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渐暗。
晚膳后,傅恒在书房处理公务,尔晴则回了自己房里。
青禾伺候她洗漱更衣,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寝衣。
那寝衣的料子极薄,贴在身上,隐约能看见底下丰腴饱满的轮廓。
“少夫人,要歇了吗?”
青禾问。
尔晴坐在梳妆台前,用玉簪将长发松松绾起。
“不着急。你去歇着吧,不用守着了。”
“是。”
青禾退下后,房里只剩下尔晴一人。
她对着铜镜,缓缓卸下脸上的妆。
螺子黛、胭脂、口脂。
一点一点擦去,露出原本的素颜。
镜中的女子,不施粉黛时,少了几分媚意,多了几分清冷。
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瓷器,眉不画而黛,唇不点而朱,眼尾微微上挑,即便面无表情,也自带三分风情。
尔晴盯着镜中的自己,看了许久。
然后,她缓缓勾起唇角。
镜中的女子也跟着笑,可那笑意却冰冷得像冬日的霜。
“富察傅恒。”
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上辈子你对我弃如敝履,这辈子,我要你跪着求我。”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
夜色已深,院里点起了灯笼。
远处传来打更声。
二更天了。
尔晴转身,走到床边坐下。
寝衣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雪白。
她伸手,指尖缓缓划过自己的锁骨。
“傅恒。”
她低声自语,眼神疯狂。
“你逃不掉的。”
尔晴躺下,拉过锦被盖在身上,闭上了眼。
翌日清晨,尔晴早早便醒了。
青禾伺候她梳洗更衣,今日选的是件水蓝色的旗装。
领口和袖口绣着银色的缠枝莲纹,衬得她皮肤更白,像冰雪堆成的人。
“少夫人今日要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吗?”
青禾一边为她簪上一支点翠蝴蝶簪,一边问。
“自然要去的。”
尔晴对着镜子理了理鬓发。
“娘娘身子不爽利,我这做弟媳的,理当去探望。”
她说着,唇边勾起一抹笑。
那笑很美,却让青禾无端打了个寒颤。
早膳后,尔晴带着青禾出了府,乘马车往紫禁城去。
马车辘辘驶过青石板路,尔晴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晨光透过车帘的缝隙漏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少夫人,到了。”青禾轻声提醒。
尔晴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
她下了马车,站在宫门外,抬头望着那高耸的朱红宫墙。
朝阳初升,光洒在琉璃瓦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尔晴眯了眯眼,唇角缓缓勾起。
“走吧。”
青禾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那扇沉重的宫门。
穿过长长的宫道,来到长春宫外。
早有宫女候在门口,见尔晴来了,连忙迎上来。
“少夫人来了,娘娘正等着呢。”
尔晴温婉一笑。
她跟着宫女走进长春宫,穿过庭院,来到正殿。
殿内燃着香,富察皇后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捧着一卷经书。
“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尔晴福身行礼。
富察皇后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她看着尔晴,眼中含着温和的笑意。
“快起来,坐吧。”
“谢娘娘。”
尔晴起身,在旁边坐下。
宫女奉上茶点,尔晴接过茶盏,却不急着喝,只关切地看着皇后。
“娘娘今日气色似乎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