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橡树岭高中是一座红砖建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进校门,聊着天,笑着,完全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一进教学楼,爱丽儿就感觉到了一道目光。她猛地转头,看见一个高个子男生站在储物柜旁,正看着她。是卢卡斯·格林,学校篮球队的明星,也是爱丽儿目前最大的追求者。
卢卡斯朝她走来,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
卢卡斯·格林“嘿,爱丽儿,昨晚的派对你怎么提前走了?”
爱丽儿“不舒服。”
爱丽儿简短地回答,继续往前走。
卢卡斯跟了上来:
卢卡斯·格林“听说有人骚扰你?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
爱丽儿“不需要。”
爱丽儿打断他。
爱丽儿“我能照顾好自己。”
她加快脚步,把卢卡斯甩在身后。莎拉小跑着跟上:
莎拉·琼斯“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凶?他只是想帮忙。”
爱丽儿“男人都一样。”
爱丽儿不屑地说。
爱丽儿“表面上装得彬彬有礼,背地里谁知道在想什么。也许卢卡斯就是那个面具人,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莎拉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
第一节课是历史。爱丽儿坐在教室后排,试图集中注意力,但她的思绪总是飘回昨晚。那个面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针对她?会是她得罪过的某个人吗?
下课时,她的手机震动了。又是一条来自那个号码的短信:
“第二节课后,图书馆三楼,哲学区。如果你不来,我就去找莎拉。她很善良,不是吗?金色头发也很适合她。”
爱丽儿的手指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抬头看向莎拉,后者正在和同学讨论作业,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成为目标。
爱丽儿“混蛋。”
爱丽儿低声骂道。
第二节课是数学,爱丽儿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下课铃一响,她就抓起书包冲向图书馆。莎拉在后面喊她,她头也不回。
橡树岭高中的图书馆是一栋独立建筑,共有三层。哲学区在三楼的最里面,平时很少有人去。爱丽儿推开沉重的木门,里面静悄悄的,只有她的脚步声在回响。
哲学区的书架排列得密密麻麻,灯光昏暗。爱丽儿慢慢走进去,警惕地观察四周。
爱丽儿“我来了。”
她低声说,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没有回应。
她继续往里走,直到最深处。这里有一张小桌子和两把椅子,桌上放着一本书。爱丽儿走近一看,是一本关于恐怖美学的学术著作。书是打开的,某一页被折了角。
爱丽儿俯身看去,那一页讨论的是“恐惧与欲望的关系”,旁边有一行手写的注释:“美丽的猎物让狩猎更加刺激。”
她的呼吸停滞了一瞬。就在这时,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
爱丽儿想尖叫,但声音被那只手死死压住。她挣扎着,用手肘向后撞击,却只击中了空气。袭击者巧妙地避开了她的攻击,同时用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将她牢牢控制住。
工具人“嘘——”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依旧是经过变声处理的机械音。
工具人“别动,爱丽儿,我不想伤害你。”
爱丽儿停止了挣扎,她的身体在颤抖。
工具人“很好。”
那个声音满意地说。
工具人“现在,第二个问题:在恐怖电影中,为什么美丽的女孩总是第一个目标?”
爱丽儿摇头,表示不知道。
面具人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上:
工具人“因为她们引人注目,因为观众喜欢看美好的事物被摧毁,因为...”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
工具人“猎人对最美丽的猎物有着特殊的偏爱。”
他的手慢慢从爱丽儿的嘴上移开,但没有放开她的腰。爱丽儿深呼吸几次,努力保持冷静。
爱丽儿“你想要什么?钱?我可以给你钱。”
工具人“我不需要钱。”
面具人说。
工具人“我需要你。”
爱丽儿“什么意思?”
工具人“意思是,你让我着迷,爱丽儿。”
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头发。
工具人“你的傲慢,你的美丽,你发脾气时的样子...我想拥有这一切。”
爱丽儿“你这是绑架!是犯罪!”
爱丽儿的声音在颤抖。
工具人“不,这是一场游戏。”
面具人纠正道:
工具人“一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游戏。规则很简单:我提问,你回答。回答正确,你安全一天。回答错误...”
他的手滑到她的脖颈,轻轻摩挲着。
工具人“就会有小小的惩罚。”
爱丽儿“如果我拒绝玩这个游戏呢?”
工具人“那么你关心的人就会遭殃。莎拉,卢卡斯,甚至你在纽约的妈妈。”
面具人的声音变得冰冷。
工具人“相信我,你不会想看到那一幕的。”
爱丽儿的眼眶湿润了,一半是恐惧,一半是愤怒。从小到大,她从未感到如此无助。妈妈总是告诉她,美貌和财富能解决一切问题,但现在这两样东西都救不了她。
工具人“现在,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面具人突然说:
工具人“任何问题,我会诚实回答。”
爱丽儿思考了片刻:
爱丽儿“你是我认识的人吗?”
面具人沉默了几秒钟:
工具人“是的。”
爱丽儿“在学校里?”
工具人“是的。”
爱丽儿“是一个我拒绝过的男生?”
这次面具人笑了:
工具人“爱丽儿,你拒绝过太多人了,我都数不清。”
爱丽儿“你到底是谁?”
她追问。
工具人“一个问题已经结束了。”
面具人松开她,后退一步。
工具人“现在,转身,慢慢走出去。不要回头看,不要告诉任何人。明天同一时间,我会再次联系你。”
爱丽儿僵硬地转过身,但忍不住瞥了一眼身后。面具人站在阴影中,白色面具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诡异的光泽。他的身形看起来有些熟悉,但爱丽儿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工具人“走吧。”
面具人说。
工具人“记住,我们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