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十一点，音乐学院琴房走廊
[只有尽头那间还亮着灯，断断续续的钢琴声传出]
林薇（提着外卖袋子推门）：“瑾瑾！夜宵到——你这也太拼了吧？！”
[琴房里散落着十几张写满音符的草稿纸，苏瑾正趴在钢琴上修改一段旋律]
苏瑾“放那儿吧，我写完这段就吃。”
林薇“《失重》……这名字有点意思。你确定明天要拿这个去见马嘉祺？”
苏瑾“不确定。但这三首里，《失重》是我最想让他听到的。”
林薇“为什么？”
苏瑾“因为……这是写给他的。”
[琴房突然安静]
林薇“你你你……你给马嘉祺写情歌？！”
苏瑾“不是情歌！是……是关于他给我的感觉。”
林薇“什么感觉？”
苏瑾“站在那么高的地方，被那么多人看着……应该会有种失重感吧？脚下是空的，但必须保持平衡。”
林薇“所以你写的是偶像这个身份本身？”
苏瑾“而且那天在电梯里，他说‘好作品都是从压力里长出来的’。我想……他比任何人都懂什么是压力。”
[手机震动]
苏瑾（看了一眼，表情僵住）：“……是周教授。”
周教授“小苏，还在琴房？”
苏瑾“是的教授，在准备明天的……”
周教授“准备得如何了？”
苏瑾“有三首基本成型的作品，但还需要完善。”
周教授“发一小段《失重》的demo给我。嘉祺刚才打电话问我你的情况，我提了你正在写一首关于‘高处’的作品，他很感兴趣。”
苏瑾“您、您说了？”
周教授“怎么，不能提？”
苏瑾“不是……只是觉得还没准备好……”
周教授“艺术创作永远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时候。发过来吧，我帮你把把关。”
[电话挂断]
林薇：“哇……马嘉祺主动问起你？！”
苏瑾（已经顾不上回答，快速录制了一段30秒的demo发了出去）：“怎么办，他会不会觉得我太自以为是了……”
林薇“怎么会！这明明是很用心的观察！”
[五分钟，手机没有动静]
苏瑾“完了完了，周教授肯定也觉得我写得太主观了……”
[手机突然响起——是周教授回拨]
苏瑾“教授……”
周教授“小苏。”
苏瑾“……在。”
周教授“demo我听了。也发给了嘉祺。”
苏瑾（屏住呼吸）：“……”
周教授“他说……”
[故意停顿]
苏瑾（快哭了）：“他说什么？”
周教授“他说，‘这姑娘在偷看我的生活’。”
苏瑾“啊？”
周教授“然后他说，‘但看得挺准’。让你明天带着完整版过去。”
苏瑾“……谢谢教授。”
周教授“别高兴太早。他最后补了一句——‘如果剩下的两首也能达到这个水准的话’。”
[电话挂断]
#林薇（蹦起来）：“他认可了！瑾瑾！他认可了！”
苏瑾“可是……剩下的两首，还差得远。”
林薇“现在几点？”
苏瑾（看表）：“十一点二十。”
林薇“到明天下午三点，还有十五个小时。来得及！”
苏瑾（看着散乱的乐谱）：“……真的来得及吗？”
[琴房的门被轻轻敲响]
值班大爷“同学，十二点锁门啊。”
苏瑾“王大爷，我能申请通宵吗？特别特别重要的作品！”
值班大爷“又是你……上周是不是也通宵了？”
苏瑾“就今晚！真的！”
值班大爷“行吧行吧。不过我得跟上面报备，你写个申请。”
[大爷离开后]
林薇“瑾瑾，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陪你？”
苏瑾（已经开始整理乐谱）：“你先回去吧。帮我个忙——把我书桌上那个蓝色笔记本拿来，里面有一些之前写的片段。”
林薇“好！还需要什么？”
苏瑾（眼神坚定）：“咖啡。很多很多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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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琴房
[苏瑾弹了一段旋律，摇头，擦掉重写]
苏瑾（自言自语）：“不对……这首应该更轻盈……像羽毛……”
[她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寂静的校园]
