”

苏暮雨可这问题没有答案，只有选择。

苏暮雨我在苏家待了将近十年，昌河与我还有我妹妹更是从同一座炼炉中走出来的家人。

苏止笑了：“昌河那样的人，可不会把老爷子他们当家人，他只是把你们当作家人。”

苏暮雨可如今我是傀，我的父亲曾教过我，承诺是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

苏暮雨没了承诺，收了钱的刺客，就会因为更多的钱，而转头去杀自己的主顾，那么到最后秩序便乱了。

苏暮雨刺客便没有存在的理由，暗河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你很聪明，但有时候太过执拗了。”苏暮雨摩挲着手里的棋子。

苏暮雨已经沦为杀人的棋子，若心中还不存在点执拗，那么活着也像是死了。

随着话落下，棋局已然明朗。

苏暮雨先生你败了。

苏暮雨起身离开，苏昌离追了上来。

苏昌离雨哥，你赢不了的，三家对大家长这个位置觊觎已久。

苏昌离即便大家长把伤医好了，三家还是会不惜一切代价杀了他，这是个必死之局。

苏暮雨冷声道：

苏暮雨既是死局，那么昌河他到底想做什么？

苏昌离跨过暗河，便能到达彼岸，彼岸之处，不再是长夜，而应有光明。

苏昌离大哥的意思是，让大家长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死掉，死之前他把眠龙剑传给你。

苏昌离你执掌暗河，而他则去扫清苏家的障碍，成为苏家家主，到时候其他两家再有不满，你们便联起手荡平暗河。

苏暮雨陷入沉思。

苏暮雨抱歉，我有我的选择。

苏昌离大哥说了，若你拒绝，他就自己当这个三家之主，到时候不管谁挡在他面前，他都会杀死，包括你。

“暮雨，道阻且长。”

苏暮雨干脆利落的上马，语气中满是坚定：

苏暮雨行则将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