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樱,走!”
佐助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耳膜,小樱猛地回神,指节攥得发白——手里那卷纱布才缠到一半,指尖却已经被鸣人温热黏的血浸透。
身体里的每根神经都在尖叫。
不能停!要继续按压伤口!要把纱布缠得更紧!
可她知道佐助是对的。
这里不能了。
那东西随时可能回来。森林里的每道阴影都像长了眼睛,死死盯着他们三个,连风穿过树叶的沙沙声都透着恶意。
喉咙发紧,呼吸像被掐住一样促。小樱强迫自己抬头看向佐助——他脸色惨白,额角还挂着血珠,身体因为之前那股诡异查的反噬微微发抖,可那双漆黑的眸子却亮得吓人,正飞快扫视四周,像在计算逃生的每一步。
他不再是那个迷茫的了。此刻的佐助,冷静得让人心头发颤。
“你……能背他吗?”小樱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鸣人像摊烂泥一样趴在地上,浑身皮肤被那股狂暴查灼烧得溃烂,连呼吸都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佐助咬着牙摇头,指节因为用力过度泛出青白色。他深吸一口气,尽管身体还在发抖,手指却精准地结起了印——速度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我一个人不行,速度。”他声音低沉却坚定,“得叫帮手。”
“砰!”
白烟炸开,呛得小樱眯起眼睛。等烟雾散去,一头巨狼出现在眼前——银灰色的皮毛像织成,眼神是琥珀色的,威严得像个。
是佐助的通,大前辈大助!
小樱吓得后退一步,心脏差点跳出。她见过佐助召唤蛇,却从没见过这么庞大的存在——巨狼的体型比成年熊还要大一圈,每根毛发都透着上古的压迫感。
“佐助。”大助的声音像闷雷,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麻,“这孩子伤得很重。怎么回事?”
他的落在鸣人身上,金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凝重。
小樱的胃里一阵翻。
无力感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她甚至搞不懂鸣人身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丁次在就好了!那个总是揣着薯片的胖子,最懂草药和急救,肯定能立刻拿出止血的药粉,用医疗忍术稳住伤势。
可现在,她只能跪在地上,颤抖着把掌心贴在鸣人冰冷的上。
指尖传来微弱的脉搏,跳得又轻又乱。鸣人身上那些狰狞的黑色纹路突然亮了一下,像烧红的烙铁,然后又暗下去。
“能……能背他吗?”佐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这里太危险,不能暴露。”
大助缓缓低下头,宽阔的背脊压低到地面:“我背。背他,你们三个一起。”
小樱愣住了。
佐助也皱起眉:“不用,我和小樱可以自己……”
“闭嘴。”大助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起走更快。这孩子需要人扶着,不然跑起来会掉下去。”
小樱和佐助对视一眼。她第一次佐助眼底的疲惫——他下颌紧绷,肩膀因为一直强撑着而僵硬,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他没再反驳。
小樱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地爬上巨狼的背。狼皮粗糙却温暖,肌肉在她身下结实得像铁块,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的气。她坐在鸣人后面,佐助在前面,双手本能地环住两人——一只手抓着佐助的,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护着鸣人溃烂的后背,生怕碰疼了他。
巨狼动了。
四肢发力的瞬间,小樱感觉五脏都在。她死死咬住嘴唇,指甲掐进佐助的衣服里——
撑住!别松手!不能让鸣人掉下去!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她不能再让鸣人出事了,绝对不能!
风在耳边呼啸,速度快得让她睁不开眼。森林里的树木像残影一样倒退,树枝抽打着她的脸颊,疼得钻心,却让她的脑子了几分。
她把脸贴在鸣人背上,能感觉到他微弱的心跳和起伏的胸膛。
还活着!他还在呼吸!
这个认知像一道,刺破了她心底的绝望。
可恐惧还是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如果鸣人醒不过来怎么办?如果那些伤永远好不了怎么办?如果大蛇丸追上来……
“轰!”