凌晨四点
[钢琴上已经堆满了废稿，苏瑾趴在琴键上睡着了]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一条新微信]
马嘉祺“睡了吗？”
[没有回复]
马嘉祺（三分钟后）：“在写歌？”
[依然没有回复]
马嘉祺（直接拨了语音通话）
[琴房里，铃声突兀响起]
苏瑾（惊醒，迷迷糊糊接听）：“喂……？”
马嘉祺（电话里，背景很安静）：“果然没睡。”
苏瑾（瞬间清醒）：“马、马先生？！您怎么……”
马嘉祺“我刚好在工作室。周教授说你可能会通宵。”
苏瑾“您也还没休息？”
马嘉祺“嗯，在试新歌的编曲。”（停顿）“写得不顺？”
苏瑾“第二首卡住了。想写‘轻盈’，但写出来总是沉甸甸的。”
马嘉祺“为什么会想写轻盈？”
苏瑾“因为……觉得您的生活里应该很少有这种感觉。所以想写一首能让人感觉轻盈的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马嘉祺“……你现在在琴房？”
苏瑾“是的。”
马嘉祺“把手机放在钢琴旁边。”
苏瑾“啊？”
马嘉祺“我听听你现在弹的。”
[苏瑾照做，弹了那段卡住的旋律]
马嘉祺“左手的和弦太满。试试去掉第三个音，只留根音和五音。”
苏瑾“……真的变轻了！”
马嘉祺“轻盈不是空洞，是留出呼吸的空间。就像跳舞，最好的动作不是一直在动，是动与静之间的停顿。”
苏瑾（快速记笔记）：“动与静之间的停顿……”
马嘉祺“还有，副歌的旋律线可以再往上走一点。你不是写失重吗？失重的时候，人是往上飘的。”
[苏瑾按照他的建议修改，旋律果然焕然一新]
苏瑾“谢谢您！真的……完全不一样了！”
马嘉祺“不用谢我，是你自己的底子好。”（背景传来开门声）“我该去排练了。”
苏瑾“这么早？”
马嘉祺“舞蹈老师约了五点，趁没人。”（停顿）“你也休息一会儿。下午三点，我要听到完整的作品，不是困得睁不开眼的人弹出来的作品。”
苏瑾“……我会的。”
马嘉祺“嗯。”
[电话挂断]
苏瑾（看着手机，难以置信）：“他……凌晨四点，在指导我改歌？”
[她摇摇头，重新坐回钢琴前，手指抚过琴键]
苏瑾“动与静之间的停顿……”
[新的旋律从她指间流淌而出，比之前更加流畅灵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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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琴房
[林薇提着早餐推门进来]
林薇“瑾瑾！我带了……哇你眼睛！”
苏瑾“写完了！”
林薇“三首都写完了？！”
苏瑾“《失重》、《羽毛》，还有这首《第五个季节》。”
林薇“第五个季节？”
苏瑾“春、夏、秋、冬之外的季节。只存在于想象中，所以可以是一切可能的样子。”
林薇“瑾瑾……你真的太会写了。”
苏瑾“因为他昨晚告诉我……留出呼吸的空间。”
林薇“他？马嘉祺？”
苏瑾“嗯。凌晨四点，他打来的电话。”
[林薇张大嘴巴]
林薇“你们……凌晨四点……通电话？”
苏瑾“只是指导我改歌啦。”（看看时间）“我得回去换衣服了，下午不能这么邋遢地去见他。”
林薇（突然严肃）：“瑾瑾。”
苏瑾“嗯？”
林薇“你有没有发现，你提到他的时候……眼睛在发光？”
[苏瑾愣住]
苏瑾（低头整理乐谱）：“……别瞎说。我只是……很感激他给我这个机会。”
林薇意味深长地笑“是吗？”
苏瑾（抱起乐谱往外走）：“走了走了，再不睡一会儿下午真的要睡着了。”
[她快步离开琴房，但耳根微微发红]
林薇（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头）：“完了完了，我们家瑾瑾要栽了。”
[窗外，晨光正好。而属于苏瑾的这个夜晚与清晨，将成为她创作生涯中，第一个值得铭记的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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