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指尖敲着茶杯沿，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却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探究。洞府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连烛火都识趣地放轻了跳动的幅度。

我握紧手里的断剑——虽然它现在更像块废铁，但好歹能壮胆。脑子里疯狂刷屏：魔教少主！穆凝！比二师兄危险一百倍的存在！原著里他和大师姐简直是孽缘天花板，今天捅对方三剑，明天又能并肩喝酒，最后双双同归于尽，主打一个爱恨交织、毁灭美学。

“你是谁？”我决定先装傻。虽然知道他是谁，但疯批大师姐的记忆里，对穆凝的态度向来是忽冷忽热，偶尔失忆般认不出人也不算奇怪。

穆凝挑了挑眉，放下茶杯，站起身。他身形颀长，黑袍上绣着暗金色的纹路，走动时像有无数蝙蝠在衣摆下蛰伏。“怎么，三个月不见，连我都不认得了？”他步步逼近，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和冷香，“还是说，青云宗的清心丹，把你的脑子也清掉了？”

我被逼得后退半步，后背抵住了门框。断剑横在胸前，努力摆出“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的疯批架势：“少废话，擅闯我洞府，找死？”

穆凝低笑一声，那笑声像是贴着耳畔响起，带着点蛊惑的意味：“你杀得了我？”他指尖轻佻地划过我脸颊，“上次在断魂崖，是谁被我挑断了佩剑，哭着喊着要我负责？”

我：“……” 这剧情怎么听起来不太对劲？记忆里大师姐和他的交锋明明都是刀光剑影，啥时候还有哭着喊着要负责的戏码？难道是我漏看了什么隐藏剧情？

脸上的触感微凉，我猛地偏头躲开，断剑往前递了半寸，剑尖差点戳到他心口：“胡说八道！我沈若意的剑，还没断到需要别人负责的地步！”

穆凝的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断剑上，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哦？现在不就断了？”

我：“……” 行，算你狠。

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响起一个极其欠揍的电子音：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的摆烂欲和求生欲，符合绑定条件——“疯批自救系统”正在启动中！】

我：“？？？” 系统？来了？

【本系统致力于将宿主从“灭门疯批”改造成“正道活宝”，任务成功可获得“情绪稳定buff”“沙雕技能包”“反派好感度反转卡”等奖励，失败则会被原地电疗，体验走火入魔的酸爽哦~】

我：“……” 这系统听起来怎么不太靠谱？还电疗？是想把我往真疯批的路上逼得更紧吗？

穆凝见我半天没说话，只是眼神呆滞地握着断剑，不由皱眉：“你发什么呆？”

【叮！触发新手任务：怼翻魔教少主！任务要求：用一句话让穆凝哑口无言，且不能暴露系统存在。奖励：临时技能“嘴炮max”（持续10秒），失败惩罚：被穆凝当成傻子围观十分钟。】

我：“……” 这任务是认真的吗？怼魔教少主？我怕不是下一秒就被他拧断脖子。

但想到失败惩罚是被围观十分钟，那还不如死了算了。疯批大师姐的面子不能丢！

我深吸一口气，调动起毕生所学的怼人技巧，在“嘴炮max”技能生效的瞬间，对着穆凝脱口而出：“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像我昨天扔掉的那只破鞋，看着碍眼，捡起来嫌脏，扔了又怕扎到别人脚！”

穆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空气再次凝固。

这次是真·凝固。连烛火都忘了跳动。

我看着他逐渐变黑的脸，心里有点发虚，但技能效果还在，嘴根本停不下来：“怎么？被我说中了？是不是觉得自己又帅又能打，其实在我眼里还不如宋玉师妹做的桂花糕有吸引力？至少桂花糕甜，你呢？浑身一股子苦大仇深的味儿，闻着就倒胃口！”

穆凝的手缓缓握紧，指节泛白，黑袍下的气息开始翻涌，显然是动怒了。

我暗道不好，技能时间快到了，再不说句狠的就要凉了！

“还有，”我梗着脖子，努力维持气势，“别总装得跟情圣似的，你那点心思，跟山脚下卖糖葫芦的老头耍的花招差不多，一眼就能看穿！”

【叮！新手任务完成！奖励“嘴炮max”（已生效），额外附赠“穆凝懵逼值+100”！】

电子音刚落，我突然感觉浑身脱力，刚才那股子怼人的勇气像潮水般退去。再看穆凝，他正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突然发疯的神经病——虽然我确实是“疯批”人设，但这反应明显超出了他的预期。

“你……”穆凝似乎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冷哼一声，“看来青云宗的清修，没让你静心，反倒让你学会了胡言乱语。”

他转身走向洞府深处，在那面刻满符文的石壁前停下：“我不是来跟你斗嘴的。三个月前你答应我的事，该兑现了。”

我一愣：“什么事？”

穆凝回头，眼神锐利：“帮我解开‘锁魂链’。你说过，只要我拿到血莲，你就用青云宗的秘法帮我……”

【叮！触发隐藏剧情点：血莲与锁魂链。检测到宿主记忆缺失，是否花费10点懵逼值兑换相关信息？】

我：“……” 还能这么用？刚才那100点懵逼值来得正好！“兑换！”

一段模糊的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三个月前，大师姐在断魂崖遇袭，是穆凝出手相救，但也因此被正道人士追杀，身受重伤，还被锁魂链缠上，修为大减。大师姐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答应帮他解链，条件是让他去极北冰原取回血莲。

“哦……想起来了。”我摸着下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真的记起来了，“血莲带来了？”

