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霍格沃茨城堡外的禁林边缘，哈利猫着钻过树篱。

“走了？”小天狼星的声音像淬了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他猛地抓住哈利的肩膀，指节泛白，“你说他走了是什么意思？”

哈利叹了口气，甩开他的手：“我还以为你会不听我的话，提前动手把他们解决掉。看来是我想多了。”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小天狼星低吼，“是你说你能搞定！可他怎么会走？我明明离得那么近……那么近……”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着一丝绝望。

“不是‘他’，”哈利打断他，“是‘他们’。那本日记魂器也不见了。”

小天狼星倒抽一口冷气，狠狠揉了揉脸：“我知道你上次二年级时，我正蹲在阿卡班烂掉。但虫尾巴那时候明明跟着韦斯莱家在埃及！这次绝对不对劲！”

“你说得对。”哈利点头，眉头紧锁，“问题是，为什么？虫尾巴为什么要带着日记跑？”

小天狼星斜睨他一眼：“你还好意思问？你当着喊我是你的宠物‘大脚板’时，就没想过后果？”

哈利一噎。

“虫尾巴当初没被我越狱吓破胆，是因为我没表现出要闯霍格沃茨找你的意思。可这次不一样——他听见我名字了！要么是天大的巧合，要么就是他猜到我在这儿，要找他算账！至于日记……”小天狼星顿了顿，“可能是他认出那是伏地魔给卢修斯的东西？”

哈利直接忽略了最后一句，瞪着他：“我承认那名字可能不太好，但你倒是想个更像样的啊！”

“我想了！”小天狼星立刻反驳。

“‘小胡子’？得了吧！”哈利翻了个白眼，“我的宠物绝不能叫这种蠢的名字！你要是想让我编个比‘爱之力’更的打败伏地魔的理由，就得起个更的化名！‘小胡子’听着像金妮会给起的名！”

小天狼星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差点从树桩上摔下去。

“真的假的？她品味有那么差？”

“赌不赌？”哈利抱臂，“去年我们了只，你猜她叫什么？‘蹦蹦’！”

小天狼星笑得直不起，断断续续地问：“那……那你想叫什么？”

“‘火焰死亡’！”哈利一本正经，“这名字多威风！”

小天狼星笑得在地上打滚，眼泪都出来了。

“喂！你再笑我就回去睡觉了！”哈利威胁道。

过了好一会儿，小天狼星才喘过气，抹了抹眼睛：“好了好了……说正事。虫尾巴带着日记跑了，他知道那是魂器吗？”

“应该不知道。”哈利收起玩笑的神色，“连卢修斯和贝拉特里那样的亲信都不知道，一个间谍怎么可能被告知？没人会信任间谍——今天能当双面间谍，明天就能当三面的。”

“说到间谍……”小天狼星刚开口。

“是，我确定普站在我们这边！”哈利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老揪着他不放？二十年的仇还没报够？”

“你让他自己来跟我说啊！”小天狼星嘟囔。

“点说，”哈利叹气，“你岁时差点杀了他，换谁都会记仇吧？就像当年卢平变身时，我都快吓死了——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呢！不过……还是谢谢你当时救了我。”

“谢什么，教父本来就该保护教子。”小天狼星拍了拍他的肩。

“说回正题，”哈利收敛神色，“虫尾巴就算不知道日记是魂器，迟早也会忍不住写进去。到时候他会发现，那是他能接触到伏地魔命令的唯一途径。他会一直写，直到被附身。”

哈利的声音沉了下去。

“等他被附身……密室可能会再次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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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总觉得忘了什么事。

这种感觉从早上醒来就缠着他，像只挥之不去的苍蝇。他甚至有点纳威的记忆球——可惜那玩意儿只能提醒你忘了东西，却不会告诉你忘了什么。要是他真拿了，估计会气得直接把它扔墙上。

他毕竟不是神仙，不可能什么都记得。

可现在……

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屏障在他眼前合上，火车冒着白烟缓缓驶离。哈利和罗恩站在外面，眼睁睁看着车厢里的同学挥手告别。

上次遇到这种，他们是开着韦斯莱家的飞车去的学校。那当然很危险，也很不负责任……

哈利转头看向罗恩，咧嘴一笑。

“上车，我开车。”

罗恩爬进副驾驶座，怀疑地看着他：“你会开车？”

“当然！”哈利坐进驾驶座，语气理所当然，“在麻瓜世界长大的谁不会？”

他转动钥匙，引擎轰鸣起来。

“那这跟飞有什么区别？”罗恩抓紧了。

“呃……差不多吧。”哈利撒谎。他会开车，是因为打败伏地魔后，被赫敏逼着考了。

“麻瓜还有用这个的运动？”罗恩好奇地问。

“有啊，叫赛车。”哈利踩下油门，车子猛地冲了出去，“就是比谁开得快，别撞车，别撞墙，别让车突然爆炸就行。”