巨狼突然减速,巨大的爪子在地上划出两道深痕。
“到了。”大助的声音传来,“前面有个树洞,暂时。”
小樱勉强睁开眼,只见一棵参天古树挡在面前,盘绕的树根形成一个巨大的拱门,里面黑黝黝的,足够容纳他们三个和巨狼。地面上积着厚厚的落叶,看起来没人来过,却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类气息——
是某种大型生物的巢穴。
小樱打了个寒颤。
但现在顾不上这些了。有遮挡,有隐蔽,这就够了。
至少暂时,他们了。
佐助没有丝毫犹豫,点头示意。
大助轻松钻进树洞里,树洞开口足够大,背着个都能进去。
佐助轻轻从背上滑下来,蹲在洞口结印。掌心拍在树干上的瞬间,鸣人特有的符咒纹路亮起,在树皮上闪了闪,又隐木质深处。
小樱倒抽一口冷气。
不是第一次见鸣人用封印术,但每次看到,她心里都会涌起一股莫名的信任——只要是鸣人弄的,肯定靠谱。
散去,只有森林的吱呀声在耳边回荡,一切如常。
但佐助紧绷的肩膀松了些,这就够了。
小樱也稍微安定下来,虽然她还骑在大助背上,死死攥着缰绳生怕队友栽下去。
她紧跟着爬进树洞,刚站稳就扑到红发少年身边,颤抖着拨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指尖贴着那片冰凉的皮肤,迟迟不肯挪开。
之前缠的绷带渗出血迹,干涸的血痕在上面划出狰狞的纹路,像在嘲讽她的无能。一股空洞的刺痛从胸口蔓延开来,啃噬着她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在提醒她的无力。她想做点什么,哪怕只是一点点,但所有的医疗训练、所有的努力,在这一刻都显得那么苍白。
指尖沾着淡淡的,绷带里也透出铁锈般的气息,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你的族群里有会医疗忍术或封印术的吗?谁能帮他?”佐助问大助,声音平静,眼底却藏着火烧火燎的焦急。
大助立刻摇头:“我们是狼群。虽然遇到合适的人类可以签订契约,但我们和你们不一样。你们说的那种治疗方法,我们不懂。”
小樱的心瞬间沉到谷底,拳头攥得指节发白。她恨这种感觉——只能坐在这儿干看着,鸣人躺着不动,佐助却像天生的领袖一样发号施令,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里的怒火越烧越旺,苦涩又灼热。她不想当个累赘,不想这么没用。
可她只能坐着,只能等,只能把掌心贴在鸣人手上,好像这样就能用自己的体温把他拉回来。
“要是丁次在就好了……”小樱喃喃道,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鸣人无力垂下的手背。
佐助的扫过来,没说话。
他靠在树洞粗糙的墙壁上,双臂抱胸,脸色冷得像冰。
沉默笼罩着两人,大助的话还在小樱耳边回响——没有治疗,没有帮助。这重量压得她肩膀发沉。她讨厌,讨厌鸣人就这么在她眼前一点点失去生气,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怒火终于爆发。“他到底怎么了?那股查——”她的声音哽咽了,用力咽了口唾沫才继续,“不正常,佐助。那根本不像查,像要把他从里到外撕碎一样。”
佐助的下颌绷紧,写轮眼骤然亮起,猩红的在昏暗的树洞里闪了闪。“我也看到了。”
小樱的心揪成一团。她多希望佐助说她看错了,说没那么严重。但佐助的脸冷硬如刀,眉头紧锁,肩膀绷得像拉满的弓弦,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他本来就受伤了,”佐助继续道,“但那股查一冒出来,他的身体就扛不住了。那根本不是他的查。”
小樱拼命点头,像抓住救命稻草:“对!肯定不是他的!我读过查中毒的资料,那感觉就像……像有什么外来的东西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非要冲出来不可。”
她攥紧拳头砸在膝盖上:“一定是大蛇丸搞的鬼!他咬了你一口,说不定对鸣人也做了什么手脚,才会有这种反应!那股查就是证据!”
佐助没立刻回答,他盯着鸣人一动不动的身体,眼神锐利如鹰。,他才低沉而肯定地开口:“如果是真的,那就比我们想象的更危险。”
小樱打了个寒颤。她知道佐助说得对,那股红色的查仿佛还烫在她皮肤上,留下挥之不去的灼热感。
“要是……不是大蛇丸呢?”她强迫自己问出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佐助的唰地扫过来,带着警告的锐利。他不喜欢这个问题,更不喜欢背后的暗示。
但他还是回答了:“……那就来自他自己。”
这句话像一把刀悬在空气里。
小樱的喉咙瞬间堵得。她看着鸣人苍白的脸,看着他昏迷中还在颤抖的手指,不敢相信——那个开朗、吵吵闹闹、笨手笨脚的鸣人,身体里会藏着这种东西?
她猛地摇头:“不可能!一定是大蛇丸!肯定是!”
