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馆门口的人流渐渐散去，夕阳把吴梦媛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她手里攥着两张皱巴巴的门票，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书包里还装着特意为林沐颖准备的速写本——那是她熬了好几个晚上，画满了馆内展品草稿的本子。
“梦媛？你怎么还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带着歉意传来，吴梦媛猛地回头，看见林沐颖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身上还穿着电视台的工作证。
“你来了。”吴梦媛的声音很轻，听不出情绪，只是把那张门票递过去，“我等了你三个小时。”
“对不起对不起。”林沐颖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脸上满是愧疚，“临时加了采访，我忙得晕头转向，手机还没电关机了，完全忘了和你的约定。”
吴梦媛垂下眼帘，看着脚边的石子，没说话。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林沐颖伸手想去拉她的手腕，却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我知道你期待了很久，这个画展的策展人是你最喜欢的……”
“没关系。”吴梦媛打断她的话，声音平静得不像话，“工作要紧，我明白的。”
“梦媛……”林沐颖看着她的侧脸，心里一阵发紧，“我补偿你好不好？我们现在进去？就算闭馆了，我找朋友通融一下……”
“不用了。”吴梦媛摇摇头，把速写本从书包里拿出来，递给她，“本来想和你一起看画，一起对照着改这些草稿的。现在……你拿回去看吧。”
林沐颖接过本子，指尖触到封面的温度，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线条和标注，全是用心的痕迹。她的喉咙忽然哽住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她小心翼翼地问。
吴梦媛抬起头，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失落，却很快扯出一个笑：“没有啊。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
“那我请你吃晚饭？就去你最爱的那家甜品店。”林沐颖急切地说，想弥补自己的过失。
“不了，我该回家了。”吴梦媛后退一步，把另一张门票塞进她手里，“这张票你留着吧，改天有空了，你可以自己来看。”
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是在逃。
林沐颖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手里的速写本和门票，重得像块石头。她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吴梦媛还兴奋地给她发消息，说要穿新买的白色连衣裙，要和她在美术馆门口合影。
手机这时恰好开机，弹出一条未读消息，是吴梦媛昨天发的：沐颖，明天见，我等你。
林沐颖的眼眶红了，她对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梦媛。”
晚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带着几分凉意，像是替吴梦媛落下的，无声的叹息。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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