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深色的木地板上投下金色的光斑。

丁程鑫醒得很早——这是他多年的习惯，无论前一晚睡得多晚，生物钟总能在六点准时将他唤醒。

他睁开眼睛，那双深渊熔金瞳在晨光中缓缓聚焦，呈现出普通的深褐色。躺在床上静静听了两分钟窗外的鸟鸣，然后才起身。

洗漱，换衣服，整理床铺——一系列动作流畅而规律。

今天他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高领毛衣，外面套着深蓝色的羊绒开衫，下身是同色系的休闲长裤。棕色卷发昨晚洗过后还有些微湿，随意地垂在额前，被他用手指随意地往后梳了梳。

推开房门，走廊里一片安静。

昨天留宿的客人们应该都还在睡。丁程鑫放轻脚步，下楼走向厨房。

别墅的厨房很大，中岛台上已经摆好了早餐食材——显然是管家提前准备好的。丁程鑫看了看，从冰箱里拿出鸡蛋和牛奶，又取了吐司面包。

煎蛋，热牛奶，烤面包。

动作熟练得像做过千百遍。

早餐很简单，但他做得很认真。煎蛋的火候要刚好，面包要烤到微焦，牛奶的温度要控制在六十度左右——这些细节，他都有自己的标准。

端着餐盘走到餐厅时，他发现已经有一个人坐在那里了。

是马嘉祺。

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居家服，坐在长桌的一侧，面前放着一杯清水。深空灰的眼睛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平静，看到丁程鑫时，他微微点了点头：“早。”

丁程鑫脚步顿了顿，也点了点头：“早。”

然后，他端着餐盘走到长桌的另一侧，坐下，开始吃早餐。

两人之间隔了四个座位，像隔着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

餐厅里很安静，只有刀叉碰触盘子的轻微声响。

马嘉祺没有动面前的食物，只是端着水杯，很轻地抿了一口。他的目光落在丁程鑫身上——看着他低头吃早餐的样子，看着他纤长的手指握着刀叉的动作，看着他垂下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的阴影。

昨晚群里的那些数据……29.7cm。

马嘉祺的目光在丁程鑫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他那截细得惊人的腰上。

然后，他很快移开了视线。

丁程鑫似乎完全没有察觉那道目光，依旧平静地吃着自己的早餐。他的动作很优雅，但速度不慢，很快就吃完了。

起身，收拾餐盘，走向厨房。

马嘉祺看着他的背影，也站起身，跟了过去。

厨房里，丁程鑫正在洗盘子。

“需要帮忙吗？”马嘉祺站在厨房门口，声音温和。

丁程鑫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用。”

他的声音平静，听不出情绪。

马嘉祺没有离开，而是走进了厨房，站在中岛台的另一侧。他看着丁程鑫洗盘子的动作——那双纤细修长的手，在水流下显得格外白皙。

“昨天……很抱歉。”马嘉祺突然开口，“我们留宿，打扰到你了。”

丁程鑫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继续：“没事。”

两个字，简单明了。

“寒假有什么计划吗？”马嘉祺又问，语气自然得像在闲聊，“离开学还有十五天。”

丁程鑫将洗好的盘子放进沥水架，用毛巾擦干手，这才转过头看向他：“看书，做题。”

“不出去玩？”

“没什么好玩的。”

对话到这里，似乎该结束了。

但马嘉祺没有离开的意思。他看着丁程鑫，深空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我听说……你是年级第一。”

丁程鑫点点头，没说话。

“我也是年级前三。”马嘉祺继续说，“下学期要准备竞赛，我有些问题……可以请教你吗？”

这个问题问得很聪明——以学业为借口，是最正当的接近理由。

丁程鑫看着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点点头：“可以。”

“那……加个微信？”马嘉祺掏出手机，动作自然得像是随口一提。

丁程鑫顿了顿，也掏出手机，解锁，调出二维码。

“滴”的一声，好友添加成功。

马嘉祺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简单的头像——一片纯黑色的背景，中间是一个小小的金色几何图案。昵称只有一个字：丁。

“谢谢。”他收起手机，笑容温和。

丁程鑫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出了厨房。

马嘉祺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嘴角的弧度慢慢加深。

第一步，完成。

而此刻，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张真源走了下来。

他穿着一身米白色的毛衣，暖琥珀色的眼睛在晨光下显得格外温和。看到马嘉祺站在厨房里，他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嘉祺，起这么早？”

“嗯。”马嘉祺点点头，“你也早。”

张真源走进厨房，开始准备早餐。他的动作也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下厨。

“刚才……程鑫下来了？”他一边煎蛋一边问，语气随意。

“嗯，刚吃完。”马嘉祺靠在岛台边，看着张真源的动作，“你们……以前认识？”

张真源摇摇头：“昨天第一次见。”