佐助没反驳,只是闭上眼睛,咬紧,沉默不语。
沉重的寂静压得两人喘不过气,只有鸣人粗重的呼吸声在树洞里回荡。小樱攥紧他的手,仿佛只要用足够的力气,就能凭意志保护他。
洞外,森林发出吱呀的低语,树枝像老人的骨头一样呻吟,树叶沙沙作响,声音诡异得像有人在窃窃私语。远处传来模糊的喊叫——尖利的痛呼,有人摔倒或受伤的惊叫声。每一个声音都飘进树洞,微弱却,小樱咽了口唾沫,胃里一阵紧缩。
树洞里,封住洞口的封印发出微弱的嗡鸣。
突然,树枝断裂的声音越来越近,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在移动,动作太刻意,绝不是动物。
宇智波佐助的写轮眼猛地转动,猩红的纹路在眼眶里飞速旋转,锐利的视线扫过四周漆黑的密林。
“有人来了。”
春野樱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身体下意识地朝鸣人靠得更近,几乎要把他整个人护在身后。她攥紧手里的苦无,声音发颤:“谁?”
“不知道。”佐助打断她,语气冷硬如冰。他的右手已经摸向,冰冷的苦无瞬间出鞘,“但绝不是路过那么简单。”
压抑的寂静骤然被撕裂。
“宇智波佐助!滚出来受死!”
一声暴喝穿透树林,在黑暗里回荡不休。那是个男孩的声音,嚣张又刺耳,尾音里还带着扭曲的。
紧接着,另一个更尖锐的声音响起,像毒蛇吐信般阴冷:“大蛇丸大人对你很呢。他老人家有令,不把你抓回去验验斤两,我们可不会罢休!”
女人的娇笑紧随,尖锐得像玻璃碴子刮过耳膜:“佐助君~别躲啦,乖乖出来让姐姐们看看你的本事……还有你的软肋呀~”
树干摩擦的沙沙声从头顶传来,枝叶晃动的阴影在地上交错。他们不再隐藏,而是像饿狼般缓缓围拢,带着狩猎的残忍气息。
春野樱的呼吸一滞,后背紧贴着冰冷的树壁,手指几乎要把苦无捏断。她死死盯着洞口,心脏狂跳不止。
佐助的脸沉得像块铁,眼底的猩红愈发浓烈。他没有立刻回应,只是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任凭寂静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那些音隐村的杂碎,正等着看他的反应。
终于,他压低声音对春野樱说:“他们为什么只找我,暂时。但我出去解决他们。你留在这里,看好鸣人。”
“等等!”春野樱急忙拉住他的袖子,“会不会是他们不知道大蛇丸咬的是鸣人?大蛇丸本来是想咬你的啊!他之前还想拉拢你音隐……”
“你的意思是,他们还在执行大蛇丸最初的命令?”佐助挑眉,“没收到后续的消息?”
“很有可能!”春野樱点头如捣蒜,“如果是这样……”
“那正好,给他们个惊喜。”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本趴在地上的大助猛地站起身,巨大的身躯几乎顶到了树洞的顶部。他甩了甩尾巴,金色的瞳里闪烁着战意:“我跟你一起去。”
佐助愣了一下,随即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他转头看向春野樱,微微颔首。
下一秒,他咬破拇指,鲜血瞬间涌出。佐助将血抹在地上,猛地一拍地面:“通灵之术!”
浓烟轰然炸开,刺鼻的白烟瞬间填满了狭小的树洞。烟雾散去,狐妖惠站在那里,九条尾巴轻轻晃动,金色的眼睛扫过众人。
“佐助。”
“惠。”佐助言简意,指了指昏迷不醒的鸣人和旁边的春野樱,“看好他们。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碰。”
惠立刻迈步上前,稳稳地守在鸣人的另一侧。她低下头,尖锐的獠牙暴露在外,喉咙里已经发出低沉的咆哮:“有我在,敌人休想靠近半步。”
春野樱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憋着口气,此刻猛地呼出,胸口又又胀——一半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一半是对外面未知危险的恐惧。
佐助已经动了。他的手轻轻拂过树洞的,上面的结界立刻发出嗡鸣,仿佛在回应他的召唤。随后,他一步踏出洞口,大助紧随,巨大的爪子踩在落叶上却悄无声息。
春野樱将手掌按在膝盖上,拼命想稳住呼吸。她的耳朵竖得笔直,仔细捕捉着外面的动静。
短暂的死寂后——
“锵!”
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彻山林,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轰鸣。树洞外的森林瞬间变成了战场,喊杀声和爆炸声此起彼伏。
树洞里,春野樱紧紧攥住鸣人的手,外面每一次闷响都像锤子敲在她的心上。她恨透了这种无能为力的,可她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这里,祈祷佐助平安归来。
惠低吼一声,尖耳朵警惕地转动,追踪着头顶的每一个动静。她的尾巴猛地一甩,发出警告:“那些家伙不好对付。”
春野樱猛地抬头:“你是说……佐助?”
“没错。”惠的金色眼睛在昏暗里闪烁着幽,“他打架的样子,像极了我们妖族——狠辣,决绝,为了保护自己的同伴,不惜一切代价。”
(未完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