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鞠这辈子没这么怕过。

哪怕身边跟着会毫不犹豫死她的亲弟弟，哪怕知道自己搞砸了老爹会发什么疯——这些跟今天比起来，都不算事儿。

今天才是她人生中最他妈离谱的恐怖日。

因为她怕的是我爱罗。

看着那个粉毛小把她弟弟揍趴下时，手鞠整个人都懵了。

我爱罗啊！那个被忌惮的怪物，那个连她都不敢靠近的弟弟，会疼得尖叫？

多少年了，她第一次发自地想冲上去帮忙，想抱住他，想让他别再痛了。

手鞠甚至怀疑，我爱罗这辈子都没尝过疼是什么滋味。可今天……

现在更糟。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敢小看木叶的女了——那个金发小鬼刚拦着她不让冲过去杀我爱罗，自己就倒了。结果才过一分钟，我爱罗也晃了晃，直挺挺地栽在地上。

手鞠心脏骤停。

“她对我爱罗做了什么！”她尖叫着指向地上两个倒下的身影，跟她打的狗小子突然停手，连他那变异的形伙伴也顿住了。勘九郎回头看时，被虫小子一肘子砸脸上，摔在地上也顾不上疼，眼睛死死盯着我爱罗。

我爱罗昏迷不醒。

他们死定了。

狗小子挠挠头，不确定地说：“好像是把自己的意识塞进你弟弟身体里了？”

手鞠瞬间头皮发麻，没拿扇子的手死死抓着头发。“不可能……不可能！”

金发小鬼突然出声：“怕了吧？你们输定了！”

“闭嘴！”手鞠摸出苦无就朝他扔过去，抬头却对上对方的眼睛——不对，是一堆眼睛，那家伙弄出了一片分身。“我弟弟身体里封印着一尾！”

金发小鬼脸色骤白。手鞠心里掠过一丝快意——终于轮到木叶的人知道怕了。“你朋友会被吃掉的，还有——”

我爱罗动了。

他地爬起来，动作僵硬得像个刚学走路的婴儿。勘九郎挣扎着爬起来躲到手鞠身后，换平时她早骂他 coward 了，但现在……他也是她弟弟啊。她是大姐。

我爱罗的脸埋在阴影里，没。身上的砂之铠甲碎了，怪物化的迹象也停了。手鞠心里升起一丝侥幸——难道那小鬼把一尾压制住了？一尾吃了她暂时安分了？不管怎样……

她试着往前挪了一小步。“我爱罗，你没事吧？”

没人回答。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一下下撞在手鞠心上。勘九郎从她身后探出头：“喂，我爱罗？”

终于，我爱罗缓缓抬起头，看向他们。

他眼睛里没有我爱罗。

只有一尾那滔天的怒火。

下一秒，我爱罗发出非人的嘶吼，砂粒疯狂旋转着裹上他的身体，开始重塑成一尾的真正形态——扭曲，变形，越来越不像人。手鞠连连后退，一步，两步，三步……

“快跑！”她朝木叶的们尖叫。他们是敌人没错，但她不想再看到弟弟手上沾更多血了。

可她没跑。勘九郎也没跑。

木叶的人，也没跑。

两个鸣人分身听到声音就朝冲过去，径直掠过一脸茫然的雏田，却被轻松放倒。灵活地躲开攻击，双手结出一个陌生的印，两个分身晃了晃，眼神迷离地倒了下去。

接住他们，像抱婴儿似的轻轻放在上，没让他们消散——这两个分身现在睡得正香。

“雏田，是大蛇丸的人。”香磷说。

雏田眼睛骤睁，随即变得坚定。她猛地转身面对敌人，后退几步和香磷并肩站在佐助面前。

香磷知道的目标肯定是佐助。“我不会……”她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疼，看着转过身来面对她们。“我不会让你带走他。”

笑了。香磷现在才觉得，以前会相信他的笑容是真心的，真是蠢透了。“说不定我不是来抓佐助的呢？”说，“比如，我想要你的治愈能力，香磷。”

香磷僵住了。

“，我想要一双没被封印的白眼。”雏田在旁边发抖，的笑容更冷了。“再，三个都要。”

这是心理战。香磷得很，但身体还是忍不住发抖。

她不会打架。

草隐村从来没教过她怎么打架，现在十三岁的香磷恨透了那个地方。她唯一会的就是治愈，可现在这能力屁用没有！她甚至没法保护自己！

雏田会打，但她刚输给佐助，肯定累坏了。香磷看得出来，雏田绝对打不过——他放倒鸣人分身跟玩似的，收拾她们俩也一样轻松。

香磷深吸一口气。

“雏田，”她压低声音，不管听没听见，都试试，不然他们要么死要么被抓，哪种都比死还难受。“你能拖住他一两分钟吗？”

卡琳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她知道自己在强人所难。

眼前这女孩只是个疲惫的下忍，两人甚至不熟。对方可以丢下他们跑路——卡琳赌咒，绝对不会追她。要是在草隐村，这种事她见多了，被抛弃才是常态。

可这里是木叶。

日向雏田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好。”

