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人死死盯着眼前的试卷，心脏擂鼓般狂跳，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空白的。
整张纸干干净净，连个墨点都没有。
他攥着笔杆的指节泛白，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后背的衣服早被浸透。伊比基站在讲台前，军靴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沉闷如雷，每一步都像踩在鸣人的心尖上。
不敢抬头，不敢看周围。那些优等生的笔尖沙沙作响，和他这张白卷形成了刺目的对比。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羞耻感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几乎要把他拖出座位。
但他没动。
因为刚才他举着手吼过——老子绝不放弃！
那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响亮又决绝。要是现在逃了，岂不成了笑话？可万一……万一自己赌错了呢？这破考试到底要考什么？他连题目都看不懂啊！
鸣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放缓呼吸，可胸口的巨石纹丝不动。
伊比基终于停下踱步，锐利的扫过。当那道视线落在鸣人身上时，他浑身一僵，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别！千万别露出害怕的样子！
死寂像潮水般淹没了教室，就在鸣人快要憋不住的时候，伊比基开口了。
“恭喜你们。”
粗哑的声音在死寂中炸开，鸣人猛地眨了眨眼。
啥？
“你们都通过了中忍考试的第一。”
心脏骤停半秒，随即疯狂跳动起来。通过？他的试卷可是空白的啊！这怎么可能？！
伊比基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留下来的人，都证明了自己中忍的资格——面对未知的勇气，明知无望也要赌一把的决心。这才是这场考试的真正目的。”
鸣人张大了嘴，脑子嗡嗡作响。搞了半天，那些破题目根本不重要？！
“作为，你们总会遇到没有答案的局面，需要在信息时做决定。有时候，那决定会到队友的生死。中忍考试考的从来不是技巧，是——”伊比基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的意志！”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砸在鸣人胸口。意志？是他那股死撑着不认输的劲儿，让他通过了考试？
笑容不受控制地爬上脸颊，鸣人往后一靠，捏着笔的手指终于放松下来。
他过了！
真的过了！
伊比基的语气缓和了些：“提前离场的人，要是扛不住压力，走了也没错。但留下来的……”他的笑容扩大，“你们有资格站在这里。”
里涌起一股热流，之前的烟消云散。鸣人转头看向小樱和鹿丸，两人都一脸平静，就连丁次也松了口气，只是还在紧张地搓着手。
“第一到此结束。现在——”
“砰！”
话没说完，窗户突然炸成碎片，玻璃渣。鸣人猛地跳起来，抬头就见浓烟里窜出一道黑影，“啪”地落在讲台前。
“喂！小鬼们！老娘来了！”
尖锐又活力十足的声音炸响，烟雾散去，露出个高个子女人——紫色刺猬头，渔网，双手叉笑得一脸嚣张。她身后展开一条巨大的，上面写着：欢迎来到第二！
“我叫 Mitarashi Anko，是你们下的考官！”她咧嘴一笑，像猎人盯着猎物，“今年的小鬼看起来真没劲，希望下能让我乐呵乐呵。”
伊比基无奈地叹气：“Anko，就不能等我说完？”
“少废话！”Anko挥手打断他，“现在是我的时间，这些小鬼归我管了。听着，你们熬过了笔试，算有点本事。但要是觉得那难……”她舔了舔嘴唇，眼里闪着的，“接下来可有你们受的！第二才是真正的好戏！”
鸣人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想，想骄傲，可脑子里是“没准备好”这四个字。之前练的那些封印术屁用没有，下要是更难怎么办？他跟不上怎么办？
“半小时后，44号训练场集合。”Anko拍着手，语气里满是恶意的，“对了，把你们的小命……哦不，把你们的意志带来。用得上。”
教室里响起一片窃窃私语，鸣人垮下肩膀，把头埋在胳膊里。刚才那点成就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钻心的焦虑。这都差点栽了，下怎么活？
