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树下的歌与心

孙悟空听完唐小三师姐的歌，沉默半晌，迈步从里间走出来，冲唐小三扬了扬下巴：“小三，借你那话筒一用。”

唐小三愣了愣，递过话筒的同时忍不住问：“大圣，你会用吗？”

“看你用过一遍，有何难？”孙悟空挑眉接过，指尖摩挲着话筒边缘。方寸山学艺时，菩提祖师什么都教过，音律歌赋自然也在其中，只是西天取经的路太枯燥，他满心都是护着师父、斩妖除魔，更偏爱斗法时的酣畅淋漓——车迟国赌斗三清、与如来赌斗翻掌之距，那些才是他的心头好，唱歌于他不过是尘封许久的旁技。

他调试了两下，开口时嗓音清冽，竟宛如天籁。没有花果山惯常的“俺”字，为了不毁歌词，他刻意入乡随俗换了口吻，歌声不花哨，却字字戳心：“折磨你我，折磨相见如此的寂寞，救赎的一面，回不到从前，还能不能见面？”

调子渐缓，他抬眼望向不远处的李悟清，尾音裹着几分从未有过的柔和：“我，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在菩提树下跪了多少年，如果心诚则灵，许个愿，还能不能见面？”

一曲终了，他放下话筒，又换回了那声熟悉的“俺”，望着眼眶泛红的李悟清，轻声道：“悟清，你是六耳猕猴，但俺不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