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呈过个生日就把纸醉金迷的北苑一整个给包了,酷滕觉得他有点奢侈过头了,酷滕一边在门口帮张呈招待后到的朋友,一边在心里打个教育他的草稿
雷淞然宽肩窄腰的套了身定制西装站在门口,正抬腕看表,酷滕一眼就认出来他手上那块Richard Mille,都抵得上两场张呈的生日宴会了,心里盘算着这俩孩子得一起开会教育
酷滕过去一只手直接搂住雷淞然的肩膀
酷酷的滕诶雷子,什么时候到的?张呈还以为你忙不来了
雷淞然忘跟他说了
雷淞然捏了捏眉心
雷淞然这两天连轴转,脑子不太灵光
酷滕应了一声,看到雷淞然游离的目光,明显是在找人
酷酷的滕来得正好哥们,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酷酷的滕正好刚吃完饭,走走走咱上里面坐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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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呈妈妈今天穿了一件很衬她气质的旗袍,天青色的料子,手工绣了大朵大朵的芍药花,肩上披着一块珍珠白的钩花小衫,腕上是一串水头极好的玻璃种手钏。
眼下她正拉着林可心唠家常,林可心不擅长对付长辈的问话,只好从穿搭入手,从旗袍花色的搭配夸到那串珠子,笑得她脸都快僵了。
呈妈不愧被誉为洞庭湖的麻雀,又开始给林可心琢磨不知道哪家的青年才俊,吓得林可心随便找了个借口,从会客厅溜了出来。
轻车就熟地拐到最里边的包厢,厚重的雕花大门也罩不住那几个皮猴响破天的叫喊声,林可心推门,声音微微提高
林可心老张呈可真有你的,刚来就把你妈打发过来念叨我的终身大事,前两天那男生我还没……
林可心的声音戛然而止。早知道会见到雷淞然,她宁可回降智短剧片场再演十集傻白甜。
林可心错愕地和坐在沙发椅上的男人四目相对。他和三年前相比好像变了很多,内里快要漫出来的少年感被沉稳取代,头发也留长了,好像又瘦了。却又好像没有任何变化,眼珠漆黑明亮,依旧有一股劲劲儿的范。
张呈尴尬地抓着手里的牌,给罗圣灯使了个眼色,罗圣灯会意
罗圣灯阿姨不就最爱干这事儿吗?哎呦今天算你栽了,之前啊,苗苗也被她催过,那小白脸当场就黑了
张呈对啊,你这不能怪我嘛,我妈就好这口,你让她歇下来去跳跳广场舞她还不乐意,说是老年人干的事儿呢
苗若芃赶忙捡起刚才吓得被自己扔掉的牌
苗若芃好了好了,来打牌,上回不还抱怨我老是不让你吗?这回保证给你放水
张呈放水都不行,得给我们娘娘开闸
张呈笑着来把林可心往凳子上拽。
本来尴尬下来的气氛被四两拨千斤地圆了回来,张呈暗自松了口气,略过林可心快要杀人的眼神,换了个位子,旁边正挨着摸不着头脑的不明真相吃瓜群众——不认识林可心的王男女士。
牌局还没开始,张呈的手机先当啷当啷响了起来。
王甜栗:这是咋了?
王甜栗:豪门恩怨爱恨情仇?
王甜栗:雷淞然欠钱不还?
王甜栗:不对啊,之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女娲石都堵不住王男的脑洞。
张呈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到正在看着牌桌发呆的雷淞然身上。
三年之前雷淞然没有任何征兆向林可心提出分手的那个晚上,林可心把张呈和苗若芃叫出来吃饭,包圆了桌上的啤酒,边哭边喝,据说看起来十分惨烈。
酒醒后,林可心向张呈雄心壮志地做了担保,大致意思是既然雷淞然这样,那么朋友也别做了,以后有他没我,有我没他。
自此,那场将近三年的中戏传奇恋爱算是彻底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