罗恩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咽了口唾沫。

“麻瓜真奇怪。”

（完）

“确实是这样，罗恩。”哈利心不在焉地应着，脚下速度更快了几分，死死锁定着前方铁轨尽头的黑点。

找火车而已，跟着铁轨走总不会错。

十分钟后，霍格沃茨特快那熟悉的红色车身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哈利深吸一口气，操控着车子缓缓下降，目标直指车顶。

“你疯了吗？这地方能降落？！”罗恩的尖叫几乎刺破耳膜。

“为什么不能？”哈利一脸无辜。

“会摔死的！我们俩都得交代在这儿！”

“放心，死不了。看好了——”

话音未落，车子已经稳稳蹭上最后一节车厢的车顶。虽然落地时颠得罗恩差点咬到舌头，但好歹没翻车。

罗恩脸色发青，连滚带爬地翻下车顶，扶着车厢边缘就开始吐。

哈利皱了皱鼻子：“行，算你厉害。下去？”说着伸手把罗恩从车顶拽进了车厢。

等罗恩消失在视线里，哈利掏出魔杖，轻轻点了点车顶的飞车，低声念道：“门托斯。”

看着车子化作一道消失，哈利满意地笑了——这咒语他练了好几天才掌握。

他刚钻进车厢，一道咒语就擦着耳朵飞了过去。

“搞什么鬼？”哈利猛地转头，车厢里的人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得，真是冤家路窄。

这节车厢里坐的，是二年级的斯莱特林。

“都冷静点行不行？”哈利无奈开口。

“冷静？”德拉科挑着眉重复，“这词儿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哈利赶紧打住——总不能说这是麻瓜俚语。他转而看向混战的几人，“我就上去两分钟，你们怎么打起来了？”

“我们好好坐着，突然有个芬多从天上掉下来！谁知道是不是来偷袭的？”一个金发女生无辜地说。哈利认出她是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九打一也好意思说自卫？”哈利好奇地问。

“我们以为是韦斯莱家！谁知道他会不会跟着来？”另一个红发女生道。哈利记得她叫特蕾西·戴维斯——好吧，他确实该多记记同年级的人。

哈利翻了个白眼：“行吧行吧。对了罗恩，我把车处理掉了。运气好的话，你爸妈只会以为自己疯了，不会发现我们偷了车。”

“你怎么处理的？”罗恩一脸茫然，“去年没学过这种咒语啊？”

“魔法呗。”

“我当然知道是魔法！但是——”

“所以你们从国王十字车站一路飞汽车过来的？”德拉科突然打断，眉毛挑得更高了。

“对啊！”哈利得意地笑。

“问‘为什么’还有意义吗？”

“记得我让你命令多比别偷我邮件吗？”哈利反问。

德拉科点头。

“我忘了让你顺便命令他别‘救我命’了。”哈利叹气。

“所以你飞汽车追特快，是因为我的小精灵想救你？”德拉科的语气像听到了天方夜谭。

“差不多。”

“你得说。”德拉科直截了当。

哈利夸张地叹了口气：“那家伙认定霍格沃茨是个移动死亡陷阱，非说我在麻瓜亲戚家更好——我那个随时可能掐死我的麻瓜姨父。所以他把站台封了，我和罗恩等不及，就开车飞过来了。”

德拉科盯着他看了足足三秒：“这是我听过最蠢的理由。”

“彼此彼此吧你。说真的，你现在跟赫敏一模一样——”

德拉科做了个鬼脸：“他还会再‘救你命’吗？”

“肯定会。”

“真是够了。多比！”德拉科突然喊道。

“在，主人？”多比犹豫地出现在车厢里，耳朵耷拉着。

“我命令你，别再试图救哈利的命。太烦人了。让他在霍格沃茨。听懂了吗？”

“是、是，德拉科主人。”多比的声音更小了。

“很好，滚吧。”

随着一声轻响，多比消失了。

“谢了。”哈利松了口气，“欠你个人。”

德拉科挥手示意无所谓：“别客气。赶紧把这只韦斯莱拖出去，不然我们又得动手了。”

“行。拜拜德拉科，拜拜我没那么喜欢的二年级斯莱特林！”哈利笑着拽起罗恩，冲向隔壁车厢。

下一节车厢里，塞德里和秋·张正旁若无人地。再下一节，韦斯莱双子、李·乔丹和几个芬多女生围着一堆恶作剧研究得正欢。路过奥利弗·伍德和珀西的车厢时，还听见伍德在喊“去年赢杯赛多不容易！查理毕业才两年我们就没赢过！”，珀西反驳“查理明明毕业三年了！”，然后伍德就把一本书砸在了珀西头上。