他攥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
考试结束的铃声终于响起，鸣人跌跌撞撞地站起来，还在发软，胸口的闷堵感没散。他低着头快步走出教室，胳膊紧紧抱在胸前。
刚到走廊，一只手轻轻拍在他肩上。
鸣人停下脚步，惊讶地回头。
丁次没说话，只是上前一步，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鸣人僵在原地，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直到背后那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一股熟悉的温暖才顺着脊椎蔓延上来。
胸口那块堵了半天的石头，终于松动了些。
丁次没说话，没喊口号，也没追问他刚才为什么突然发抖。只是默默地站在旁边，像棵结实的树，稳稳地撑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丁次才松开手，退开半步。他看着鸣人，嘴角扯出个小小的、带着理解的笑：“没事了。”
鸣人张了张嘴，嗓子里像堵着团棉花，发不出声音。他只能用力点头，抬手抹了把脸。指尖的颤抖轻了些，但心里那股劲儿还没散。
这时，一道冷冽的扫了过来。
佐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们身后，黑眸在鸣人脸上扫了一圈，又转向丁次，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他没事？”
丁次重重点头。
佐助“嗯”了一声，算是回应。他转向鸣人，语气没什么起伏：“能站稳，就说明没事。”
这话不算刻薄，但也没给人反驳的余地。“别在这儿磨蹭了，下一场考试在44号训练场。离这儿远着呢，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鸣人浑身一僵，硬邦邦地点头：“知、知道了！我没事！”
声音虚得很，连他自己都不信。
佐助眉头微蹙，却没多说什么。他扫了眼周围，确认队友都在，才扬声问：“准备好了吗？”
话音刚落，小樱就上前一步，点头道：“都齐了。”她的在鸣人脸上停留了一瞬，一闪而过。
鹿丸挑了挑眉，没说话。井野拍了拍裙子上的灰，那股大小姐的自信劲儿又回来了。就连靠墙站着的雏田，也悄悄挺直了背，眼神里带着点紧张，却没退缩。
“行。”佐助说完，转身就朝走廊尽头跑。
立刻跟上。鸣人夹在丁次和小樱中间，脚步还有点虚，但奔跑的节奏让他找回了点力气。
“鸣人，你真的没事吗？”小樱小声问。
鸣人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可那笑没到眼底：“当然！我可是要当火影的男人！这点小事算什么！”
小樱看着他，没再追问。
丁次始终跟在他身边，脚步不快不，就像在无声地告诉他——别怕，我在。
街道渐渐变得，远处的树林轮廓越来越。44号训练场的大门就在眼前，黑漆漆的铁高耸云，在正午的泛着冷。
门口已经聚了不少小队，个个神色紧绷，眼神里带着对接下来考试的和不安。
佐助脚步，扫了眼人群，才对鸣人他们说：“进去后，跟紧我。”
鸣人点头，双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可一想到刚才的考试，他心里那股劲儿又泄了下去。
第一的时候，他的影分身、螺旋丸，甚至连他最引以为傲的嘴遁都没用。他就像个废物，只能眼睁睁看着队友拼命。
这次呢？
要是还是这样怎么办？他会不会又拖大家？
正胡思乱想，一阵的掌声突然响起。
“哟，这不是迟到大王吗？终于舍得来了？”
声音又尖又亮，还带着点戏谑。鸣人抬头，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 gate 旁——是红豆。
她穿着那件标志性的露背，嘴里叼着根苦无，脸上挂着像捕食一样的笑容，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下忍。
“好了，小鬼们！”红豆的声音穿透了人群的低语，“欢迎来到中忍考试第二！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始！”
鸣人咽了口唾沫，死死盯着那扇大门。门后是茂密的森林，黑黢黢的，像张着嘴的。
他的心脏又开始狂跳，那股堵在胸口的感觉没散，反而拧得更紧了。
第一他们勉强过了，可这……他真的能行吗？
他不知道。
但他试试。
为了丁次，为了小樱，为了佐助……为了他的队友。
鸣人深吸一口气，用力挺直了背。