但他没有说，那惊鸿一瞥，已经足够让他记一辈子了。

早餐很快做好，张真源端着餐盘走向餐厅。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马嘉祺一眼：“你不吃？”

“等会儿。”马嘉祺说。

张真源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餐厅里，他选了和丁程鑫刚才坐的位置隔了两个座位的地方坐下。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目光却时不时扫向楼梯口。

他在等。

等丁程鑫再次下来。

而此刻，丁程鑫已经回到了三楼的书房。

书房很大，三面墙都是顶天立地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书籍——从高等数学到量子物理，从哲学原著到科幻小说，分类清晰，排列整齐。

他在书桌前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年氏集团的邮件。

作为集团总裁，即便是在寒假，他也有工作要处理。只是这些工作都被他安排在清晨和深夜，白天的时间，他留给学业。

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他关掉电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泛函分析》。

刚翻开书，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微信新消息。

马嘉祺：【图片】

马嘉祺：这道题，你会吗？

图片是一道高等数学的竞赛题，难度不低。

丁程鑫点开图片，看了几秒，然后打字回复。

丁：令f(x)=...

他的回复很简洁，只有关键的解题步骤，没有多余的废话。

马嘉祺很快回复：明白了，谢谢。

丁：嗯。

对话到此结束。

丁程鑫放下手机，继续看书。

但他不知道的是，楼下的餐厅里，马嘉祺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回复，嘴角勾起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当然会做这道题。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有了和丁程鑫交流的理由。

而此刻，其他几个人也陆续起床下楼了。

宋亚轩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卫衣，湖绿色的眼睛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看到张真源坐在餐厅里，他立刻凑了过去：“真源，程程呢？”

张真源抬头看了他一眼：“回房间了。”

“哦……”宋亚轩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振作起来，“那我去找他！”

“你找他干什么？”张真源问。

“请教问题啊！”宋亚轩理直气壮，“我数学有题不会！”

他说着，就要往楼上跑。

“等等。”张真源叫住他，“程程在看书，别打扰他。”

宋亚轩脚步一顿，回头看着他：“那……那我等会儿再去？”

“先吃饭。”张真源指了指餐桌，“吃完饭再说。”

宋亚轩不情不愿地坐下，开始狼吞虎咽地吃早餐——他想快点吃完，快点去找程程。

而这时，贺峻霖也下来了。

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居家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银灰色的眼睛冷静地扫视着餐厅。看到马嘉祺和张真源都在，他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峻霖，早。”张真源说。

“早。”贺峻霖回应，然后走向厨房。

他的早餐准备得更加精确——两个水煮蛋，一杯黑咖啡，两片全麦面包。营养成分和热量都计算得清清楚楚。

端着餐盘回到餐厅时，他选了张真源对面的位置坐下。

“程程今天有什么安排？”他问，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张真源摇头：“不知道。”

贺峻霖点点头，没再问。

但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如果丁程鑫今天不出门，他该用什么理由去三楼？

而此刻，严浩翔和刘耀文也一前一后下来了。

严浩翔穿着一身黑色，冰蓝色的眼睛疏离而锐利。他看到餐厅里已经坐了四个人，脚步顿了顿，然后走向厨房。

刘耀文则是一身红色卫衣，金棕色的眼睛亮得惊人。他直接冲进餐厅，左右张望：“程程呢？程程下来了吗？”

“回房间了。”张真源第三次回答这个问题。

“啊……”刘耀文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打起精神，“那我上去找他！”

“他在看书。”马嘉祺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别去打扰。”

刘耀文看了他一眼，撇撇嘴，但还是听话地坐下了。

最后下来的是敖子逸。

他穿着一身紫色的毛衣，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漾着惯有的笑意。看到餐厅里坐满了人，他笑容更深了：“大家都起这么早？”

“就等你一个了。”宋亚轩说。

敖子逸笑着走向厨房，很快就端着早餐出来了。他选了长桌最中间的位置坐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所以……”他慢条斯理地切开煎蛋，“大家……都在等程程？”

这个问题问得很直接。

餐厅里安静了几秒。

“是。”马嘉祺最先回答，语气坦然。

“没错。”张真源点头。

“当然！”宋亚轩立刻接话。

贺峻霖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从行为学角度，这很合理。”

严浩翔言简意赅：“嗯。”

刘耀文直接：“我在等程程！”

敖子逸笑了：“那……我们可能要排个队？”

这话带着玩笑的意味，但所有人都听出了里面的认真。

七个人，都想接近丁程鑫。

但丁程鑫只有一个。

餐厅里的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有些微妙。

而此刻，丁程鑫正坐在书房里，完全不知道楼下发生了什么。

他看完一章书，起身走到窗边，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

窗外，阳光正好。

寒假还有十五天。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十五天，将会比他想象中……精彩得多。

寒假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