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橙红的朝霞就漫过海面，把深蓝色的海水染成了暖金色。

鸣人猛地睁开眼，意识还停留在昨夜那片血色残阳里。

不对。

他抬手摸了摸肚子，熟悉的查暖流涌遍——不是梦境。

这里没有 Kaguya 的黑绝孢子，没有遍地的尸骸，更没有同伴们一个个在他面前倒下的绝望。

只有咸湿的海风，和远处传来的海浪声。

鸣人怔怔地看着海面，眼眶突然红了。

他记得很。

为了掩护他们穿越时空裂隙，佐助的哥哥、卡卡西老师、还有所有幸存的同伴，都用身体挡住了 Kaguya 的最后一击。

那些温热的血在他脸上的触感，至今还得像在昨天。

他们赌上一切，才把他、佐助、小樱、雏田和鹿丸送回了这个没有战争的时代。

鸣人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起身走向昨天那个小水潭。

捧起冷水泼在脸上，他抬头看向水面。

倒影里的少年有着一头鲜艳的红发，紫色的瞳孔在下泛着琉璃般的。

这是他母亲玖辛奈的样子。

鸣人扯了扯嘴角，心里掠过一丝暖意。

至少，他还能从自己身上看到亲人的影子。

他转身看向不远处的营地，佐助、小樱他们还在熟睡。

也是，经历了那样的地狱，能在和平的里安睡，已经是最大的奢侈。

鸣人没打算叫醒他们。

他搓了搓手，尝试凝聚查——

“嘭嘭嘭！”

上百个红发鸣人突然出现在沙滩上，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靠！”

鸣人捂脸叹气。

穿越时空后，他的查量直接翻了倍，以前能勉强控制的庞大储备，现在成了脱缰的野马。

看来今天又得加练查控制了。

他挥挥手，打发一个分身留下守着营地生火，两个分身去海边捕鱼当早餐，剩下的——

“五十个跟我去找族人的遗骸！”鸣人沉声道，“这里是涡之国，是我们的根。他们躺得够了，该为安了。”

剩下的五十个分身和他本人，则朝着那些还没倒塌的建筑走去。

“找衣服！我们五个的衣服都快烂成布条了！”鸣人一边走一边吩咐，“还有护额！涡之国的护额！的等他们醒了再一起看——这些卷轴里说不定藏着什么秘密！”

上次他们路过这里时，只顾着逃命，把找到的卷轴都当柴火烧了。

现在想来，那些卷轴里说不定藏着涡之国的禁术，或是能对抗 Kaguya 的线索。

鸣人攥紧拳头，眼底燃起火焰。

这次，他绝不会再浪费任何机会。

透过树叶缝隙，刺得佐助眯起了眼。

他猛地坐起身，手瞬间按在——那里空空如也。

没有草薙剑，没有写轮眼传来的刺痛，更没有 Kaguya 那令人作呕的查气息。

佐助环顾四周，看到小樱蜷缩在不远处的草地上，雏田和鹿丸还在熟睡。

他松了口气，后背却已经被冷汗浸湿。

那些同伴们倒下的画面，又一次在脑海里闪过。

宁次为了保护雏田被黑绝贯穿胸膛，小李的被孢子啃得只剩下白骨，就连一向冷静的鹿丸，最后也笑着对他说“佐助，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佐助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喂，佐助。”

一个红发少年突然出现在他身边，正是鸣人。

“干嘛？”佐助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

“喏，找你的。”鸣人扔过来一个布。

佐助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崭新的涡之国传统服饰，还有一个刻着螺旋纹的护额。

不是木叶的叶子标志，而是涡之国的螺旋纹。

“这是……”佐助拿起护额，指尖微微颤抖。

“涡之国的护额。”鸣人坐在他身边，声音低沉，“我们现在是涡之国的人了。”

佐助沉默着，把护额系在额头上。

螺旋纹在闪闪发亮。

“小樱醒了。”鸣人突然说。

佐助转头看去，小樱正揉着眼睛坐起身，看到他们两个，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鸣人……佐助……”她哽咽着扑过来，紧紧抱住了鸣人。

鸣人拍着她的背，轻声：“没事了，小樱。我们都没事了。”

佐助看着他们，嘴角微微勾起。

至少，他们还活着。

至少，他们还有机会。

他站起身，看向远处的海岸线。

“鹿丸和雏田也该醒了。”佐助说，“我们得尽快找到更多的卷轴和物资。”

