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

科室值夜班的节奏向来难熬，后半夜病患渐少，走廊里只剩暖灯泛着柔和的光，偶尔传来护士查房的轻响，静谧得能听清彼此的呼吸。

　　顾魏处理完一位患者的突发腹痛，叮嘱护士做好生命体征监测和镇痛护理，才松了口气往休息室走，刚推开门，就看到莫思思蜷在沙发上，手里捧着本外科专著，眉眼间凝着几分倦意，却仍看得认真。

　　“还没歇会儿？”顾魏放轻脚步走近，声音压得很低，怕搅碎这份安静。

　　莫思思抬头看来，眼底瞬间漫开笑意，合上书起身：“等您呢，刚处理完患者？看您累的，快坐下歇歇。”说着伸手帮他理了理微乱的白大褂衣领，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脖颈，带着微凉的柔软，让顾魏心头一颤。

　　顾魏顺势坐下，靠在沙发上揉着发胀的眉心，连日的高强度手术和夜班让他眼底满是红血丝，疲惫感快要溢出来。

　　莫思思见状，轻轻挨着他坐下，抬手帮他按揉太阳穴，力道轻柔舒缓，指尖带着温软的暖意：“顾老师，您放松点，揉揉能舒服些。”

　　温热的指尖顺着眉心漫至太阳穴，酥麻惬意的触感驱散了大半疲惫，顾魏闭着眼，喉结轻轻滚动，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混着医院清冽的消毒水味，格外勾人，心头的燥热悄然蔓延。

　　“辛苦了，这么晚还陪着我。”他声音沙哑，裹着几分慵懒的磁性。

　　“不辛苦，能陪着您就好。”莫思思俯身凑近，脸颊离他极近，温热的气息轻拂过他的耳畔，带着娇软的笑意，“而且跟在您身边，哪怕只是值夜班，都能学到不少东西。”

　　话音落，莫思思轻轻依偎进他怀里，手臂环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温热的胸膛，能清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滚烫真切。

　　顾魏身体一僵，随即抬手紧紧抱住她，力道带着克制的炙热，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指尖顺着她的脊背轻轻摩挲，每一寸触碰都带着浓烈的欲望，眼底翻涌着汹涌难抑的情愫。

　　休息室的门没关严，留着一道窄缝，能看到走廊里偶尔闪过的身影，隐约能听到远处患者的轻咳声，这份见不得光的隐秘亲近，裹着莫名的悸动与紧张，让空气里的暧昧愈发浓烈。

　　莫思思埋在他怀里，声音软得发黏，带着几分委屈又真切的眷恋：“顾老师，我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了，喜欢到控制不住自己，哪怕知道不该这样，知道这份心意见不得光，也还是忍不住想靠近你。”

　　顾魏心口骤然一紧，抱着她的力道愈发收紧，低头吻了吻她柔软的发顶，声音沙哑得厉害，满是挣扎与沉沦：“我也是，思思，我也是。”

　　理智一遍遍告诫他不该逾矩，不该辜负婚姻，可怀里的柔软温热与心底汹涌的爱意，早已让他溃不成军，欲望翻涌着快要失控，却又在道德的枷锁里反复拉扯。

　　莫思思仰头望他，眼底浸着细碎的光，软得像含了水，纤长的睫毛轻轻颤着，脸颊泛着薄红，温软的气息浅浅拂在他下颌，惹得人心尖微微发痒。

　　她微微抬着下巴，指尖轻轻勾了勾他的衣角，主动凑近，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上他的唇角，微凉的甜意漫开，浅尝辄止地蹭了蹭，带着小心翼翼的撩拨。

　　顾魏浑身的神经瞬间绷紧，克制许久的防线轰然崩塌，抬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头加深了这个吻。

　　没有极致的霸道掠夺，却带着缠人的缱绻，唇齿相贴间辗转厮磨，温热的呼吸交织缠绕，舌尖轻轻相触时的酥麻顺着神经蔓延至四肢百骸，每一寸触碰都带着滚烫的张力，软绵而浓烈，让人浑身发轻，心跳快得快要撞出胸膛。

　　吻得渐渐失神，呼吸愈发粗重，两人才缓缓分开，鼻尖抵着鼻尖，额头相贴，彼此眼底都盛着化不开的情愫，泛着生理性的潮红，连指尖都带着细微的颤抖，余韵绵长。

　　顾魏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眼神暗沉得能滴出水来，眼底翻涌的欲望清晰可见，却硬生生压着没再动，声音沙哑得发紧，带着难掩的隐忍：“不能再这样了，思思，我们……”

　　“我知道。”莫思思打断他，指尖轻轻按住他的唇，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失落，“我只是想好好抱抱你，告诉你我的心意，我等你，多久都愿意。”

　　顾魏心头一软，又裹着浓烈的愧疚，紧紧将她拥在怀里，声音里满是无奈与沉沦：“对不起，委屈你了，再等等我，我会处理好的。”他清楚，自己早已彻底沉沦，再也离不开怀里的人，哪怕前路难走，也要护好这份心意，挣脱枷锁。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护士轻柔的声音：“顾主任，3床患者说伤口有点疼，疼得睡不着，您方便过去看看吗？”

　　顾魏瞬间回神，轻轻松开莫思思，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语气恢复了几分沉稳：“知道了，马上过去。”

　　莫思思帮他抚平白大褂的褶皱，笑着点头：“快去忙吧，我在这儿等您。”

　　顾魏深深看了她一眼，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意，有眷恋，有愧疚，更有坚定。他抬手，指尖极轻地拂过她鬓角的碎发，动作里带着不舍的温柔，这才转身快步走出休息室，白大褂的衣角掠过门缝，转瞬便融进了走廊的昏夜暖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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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林之校所在的乐团近期有重要演出，排练得格外忙碌，可心里的不安却丝毫未减。每次给顾魏发消息，他要么回复得很晚，要么只剩寥寥几句敷衍了事；打电话也总说在忙工作，语气冷淡疏离，连多余的关心都没有。

　　这天排练结束，林之校坐在后台发呆叹气，同事看出她情绪低落，笑着凑过来问：“之校，最近怎么总闷闷不乐的？是排练压力太大，累着了吗？”

　　林之校摇摇头，语气带着委屈与焦虑：“不是，是顾魏，他最近总说加班值夜班，很少回家，就算回去了也对我特别冷淡，话都懒得说几句，我总觉得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心里慌得很。”

　　同事轻声安慰道：“医生本来就忙，尤其是外科医生，手术多夜班密，加班都是常事，你别想太多，多体谅体谅他，等他忙完这阵就好了，夫妻之间多些信任。”

　　林之校点点头，嘴上应下，心里却依旧发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悄悄改变，抓不住也留不住，只能暗自焦虑不安，却不知道，她的婚姻早已在顾魏的刻意疏离与另一份炙热浓烈的爱意里，渐渐分崩离析，走向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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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值夜班的后半程，顾魏忙完患者的事，偶尔回休息室歇口气。莫思思总会提前晾好一杯温水，温度刚好熨帖喉咙，安安静静坐在一旁陪着他，偶尔拣些科室里的趣事说两句，声音轻得像晚风拂过窗棂。

　　两人没再做半分逾矩的举动，可目光相触时的流连、指尖不经意擦过时的微滞，都藏着压不住的悸动。暖黄的灯光漫过两人交叠的影子，连空气里的消毒水味，都染上了几分隐秘的甜。

　　顾魏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喉结轻轻滚动。他清楚，自己是心甘情愿朝着她的方向走去，哪怕前路是泥沼或是悬崖，竟也没了半分想要回头的念头，只想溺在这深夜的温柔里，再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