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悟清那声滚烫的“哥”落进风里,孙悟空喉间的哽咽终于化作掌心的温度,他用力回握住李悟清的手腕,眼底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柔软:“好,哥不死。往后的劫,咱兄弟俩一起扛。”
一旁的无天负手而立,黑袍在风里猎猎作响,唇边勾起一抹淡笑;菩提祖师捻着胡须,看着相拥的兄弟二人,眼底满是欣慰;猪八戒不知何时走了回来,悄悄抹了把眼角,又梗着脖子嚷嚷:“算俺一个!俺天蓬元帅的耙子,可还没捅够灵山的那帮秃驴!”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陡然响起,带着几分轻快的尾调:“叮!宿主唐小三圆满完成‘拨乱反正,弥补遗憾’任务,触发终极奖励——饭店扩建,西游世界永久通道开启!”
话音未落,唐小三只觉脚下的地面轻轻震颤,原本不大的饭店轰然扩张,青砖黛瓦延伸出数丈,门口凭空浮现出一道流光溢彩的拱门,门楣上隐隐刻着“三界通途”四个篆字。
他快步跑过去,扒着门框往里望——门后的世界没有凌霄宝殿的威严,没有灵山雷音寺的肃穆,只有花果山的桃林灼灼,方寸山的云雾悠悠,还有高老庄的炊烟袅袅。那些他在记忆画面里见过的身影,那些被误解、被辜负的灵魂,都在这片天地里笑着闹着,无天坐在桃树下与菩提祖师对弈,猪八戒啃着猪蹄哼着小调,孙悟空和李悟清正举着金箍棒比试,棒影翻飞间,满是肆意的快活。
这是一个没有等级偏见、没有天命束缚的世界,是他们真正想要的人间。
唐小三正看得出神,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带着几分离别的意味:“任务圆满结束,系统即将解绑。临别赠礼——专属BGM,赠予所有不信命的灵魂。”
悠扬的旋律缓缓流淌,歌声清亮,穿透了门扉,飘向云霄:
赤尻马猴,通臂猿猴,灵明石猴,六耳猕猴
站在最高的山峰,山万重,从不曾回头
这世界如何变化,即使这般苦,这样的因果
推开门,这就是千重海浪
打开一扇窗,这是心的模样
撑开那座高墙,有你的回望
不信命,不服输,往前飞
歌声里,突然混入两道熟悉的嗓音——
孙悟空的声音桀骜依旧:“如果命运不公,就抗争到底!”
李悟清的声音清亮决绝:“俺六耳猕猴不比他孙悟空差,不服输,想证明自己!”
歌声渐歇,最后几句歌词轻轻落下,带着悠长的余韵:
因果风有着翅膀,往前飞,那是记忆的模样
撑开那座高墙,望自由的地方
不服输,不信命,往前飞
旋律消散的瞬间,系统的气息彻底消失。唐小三回头望去,那道流光溢彩的拱门正在缓缓闭合,门后的身影渐渐模糊——孙悟空冲他挥了挥手,李悟清咧嘴笑着,无天微微颔首,菩提祖师的身影隐入云雾,猪八戒还在啃着猪蹄挥手嚷嚷,只是声音越来越远。
“砰”的一声,大门彻底合上,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店里静悄悄的,只剩下唐小三一个人。桌上还摆着菩提祖师喝过的茶杯,孙悟空用过的话筒,李悟清掉在地上的那颗糖。
他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天空,忽然笑了。
他们没有消失,只是回到了那个属于他们的、自由的世界。而他的饭店里,永远藏着一段关于抗争、关于情义、关于打破命运的故事。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淡淡的桃花香,像是花果山的风,穿过了门,也穿过了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