鸣人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嗯。”

他们的战争，才刚刚开始。

他扫了眼，发现带土和卡卡西也醒着，两人手里都捧着一套衣服——还有护额，以及一件看起来像是中忍或上忍的马甲，款式是涡之国的风格。

卡卡西盯着马甲眨了眨眼，转头看向鸣人：“这是什么？”

鸣人松开抱着小樱的手，咬了咬下唇：“上忍马甲。我……我想着咱们现在这模样，正好能假扮成涡之国的遗民。就说我们是幸存的上忍老师和学生，村子覆灭后一直躲着，直到现在才敢出来。”

卡卡西叹了口气：“那说不通啊。要是村子有难，我们这些上忍怎么会跑？这不像回事。”

鸣人点头：“除非我们当时在出任务，回来时村子已经没了。而且外面还有雾隐和云隐的在搜刮，我们只能继续躲着，被发现。”

卡卡西沉吟：“这理由倒是能圆。但我们总不能一直躲着吧？得搞现在是什么时候。你看周围这废墟的程度，估计已经过去好多年了。”

鸣人应道：“到这里的尸体都只剩骨头了，密封的食物也坏了。我猜大概是我们当的那些年，不是我爸妈那辈。”

带土皱眉：“范围还是太大了。我们得知道时间线才能计划下一步啊。比如，要不要去神无毗桥？等九尾被放出来时阻止？还是干脆去保护小时候的第七班，让他们别遭我们受过的罪？”

鸣人抿紧唇，冲旁边一个分身抬了抬下巴。那分身立刻变形成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民，撒就往涡之国外面跑——显然是去附近找村子或波之国，打探消息了。

看着分身消失在视野里，三人又把投向鸣人。卡卡西和带土举着手里的上忍马甲：“再给我们说说细节？”

鸣人哼了一声，坐下来解释：“，我们都有漩涡一族的查量和外貌特征，扮涡隐没问题。我们就说任务结束回来，村子没了，只能躲着捡点能用的东西，不想去别的村子自讨苦吃——毕竟换个地方也是寄人篱下。”

他指了指众人手里的护额：“所以我给你们准备了这些。都是中忍或上忍用过的，有点旧，甚至带点伤，但得还不错。村子没了，不代表我们不忠诚。”

这话让所有人都低头看向护额。随后，他们纷纷换上鸣人给的衣服，像当年系木叶护额那样，认真地把涡隐护额系好。

鸣人穿着橙色的和服上衣，用一条绣满漩涡图案的深蓝色束紧，里面是件宽松的衬衫。下身是深蓝色的紧身裤，脚上蹬着黑凉鞋。他没带苦无袋——早把封印术缝在袖子里，需要什么直接从里面拿。涡隐护额系在脖子上，一头红发垂在脸侧。

佐助穿的是深紫色的衣服。裤子脚踝处用胶带缠紧，黑凉鞋，上身是件贴身的长袖衫——原本该有宇智波家徽的地方，现在绣着漩涡图案。他上挂着苦无袋，还有个，背上插着一把剑。护额系在额头上，稍微往上推了推，长发挡住眼睛——这些年东躲西藏，他的头发长了不少。

小樱穿着紫色的背心和深蓝色的围裙裙，里面是件网状衬衫，下身是黑紧身裤。她把医疗的徽章别在新衣服上，也背着医疗，同样挂着苦无袋，护额就系在袋子上方。脚上是到膝盖下方的高跟凉鞋，手上戴着当年跟纲手学完医后得到的那副旧手套。

卡卡西把那头标志性的银发扎成马尾，涡隐护额系在额前，总算把头发从脸上拨开。他甚至摘了面罩——反正现在也没人认识他了。身上是涡隐上忍的标准制服，颜色是深紫色而非木叶的蓝色。他没戴手套，和各挂着一个，背后还插着一把短刀，样式和当年他父亲的那把很像。

带土也穿着和服上衣，不过是深紫色的，袖子贴身紧绷，不像鸣人那件宽得能塞进风。的同样绣着涡旋纹，里层也套着网眼衫，深灰色的裤子缠满绷带，裤脚塞进黑凉鞋里。他只在后系了一个忍——毕竟他不怎么用武器，靠的是瞳术和木遁。护额随意挂在带上，他没戴这玩意儿了，突然套上总觉得别扭。

鸣人扫了眼队友们，看着大家重新披挂上阵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说吧，这次叫什么？”

第3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