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鹿蝶小队的训练场边,井野狠狠砸了下木桩。
查丝线在指尖缠绕又散开,她盯着掌心的纹路,心里像堵了团火。
了。
她的术了。
每次要敌人意识,都得把查送过去,再渗透。就算以后能练快,现在这速度——根本别想过中忍考试。
她咬着唇,瞥见旁边的身影。
小樱正靠在树桩上揉眼睛,手往嘴里塞了颗查丸。
“小樱!”井野皱眉,“又吃?”
小樱摆摆手,声音带着点疲惫:“放心,才第二颗。”
“别把自己毒死了,宽额头!”
嘴上凶,井野的视线却落在小樱胳膊上。那片原本比自己深些的肤色,现在被烧得焦黑,跟佐助的头发一个色。左臂和脸上是斑驳的烫伤,右臂更惨,从到肩膀,是雷遁留下的狰狞痕迹。
小樱站起来时,倒抽冷气的声音那么明显。井野刚想开口,小樱已经要往战场冲。
“等等!”井野拉住她,“帮我牵制住我爱罗!我要对他用心转身之术!”
小樱眼睛瞪圆:“你疯了?那家伙是个疯子!”
井野点头,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我知道。但试试。”
“……小心点,井野猪。”
“你也别死,宽额头。”
看着小樱冲进混战的背影,井野深吸一口气,查丝线再次凝聚。
三天前的医院场景,猛地撞进脑海。
那天她本来是去看丁次的。猪鹿蝶三个里,丁次最容易受伤,这次又是训练时被木桩砸了。她拎着苹果刚进门,就听见丁次在抱怨“鹿丸那家伙肯定又偷懒”。
正聊得欢,门“唰”地滑开。
“说曹操曹操到,鹿丸——”
井野的话卡在喉咙里。
门口站着的不是鹿丸,是个红头发的少年。
那双眼睛像淬了毒的刀,视线扫过来的瞬间,井野感觉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窒息感铺天盖地,心脏像要跳出,连手指都动不了。
丁次猛地站起来。
他还瘸着,身体抖得像筛子,却挡在了井野前面。“你想干什么?”
杀气骤然消失。
井野瘫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呛得眼泪都出来了。她爬起来,和丁次背靠背摆出战斗姿势——跑不掉,那就只能拼命。
“她也是你的朋友?”红发少年开口,声音没半点温度。
“是!”两人异口同声。
“那你不会让我伤害她?”
“绝不!”丁次吼道。
“我也不会让你伤害他!”井野跟着喊。
红发少年还想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这里怎么回事?”
阿斯玛老师站在门口,手里还夹着烟。红发少年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阿斯玛没拦,直到他消失在走廊尽头,才回头问:“你们没事吧?”
井野点头,嗓子干得发疼:“老师……为什么那种人会参加考试?”
阿斯玛沉默片刻,吐出烟圈:“诱饵。我们在设局。”
诱饵?
井野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她现在才明白,那场考试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而他们这些考生,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
————
日向家的训练场里,雏田正对着木桩练习柔拳。
日向花火蹲在旁边的草地上,托着下巴看姐姐的背影。
姐姐真好。
父亲总说姐姐太弱,可花火觉得,姐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就算自己和宁次哥哥的战斗力更强,姐姐每次跟她对练,都会收着力气。
她那么温柔,那么善良,明明应该被所有人喜欢才对。
花火想起昨天的中忍考试,佐助对姐姐的那声“认输”,心里有点小窃喜。说不定以后宇智波和日向能结盟,父亲就会对姐姐好点了。
正想着,远处突然传来骚动。
“敌袭!”
“结阵!”
喊杀声瞬间炸响,花火吓得跳起来。她看见父亲带着族人冲出去,宁次哥哥的白眼已经开了,紫色的查在掌心旋转。
“父亲!”花火扑过去抓住父亲的袖子,“姐姐呢?宁次哥哥呢?”
父亲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她看不懂的冷漠。“花火,”他的声音像冰锥,“别胡闹。跟走。”
“可是姐姐她——”
“走!”