他们几乎把整列火车都逛遍了，才终于在靠前的一节车厢里找到了赫敏、纳威，还有金妮和卢娜。

“可算找到你们了！”哈利语气夸张，“我们找了！”

“这话该我说吧？”赫敏忍着笑，“我和纳威把火车找了两遍，才占了这个座位。”

“妈妈让我们跟着她走站台的，你们怎么没影了？”金妮疑惑地问。

“站台被封了，我们开爸爸的车飞过来的。”罗恩直截了当地说。

“你们什么？！”赫敏的尖叫差点掀翻车厢顶。

“看来你不赞成？”哈利语气平淡。

“当然不赞成！会被麻瓜看见的！会摔死的！会——会被开除的！”赫敏的脸都白了。

“赫敏，我们早想过了。”哈利拍了拍她的肩，“开除哪有那么容易？我。我教父当年想把普喂给狼人都没被开除呢。”

罗恩突然瞪大眼睛：“等等——你教父是小天狼星·？！”

哈利一拍脑门，差点忘了自己圣诞时跟罗恩、韦斯莱双子、珀西还有唐提过这事。

还好唐没把“小天狼星是他教父”那茬放心上。说，她根本没当真。不然麻烦就大了。

“呃……是啊。”他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这么一句。

赫敏脸都白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在上！他把普教授喂给狼人都能留校？邓布利多到底怎么想的？”

哈利耸耸肩，随口胡诌：“大概除了伏地魔，谁都能有五十三次机会？”

“为什么是五十三？”纳威凑过来问。

“吉利数呗，听着顺耳。”

“可五十三是奇数啊！”纳威一脸困惑。

“重点不是这个！”哈利赶紧转移话题，“重点是——我们开着罗恩他爸的车飞了半道，最后是我用神操作把车送回去的！”

赫敏皱着眉，一脸：“只要没告诉别人……那就当没发生过吧。”她顿了顿，突然抓住哈利胳膊，“你们没说出去吧？”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罗恩立刻扭头冲金妮嚷嚷：“喂！你觉得霍格沃茨怎么样？”哈利则转身朝卢娜伸出手：“你好，我是哈利·波特。”

留下纳威手忙脚乱地安抚炸毛的赫敏。

——废话，他们早见人就吹了。

迎新宴相当不错。哈利本来以为自己要蹲禁闭，根本没机会参加。

当分院帽喊出“芬多”时，哈利带头尖叫着给金妮鼓掌，还硬拉着弗雷德、乔治、赫敏、纳威和罗恩一起给卢娜欢呼——她进了拉文。

周围人都像看疯子似的盯着他们。毕竟从来没人给外院的人喝彩。

但哈利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个？

更爽的是，教授们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怀疑——肯定是听说了他和罗恩偷开飞天汽车的事。可惜那些看见他们开车进城堡的斯莱特林没一个敢告状，教授们也只能干瞪眼。

昨晚休息室开了通宵派对，主题就是“哈利和罗恩开飞车闯霍格沃茨还没被抓”。哈利困得眼皮打架，第二天早上却精神抖擞。

连珀西都来了！虽然哈利花了二十分钟才说服他：“我们就是找借口开派对！要是坐火车来，哪有理由庆祝迎新宴？”

早餐吃到一半，哈利瞥见韦斯莱家的猫头鹰埃罗尔摇摇晃晃地扑过来，一头栽在罗恩面前。

鸟嘴里叼着个吼叫信。

罗恩脸瞬间惨白。整个礼堂的人都抬头看过来——埃罗尔那副快断气的样子太显眼了。大家眼神复杂，一半想凑过来听罗恩爸妈怎么骂他，一半想赶紧跑路。

吼叫信确实烦人。收件人尴尬得想钻地缝也就算了，家长能不能私下教训？搞得礼堂的人都得听训话，谁耐烦啊！

还好哈利出手了。他走过去，一把扯开信封。

“罗纳德·比利尔斯·韦斯莱！”

尖锐的女高音刚冒头，哈利指尖一点信封，低声念道：“闭耳塞听！”

吼叫信还在疯狂震动，声音却像被掐断了脖子。除了哈利自己，没人听见半个字。

周围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用看救世主的眼神盯着他——毕竟他“打败”了吼叫信！

罗恩也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哈利一眼。

哈利没听见周围传来的窃窃私语：

“看到没？他把吼叫信弄哑了！”

“‘沉默的男孩’？这称呼不错！”

啧，巫师们真是爱死破折号了。

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