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窜了出去。

卡琳连多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

她想确认雏田是否，想叮嘱对方小心的毒术，可理智死死拽住了她——没时间了。身后传来的低喘越来越重，那诡异的火焰正顺着佐助的脖颈疯狂蔓延，灼烧着她每一根神经。

她猛地转身，单膝跪地，一把按住佐助不断抽搐的肩膀。

“别乱动！”

佐助本能地挣扎，喉咙里溢出般的低吼。卡琳无视他的反抗，粗暴地撬开他的，毫不犹豫地将手塞了进去。

齿尖狠狠咬下的瞬间，钻心的疼痛让她闷哼出声。

熟悉的查洪流顺着伤口疯狂佐助，卡琳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连指尖都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就在这时，佐助猛地睁开了眼。

猩红的写轮眼骤然亮起，死死盯着她。卡琳连忙抽回手，将微微发颤的手背到身后。佐助眨了眨眼，混沌的眼神逐渐聚焦，沙哑的声音带着刚苏醒的滞涩：“卡琳……”

他的越过她，落在不远处对峙的两人身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日向……。”

宇智波佐助撑着地面站起，那诡异的黑色火焰已经爬满了半张脸，顺着手臂蜿蜒向下，连都开始浮现火星。他却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不远处，日向雏田和已经停手，齐齐看向这边。推了推眼镜，笑容里满是恶意：“看来你很喜欢这份礼物？”

佐助活动了一下脖颈，发出的骨裂声。

“哼。勉强吧。”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残影，直扑而去。

李甩了甩的胳膊，看着又一批平民跌跌撞撞冲向出口，终于松了口气。

虽然没能战斗让他有点失落，但这并不代表他会敷衍了事！

他像一阵风似的在人群中穿梭，拍醒昏迷的人，指着后山的方向大喊：“往那边跑！跟着前面的人！”

成组的平民更好疏散——他叫醒一个家长，对方会立刻去摇醒身边的家人，再把睡懵的孩子扛到肩上。李小心翼翼地确认着每一个角落，确保没有遗漏。

刚才玄间前辈拍着他的肩膀，让他把人往山上引，他一直记着。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撞进他怀里。

李停下动作，惊讶地低头。

两只水汪汪的白眼正仰望着他，小小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是宁次的堂妹！

“日向花火大人！”李失声喊道。宁次以前反复强调过，一定要这么称呼她。说实话，他觉得花火比雏田可爱多了，这点他和天天私下里聊过好多次。

“您怎么了？受伤了吗？”

花火抬起胳膊，做出“抱抱”的手势。李立刻做——虽然他这辈子从没抱过孩子，但还是笨拙地把小女孩托到了自己的髋部。她轻得像片羽毛。

“李哥哥，”花火擦了擦眼泪，抽抽搭搭地说，“你是宁次哥哥的队友……我需要帮助。”

就算不是宁次的堂妹，李也会帮忙。他立刻挺直板，眼神燃了起来：“好！我一定！需要我做什么？”

小女孩的手指向了他刚才疏散的反方向。

“是……是小，他……”她的声音哽咽了，小脸皱成一团，“他还在里面！”

李的心猛地一沉。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小”是谁，但救人要紧！

“放心交给我吧！”他大喊一声，脚下瞬间爆发出蓝色的查，“请指路！日向花火大人！”

花火用力点头，再次睁开白眼，小小的身体紧紧贴在他怀里：“左边！快！”

井野猛地睁开眼。

不对。

她应该在控制我爱罗的身体才对。

那个能操控沙子的怪物下忍，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本该是她的囊中之物。只要能控制他，就能替木叶赢得比赛，把砂隐的那帮家伙狠狠踩在脚下！

可现在……她不在我爱罗的身体里。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明明是熟悉的模样，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陌生感。

周围是齐踝深的水，冰冷刺骨。前方有一圈黑漆漆的石头，散发着不祥的气息，阴影笼罩着一切，连都透不进来。

井野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在我爱罗的意识里！

她从没试过“意识漫步”这种东西。预选赛时小樱把她从别人意识里踢出去那次不算——说起来，小樱后来还承认自己当时根本不知道在做什么，真是奇怪。可这次不一样，她是真的闯进了别人的精神世界。

“我爱罗？”井野试探着喊了一声。

就算对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井野也——只要他在这里，就用不了那些该死的沙子。

没人回应。

井野的心沉了下去。难道这里只有她一个人？难道是我爱罗的力量排斥了她，把她困在了这片黑暗里？难道她要永远困在这里，直到对方愿意放她出去？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哭声。

那哭声轻得像蚊子哼哼，却带着撕心裂肺的委屈。是个小孩的声音。

井野踩着水面，循着声音走去。她不知道走了，周围的景象一成不变——只有水、黑暗，还有那圈永远停在前方的石头。

直到她看到了他。

那分明是我爱罗，却又不像我爱罗。

他看起来只有七岁，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额头上没有那个“爱”字，正埋着头小声啜泣。井野忽然明白了——这就是我爱罗深处的样子。

他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哭泣的孩子。

一股莫名的涌上心头，井野的脚步顿住了。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边，在水面上坐下。波纹在她身下一圈圈漾开，又平复。

他却像没看见她似的，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那个……”她放轻声音，语气软得像哄刚出生的小猫，“我叫井野。”

顿了顿，她盯着他垂在身侧的手，那手紧紧攥着，指节泛白。

“我爱罗，你怎么了？”

第3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