一只手把她抱起来,是。那个以前姐姐,现在她的族人。的胸口很结实,抱着她往区跑。
“别怕,”轻声说,“雏田大人和宁次大人很强,会没事的。”
花火趴在他肩膀上,眼泪掉下来。
她知道才十九岁,下个月就不是少年了。可他根本不知道姐姐和宁次哥哥会不会没事。
他只是在哄她而已。
远处的爆炸声越来越近,花火紧紧攥着的衣服,心里一遍遍喊着:姐姐,宁次哥哥,你们一定要活着。
七岁的花火小手胡乱抹着眼泪,努力憋住鼻子的抽泣声。她像只受惊的小猫,把下巴埋进身边护卫的肩头。
明明已经是七岁的大孩子了,被人像抱婴儿似的护着,实在太没面子。可现在危急,她只能暂时放下这点小骄傲。
嗡——
淡紫色的查在眼周凝聚,花火猛地睁开白眼。视野里瞬间铺满密密麻麻的查线,她强忍着眩晕,在混乱的人群中疯狂搜寻熟悉的气息。
“小姐放心,家主和夫人不会有事的。”护卫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沉稳得像块磐石。
花火攥紧小拳头,把所有希望都压在这句话上。
她只能信,也信。
樱花的呼吸带着,每一次起伏都扯得右臂钻心疼。
查在经脉里,像滚烫的岩浆,可这股力量根本驱不散骨髓的疲惫和剧痛。她尝试动了动右手手指,却只有无名指和小指微微抽搐。
连最基础的结印都做不到。
她咬着牙,把呜咽咽回喉咙。要是现在放弃,她和鸣人就死定了。
不远处,我爱罗周身的砂暴正疯狂扩张,连自己人都不放过。砂隐的们手忙脚乱地躲避,暂时顾不上他们这边。这是唯一的喘息机会,却也只是暂时的。
鸣人带着一群影分身缠住了砂隐小队,现在只剩她独自面对昔日的老师。
对方的眼神里没有杀意,反而带着一丝不忍。“我不想杀你。”他说,语气里的挣扎几乎要溢出来,“投降吧,我们不会伤害你。”
樱花突然笑了,笑声尖锐又破碎,像玻璃碴子划过地面。“我已经伤成这样了!”她用左臂猛地掷出苦无——动作歪歪扭扭,却带着拼命的狠劲。
对方轻易接住苦无,指尖甚至没沾到一点血。
樱花的心沉到了谷底。
完了,她根本不是对手。
“我绝不会让你们伤害我的朋友!”她嘶吼着,用能动的左手撑着地面,想往后退。
“那我只能动手了。”
苦无破空而来,樱花狼狈地侧身躲闪,肩膀还是被划开一道血口。她痛得闷哼一声,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又甩出几把苦无。
没时间躲了!
她硬生生扑到地上,右臂狠狠砸在碎石上。剧痛让她眼前发黑,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是啊。是马上要升中忍的。是要保护村子、保护伙伴的大人了。
可现在,她却像个无助的孩子,趴在地上哭着爬不起来。
阴影笼罩下来。
樱花抬头,看到砂隐上忍冰冷的脸。对方的眼神里没有恶意,只有执行任务的麻木——他只是在尽自己的本分。
死亡的恐惧像潮水般淹没了她。她想起村子里的灵碑,那些刻在石头上的名字,是不是很快就要加上她的?
卡卡西老师再也不会迟到了。
苦无的越来越近,樱花绝望地闭上眼——
“木叶流体术·木叶旋风!”
一声暴喝炸响在耳边。
樱花猛地睁眼,正好看到那个疯疯癫癫的二试考官一脚踹在砂隐上忍脸上!
砰!
砂隐上忍像断线的风筝飞出去,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Mitarashi Anko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笑得像只偷的猫。“早就想踹这孙子了。”她回头冲樱花眨眨眼,“喂,小鬼,死不了吧?”
樱花的眼泪还挂在脸上,右臂痛得几乎失去知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可她还是用左手抹了把脸,挣扎着站起来,咬着牙点头。
她是。是要成为中忍的人。
“我……我没事!”声音嘶哑得像破锣。
“那就好。”Anko瞥了眼刚爬起来的砂隐上忍,活动了下,“去帮你朋友,这里交给我。”
话音未落,她已经化作一道残影冲了上去。
卡琳死死盯着地上抽搐的佐助,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哥哥……”佐助的声音破碎不堪,冷汗浸湿了额前的碎发。他的眼睛翻白,身体像被无形的手撕扯着——是咒印在发作。
大蛇丸到底对他做了什么?那些噩梦般的幻象,到底是咒印的反噬,还是大蛇丸的阴谋?
卡琳打了个寒颤。
佐助虽然总是冷冰冰的,像块捂不热的石头,可他是第七班的人,是鸣人认定的家人。而鸣人是她的,所以佐助……也算她的家人吧?
她来木叶的时间不长,可鸣人、樱花、第十班的伙伴们,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人。佐助虽然和她交集不多,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至少现在不能。她还没来得及真正认识他。
眼泪模糊了视线,卡琳吸了吸鼻子。身边的两个鸣人影分身立刻凑过来,一左一右抱住她。
“喂喂,别哭啊!”左边的鸣人拍着她的背,语气尽量轻松,“佐助那家伙命硬得很,这点小破咒印奈何不了他!”
右边的鸣人也跟着点头,声音里的底气却有点虚:“就是!你不是很会 healing 吗?卡琳,你一定能救他!我相信你!”
卡琳的心揪了一下。
以前,她发誓再也不用自己的能力。她只想做个普通的平民,再也不想碰那些沾满血的回忆。可现在,她多希望佐助能一点,哪怕只是咬她一口,吸点查也好啊。
“卡琳?鸣人?”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卡琳猛地回头——她的感知能力被下方那股恐怖的查压制得死死的,根本没察觉到有人靠近。
是日向雏田。卡琳对她印象不深,只记得之前雏田曾小声给过她鼓励。那时候的平静,现在想来像上辈子的事。
可雏田身后的人,让卡琳瞬间炸毛。她猛地站起来,两个鸣人也跟着掏出苦无,三双眼睛死死盯着对方。
“是你!”
脸上挂着虚伪的微笑,轻轻颔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