红豆指了指身后的大门，笑得更放肆了：“这里就是44号训练场，又名‘死亡森林’。别以为这名字是吓唬你们的——进去后，不小心点，小命就没了。”
人群里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有人害怕，有人不屑。
红豆扫了眼众人，眼神里闪过一丝狠厉：“我知道你们中有些人觉得自己很厉害，能在这片森林里横着走。但我告诉你们——这片森林不在乎你有多强。稍有，你们就会变成里面的肥料。”
鸣人看着那片黑漆漆的森林，只觉得里面的树影都像张牙舞爪的怪物。
“现在，”红豆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快起来，“在开始考试前，你们得拿一样东西。”她举起一捆卷轴，每个卷轴上都系着不同颜色的丝带，“这是‘天’和‘地’卷轴。每个小队会拿到一个，你们的任务就是拿到另一个。”
她顿了顿，笑容更邪恶了：“要通过这，你们带着两个卷轴到达森林中央的塔。而且——”她竖起五根手指，“你们只有五天时间。”
人群骚动起来，有人，有人。
“别以为找个卷轴很容易。”红豆舔了舔嘴唇，“想要另一个卷轴，就得从小队手里抢。用什么方法都行——杀人。”
鸣人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他抬头看向那扇大门，看向门后那片未知的森林。
害怕吗？
怕。
但他不能退。
他是鸣人，是要当火影的男人。他不能让队友失望，更不能让自己失望。
鸣人深吸一口气，挺直了板。
不管里面有什么等着他，他都要闯过去。
为了他的梦想，为了他的伙伴。
鸣人胃里一阵翻，冷汗顺着后颈往下滑。
这哪是训练？分明是玩命！
“当然了——”
红头发的女上忍舔了舔嘴角，声音里透着股诡异的。她指尖转着苦无，金属在闪得人眼晕。
“你们要对付的可不止同期的下忍。这片森林里，想吃掉你们的东西多了去了。”
“巨型蜈蚣？”
“食人水蛭？”
“一碰就烂的毒草？”
她耸耸肩，语气轻描淡写，却让在场的孩子脸色发白。
“总之，懂我意思吧？”
鸣人耳朵嗡嗡作响，周围的议论声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他死死盯着森林深处，那片黑黢黢的树影像张开的巨口，随时能把人吞进去。胃里的绞劲更厉害了，连带着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
“现在——”
暗部突然递来一叠纸，红头发上忍抓起最上面一张晃了晃。
“都给我签了。生死状，懂吗？”
“死在里面，算你们自己倒霉。”
“从现在起，命是你们自己的。”
纸张一张张传下来，鸣人盯着自己那份，手指微微发颤。纸上的字像小虫子在爬，每一个都写着“危险”。他咬咬牙，歪歪扭扭地签下“漩涡鸣人”四个大字。
“好了！”
红头发上忍拍了拍手，生死状被暗部收走。她突然压低声音，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最后一条——没到塔顶，不准打开卷轴。”
“要是敢提前看？”
她没说完，但那森冷的语气让空气都凝固了。鸣人虽然懵懵懂懂，却也能感觉到那股无形的压力，像块石头压在胸口。
就在这时，人群里突然响起一声轻笑。
那笑声又轻又冷，像蛇信子舔过皮肤。
鸣人猛地转头——
人群边缘站着个戴宽檐帽的家伙，帽檐压得极低，整张脸都藏在阴影里。他双臂抱胸，姿态，却透着股说不出的危险。
红头发上忍眼神一凛，厉声喝问：“笑什么？”
那人缓缓抬了抬下巴，阴影里露出一抹薄唇勾起的弧度。声音像丝绸一样滑，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没什么。”
“只是好奇，这些小鬼能活下来几个？”
鸣人后背瞬间爬满鸡皮疙瘩。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的佐助——平日里拽得二五的家伙，此刻眉头紧锁，黑眸里是警惕。旁边的小樱更是脸色白，手紧紧攥着衣角。
红头发上忍的笑容僵在脸上，却没再理会那人。她转身面对所有下忍，再次拍手：“规则讲完了，警告也给够了。现在，组队领卷轴！”
“想退出的，趁现在滚蛋！”
鸣人飞快扫了眼队友。佐助站得笔直，虽然紧绷着下颌线，眼神却依旧锐利。小樱咬着嘴唇，手微微发抖，却没后退半步。
他深吸一口气，手掌不自觉摸向口袋——那里贴着刚完成的封印，温热的触感像救命稻草。
我能行。
鸣人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他一定能通过这场考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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