穆凝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瓶，扔了过来：“在此。”

我接住玉瓶，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朵通体血红的莲花，花瓣上凝结着冰晶，散发着刺骨的寒气。这就是血莲？据说能活死人肉白骨，也能让修士走火入魔，是种极其霸道的灵物。

“秘法可以教你，”我把玉瓶揣进怀里，突然想到什么，补充道，“但我有个条件。”

穆凝挑眉：“你说。”

“帮我找一把新剑，”我晃了晃手里的断剑，“至少得比这把强，不然我没心情帮你解链。”

穆凝盯着我手里的断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沈若意，你今天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以前你对武器从不在意，断了再炼就是，何时需要向我要剑？”

【叮！检测到对方怀疑度上升，建议宿主维持疯批逻辑：“我乐意，你管得着？”】

我眼睛一亮，这系统虽然画风清奇，但挺懂我啊！

“我乐意，你管得着？”我把断剑往地上一扔，双手抱胸，“给不给？不给我就把血莲吃了，让你锁魂链一辈子解不开，天天被铁链子拖着走，像条丧家之犬。”

穆凝的脸色又黑了几分，但这次没再动怒，反而像是觉得有趣：“好，我给。三日后，在此地交剑。”

“一言为定。”我点头。

穆凝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洞府外。

直到那股冷香彻底散去，我才瘫坐在地上，心脏狂跳。刚才那几分钟，比连续肝三天游戏还累！

【叮！恭喜宿主初步稳住反派，获得奖励：“情绪稳定buff（初级）”——可减少5%的失控概率。附赠技能：“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被动），提升他人对你疯言疯语的接受度。】

“这还差不多。”我松了口气，开始在洞府里翻找那本有问题的上古秘籍。按照记忆里的位置，在石壁的暗格里果然摸到了一个冰凉的盒子。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卷泛黄的竹简，上面刻着古老的符文，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就是它！《焚天诀》！原著里大师姐就是练了这个，才变得越来越疯。

我拿起竹简，刚想研究怎么修改，脑海里的系统音又响了：

【叮！检测到高危功法《焚天诀》，是否启动“魔改模式”？消耗50点懵逼值，可去除其中90%的走火入魔风险，保留核心威力，还能附赠“嘲讽技能”——修炼时可自动对周围敌人进行精神攻击。】

我：“？？？” 嘲讽技能？这是修仙还是打游戏？

但去除90%的风险听起来很诱人啊！我现在最缺的就是安全的修炼方法。

“启动魔改模式！”

竹简突然发出一阵金光，上面的符文开始扭曲重组，原本阴森的气息变得平和了许多，甚至隐隐透出点……欠揍的感觉？

我拿起修改后的竹简，试着运转灵力，果然感觉不到那种灼烧经脉的痛苦了，反而有种浑身通畅的感觉。更神奇的是，脑海里竟然自动冒出一句弹幕：“就这？这点能耐也敢称上古秘籍？”

我：“……” 这嘲讽技能，是自带吐槽功能吗？

就在这时，洞府外传来宋玉的声音：“大师姐，你睡了吗？我做了莲子羹，给你送来啦！”

“进来吧。”我赶紧把竹简藏回暗格。

宋玉端着一个白玉碗走进来，看到地上的断剑，惊讶地问：“大师姐，你的剑怎么断了？”

“哦，它自我了断了，”我随口道，“说配不上我，太有骨气了。”

宋玉眨眨眼，这次没再怀疑，反而点头附和：“嗯！灵剑就是有尊严！那大师姐明天要不要去剑冢看看？那里有很多前辈遗留的剑，说不定能找到合适的。”

剑冢？我愣了一下。记忆里剑冢是青云宗禁地，里面不仅有废剑，还有很多凶险的禁制，大师姐以前从不去。

【叮！触发支线任务：勇闯剑冢。任务要求：在剑冢中找到一把适配的剑，且不能破坏禁地规则。奖励：“剑冢地图（简化版）”“破禁符x3”。失败惩罚：被剑冢里的剑灵追着砍三小时。】

我看着系统面板，又看了看宋玉期待的眼神，突然觉得这修仙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了。虽然每天都在危险边缘疯狂试探，但有个会做点心的小师妹，还有个画风清奇的系统帮忙，似乎……还挺有意思？

“好啊，”我接过莲子羹，舀了一勺塞进嘴里，甜丝丝的暖意流进胃里，“明天就去剑冢。不过得悄悄去，不能让师尊知道。”

宋玉用力点头：“我帮大师姐望风！”

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我突然想起穆凝刚才的话。三个月前，大师姐到底是为什么会答应帮魔教少主？仅仅是因为一时兴起，还是有别的隐情？

还有那锁魂链，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解开它会不会有危险？

【叮！检测到宿主思考深度增加，奖励“穆凝的秘密”线索碎片x1：他的锁魂链，与十年前的“屠村惨案”有关。】

十年前的屠村惨案？我心里咯噔一下。那是修真界的一桩悬案，据说一夜之间，一个村落被屠戮殆尽，凶手至今不明。这跟穆凝有什么关系？

看来这魔教少主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多。

三日后交剑，三日后……也该见见这把剑到底是什么来头了。

我放下莲子羹碗，站起身走到洞口，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山风吹拂着我的红衣，带来远处隐约的兽吼。

“系统，”我在心里默念，“接下来的路，可得靠谱点啊。”

【叮！本系统主打一个“笑到最后”，宿主放心作妖，出事我……尽量帮你圆。】

我：“……” 突然有点后悔绑定这个系统了怎么办？

画风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