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别墅里
林拾合把一份A4纸放在父亲书桌上。
标题：《关于转学到临市三中的可行性分析》
林正山 摘下眼镜，扫了一眼第一页：
"三中？那个每年连省赛都进不去的学校？"
"他们的物理竞赛班有潜力。去年出了一个省二，是师资问题，不是学生问题。"
苏婉清端着果盘进来，听到后皱眉：
"好好的省会一中不读，去那种地方？升学率差一大截。"
林拾合没反驳，只是把第二页推过去：
"临市是父亲公司明年想拓展的新市场，当地医院和教育局的关系需要人提前摸底。"
"我去，最合适。"
林正山 挑眉："你？"
林拾合："我以普通转学生身份过去，不暴露背景。拿到的数据最真实。"
苏婉清还想说什么，林正山抬手制止了：
"可以。但有个条件——月考必须第一，不然立刻转回来。"
林拾合："好。"
他收起文件，转身离开书房。
苏婉清 看着儿子的背影：
"他什么时候对生意感兴趣了？"
林正山 点了根烟，看着窗外：
"他不是对生意感兴趣，是对人。"
林拾合没让家里找关系，他给机构发了封邮件，附上自己的成绩单和竞赛证书。
标题栏写着： "申请转入临市三中，普通班，不接受特殊安排。"
三中的教务主任秒回：
"林同学，你的条件可以进实验班……"
林拾合 回复：
"不需要。按这次成绩，我应该在哪个班？"
林拾合故意考的一般 只为一个目的
主任："普通班……"
林拾合："那就普通班。"
他关掉邮件，打开一个加密的Excel表格。
表格里只有一行数据：
江清秋，临市三中，高二（1）班，学号47。
他把这行字复制到转学申请表的"目标班级"一栏，粘贴了三次。
林拾合在房间收拾书包。
母亲进来，看见他把半块旧橡皮放进夹层，问： "这是什么？"
林拾合："债务凭证。"
苏婉清："什么债？"
林拾合拉上拉链，没看她：
"初中有人借我半块橡皮，说好还，没还。"
苏婉清以为是玩笑，笑了：
"那你去讨债？"
林拾合："嗯。"
他背上书包，把伞挂在侧边。
伞骨里已经夹好了一张没有送出去的纸条，写着：
同学 我喜欢你
他愣了愣 还是把纸条藏在了抽屉中
半掩着的门被推开了
林正山走了进来
"这个江清秋，是江建华的儿子？"
林拾合："……是。"
林正山："他父亲的事，我知道。你转过去，是为了找他？"
林拾合："是。"
林正山沉默几秒，没问为什么，也没反对，只是把表格放下：
"月考必须第一。不然，我立刻把你转回来。"
林拾合："明白。"
父亲转身离开，在门口顿了顿：
"别让你妈知道。"
门关上。
林拾合拉开抽屉，拿出那张泛黄的纸条，看了很久。
上面的字迹还是初一那年写的
他把纸条放回抽屉，锁上。
伞是新的，黑色，不重。
他出门前，拧开了伞骨顶端的金属帽。
里面空着，什么也没放。
他把金属帽扣回去，确认它不会轻易掉出来。
那张纸条，他从未打算送出。
但江清秋的姓氏首字母，刻在伞柄内侧。
Q。
这是他唯一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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