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玉箫被抢罚跪宫道,借势翻身获庇护
永乐九年秋,御花园的菊花开得正盛,丘世兰借着“赏菊”的名义举办宴席,邀了后宫所有低位份妃嫔。春桃劝我别去,我却知道,躲不过去——丘世兰这是铁了心要找我麻烦,不去只会给她更多发难的理由。
我依旧穿了件素净的浅青襦裙,头发上只簪了支素银钗,把朝鲜玉箫藏在腰间,外面罩着襦裙,想着能避就避。可刚走到宴厅,丘世兰的目光就直勾勾地落在我腰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宴席过半,丘世兰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权妹妹,你腰间挂的是什么?拿出来给姐姐瞧瞧。”
我心里一沉,只好硬着头皮解下玉箫:“只是支普通的朝鲜玉箫,让姐姐见笑了。”
丘世兰接过玉箫,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眼睛亮了亮:“这玉质温润,音色定是极好的,怎么会普通?” 她转头对青禾说,“这玉箫我瞧着喜欢,你收起来,带回景仁宫。”
“华嫔娘娘,这是我家乡带来的贴身物件……”我下意识地想抢回来。
“妹妹这话就不对了。”丘世兰按住我的手,语气强势,“你是朝鲜贡女,这玉箫也是贡品,理当献给宫里位份高的娘娘。姐姐替你收着,也是帮你尽孝心。” 她转头看向余莺儿,“莺儿,你说是不是?”
余莺儿立刻附和:“华嫔娘娘说得是!权才人,你就别小气了,能让华嫔娘娘喜欢,是你的福气!”
周围的妃嫔都沉默着,没人敢替我说话。宋眉庄皱着眉,想站出来,却被甄嬛拉住,轻轻摇了摇头——甄嬛是怕她出头引火烧身。
我攥紧手心,知道硬刚没用,只能忍着:“既然华嫔娘娘喜欢,妹妹自然愿意相赠。”
丘世兰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愣了愣,随即冷笑:“算你识相。不过,你这凝香宫打扫得不干净,想来是平日里太过懈怠。既然你这么闲,就去宫道上跪半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
罚跪宫道?我心里一紧,这是要当众折辱我!余莺儿在旁边煽风点火:“华嫔娘娘说得是!权才人是该好好学学规矩!”
我看着丘世兰,语气平静:“臣妾遵旨。” 我知道,这时候反抗只会更惨,只能先忍着,等机会。
春桃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想上前说什么,被我用眼色制止了。我跟着青禾走到宫道旁,双膝跪在冰冷的金砖上,刺骨的寒意瞬间传遍全身。宫道上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都忍不住回头看,眼神里有同情,有好奇。
我把头埋得很低,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等,等苏培盛或者李端妃路过。春桃之前打听,李端妃今儿会来御花园赏菊,苏培盛也会跟着朱棣过来。
没过多久,就看见李端妃的身影从远处走来,身边跟着宫女。她瞥见我跪在宫道上,皱了皱眉,停下脚步:“华嫔这是在做什么?罚跪宫道,太过苛责了。”
青禾赶紧上前行礼:“回李娘娘,权才人懈怠宫务,华嫔娘娘让她反省。”
“宫务懈怠?”李端妃淡淡道,“凝香宫偏僻,打扫与否本就无关紧要。权才人素来安分,想必不会故意懈怠。华嫔这么做,怕是有失公允。” 她没再多说,转身走了,却特意让宫女往朱棣的书房方向去了——她这是在给我报信。
我心里一喜,知道机会来了。又跪了五分钟,就听见远处传来太监的唱喏声:“陛下驾到——”
春桃立刻扑过来,哭喊着:“陛下救命啊!我家姑娘跪了这么久,身子撑不住了!”
朱棣快步走过来,看见我倒在地上,脸色沉了沉。青禾赶紧上前行礼:“陛下,权才人懈怠宫务,华嫔娘娘让她反省……”
“放肆!”朱棣打断她,语气带着怒意,“朕看她安分守己,从未惹事,何来懈怠之说?不过是支玉箫、扫个院子,竟要罚跪宫道,传出去,让人说朕的后宫苛待妃嫔吗?”
丘世兰和余莺儿赶紧跑过来,跪下请罪:“陛下息怒,臣妾只是想让权妹妹学学规矩。”
“规矩?”朱棣冷哼一声,“后宫的规矩,是让你们互相体谅,不是让你们恃强凌弱。朕早就说过,妇人当安分,你们偏要如此张扬!” 他转头对苏培盛道,“传朕的旨意,华嫔罚禁足景仁宫十日,余更衣罚俸三个月,不许再寻衅滋事!”
“臣妾知错!”丘世兰和余莺儿吓得连连磕头。
朱棣没再理她们,让太监把我扶起来,递过一支素银簪:“这簪子赏你,以后戴着,让旁人知道,朕看重的是安分守己之人。”
“谢陛下恩典。”我躬身道谢,心里松了口气——这一关,总算过了。
回到凝香宫,太医给我敷了药,膝盖又红又肿。春桃一边给我揉腿,一边说:“姑娘,您太委屈了!不过还好,陛下和李娘娘都帮您了!”
“这不是委屈,是借势。”我摇摇头,“丘世兰和余莺儿太张扬,早就惹了陛下不满,李娘娘递个信,陛下自然会出面。我只是顺势装晕,让陛下有理由敲打她们。”
没过多久,皇后身边的宫女就来了,送来一瓶药膏:“皇后娘娘说,华嫔和余更衣太过骄纵,已经额外罚了她们抄《女诫》。娘娘让奴婢转告才人,安心养伤,往后再有人刁难,只管报给娘娘。”
我接过药膏,心里彻底踏实了。经过这一次,丘世兰和余莺儿肯定会收敛不少。而我,也借着这次机会,彻底巩固了“安分”的人设,得到了朱棣和皇后的双重庇护。
窗外的菊花香气飘进来,我看着手里的素银簪,心里默念:再熬些日子,等怀孕了,就能彻底清净了。
而命运似乎格外眷顾我,没过多久,我就真的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