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染透蝴蝶屋庭院,紫藤花瓣簌簌落在青石阶上。奈奈子刚整理完茶屋的情报册子,转身就撞见香奈惠立在廊下,望着月色出神,眉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
白日里她还在盘算如何借紫藤花资料搭话,此刻见这模样,便知时机正好,轻步走过去:“香奈惠,夜风凉,怎么不回屋?”
香奈惠回头,勉强牵起一抹笑,眼底却无半分暖意:“没什么,就是心里有些不安。”她抬手抚过院中的紫藤花枝,语气低沉,“柱合会议就快到了,近来队里的气氛,太沉了。”
奈奈子心中一动,面上却装作茫然:“柱合会议?是各位柱大人齐聚的日子吗?我听茶屋的队员提过,说是商议除鬼大事的。”
“嗯。”香奈惠点头,指尖微微用力,攥皱了紫藤花瓣,“往年会议虽也有争执,却从没有这般暗流涌动。无惨的踪迹愈发难寻,上弦鬼频频作祟,队员伤亡与日俱增,不少柱对当前的部署颇有微词。”
她顿了顿,看向奈奈子,眼神里带着几分忧虑:“更让人忧心的是产屋敷家的境况,当主大人身体本就孱弱,近来更是连议事都要靠人搀扶,族中虽有后辈支撑,却难免有人心思浮动。”
奈奈子垂眸,掩去眼底的精光——她要的产屋敷家情报,竟来得这般顺利。她刻意露出担忧神色,轻声问:“产屋敷家……是鬼杀队的支柱吧?当主大人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
“但愿如此。”香奈惠轻叹,语气里满是无奈,“产屋敷家世代背负着与无惨的血海深仇,族中子弟多英年早逝,当主大人更是为了鬼杀队耗尽心力。此次会议,怕是要商议继承人与围剿上弦的关键部署。”
奈奈子心头暗喜,又顺势追问,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那……会上会提及浅草那边的异象吗?我听茶屋队员说,浅草有个极乐教,邪门得很,好多人失踪了。”
香奈惠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你也听说了?这事队里已经留意到,疑似与上弦鬼有关,本就计划在柱合会议上提出,商议派人探查。只是……”她话锋一转,眼神凝重,“那极乐教守卫严密,且地处繁华市井,贸然行动怕是会伤及无辜,众柱定有分歧。”
奈奈子立刻接话,语气真诚又带着一丝柔弱:“若是需要人手,我也可以帮忙的,我虽不会剑术,却能帮着救治伤员,或是打探些消息。”
她知道香奈惠心软,又向来疼惜她,这般主动请缨,既能刷好感,又能为日后潜入极乐教埋下伏笔。
果然,香奈惠连忙摇头:“不行,太危险了,你身子弱,又有稀血体质,万万不能靠近那些危险之地。我会和行冥先生提一句,让他多留意此事。”
奈奈子心中冷笑,面上却装作感动:“谢谢你,香奈惠,总是为我着想。”
两人又站了片刻,香奈惠似是想起什么,忽然叮嘱:“奈奈子,往后在茶屋或是蝴蝶屋,若是听到有人提及产屋敷家的私事,或是柱之间的争执,切记不要多问,更不要掺和。”
她眼神严肃:“鬼杀队看似团结,内里藏着不少隐患,你太过单纯,卷入这些暗流,只会惹祸上身。”
奈奈子乖巧点头,眼底却掠过一丝算计。香奈惠这话,恰好让她摸清了鬼杀队的内部局势——柱不合、产屋敷家势弱、围剿上弦分歧大,这些都是她可以利用的缝隙。
送走香奈惠后,奈奈子回到屋中,立刻将新打探到的情报补进册子:
1. 柱合会议在即,队内暗流涌动,柱间分歧明显;
2. 产屋敷耀哉身体孱弱,产屋敷家后继有人但人心浮动;
3. 浅草极乐教已被鬼杀队盯上,会议将议探查事宜;
4. 香奈惠对产屋敷家心存顾虑,可借其担忧进一步打探核心情报。
写完后,她取出发簪,簪身依旧有微弱震动,想来是极乐教的线索让其产生了感应。奈奈子指尖摩挲着簪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柱合会议,产屋敷家,极乐教,童磨……所有线索终于交织在一起。她要做的,就是借着柱合会议的东风,拿到探查极乐教的资格,再顺势接触产屋敷家,双线并行,一步步靠近青色彼岸花与时空裂缝的真相。
而香奈惠的担忧,不过是她布局中的一块踏脚石。
夜深人静,蝴蝶屋的灯火渐次熄灭,唯有奈奈子屋中的烛火,亮至深夜,映着她眼底翻涌的野心,在寂静中无声燃烧。